箫魂录 中——楚怀忧
楚怀忧  发于:2012年10月04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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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会吗?”苏云衣这样想着,心中便也是这样渴望着,便调转了方向,回了山庄。

悬剑山庄没有楚怀忧。

苏云衣失望极了,沮丧极了,害怕极了,怕又想下山找寻,被众人一起拦下了。

“衣儿,快去睡吧!”苏远亭吩咐道。

“爹爹,我……”

“你连爹爹的话都不听了?”苏远亭温愠。

苏云衣赶忙摇头,说:“不是,可是楚怀忧……”

“楚怀忧楚怀忧,你心里便只有一个楚怀忧,为了他连爹爹也不管顾了!”苏云缠怒道。

“大哥?”苏云衣怯怯地望了苏云缠一眼,第一次,见他对自己生气,心中便是一阵委屈。

“乖,衣儿,去吧!睡去吧!”苏远亭叹口气,又劝道。

苏云衣无奈,只好点点头,离开正厅,向自己的房间走了回去。躺在床上,却丝毫睡意也没有,挨了好久,迷迷糊糊,似睡非睡,然后楚怀忧的身影隐隐约约浮现在了眼前,他的身后,郑连双得意地笑着,然后向楚怀忧伸出手去,楚怀忧难过地闭上双眼,任他的双手划过自己的脸颊,拂过自己的云发,摸到自己的颈部,解下自己的白衣……

“不,不!”苏云衣尖叫一声,从梦中醒来,却见到姚舜禹正站在自己的床前。

天色已经全明。姚舜禹是为苏云衣送食物的,见他睡梦之中,痛苦而焦急的模样,便忍不住看得呆了。

“你没事吧?”姚舜禹问。

苏云衣恍了许久的神,才知道只是一个梦而已,但是心中却更加不安了,又隔了许久,才摇摇头,又说:“楚怀忧回来了吗?”

姚舜禹说:“已经派人去找了,一有盟主的消息,会立马回报的。你安心等等吧!”

苏云衣无奈地叹了一口气,自言自语地说:“你去了哪里,忧?”

姚舜禹道:“吃点东西吧!”说着,望向桌上的食物。

苏云衣摇摇头,只说自己不饿。

“吃饱了,才有力气寻他不是?”姚舜禹劝道。

苏云衣想来也是,便简单地吃了一些。

姚舜禹说:“霍雷霆归顺了昭王府,姚家堡碍于祖训和盟主令,不得不为遵命也为韩昭做了许多坏事,甚至与你们为敌,那一夜,岳殷掌门见韩昭大势已去,便想要率领本门中人潜逃,便设计暗算了霍雷霆,爹爹他们为霍雷霆报了死仇,便一起商议要奉楚宫主为盟主,遵他号令,以求生还。所以,楚盟主不见了,众人心中难免生疑,或者军心离乱,或者生出异端,苏公子,你是和楚盟主一样的人,若是也这般乱了分寸,动了军心,那么不久之后朝廷攻城,开城必败!”

姚舜禹所言,也正是我所忧虑的。只是苏云衣正在心急之时,意乱之处,哪里能懂的这些道理?有哪里是能听人劝阻的?苏云衣听了他的话,心里十分不爽快,只道:“没有了楚怀忧,我哪里还管开城败与不败?”

“开城一败,不只是武林盟和手下的这几万人的性命不保,悬剑山庄也不能保,你爹爹想要再夺回山庄定然也是不能够了,而且,开城之中的几千几万户百姓也会遭殃,多少人会像你一样找不到自己的所爱的情人,寻不到自己所念的家人,云衣,你,怎么能看着这么许许多多的人因为你而死的死,散的散呢?”我道。

“死的死?散的散?”苏云衣口中呢喃,他怎么也不会想到这步田地?心中顿时觉得一阵惊惧,一阵压迫,一折委屈,一阵难过。

姚舜禹见他神色几遍,不知道他在想什么,说道:“公子,这几万人的性命全系你身,你要三思。”

“你要真为楚怀忧好,便不要急于寻他,而是要为他保住这份基业,等到他日他病愈回来,若是见你这般为他,定然欣慰;如果你为了寻他,损失了这千万人不说,更丢了一个天大的良机,他定然怨你不懂事,叫他白白信任了你。你也说过,要帮他完成心愿的,不是吗?”我道。

“嗯,嗯!”苏云衣点点头,似乎明白了这其中的要害,只是一时间又难以平静那丢失情人的痛心疾首。

“楚怀忧是你的就是你的,两情若是久长时,又岂在朝朝暮暮?”

