属下知罪(生子)上——枯目
枯目  发于:2012年10月04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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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静施看了他一眼,口气依旧不悦:“方某在此伤春悲秋也就罢了,二殿下来这里不会是特意见臣的吧?依我观察,宴上二殿下一直盯着臣。”

奉天面色铁青,怒道:“我是来看看,你什么时候才会有自知之明。”

“臣不明白,还请二殿下指教。”

奉天敛起怒容,“方家在朝中虽然是两朝忠良了,但是方老大人性格冷僻,也树敌不少。至于你当太子伴读,也都是因为你父亲去世的早,怜悯你年纪又小无人照顾,现在,你只能仰仗太子而已。如果太子倒了,你还想依靠谁?”

方静施恶劣的笑着,刻意压低声音在他耳边道:“我只是个下贱的奴才,不敢依靠谁,最最不敢污了二殿下高贵的名声,所以就算是死,也不敢依靠二殿下。”

奉天气得浑身发抖,死死盯着方静施道:“总有一天,你的骄傲和倔强都会被我剥得干干净净。”

“悉听尊便。”方静施转身下了石桥。

陌飞云远远看着奉天走过来,没有看他一眼。奉天脸上满是寒意,他静静跟在他身后,直到到了大殿之前,奉天依旧没有说一个字。陌飞云清楚一口气,心口发堵。

相国府。

屈轶捻须静静坐着,桌上放着皇帝交给他的奏折,面前这几本说的全是同一件事。商定中回京之后便要交出兵权,毕竟已经上了年纪,再经不起战场的奔波之苦,扶正太子一事皇帝似乎心意已决。

书房外响起管家的声音:“老爷,小姐不吃不喝,非吵着要见老爷。”屈轶应了一声,起身向外走。

绿萱坐在房中,珍儿端着饭菜相劝。屈轶严厉的看着她,目光扫过桌上的饭菜道:“怎么又闹脾气?你可知这些粮食得来不易?”

绿萱起身行礼,面上白的有些惨淡。“爹,女儿只是吃不下,深宫之中,找不到女儿想要的,女儿哪里还吃得下?”

屈轶皱眉,带了丝怒意道:“此事没有转圜的余地,何况这也是你的命。”

屈绿萱垂眸,侧过身不语。屈轶长叹一声放缓语气道:“皇上的话,我们这些做臣子的自然不敢忤逆。为父知道,你不乐于此事,但时势如此,为了大皇子早日登上帝位,皇上也算是费尽心思。”

绿萱抬头看着父亲,一双手抓着衣袖,“依女儿看,大皇子怎么看都只是附庸风雅的文人,哪里像是主天下的英雄。”

屈轶大惊,甩了衣袖沉声道:“不可胡说!此番一席话不可让任何人听到,否则怕是要酿成大祸。”

“爹,商定中商大人已经回京,要想改变皇上的打算,维今之计,只有一条路,那就是扶持其他皇子。”屈绿萱平静道。屈轶虽然吃惊,也早已明白,这个女儿心中通透看得清楚,甚至出人意表的聪慧,不想让她卷入其中的打算似乎没有意义。众人玩弄权柄,而他一人之下万人之上权倾朝野,哪里摆脱得了?

屈轶负手而立,看着绿萱许久道:“我赞成皇上的意思,才答应这门亲事,皇上身体渐衰,自然想稳住大局。大皇子殷圆生性淡泊,不是权柄却从小聪慧过人,极得人心,只是有些时候显得太过妇人之仁,当今天下,以仁者居之,天下自归。而你是唯一一个可以辅佐身侧的女子,圣上待我屈家不薄,我屈轶自当极忠尽智辅佐君王。为父希望你记住,凡是以天下为重,不可据于执念。”

“绿萱知道。”屈绿萱垂下面颊。

“你要有心理准备。”屈轶说完摇摇头向外走,目光扫过桌上的画,还未画成的丹青,心中顿时一惊,那画中男子……

天气异常晴好,奉天仰在躺椅上,身边挂着的精漆红木鸟笼里的鸟扑腾了两下。鸟首金绿,身覆紫羽,两侧伸展着蓬松柔软的羽毛,极是艳丽。玲珑端来点心,奉天摆摆手让她端下去。

陌飞云静静立在身后。奉天知道飞云的性子,明日就要启程去江南,到了今天,也还是静静跟在身侧。这让奉天觉得很舒服。

“这是什么鸟?”奉天目光落在鸟笼上,随口问。

“回二殿下,这是极乐鸟。”陌飞云平静道。

奉天起了兴致,“极乐鸟?这世间哪里有极乐?”

