彩虹色的提拉米苏——轩辕伯余
轩辕伯余  发于:2012年10月03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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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去蛋糕店看了一下价格,一个不是很贵,可是不要忘记了,孤儿院当中可不是一个孩子。那是一群孩子,我所在的院子里至少有将近三十个孩子。

天哪,三十个提拉米苏,这无疑是会让我心痛不已的认知。

于是,我决定自强——自学做提拉米苏。

买了料理书,和一堆原材粒,折腾了整整一个星期。完成品却让我痛哭垂泪——这哪是提拉米苏,根本就是一堆浆糊。

可是孩子们的期望却越来越高,没有办法我还得学。

来到电视上介绍提拉米苏的这家店,我仔细的观察着它们。

忽然发现,它们真的很美丽,美丽到让人忍不住想要将它们吞进肚子里,难怪那些孩子会如此执着。

一连看了三四天,我痴迷于学做提拉米苏。

直到……

“请问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吗?”儒雅温厚的声音在我的耳边响起。

太过入迷的我终于从提拉米苏的魅力中回过神来,转头,却不想撞到了硬硬的胸膛。入脑的第一个想法是这人好高,好嫉妒。第二个想法就是鼻子好痛,痛死了,痛的我眼泪都出来了。

揉着鼻子,我看到那人胸前挂着的金色标牌,上面黑色的“店长”两个字在阳光下烁烁生辉。

我知道,自己的行为终于让这家店的人受不了了。

其实,他们已经非常好了,如果是别家的店我来的第二天就一定有人开口让我离开了。

于是,我扔下几句话就逃掉了——太丢人了。

可缘份永远会让人哭笑不得,怎么也躲不过去。

那天,我在学校风景不错的一角写生,可是却没有想到一个人闯进我的视线里。那个人穿着剪裁流畅的西服在学校里乱转。像只无头苍蝇。

他难不成迷路了?

我想到,随即又摇了摇头否定自己的想法。那个人明明已经成年到不能再成年了,打扮气度看起来也是个有所作为的人,怎么可能会在大学里面迷路。

四十分钟后,我叹气了,也可以确定这人是迷路了。他整整从我面前晃过去三趟,不是迷路又是什么。

为了不让他觉得难堪,我用了很一个理由,就是他挡住了我写生的景物。

却不想他却指着我非常惊喜的叫着“你”。

当他说话的时候,我就知道他是谁了,那天的店长。

因为他的声音很是儒雅,非常具有特色,让人很难忘记。

他问我有没有记得他,当然,我当然记得他,可是那天我根本就没有看到他的长相,只记得他的声音。不知道为什么,总觉得如果把事实说出来,他会生气,并且气的不轻。所以,还是不要说了。

他果然是迷了路,把他送到了目的地后打了声招呼我就离去了。

可,却不知道他是怎么了?

无缘无故的叫了我两回,一回是要给谢礼,一回是问名字。

天晓得,与他交谈让我整个人都非常不安,围绕在我与他周围的空气都让我呼吸快了起来。再一次,我极快的落跑了。

上天或许是故意的吧!

在上海这片土地上,至少几千万的居民。我与他竟可以相遇三次,这种缘份让我忍不住抱紧被子吸取温暖。

我决定将他抛除大脑中枢存档中。

因为我有预感,这个人会让我的生命变的不规律,会让我走上另外一条不是我所预置的道路。

第四章

遇见他是今生幸事,爱上他是命中注定,追逐他心甘情愿。

——于杰伦

景轻然,二十岁,大二美术系学生。

有些无与伦比的艺术细胞,被称为“天生的艺术家”。可性情却完全没有艺术家的浪漫,反而羞怯,温和,待人有礼。

高中时被学校保送到大学,虽不喜欢说话却因为天生平和的性情,反倒招人喜欢。

无父无母……

无父无母!

“他的爸爸是个酒鬼,时不时的喝酒打他和他妈妈。而他妈妈的性子又是典型的古代女性,以夫为天,性格懦弱。又没有什么知识,对法律更是一丝不通,但却是个痛爱孩子的母亲,为了顾累死了。他妈妈死的时候他大概有五六岁,没几年,他爸爸因为酒精中毒死掉了。他就被送到了孤儿收容所。”

还记得昨天缪玉她们说的话,无父无母,自小受尽欺凌,那一瞬间的心痛让鼻头发酸。

“你们怎么知道的?”还记得自己当时有些沙哑的问道。

“媒体的力量啊。”缪玉有些讽刺的说道。

“媒体?”

“他初中时参加一场很受嘱目的绘画大赛,得了金奖,媒体们就发挥他们强大的能力。不到一天的时间就把他所有的底都给掀了出来。”

初中啊……那时候他才多大啊!

