属下知罪(生子)上——枯目
枯目  发于:2012年10月04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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奉天看着陌飞云,两人目光一触,陌飞云垂下头拱手道:“早上……多谢二殿下。”

奉天未答,沉吟片刻道:“既然要谢,就要像样一点,你拿什么来谢我?”

陌飞云闻言起身跪地道:“属下为殿下万死不辞。”

“哼,好一个万死不辞。你是我的得力手下,我怎么舍得让你死。起来吧。”奉天低头喝了一口茶。陌飞云起身立在一旁,像是有些失神。

奉天站起身来抖了抖衣襟,起身向亭外走,擦肩之际拍了拍他的肩道:“今晚就不要你带队巡夜了。”

陌飞云心里紧了紧,点头应道:“是。”

陌飞雨顿时沉了面色,玲珑心中奇怪,但是在奉天身边也待了七八年,不敢贸然开口。陌飞云垂着面颊,看不出在想什么。

“难得今天天气这么暖和,二殿下又这么清闲,不如用过午膳就下下棋吧。”玲珑提议道。

陌飞雨看着陌飞云,不悦道:“哥,你昨夜一夜没睡,还是去躺躺得好。”

陌飞云摇摇头:“不必,我不累。”说完转身走了,陌飞雨咬咬牙跟了上去。

奉天果然清闲,整个下午就在书房里看书,陌飞云陌飞雨静静立在一旁。到了晚上一桌子的野味,奉天还算是多吃了一碗饭。

春夏之交,夜幕降临得要晚些,本应该伺候奉天安寝的玲珑被堵在了奉天的院外。陌飞云进去也有两个时辰了,也没见出来。她心里七上八下,这摆在面前的事实,她却怎么也不敢相信。江伯从背后拍了拍玲珑的肩。

“傻丫头,这么晚了还守着做什么?你不方便伺候,还是早点去休息吧。”

玲珑忍着心里难过,道:“二殿下明明……怎么会这样?”

“哎!这都是命。你也别傻了,飞云虽然也是个好孩子,但是现在,容不得你多想。将来二殿下若真的有了势力,更是不可以多说。”江伯叹息一声,摇了摇头,推她离开。

院外的守卫见江伯过来,恭敬道:“二殿下吩咐过了,今天夜里不必劳您候着,我们几人守着就够了,您早点休息去吧。”

江伯看了一眼院子另一头,点点头也跟着玲珑离开了。

奉天今天特别有耐心,也带着一股玩味看着陌飞云,这让陌飞云比往日多了一份不安和焦躁。奉天抱着手臂站在床前道:“等着我伺候你不成?”

陌飞云面无表情,默默伸出手解开腰带将衣服一件件退下来。那道目光让他不安,不同于从前任何一次,带了些玩味,还有侮辱。

奉天看着他的身子,皮肤光洁,色泽也是漂亮。身形略微有些瘦削,却算得上修长英挺,眉眼都带着难以掩去的俊美。

奉天放下手坐过去,伸手按在陌飞云肩上,将他压住。“怎么了?又不是第一次,紧张什么?”陌飞云抬头看了奉天一眼,仰起头闭上眼。

奉天觉得好笑,伸手解了腰带退下亵裤,翻身将陌飞云压在身下,手在他腰上徘徊。奉天喜欢陌飞云的腰,那里带着男性特有的触感,光滑而有弹性,紧实有力。奉天感觉身子快速热了起来,在他腰上捏了两把,便一把将他翻了个身,让他伏趴在床上。

陌飞云咬着牙,等着奉天探寻身后的动作,身后却久久没有动静。奉天下了床,开了柜子。陌飞云皱着眉,回头去看,只见奉天手里拿着一个小瓷瓶坐到床榻上来。

第六章:过夜

“你平时不痛吗?还是你的后面异于常人?”奉天口气带着嘲讽,“我问过江伯,说是受的一方会感觉疼痛,况且初时干涩,会不舒服。”奉天晃了晃手里的瓶子。

陌飞云没有开口,过了一会儿,奉天伸手在他身后涂上冰凉的液体时,陌飞云不适地睁开眼,奉天在自己身上也抹了不少,将空瓶扔到床下。陌飞云尽量放松自己的身体,当奉天灼热的身子靠上来的时候,他还是忍不住身子一震。