“好,我为了他,为了他……”为了他,便会好好地守住城,守住人,守住情……

第111章:立威严

悬剑山庄的正厅,苏云衣和众人围坐,众人饮着酒,吃着肉,甚是痛快。见众人吃喝的差不多了,我便叫苏云衣站起身来,说道:“楚盟主不知踪迹,然开城之势势如弓上箭,眉上火,必须要有个武功和智慧都高人一等的统帅,带领着大家冲出包围,保住性命。苏某不才,愿意暂代楚盟主施令,不知道在座的各位前辈有什么意见?”

众人闻知此言,便均觉妥当。苏云衣跟楚怀忧之间的关系,谁人不知?苏云衣当日在碧幽谷的武功也人人共见,苏云衣不说这番话,众人也均是这番意。姚平站起来,道:“苏公子能主动担此大任,却是再好也没有了!姚某敬公子!”说着,便将一杯酒饮进肚里。

苏云衣站起,也饮了。

“公子和楚盟主有如一人,公子和楚宫主谁做盟主都是一样的!蒋某也没有要说的!”蒋彦站起,也饮了一杯。

“正是!刘某也心服!”刘千古道。

苏云衣点点头,环视了一下众人。苏远亭目色欣慰,端木剑震神色犹豫,姚舜禹颇为喜悦。又叫苏云衣道:“既是如此,在座的各位,无论前辈也好,还是亲人也罢,都要听从我的安排和命令!大家不妨都设个军令状,以后有不听号令的,也好拿来做法!”

众人面面相觑了片刻,姚平又站了起来,说:“既然愿奉公子为主,自然要听公子吩咐。公子要我等立下军令状,姚某便第一个!”

“好!姚堡主果然爽快!”苏云衣说着,拍了两掌,后厅中走出十个弟子,手中端着纸墨笔研,姚堡主离席,取过纸笔,便在桌案之上书写起来。

跟着,苏远亭也起了身,取笔书写,苏云衣见此,心中一阵愧疚与难受,便问我:“真的要这样做吗?”

“嗯。苏庄主要一视同仁。”苏云衣叹了一口气。

众人见苏远亭都不例外,便也不再迟疑,纷纷起身,前来书写。

“今日之事,并非立威,只不过要寻个名正和言顺!”一名弟子将众人书写的军令状拿给了苏云衣,苏云衣看也不看,只说,“众人清归座!”待众人回到席上,苏云衣又道,“好,现在大家听我令!姚堡主为作将军,姚公子为左先锋,负责夜间的守卫;蒋门主为右将军,端木大哥,你做他右先锋,负责白天的守卫。爹爹,爹爹……”苏云衣说道此,便有些说不出口,但忍了忍,还是说道,“爹爹,你带领着大哥他们去各处寻找楚,楚怀忧;刘掌门为中将,刘公子为副将,负责粮草和战马。蒋夫人和端木姐姐,你们负责悬剑山庄内的大小事宜。”

随后,苏云衣将开城之中的诸多杂事进行了分派。

众人见苏云衣安排妥善,考虑周到,不禁又放了一层心。“公子不愧离合宫人,心思果然缜密,用人果然周到!”刘千古说道。

苏云衣知道他在夸赞自己,但是却不爱理会,只照我的话,又拍了两次掌,然后,便有武林盟的人将落网的邱堂主,叶无秋,屠雕和何壁押解了上来,四人被屈跪在堂前,怯怯地望着众人,最后把目光都凝在苏云衣的身上。

“真的,要都杀了吗?”苏云衣心里在问。

“嗯,这四个人没有好的,都杀了也不可惜!”我道。

苏云衣点点头,便对四人道:“邱堂主,你们暗杀堂的十一杀手都是楚盟主杀害的,你与他定然不共戴天,你的命是留不得了!”

