衍的种。想投诉我的话请随便。”
说完，路尧打开门走出审讯室，早已外面等候的薛子轩冲他点点头，侧身走进了门，接下来的事情，就让他来。路
尧关上门前，看到曼璐脸上的神色十分复杂，路尧冷冷一笑。
对这样一个人来说，对她最好的惩罚不是打她一顿，而是摧毁她生命中唯一信仰的东西。路尧早就说过，会让她付
出代价的。这，是她应得的。
离开警局，路尧坐在自己的车上，却有那么一瞬间感觉自己没有力气发动汽车，他的手在发抖。是的，没错，人已
经抓了，其他细枝末节的东西他相信薛子轩他们能够处理好，可是对于程瀚扬现在的情况他却有些不敢问。
嘲笑的看了一下反光镜中的自己，刚才不是还信誓旦旦的说自己一定能解他的毒？原来他路尧也是会害怕的。当所
有这些事情尘埃落定的时候，路尧发现没有事情可以用来转移自己注意力的时候，只能将全部的注意放在解药的事
情上。无奈的叹口气，还是发动汽车赶往医院。
程瀚扬仍然一动不动的躺在ICU病房中，门口守着他的是程父。路尧打过招呼，走到玻璃窗前死死盯着床上的人，过
了大约十多分钟，程母来了，看到就是这样一幅情景，她叹了口气：“小路，你来了。”
“恩，阿姨，你还好吗？”
“还不就那样，他不醒来，我们怎么好得了。”
见路尧不再说话，程母主动的开了口：“这两天我一直没有见到给他研究解药的那位医生，不知道到底进行得怎么
样了。”
路尧嘴唇动了动，还是不打算告诉程母关于这种药的信息，他只能很坚定的看着她：“阿姨，瀚扬一定会没事的。
”
“但愿如此吧。”
窗外的天色已经全部亮了起来，经过一夜的审讯，路尧也没有觉得疲倦，最后还是由程母打个电话给陆妈妈，才把
人领回家休息的。
路尧知道，他在这里根本没用，可是却不想离开，但是面对老妈的威胁，只能妥协。
今天，已经是他中毒的第五天，叫路尧怎么能放心的下？
第十四章
床上的人一动不动，床边竖立着一个点滴瓶，看着一滴滴的液体顺着管子流进程瀚扬的身体里，路尧轻轻将手上的
东西放在一边，叹了口气。
解药在前两天就开始陆续注入程瀚扬体内了，那位韩医生说，这可能是一个漫长的过程，因为毒素的剂量不算轻，
至于什么时候醒过来，那也要看天意，不过一般情况下应该不会超过一周。
今天已经是第三天了。
程瀚扬还是没有要清醒的迹象。
就算明知道他已经没有大碍，只要没有其他的特殊情况，很快就能醒过来，连程母和程父都已经回家休息了，他们
累坏了。可路尧还是向警局请了两周的长假，看不到程瀚扬醒过来，他始终有些不安，如果让这样的不安带到工作
中，对死者是不负责任的，再说也是时候让周孝琪动动手了。
所以路尧心安理得的坐在程瀚扬身边的凳子上，开始削苹果。
众人探望程瀚扬时送来很多鲜花和水果，所以这几天路尧到了病房后最大的挑战就是……怎么消灭掉这些水果，为
了这个，他已经有一天没有碰过米饭了。
好吧，其实他也不想承认，自己真的没什么胃口。
病房里很安静，安静得只剩下刀子划破果皮的声音。
削好了苹果，路尧从程瀚扬床头的柜子里拿出一本书，开始一边吃苹果一边翻开，很长的寂静中，房间里又只剩下
了书页翻动的声音和咀嚼声。
时间慢慢流逝着，路尧觉得坐得有些腰酸背疼，便站起来走了两步，看看时间，距离程母和程父说好要来看程瀚扬
的时间还剩一个多小时。路尧想了想，从病房的卫生间里打来一盆水，开始简单的帮程瀚扬擦身。
吊着点滴的那只手不能动，路尧一边轻轻的解开他的病服钮扣一边说：“听薛子轩说，曼璐的案子很快就能排期上
庭了，她现在在拘留室里，好像已经放弃了所有辩护。龙家的人一次也没去看过她，刘心坤倒是去了很多次，曼璐
却一次都没有见过他。”
路尧搅动毛巾，轻轻的擦着程瀚扬已经显得有些消瘦的身体，继续说着：“如果审讯时你也在，一定会阻止我告诉
她龙夫人是她亲生母亲的事情吧？没错，我就是故意的，所以，想骂我的话，就快点起来吧。”
轻轻的扣上程瀚扬的钮扣，路尧说道：“对了，阿姨和叔叔等会儿就会来，我……今天就不陪你了，省的阿姨他们
多想。我妈还没有走，她说无论如何想在你醒来以后和你一起吃顿饭，喂，你已经耽误她很多时间了，动作快一点
好不好？”
端着水盆走进卫生间把水倒掉，再走出来把周围的东西整理收拾了一番，路尧将没有看完的书又放进了程瀚扬床头