拜那瓶子里的药油所赐,从来没有像今夜这么容易进去过,奉天满足的停在最顶点,俯身在陌飞云耳边道:“过段日子你去了江南了,我身边就没有像你这么尽职尽责的属下了……今夜你留下来伺候。”

陌飞云忍着身体深处不同以往的异动,从前的情事,从来没有过的微妙感觉渐渐强烈起来。奉天也察觉陌飞云有些不一样。陌飞云并不是没有反应,如果他用手,该有的反应都有,可是就算是欲望得到释放,也不能从他的脸上看到任何沉醉的表情。就像是故意惩罚,奉天往往横冲直撞,来来回回的折腾。

奉天扶着他的腰,开始动作,依旧疾风骤雨一般,陌飞云身子跟着他晃动,眼前有些昏沉。身子就像不再是他自己的,倒不是怎么疼,而是浑身发麻。

奉天伸手到前面握住陌飞云的欲望,顿时觉得有些惊讶,陌飞云竟然有反应。奉天皱皱眉看着地上的小瓷瓶,心中一动。这个药油多半是有催情的作用。现在陌飞云的反应倒是不错。奉天也想过,若是陌飞云能够回应他会是怎么样?可是往往奉天事后又会觉得,他有反应和没有反应,对于他来说又有什么不同?陌飞云还是陌飞云。

奉天也便不多想,搂紧身下人的腰,纠缠了大半夜。

陌飞云感觉到奉天就要去了,身子不由绷紧,感觉到奉天泄了身,也跟着去了。奉天脱力伏在他背上,两具身子汗津津的贴在一起,奉天不想翻身,从他体内退了出来,又将手放在陌飞云腰上来回的抚。

陌飞云睁开眼,见奉天没有下去的意思,也就由着他贴在身上。

“你还记得我救你和飞雨时的事吗?”奉天忽然开口。

“属下记得。”陌飞云低声道。

“那时你们两兄弟身上衣衫破破烂烂的,满身又脏又臭,简直就是乞丐。可是我一看到你的眼睛,就觉得,你和别人不一样。”奉天缓缓说着。那时,陌飞云那双眼睛里含着的东西,他现在也都还不明白。到底是什么,会让一个十五六岁的少年郎露出那样清冷的目光?陌飞云从来不肯说,他也从来没有主动问过。陌飞云甚至不在陌飞雨面前多提往事,又或许,所有的一切就只有他自己参不透,看不清。“那时我就想,我要你这双眼睛里除了对我的忠诚,什么也没有。”

陌飞云心中一动,轻舒一口气道:“殿下,飞云本来,就什么也没有。”

奉天冷笑一声,冷声道:“你这算是在向我示弱吗?”

“属下不敢。”陌飞云声音回复平常的样子,平静,清冷,没有起伏。奉天忍不住坐起身来看着他。

陌飞云没有再开口,奉天顿时火气上来,扯着他的头发低咒了一声,又要了一回。陌飞云忍着,身下却没什么反应,奉天也没有再多逼迫,做完之后侧过身躺下。陌飞云撑起身子,正准备穿衣裳下床。

奉天抓着他的手臂道:“今晚留在这里,你没听见吗?”

陌飞云顿了顿,垂首又道:“我去叫人伺候殿下沐浴。”

奉天点点头又躺了下来,不久下人打了热水,陌飞云默默伺候他洗了,穿上干净的亵衣。奉天想了想道:“叫人再换一盆热水,你就在这里沐浴。”

陌飞云应了,奉天看着屏风后的身影,有些失神。陌飞云的自尊心比任何人都要强,或许他一早就恨死自己了。奉天胸口闷闷的,翻了个身,朝里面睡着,听着水声渐渐消失,回头正看见陌飞云穿着雪白的亵衣走过来,身上是沐浴后的清新味道,凉凉的很是清爽。

陌飞云迟疑了一瞬,仍旧掀开被角躺到奉天身边。陌飞云无论如何也睡不着,侧过脸看着奉天的后脑勺,对方呼吸均匀,像是睡着了。身上的不适比往日任何一次都要轻得多,可是心里却加倍不安。