“不不,我,小人不敢与楚宫,楚盟主为敌,不敢,不敢,求公子放过在下一马!”邱堂主伏倒在地,大声央求着。

苏云衣皱了皱眉,顿觉得此人贪生怕死,不是什么好的,便扬起右手,说道:“暗杀堂乱杀无辜,替韩昭做尽坏事,今日不杀你,怎么还屈死之人一个清白?”说着,右手一挥,便有人过来将邱堂主来出厅去。

“公子饶命,求公子饶了我的狗命吧……”

然后便听道“啊——”的一声惨叫。

其余三人吓得魂飞魄散,不敢抬头。

苏云衣看着叶无秋,说道:“当年在不死庐中,你要杀我性命,今日我也要杀你性命,你有什么话说?”

叶无秋哆哆嗦嗦,抬起头来,又忙低下头去,直说着:“公子莫杀我,我愿为公子暖床侍寝,好好伺候公子,但求公子放过无秋,无秋当初有眼无珠……”

苏云衣听到他说“伺候”一字,变更觉恶心,哪里还能听他胡言下去,右手一挥,也被人拉了下去。

“屠雕,号称‘摘花圣手’?不知道有多少清白女子被你所害。那日端木大哥没有将你擒获,算是侥幸,不过,人又怎么能走一辈子的好运,今日,你便赴死以偿孽债吧!”

“要杀就杀,少他妈废话!”屠雕想来是怎么也逃不出一死了,索性便破口骂道,“你算是什么狗东西?最多是楚怀忧小儿的一个姘头,老子死在你手上,算老子倒霉……”

姚舜禹听他口出恶语,两步上前,一剑便将他斩死当下,血溅一地。

“什么是姘头?”苏云衣隐约听到屠雕说出这个字眼,便狐疑地问我。

我哑然失笑,只道:“混人恶言,你又何苦追问?”

“公子,所有的事情都是我师傅珠玑做的,我也是听他的吩咐,毕竟师命难为,我这会子只道错了,求公子放,放我一条生路!”何壁见苏云衣望向他,边一面说着,一面叩起头来。

苏云衣对这种欺师灭祖之辈更是反感,只说道:“本想念你无知,饶恕你性命,却怎知你却是个贪生拍死,为了活命连师恩都不管顾的,这种人,留在世上也是败类,不如死了倒干净!”

苏云衣说罢,便又有人将他拉下了下去,处死了。

今日之事,苏云衣甚不乐意,但是听我讲述其中原委,关于楚怀忧之情由,便勉强做了。

众人再见苏云衣时,一个个面色凝重,心中自然是各怀鬼胎,但是目的却也到了:不是依仗楚怀忧的庇护,离合宫的威严,苏云衣自己也堪号令群雄,称霸天下!

第112章:稳民心

苏云衣叫武林盟人清点了兵马,韩昭旧部归顺之人有两万三千余人,战马有一千五百余匹,武林盟各门各派有将近五百人。苏云衣安排一万人守住城墙,五千人守住西郊,剩余之人加紧操练。苏云衣亲自巡城之时,发现城内门户白天紧闭,百姓诚惶诚恐,我便叫他发布公告:韩昭暴毙,开城已被武林盟占领,希望开城百姓不要恐慌,正常发展生产,经营商业,安享生活;又说开城虽是大御国土,但地处北疆,与外族接壤,常受外患凌辱,国主蒙蔽,享天下之高饷,弃开城于不顾,任开城百姓受尽屈凌,日不能作,夜不能息。今韩昭虽死,开城百姓何不趁机发动暴乱,抗议朝廷,以求开城之安,百姓之安,子孙之安。

文书一发,开城百姓却不能尽信,依旧谨慎度日。苏云衣见百姓如此,便心中有些急切和疑惑,问我这是为何?