的柜子里，天知道，已经三天了，这本书，他只翻到第六页。
路尧轻轻的坐在床边，伸手抚过程瀚扬的头发。
“喂，你知不知道你睡那么多天已经变得很丑了，再丑下去我可不想要你了。”路尧好像想到什么，轻轻笑了一声
，“你还记得吗？我们刚认识那会，我记恨你害我撞坏车头灯，所以敲诈了你一顿很贵的海鲜。这样吧，给你一个
报仇的机会，如果你能在二十四小时内醒过来，我由着你敲诈一次，随便什么都行。如果超过二十四小时你没能醒
过来，那就记得欠我一次，这次就不是一顿海鲜可以解决了，程瀚扬，你想清楚，你的荷包是不是还能承受的住，
算好时间睡哦。”
“咚咚咚……”门口传来一阵轻轻的敲门声，路尧从床边站起来走到门口拉开门。
“路尧，”进来的人是薛子轩，“老大他……”
“恩，没醒。”
“别担心，没事的，韩医生都说了，一定没问题的。”
“我知道。”路尧冲薛子轩笑了笑，“今天你怎么一个人来的？”
“我……本来就是一个人。”薛子轩闪躲了一下路尧的眼神，径直走到程瀚扬身边，将手里的花插进花瓶里。
门，再一次被打开。
进来的人让路尧微微挑眉。
“你来了。”
“恩，程警官还好吗？”来人冲路尧小声问道，眼光却看向另外一边。
“还是那样，不过……我记得，你和瀚扬关系没好到需要天天来报道吧，还是说你们之间发生了什么……我不知道
的事？”路尧毫不客气的说。
“喂……”易承溪无奈的叹了一声，早就知道瞒不过路尧，可是，自己刚刚碰过钉子，实在是没有底气说什么。
“路尧，我去打点水，你看着老大。”薛子轩说完，头也没回走出了房门。
路尧看着垂头丧气的易承溪：“怎么回事。”
“哦，没什么，前几天……问他愿不愿意跟我交往。”
“就这么简单？”路尧明显不相信。
“呃，然后他没有回答我，我猜可能需要时间考虑。”
“是吗？”路尧开始斜眼看着易承溪。
“好吧好吧，他确实还没表态，可是……他今天中午突然来找我吃饭，但是那个时候，我正好被我妈拖去相亲了，
就在公司楼下的餐厅里，最倒霉的是……我们坐的窗边的位置。”易承溪摇摇头，他还真不是一般的背。
“然后呢？”
“他没跟我打招呼，我根本不知道。后来林杰用子轩的电话打给我，说是子轩来找我吃饭，可是忘记带手机了，林
杰让我跟他说，让他回警局的时候顺便带一份蛋挞回去。我这才知道……坏菜了。”
“解释过了？”
“没有。”
“为什么？”
“不给我机会说话。”
“所以你就追到医院来了？”路尧无动于衷。
“呃……”
“你们俩要干嘛我不管，别来打扰瀚扬休息。”
“说不定你让我们在这里吵吵，程警官就能被我们吵醒。”易承溪异想天开的说。
“你可以试试看。”路尧露出危险的笑容。
不多久时间，程父程母到了医院，路尧礼貌的告别一番后就离开了，临走时还不忘拖着薛子轩一起去找餐厅吃饭。
“KEN那里来了个新厨师，听说意大利菜做得不错，要不去试试？”路尧问副驾驶位置的薛子轩，只见他无奈的点头
，无意中瞟了一眼坐在后座上的人，路尧眼珠一转，笑了起来。
车行驶到KEN的酒吧时，天已经几乎快要全黑了。门口的小弟说KEN出门了，不一定什么时候回来，路尧便找来了熟
识的服务生要了些菜。
三个人的胃口其实都不好，路尧只点了一份意大利通心粉，暗中发了一条短信给自己老妈，让他十分钟后给自己打
个电话，随便说什么都行。路尧想，既然薛子轩答应出来一起吃饭，那么也就是说某人还是有机会解释，既然这样
，不如送个人情好了。
老妈果然很准时，路尧不动声色的接起电话：“喂，老妈？”
“儿子，我已经打过来了，想说什么你随便。”说完，路妈妈挂断了电话。
路尧忍住想笑的冲动，对着已经没有人听的电话说：“什么？这么严重？你在家里等我，我马上回来。”
“伯母怎么了？需要帮忙吗？”易承溪毕竟也是路尧的发小，听到他妈妈有事，就下意识的想要帮手。
路尧淡淡的摇了摇头，一边拿起自己的东西站起身离开，一边对易承溪说：“没什么，我妈说家里的水管爆了。对
了，这一顿，你请。”
说完便离开了。
几秒后，易承溪和薛子轩才回过神。
靠，这么烂的理由，亏你想得出来。
两人不动神色的继续吃饭，却同样给了路尧这样的评价。
回到家里，路尧简单梳洗过后就回到房间把自己扔进了漆黑中，第三天过去了，程瀚扬，第四天了……