那孩子如今已经长大成人,从前的精致可爱,白皙粉嫩,如今都看不出来了。他现在已经长成了一个男人,高高在上,充满野心和欲望的男人。陌飞云突然想到一些往事,脸上柔和起来,嘴角上带着淡淡笑意。

那时的奉天不过是个孩童,长得粉雕玉琢,陶瓷娃娃一般,可是眼神却锐利的可怕。那是生长在皇宫里的少年特有的孤独。无论如何,奉天都是个样样优秀的孩子,文韬武略,样样不俗,可是从来没有人夸奖他一句,从来没有人将他抱在腿上细心疼爱,嘘寒问暖。

奉天并不在乎,甚至不齿,可是往往又在不经意间表现的异常孤单。例如下棋,那时他从来不跟旁人下,往往左手和右手角逐。陌飞云总是默默的看着。那孩子很有耐性,想要什么东西,无论花多少心思也一定要得到。

直到现在,陌飞云也没见过什么人下棋赢得了他。

有一日,太子殿下给奉天送来一只精致的砚台,那是皇帝挑给太子的生辰礼物,黑玉温润,色泽也是极好,雕成花鸟,精细之极。奉天冷冷看了一眼退了回去。

到了夜里,他将亲手雕刻得栩栩如生的凤凰摔成了两半。奉天整夜坐在书房里偷偷哭了一整夜,第二日仍旧早起练功读书。这全是因了那日,太子拿着一幅画来与奉天看,画的是漫天的凤凰花,画中留着大块的留白。

奉天当时问:“为何不画完?”

“因为我想画一只凤凰,可是凤凰长什么样谁又知道呢?画上去,徒增遗憾。”

奉天记着这话,后来就亲手雕了那只凤凰。那日太子一来要送他那黑玉的砚台,他就再也送不出手了。

这些都是十四岁的奉天刚刚出宫时的事了,事到如今,他也已成长了不少,早已没有了当日的纤细单纯。也就是那之后,奉天与太子再也看不出一点点亲厚,慕容天泽一走,更是冷淡了。

“怎么,在我身边睡不着?”

陌飞云回过神来,原来奉天也还未睡着。陌飞云沉默着,没有回答。奉天翻了个身,枕着手臂看着陌飞云的脸。

陌飞云见他盯着自己面庞,便开口道:“殿下有何吩咐?”

奉天摇了摇头:“我在想,你为什么甘心留在我身边。”

陌飞云嘴唇动了动,顿了片刻才道:“因为属下的命是殿下的。”

“你知道就好。”奉天说完又转过身去平躺着闭上眼。

陌飞云也闭上眼,可是却醒了一夜。

第二日皇帝召奉天入宫,奉天跟着屈轶和太子一同出城迎接东路大军班师回朝。太子依旧一派儒雅气质,骑着一匹雪白的大马,身上的朝服衬得整个人神采奕奕。殷圆一双修长白皙的手握住缰绳,远远望着奉天浅浅笑着。

奉天下马,向殷圆行礼,“奉天参见太子。”

“天儿,不必行礼了,快快起来。”殷圆下马来,伸手将奉天扶起。殷圆比奉天年长两岁,面容清隽,气质如兰。若说朝中上下无人不知无人不晓,二殿下和太子算是敌对势力,将来的帝位,就在这两人中间挑选。可是现在看到,太子显然对这个皇弟爱护有加,也看不出他是否在逢场作戏。

“多谢皇兄。”奉天一脸沉稳,淡淡道。殷圆一愣垂眸道:“天儿高壮了,气质也与从前大不相同了。”

“奉天这几年在军中,自然要与原先不同。”奉天态度却有些疏远。

殷圆面上有些失望,仍笑道:“是啊,天儿吃苦了。趁这些时日,皇兄一定与你好好聚一聚,只是这些日子事情忙。”

奉天见他一脸期待,忍不住心里叹息:这个男人从小被人捧在手心里,要什么有什么,却哪里禁得起他故意的疏远?便也就笑着点点头。殷圆面上和煦,笑得云淡风轻,好不叫人惊叹。