“这也是人之常情。”

正说着,发现前面的街头,两个士兵正在抢一家农户的两只鸡,一对年在花甲的老夫妻无力地站在门前,看着两只大花公鸡被人家捉出鸡窝,想说又不敢言语,想上前阻止更是不敢动地,只能心疼地看着。

苏云衣皱着眉,走上前去,问:“你们这个干什么?”

两个士兵想是不认识苏云衣,一人骂道:“哪里来的混小子,敢来问老子的事?”

苏云衣道:“人家养的鸡,你们凭什么来抢?你们是官兵还是强盗?”

“你小子敢骂老子是强盗?老子为他们守城,吃他们两只鸡算得了……”那人还想再骂,姚舜禹从苏云衣的身后跨步上来,一剑搭在了他的颈上,那人顿时吓了个半死,不敢再言语。

“公子,怎么处置?”姚舜禹道。

“怎么处置?”苏云衣问我。

“文书上,曾言明严禁官兵扰民,以确保百姓生产,归顺人心,可是正是有这些人在,才难怪开城的百姓不能安居乐业?杀一儆百吧!”

“杀了?”苏云衣惊道。

“嗯。”

“杀了吧!”苏云衣说道。

姚舜禹长剑一挥,跟着长剑一甩,两人还没弄得明白,说得清楚,尽皆死于当下。

苏云衣道:“传盟主令,以后再有扰民生,动民财,侵民心的,杀无赦!”

两夫妻见死了人,忙躲进了屋中,但是苏云衣的话却听得很是清晰。

很快,此事便传扬开来,惹得开城一阵轰动。

苏云衣刚刚走过街市,来到城墙下,忽见一个乞丐从一颗大树后窜了出来,手上的一把匕首直刺苏云衣的心头。

苏云衣岂会不知?那个乞丐从街头一直跟他到此,却不知是何居心?此时,见苏云衣想要登上城去,唯恐自己再不动手便失去了良机,这才铤而走险,拔出匕首,刺了过来。

不用苏云衣出手,姚舜禹长剑一搭,乞丐手中的匕首便掉在了地上。

“你是什么人,竟敢刺杀公子?”姚舜禹喝问。

那乞丐见行刺失败,慌忙间便要折身逃去,姚舜禹一把抓住那乞丐的衣领,提到了苏云衣的面前。

苏云衣也不知道是谁要杀害自己,便也好奇地多望了两眼,这一望便吃了一惊,见她一副愤怒和仇恨的眼光,苏云衣顿觉又是一阵伤心,良久才道:“燕芝,你怎么会……”

此人正是霍雷霆的女儿,苏云衣的表妹,霍燕芝。

“苏云衣,你害死了我爹,害死了你自己的舅舅,不对,我爹才没有你这样的外甥,你是禽兽,是混蛋,我要杀了你,为我爹爹报仇……”霍燕芝大声吵骂着,想是对苏云衣的仇恨入了心骨。

“舅舅,救救他不是我杀的。”苏云衣听她这般辱骂,也不生气,只是觉得委屈,只轻轻说道。

“什么不是你杀的?你少骗我了!我早就听孙姐姐说了,是你亲手杀了爹爹的!早在碧幽谷的时候,你就想杀爹爹了,你以为我不知道吗?”

“孙姐姐?谁是孙姐姐?”

“孙姐姐就是孙玉华姐姐,要不是她救我,我这会子也早就被你杀了!”

孙玉华?好熟悉的名字,隔了许久我才想到,不就是孙胜的女儿?我告诉苏云衣,苏云衣点点头,说:“她骗你来着,舅舅,舅舅是被岳殷掌门杀害的,有好多人可以作证。”

“作证的都是你的人,少骗我了!连自己的舅舅都杀,你简直是禽兽!”

“放了她吧!”苏云衣懒得解释了,也解释不清了。

姚舜禹点点头,松了手,霍燕芝掉在地上,很恨地瞪着苏云衣,说着:“你少假惺惺了,你最好是将我一起杀了!否则你迟早会死在我的手上!”说着,霍燕芝一转身,跑掉了。

苏云衣心中难过极了,看着她跑远,心中又惦念起,小的时候,霍雷霆抱着他和表妹上街游玩的情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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