十三四岁的少年再次面对童年时悲伤的往事,面对着众人幸灾乐祸和同情的目光,应该还有来自于同学们不懂事的嘲讽和轻视吧。

他到底是怎么长成那么温和平静的。

原来自己真的很幸福……幼小的孩童无论多受爷爷疼受,终还会思念父母,还会天生的羡慕着同学朋友有着父母的宠爱。说不埋怨老天是不可能的,只不过是年纪的增长让那份怨怜深埋心中罢了。

再次回头归看自己的生活,才发现,原来我已经是天之宠儿,幸运的让人嫉妒!

“他还没有保送到我们学校时,所有的事情都被有心人给传的沸沸扬扬,甚至还有许多好事者跑到他高中去看他到底是什么样子的。”缪玉的话又在心底响起。

喜热闹,是中国上下五千年来最显着的特征。

当然,那群好事者未必存在坏心。但人都有自尊都有埋藏在心底最不愿让人揭开的创伤。

无疑,幼年时的事情是他心底的一道伤。

他,从初中被揭开创伤以后,应该是第隔一段时间就会被揭开吧!

那是一遍又一遍的痛足以让人麻痹。

“说真的,从他初进学校,总会有人对他指指点点,不愿意主动接近他。如果不是他性情温和待人礼貌的话,我想,他四年的大学生活会是孤单的渡过。我想,他在初中和高中时朋友也不会多到哪去。”

“每次一遇到他,我们就会很好奇,被人一直指指点点,他却还是那么干净,干净到让人想要狠狠的鄙视着自己。”缪玉吸取一口奶茶哼道。

干净吗?

或许他并不如表面上的这般干净,可那又怎样,他只是在保护自己罢了。

而我,却不想去管他所谓的前尘,只希望能搀着他的手走后路。他冷时为他暖暖手,他心酸时为他做甜甜的蛋糕,他开心时开车带他去玩耍。

只悔,为什么不早些遇见他!

望着与同学聊天一齐走出来的景轻然,抱着几本书,依旧是长长的裹着紧实的围巾,只不过身上宽大的毛衣换成了厚呢子外套。有些泛白的牛仔裤和厚厚的冬靴。扣子中规中矩的扣起来,排成一排比那湖边按着尺寸来种的松柳更为规矩。短短的头发,在阳光下散发柔软的光泽,有些苍白的脸色,印着眼睛越来黑亮干净,唇有些发紫,大概是因为天冷的关系。单薄的背背着大大的画板。

真是让人舒服的景轻然啊!

“景轻然。”

低头浅笑侧耳倾听同伴话语的景轻然抬头,看到倚在车边笑的非常欢的我时,眉间很是明显的闪过无奈。

我向他挥了挥手。

他斜着身子向同伴说了两句话,就与同伴笑着挥手告别走向我。

“于老板。”

“我来送谢礼了。”

景轻然轻叹口气,十分无奈的注视着假装没看到他脸色的我,“于老板太客气,上次的忙只是小事情。”

“叫我于大哥吧。”

“于……大哥?”

“不然那就叫杰伦,”我好笑的看着他一脸被噎住的表情。

“我还是叫你于大哥吧。”比较让人心安。

无所谓的耸耸肩,我打开车门,做了个请的姿势。

“这是做什么?”

“谢礼啊……你不上车怎么给你谢礼。”

“我都说了是小事情。”他无奈再无奈,可惜对上的人是我,外表温和骨子里却是狼的于杰伦。看上的猎物,一定要追猎成功。

“对你来说是小事情,对我来说可是大事情。”我挑了挑眉,猛的低下头凑到他的耳边,看他缩了缩身子,“我可是在校园里绕了N圈了,也没找到要找的地,如果打电话求救,那多丢脸啊。”

“噗……”

“看吧,你挽救了我的面子,当然要请你吃顿饭当谢礼了。”

景轻然抬头看了嘻皮笑脸的我几秒钟,忍俊不禁的笑道:“原来如此,我当时还纳闷学校那个地方景色不错却没有半栋教学楼,除了学美术的也就只有情侣们才去,怎么会无缘无故冒出一个身穿西服的人在那乱转。”

“是吧,所以,一定要谢谢你。”

“的确,在大学里迷路真的是件很丢面子的事情,”景轻然笑道,“既然如此,就谢谢于老板了。”

“是于大哥。”

“好,谢谢于大哥。”

上了车,绑好安全带,我打起了车子慢慢的向目的地出发。

“我们去吃日本料理,啊,你吃刺身吗?”

“嗯。”他点点头,歪着头看了我两眼,道:“我以为你会请我吃提拉米苏呢。”

“啊,”我转头看了眼车前镜,向右转了个向方,回头说道:“你想吃,下次到我店里来,我亲手做豪华级的提拉米苏给你品尝。”

“不不不……还是算了。”

看着他忙不迭摆手的模样,我纳闷了,“怎么,你不是很喜欢吃提拉米苏的吗?”

不喜欢的话,为什么要亲自学习如何制做?还天天有事没事跑去观摩。

“我那是做给别人的。”

“女朋友?”心里直冒酸火,“想不到你看起来羞怯怯的,却交了女朋友,怎么样?漂不漂亮?”