“……”

“怎么不说话?”奉天挑了挑眉看他一眼,又将目光落回鸟笼里。

陌飞云摇头,“属下不知该说什么,殿下说没有极乐就是没有极乐。只是属下觉得人不通鸟兽之语,又如何得知禽兽之极乐?”

奉天闻言放声大笑,许久才起身道:“陪我去喂鱼。”说完抖了抖衣襟向后园走,陌飞云无声地跟了上去。

正喂着鱼,饵料投下,立刻有全身金红的锦鲤浮上水面争夺食物,一声呼唤从身后传来。

“二殿下,方将军送来一封信。”陌飞雨匆匆走近,边走边道。

奉天将手里的饵料交到陌飞云手里,接过对方递过来的帕子擦了手,接过信函。奉天过目之后,面无表情将纸揉成一团扔进池塘里。陌飞云守在院外,奉天房中烛火还亮着,因为隔了些距离看不清楚,他猜这个时候应该是在看书。陌飞云静静立着,手握在腰间的长剑剑柄上。

玲珑向院内看了一眼,估摸着奉天也快要睡了,便向陌飞云道:“陌大哥,辛苦一天了,现在还守着,想必也累了,为了犒劳犒劳你,我给你特意熬了芙蓉鸡汤。”

陌飞云道:“谢了。”

“谢什么,我不过是个伺候人的丫鬟,主子不知道怎么心疼人,我啊,是在帮主子照顾你。”玲珑带着甜甜的笑意,说的人心中一暖,陌飞云面上柔和下来。

见陌飞云愣着不说话,玲珑便又看了奉天房门一眼,道:“那我先走了。”玲珑刚走不远,陌飞云便拔了剑向院外的池塘边望去,只见那人静静立在池塘边,身边也没带兵器,一身耀眼的白衣,发髻轻挽,青丝随意垂着。陌飞云微微皱眉,不动声色。来人姿容绝世,除了方静施,再不做第二个人想。

第八章:练剑

奉天放下手中的书本,觉得乏了,刚准备躺下,门外一声短促足音传来,奉天猛地抓住床边不离身的剑,门外那人悠然推开门。

看清来人模样,奉天只觉得手脚都僵硬了,不知作何反应。

“你竟然还是亲自来了。”奉天没有花去太多时间接受这个意外。他挑起嘴角笑着道,“这么晚过来,倒是颇引人遐想。”

“我劝你不要对相国大人出手,他是忠臣。”方静施面容冷清,目中带着傲气。

“你半夜爬墙过来,就是为了给屈轶求情?”

方静施皱眉冷声道:“求?摘掉了面具,我便不是大兴的将军,你不必拿你的皇子身份压我。”

“好,我不会让屈轶死,你满意了?”奉天低笑一声,“你想要什么,我都可以给你。”

方静施嗤笑一声,抬头望着他:“噢?那我要你安安分分,不要再来争这个皇位,你肯么?”

奉天摇摇头:“如果我当不上皇帝,就不可能得到我想要的。”

“你想要什么?”

“你。”奉天直视着他,方静施皱着眉看着他。

“你妄想。”

“我是不是妄想,现在还说不清楚。”奉天冷笑一声,眼中意味深不见底。

“殷园带你如何,你应该很清楚,可是你竟然如此与他针锋相对。”方静施别过头,“江山怎能认你这种权欲熏心的小人为主?”