路尧再次睁开眼睛的时候，扑鼻而来的是一阵米香。
咧开嘴笑了笑，好久没有吃到老妈做的皮蛋瘦肉粥了。
懒懒得吃过早饭，路尧一如既往的出门往医院赶去，清晨的城市显得十分忙碌，马路让拥挤得让路尧不得不走走停
停的开着车，本来不算远的路程却硬生生的耗去差不多四十分钟。走到医院楼下，路尧想了想，还是转到门口的书
报亭去买了一份报纸。既然在病房里看《犯罪心理学》的计划泡汤了，那么试试看能不能看得进去社会新闻吧。比
如，谁家的公鸡下了蛋之类的……
今天的天气不错，阳光照耀在人的身上却又不显得太热。
路尧一边随意翻了翻手上的报纸，一边慢慢走着，也注意着四周，小心不要碰到其他人。到了门口，他轻轻敲了敲
门，不知道阿姨他们走了没有。
“请进。”门里传来一个男人的声音。
路尧握住门把的手突然停了下来。
是他听错了吗？
路尧深吸一口气，轻轻推开门。
病房里，一个男人靠在床头，右手上正捧着那本《犯罪心理学》，他微笑看着路尧。阳光透过窗户照射进来，满满
得洒满整间房子，也洒在了男人的笑容里。
“来了。”
路尧慢慢的走到他面前，轻轻放下手里的报纸。
“我想揍你。”
“可以，不过，得等几天。”程瀚扬指了指左手上还挂着的点滴。
“醒了为什么不给我电话。”
“凌晨四点醒的。妈说这几天你都一直在这里陪着，我想让你好好休息一下。”
路尧弯腰看着程瀚扬的眼睛，一字一句的说：“你的解释，我不接受。”
程瀚扬笑，他说：“我知道，所以我准备好了，就算我是在二十四小时内醒过来的，还是请你来宰我吧。”
路尧愣了一下，然后也笑了起来，而且有控制不住越来越夸张的趋势。
“阿姨他们走了？”
“恩，醒过来以后做了些检查，我就让他们回去了。”
“那么，现在，我先收点利息吧。”
说完，路尧轻轻的吻上程瀚扬的唇。
没有激烈的掠夺，甚至没有太大的动作，程瀚扬却能从里面感受到路尧此时全部的感情。
真好，你回来了，还在我身边……
真好，我回来了，会一直在你身边……
窗外的阳光，依旧灿烂……
——正文完——
番外
事情发生在程瀚扬昏迷醒来的差不多半年后。
自从程瀚扬从医院里出院以后，老是觉得怪怪的，不是指其他什么，而是自己老妈。
比如吃饭的时候，总会发现她用十分意味深长的眼神看着自己，然后摇摇头，或者叹口气，然后离开。
这样的情况一直持续了好几个月。
程瀚扬下意识的觉得有些心虚。
难道说，老妈已经发现什么了？
于是，程瀚扬从此再也没有在路尧家留宿过，路尧似乎也感觉到了什么，总是下意识的避免正面撞上程母，渐渐的
也就不再去程瀚扬家了。
警局最近也挺平静的，这一天，两人下班比较早，就相约着去了一间餐厅吃饭。
这是一间小小的餐厅，听说开餐厅的是两夫妻，从法国来的男人爱上了这里的女孩，便从此扎根在这里不再离开。
他们开的这件是很家庭化的餐厅，没有复杂的装修和过多的桌椅，路尧和程瀚扬随意找了一张靠窗边的餐桌坐下，
听着女主人的推荐点了些特色餐点，由于有的东西需要现做，所以等待的时间稍微有些漫长，老板娘便端来了自己
调制的饮料。
路尧端起来轻轻的喝了一口，有点酸酸的，回味又有些甜，他笑了一下，果然是女人喜欢的东西。
“怎么了？不好喝？”
“不是，”路尧摇头，“只是我会更喜欢咖啡。”
程瀚扬尝了尝，点点头说：“我知道，不过咖啡喝多了伤身。”
路尧笑了笑，没有反驳，他知道程瀚扬是为他好，可是有的东西一旦习惯，就怎么也戒不掉。
就如同面前这个人。
“最近阿姨有什么……”路尧突然觉得找不到形容词。
“没有，她什么也不说，我也不太好问，可是，我老是觉得她看我的眼神怪怪的。”程瀚扬皱眉。
路尧想了想，收起笑容对程瀚扬说：“我想……可能是你住院时，被阿姨看出什么了。”
程瀚扬盯着路尧看了一阵，路尧瞪过去：“看什么。”
“你……对我做了什么？”
路尧真想端起手上的水杯扔过去，最终还是叹了口气：“我能做什么，就是求我妈找那颗药的时候被阿姨听到了，
然后还有……”
“还有？”
“没有了，就这些。”路尧将头转到一边，又端起杯子喝了一口，恩，其实味道还不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