“你别开玩笑了,我哪有什么女朋友。”

“那是做给谁的?”一定要问清楚,不然这酸水一定会淹死自己。

“养大我的孤儿院。”

“呃……抱歉!”我说道,心里把自己臭骂了N遍,他不说就不要死往里问了。只要不是送给女朋友的不就成了。非要问的那么清楚做什么。

“没关系,有几个小孩在电视上看到漂亮的提拉米苏,嘴馋想要吃,带的整个院子里的小孩都馋起来了。一个提拉米苏不贵,可是那么多个就有些让人吃不消了。”

“的确……”一份提拉米苏不算什么,可是十几份加起来就有些份量了,何况是对一个无父无母的穷学生来说。“所以,你就自己学做。”

“嗯!”

“那学的怎么样?”

“这个……”他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头,更是青涩可爱,“貌离神合。”

“哈哈哈……”

京都料理

进入预订的包厢,跪坐上塌塌米,对着服务人员点头道了声“ありがとう”(谢谢)。看着对面的少年点头道了声“Tank you”,并十分宝贝的将手中的书和背上的画板放在身边。

“这家店的怀石料理十分有名,你可以尝尝。”

少年四下打量着包厢,笑道:“很漂亮的店。”

“因为是京都风的装潢。”就像那雅致美丽的樱花,不华丽,却很美丽。

“你真博学,会日语不说还懂装潢”少年说道,眼中满满的佩服,让我的自豪感增大不少。我从不知道,自己原是那么虚荣的人。

“个人有个人的本领,就如同你会绘画而我会做提拉米苏一样。”

“你怎么知道我会绘画的?”他抬头疑惑的问道。

“第一,上次见你时你说在写生,这次背着个这么大的画板,手里还抱着与绘画有关的书。第二,我问了缪玉……就是你们学校的学生。”我伸出两根手指说道,脸上挂着典型的坏笑。

“哦,是我忘记了。”他红了脸,低下头。

“不问我为什么问缪玉你的事情吗?也不生气我随便打听你的事情吗?”我问道,我的行为完全可以说是很不礼貌的过问他人隐私,任谁心里都会气烦。

“我的事情在学校里已经传开了,遮遮掩掩还不如大大方方晾开。”

“不生气吗?”我皱眉看着他,又是心酸又是担心。

少年平静的笑了笑,宛若池中清莲,“一开始被指指点点也会埋怨,愤恨。久了也就习惯了,你看我在孤儿院里有许多真心对我好的人,如果我再埋怨的话岂不是对不起他们。”

“很少有人会像你这样想。”人永远都会自动去屏闭美好的事物。

“那是因为他们没发现身边还有爱护自己的人啊。”

少年说完,却发现我正支着下巴噙着笑死盯着他看,不由得脸上一红。见到他脸上的红晕,我笑的更是放肆,我敢打包票,他对是有好感的,百分之百有好感的。

我笑盯着少年,而少年则红着脸完全不敢抬头。

直到待者将东西端进包厢时,我还在死盯着头已经快要磕到矮桌上的景轻然。侍者们看到这个景象,都乐的轻笑出声。

敏感的发觉侍者轻笑的走出包厢,少年的脸红若晚霞,瞪了我一眼,“看什么看?”

我心里顿时大乐,这可是赤裸裸的撒娇啊!

“要喝清酒吗?”

“不不不……我沾酒就醉。”少年见我执酒就要往他的杯子里倒,连忙摆手拒绝。

沾酒即酒!

我的眼睛亮了起来,躲过他的手在他面前的杯子里倒上满满一杯的清酒。

“没事的,冬季喝上一杯清酒可以暖身子。”

“但是……”

“放心好了,浓度不是很高,不会醉的。”

“……”少年不说话,低着头看杯子里飘着花瓣的清酒。

“再说,”我压低了声音,“你醉了还有我呢,害怕我对你做什么吗?”

少年狠狠抬头,死瞪了我一眼,“你在开什么玩笑啊?”

“噗……”见他一幅不敢置信的样子,我忍俊不禁,伸筷子捡了块刺身沾了酱汁塞进嘴里,“其实,我还真想对你做些什么。”

噔噔……少年惊吓的双脚并用后退,直到靠墙面才停下来,食指颤抖着指着我,“你……你你你……”

嚼完嘴里的东西,还满好吃的,放下筷子,捧着下巴看向惊慌不已的人,挑眉笑道:“我怎样?”

“你……你是坏人。”

“噗……哈哈哈,”我笑的眼泪都冒出来了,看着话讲完自己先红脸的人,“刚才明明懂事的像个玛丽亚(圣母),现在怎么又嫩成这样。我如果是坏人早就把你按在塌塌米上了。”

“喂。”少年气恼的叫道。

“好了好了……我对你的起图可不是你想的那个,当然也会有那个不过得过段时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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