“你错了,这一切注定都是我的,我为何不要?只要我想要的,也注定都是我的。”

奉天说着,语调目光都是平静。

方静施咬牙道:“所有的一切都不是你的,是他的。”

这每一字每一句落在奉天耳中,无疑痛到了心里。奉天身子一震,低头冷笑:“那是过去。”

方静施见他神色异常,一时也收了声。半晌挑眉道:“既然你今日答应了不杀屈轶,那么就要保护好他,别让别的什么饭桶给杀了。”

“你倒好,得了便宜还要加点利息。”奉天忽然伸手,一把抓住方静施的手,将他按在胸口,狠狠吻了上去。

方静施瞪着眼睛,狠狠一掌将他推开,道:“下流!”

奉天邪邪一笑,“我答应你的要求,你给我一点回报不算吃亏吧?”

方静施用手背擦了擦嘴唇,转身一个飞身出了奉天的房间。

夜色深浓得化不开,奉天顶着夜色披着长衫便向院外走去。陌飞云迎面走来,身后紧跟着十几个精锐护卫,见奉天出来,连忙跪地行礼。

陌飞云伏地跪着,声音却如往常一般平静。“属下失职,请二殿下责罚。”

奉天走上前,直视陌飞云的眼睛,沉声道:“起来。”陌飞云身体一僵,起身垂手立着。“把头抬起来。”

“啪”的一声,众人几乎大气不敢出。陌飞云嘴角渗出血迹,半边脸顿时红肿。

“属下知罪。”

奉天冷哼一声,又是狠狠一个耳光落在陌飞云另一边面颊上。“今天的事,我饶了你,可是不要让我看到还有下一次。”奉天知道陌飞云的身手,想要拦住方静施并不难,可是他轻易地相信了方静施的来意,敞开了大门让他进来。

“属下明白。”陌飞云仍是没有半分表情,平静道。奉天看着他,突然觉得心口发堵,看着陌飞云没有任何表情的红肿面颊,便不觉怒上心头。

“你们都退下。”奉天冲陌飞云身后扬了扬下巴,看了一眼陌飞云,转身回房。

“统领。”身后的影卫低声叫了一声。

“你们各自做好各自本分,府里不得有半点异动。”陌飞云立着不动。

“是。”护卫们互相看了看,一个个消失在夜色中。

陌飞云一动不动的站着,不知站了多久,只知两条腿已经麻木,夜间的露水湿了层层衣衫,身上异常冰冷。陌飞云觉得脸上依旧火辣辣的疼,嘴里甜腥。玲珑远远看着他,却不敢走过来,也没有吭声。许久才端了汤水离开。

一阵夜风骤起,吹起了一身寒意。陌飞云低低吐了一口气,像是叹息。

天色渐渐泛起蓝色,东方变成鱼肚白的时候,奉天起了身,早就候在屋外的玲珑在门外道:“殿下可要起身?”只听见屋里应了一声,便招呼着奉天更衣洗漱。玲珑看着奉天的脸,和平日也没有什么两样,可是话到了嘴边却不敢说出口。奉天却开口道:“你想问什么?”

玲珑绞着衣角,低声嗫嚅道:“昨晚陌大哥一直站在院外,一动不动,刚刚奴婢过来,依旧还站在原处。奴婢只不知道二殿下为何罚他?”

奉天摇头,平淡道:“我若说从未罚他,你信是不信?”

玲珑一怔,越发不解。“奴婢斗胆,奴婢不信。哪儿有自己和自己过不去的道理?”

奉天玩味的点点头,“这世上就有一种人,就爱和自己过不去。”说完推了房门出去。

晨光微曦,陌飞云微微抬起眸子,奉天负手立在他身前,皱眉看着他。陌飞云垂首,身子僵冷麻痹。

“你每日清晨不是都要早起练剑么,今日陪我练剑。”奉天活动了下肩膀。陌飞云觉得喉咙有些干哑,便没有开口,去取了奉天的寒铁宝剑。

宝剑拿在手里,光洁锋利。

奉天把玩了片刻,振臂舞了起来,剑光如虹,如行云流水,凌厉卓然。陌飞云看着,一阵失神。奉天清喝一声,飞身袭来,剑锋直逼要害之处,陌飞云回身避开。抽出佩剑,横档于身前,噌的一声撞上奉天袭来的剑身。

陌飞云觉得手上一麻,再加上一动不动站了一夜,手脚僵硬,气息不稳,手中剑断成两截,他抬头静静看着奉天刺来的剑,从奉天凌厉的目光中看到了杀气。他一怔:他到底把我当成了谁?