一众的臣子也都看着这俊美的太子说不出话来。

商定中骑着枣红大马走在军队的前头,身后跟着几位大将。方静施走在最右侧旁边是贺莲。奉天将目光落在方静施的身上,那人身子,梦见了无数回,真正看见,却不知道是什么感觉。

奉天面色沉着,太子亲迎,又有二皇子助阵,算是给足了商定中这个老狐狸面子。

行过礼后,一齐回城,然后进宫面圣。商定中望着奉天,微微点点头。一路上,方静施都若有所思。

奉天身边右侧是方静施,左侧是贺莲。贺莲笑嘻嘻道:“二殿下满面春光,回来京城就逍遥自在了吧。”

说到这里殷圆正回过头来看他们,正对上奉天的目光,又转过目光看着方静施微微一笑。贺莲低声道:“啧啧,太子殿下还是老样子。”

奉天道:“方将军,近来可好?”

“多谢二殿下关心,总不是带兵打仗,没有什么好不好。”方静施这么说,奉天倒是觉得亲近些,随即放软了口气。

“若是没有战事,也是国家之福,百姓之福。不会一直这样打下去。”

方静施没有答话。贺莲看在眼里,虽然弄不清楚这两个人是怎么回事,但是直觉不该多参合。方静施回过头来恰巧对上贺莲的目光。贺莲耸耸肩,看着他玩味一笑。方静施别过头去,此时军鼓和号角响起,以示回城。

第七章:相见

奉天觉得方静施有些心不在焉,大军入城百姓夹道跪迎。

商定中脸上带着笑意,回过头来对奉天道:“我们武将唯有在战场上,足以显出抱负和热情,这些百姓过得太平,也就好了。”

奉天没有答话,看着道路两旁。

驻军以后,依礼法入宫面圣。奉天骑着马,等着几位大将一同进宫门。方静施抬头看了奉天一眼,他回过头,听商定中道:“二殿下回来也有些时日了,以后,老臣也要清闲养老了,不如改日,二殿下赏光过来老臣府中喝两杯。”

奉天点头道:“一定。”

商定中笑着跨上马,奉天跟在身侧,殷圆也在一旁。入宫以后,下了马,方静施依旧没有说一句话。

商定中以及回京的几位将军也都论功行赏,留在宫里畅享晚宴。皇帝自是高兴,赏了许多钱帛给军士。

奉天的目光一直定在方静施身上,太子在席间看见方静施,欣然笑着。方静施看了看纵情歌舞的军士,又看了看殿上,皇帝和商定中交谈甚欢,屈轶在一旁连连点头。最后将目光落在殷园身上,后者满面温柔笑意,温润如玉。

方静施悄悄离席,太子正准备起身,忽然听皇帝笑道:“殷圆也到了婚配的年龄,如今边疆大定,我看整顿军队过后,便为他考虑婚事。”

商定中笑着对殷圆道:“太子殿下一表人才,与相国之女自然是佳偶天成。”

殷圆只能笑道:“大人谬赞。”

奉天饮尽杯中酒,觉得没有什么味道,舌尖麻木,周围的气息充斥着就像和歌姬的脂粉香,这样的纸醉金迷教他闷得发慌。

他起身离席,站在殿外,迎面的宫女低头行礼。奉天没有理会,向前走,停在石桥之上。初夏时节,池中莲叶层层叠叠,明暗相间映出宫灯的光华,却没有开出一朵莲花。

已经到了月半,难怪觉得月圆。夜风悄悄袭来,吹散了身上的醉意,带来荷叶清淡的香气。太子的东宫,不久就要迎来大喜的日子。皇帝今日算当着文武百官的面,透露了一点圣意。

抬头去,恰巧见到方静施立在石桥的正上方,便走上前去。方静施见来人是他,低头不语。奉天皱着眉,面上泛起嘲笑之意,看着身穿盔甲的男子,他方静施从来不屑于一身盛名,也从不在意孤身一人,可是此刻却为何是这般寥落?

陌飞云远远看着桥上的二人,突然觉得,这里什么时候又有了这些冷清的影子。

“方将军不享用美酒,竟在这里吹凉风?”奉天道。

方静施抬起头来,冷声道:“二殿下不也在这里吹凉风?”

奉天笑出声来,“我想,方将军是在等人吧?可惜太子殿下就要成婚,哪里有时间顾得了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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