剑尖抵上陌飞云的脖子,血顺着剑刃滴下。陌飞云静静站着不动,面色不改。奉天收回剑,别过头道:“怎么?想死?”

陌飞云沉默。一道温热的气息拂过耳垂,陌飞云身体一僵,奉天靠过来,食指滑过伤口,带来一阵刺痛,奉天冷然一笑,将沾上鲜血的手指塞进陌飞云嘴里,撬开他的牙关拨弄他的舌头。

“你越是这样,我越想让你吭声。”奉天几乎是咬着牙说的话,让陌飞云心头一紧。

“二殿下想听属下讲话,属下不敢不讲。”

“我不要你讲话,你就没话对我说了,是吧?”奉天用手指轻轻抚摸着陌飞云的唇。

陌飞云身子一颤,奉天今天确实和往日有些不同。按常理,奉天是不会说出这些话来。算算日子,这几天必须启程去江南。

奉天收起手中的剑,看着陌飞云。

陌飞云耳中一阵耳鸣,看见奉天嘴唇动着,却听不到他说什么。待到眼前一黑,觉得身上轻飘飘的,他闭上眼睛,强忍着不适,却听奉天道:“跟我回房。”

陌飞云皱了皱眉,睁开眼看着奉天向房间去了,深吸一口气跟上前去。陌飞云躺在那张大床上,头皮失去知觉,眼前一阵晕眩。他闭着眼睛,不知道自己在哪里,前一刻看见战场上纷飞的战火和掉落的盔甲,下一刻又看见年幼的奉天蜷缩在阴暗的角落啜泣。

一双手在身上游走,就像是被一条大蛇缠住不能脱身。大蛇爬过的地方火烧火燎,两条腿之间细嫩的密处被揉捏的生疼,陌飞云茫然睁开眼,看着奉天咬住他的胸前挺立的殷红,他努力镇定,却越发迷惘起来,身子越来越热。

陌飞云仰头呻吟一声,像是哀叹。奉天停下动作,虽觉得陌飞云有些不对劲,可是那一声,却将他引燃。难得一见的美景,岂能轻易放过?

陌飞云浑身像着了火,那条大蛇没有放过他,钻进嘴里,想要钻进他的喉咙,想要进入他的身体吃光他的五脏六腑。陌飞云想要咬住,却怎么也合不上嘴。那大蛇磨得他直想作呕,陌飞云皱着眉想要推开。

奉天见他想要推开自己,也是惊讶了一把。陌飞云从来不会反抗。“既然上面不愿意,那就换下面。”

陌飞云哪里知道,身上缠着的大蛇不是别人,正是那个长大了的小鬼。听到奉天的声音,陌飞云睁开眼,看着奉天满脸汗水,身下的部位渐渐被占满,痛感袭来,麻木的不知道那是疼痛的感觉。

奉天前所未有的被他的一双眸子镇住,陌飞云眼神迷离,紧紧盯着自己,有些迷惘,有些说不出是迷恋还是憎恨的情绪。他觉得那双眸子比他见过的任何的娼妓都要诱惑。陌飞云低吟一声,喃喃道:“……属下……知罪……”

奉天觉得好笑。他动作快得惊人,身体的快感将他淹没,就连身下的人什么时候昏迷过去都不知道。

令人没有想到的是,陌飞云这一昏迷,就是两日。

奉天看着榻上躺着的陌飞云,觉得不可思议。这么多年,陌飞云似乎从来没有生病过,况且是像今天这样晕过去,当然,他没有把持住又是另外一回事。奉天低头看着他有些苍白的脸,心里有些不是滋味。

他不过是一条不再健壮的狗,现在病倒了罢了,有什么可担心的?

第九章:身世

白术一身浅紫长衣,端的一副清秀模样,缓缓走了进来,见奉天立在床边,摇摇头道:“虽然这话不该由我来说,可是二殿下也未免太不体恤手下了。”

奉天冷下脸来:“还轮不到你来管教本皇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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