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
“其实我是录完口供闲着没事，过来看看而已，你要回家吗？要不要顺路送你一程吧。”路尧也有些搞不清楚跑来
干嘛了。其实他的口供早就录完了，本想去附近看看还有没有地方在卖食物的，结果现在的时间实在是不上不下的
有些尴尬，卖早点的铺位都还没有开始营业。所以他又走回来了，路尧告诉自己说，没什么，我只是回来看看他死
没死。
程瀚扬想了想，回家睡觉对他的诱惑确实很大，这起案子刚完，正好可以给所有人放一天假，只是，这样回家，会
不会吓死老妈。
“算了，我还是不回去了。”他皱眉摸了摸自己的脖子，“吓着我妈就死定了。”
“要不……去我那儿吧。”
“不会打扰你吗？”
“会，那你去不去。”路尧恨不得一巴掌拍死面前这个人。
“……”
不再理会程瀚扬的呆滞，路尧直接站起来，一把拖起椅子上的人，拿起外套超他丢过去，然后转身离开。这个男人
真是乱来，都已经累成这样了，难道还打算在办公室里睡觉？
程瀚扬无奈的跟上前，临走前说：“今天明天集体放假，整理好手上的资料以后，你们统统给我回家，不要以为我
不知道你们都是一晚上没回去的。”
得到办公区里众人的应允，程瀚扬迈出了大门，紧跟路尧去了停车场。
他不清楚他们两人之间从什么时候开始消除掉了隔阂，多了些默契，但是这样的感觉还挺错。
坐在路尧的车上，程瀚扬好像突然想到什么，转过头对驾驶座上的人说：“路尧，谢谢你。”
“谢什么。”
“谢谢你的巧克力，不然说不定，我真的会吃那个口香糖。”
“白痴。睡吧，到了我叫你。”
陷入昏睡前，程瀚扬脑海中闪过最后一个念头：对了，还要去看看小云，路尧要不要一起去呢……
第十八章
程瀚扬在路尧家里沉沉的睡了一整天，醒来的已经是第二天早上了。
脖子上的纱布已经拆掉了，本来伤口就不算瘀青的太厉害，用纱布稍微有点夸张。只是程瀚扬有些诧异，脖子被人
动过了，自己居然没有醒过来，是太困了吧。
路尧正坐在客厅吃早餐，他租的这套房子并不是很大，没有单独的饭厅。他习惯在客厅里一边吃早饭一边看看早间
新闻。听到身后传来的响动，路尧头也不回的说：“醒了？你可真能睡的，自己去厨房盛饭。”
程瀚扬整理了一下，走到厨房里一看，哟，皮蛋瘦肉粥，闻起来还挺香的。
盛了一碗走到路尧身边坐下，程瀚扬笑着说：“看不出来，你还有这门手艺。”
路尧挑起嘴角笑了：“你的聪明是不是都用到破案上去了？”
“……”
“这很明显是从外面买回来再自己加热的好不好。”
满意的看着程瀚扬一脸便秘的表情，路尧笑嘻嘻的继续吃早餐。
“对了，你昨天说今天要去看小云，小云，是不是就是上次那个女孩子？”
“我有跟你提过？”程瀚扬疑惑。
“不知道你是在跟我说，还是在做梦，总之你确实说了。”路尧假装思考了一下才说道。
程瀚扬点点头：“恩，我是想去看看那个小女孩。你……要不要一起去？”
“去做你司机？”路尧好笑的看着程瀚扬，然后在程瀚扬开口以前说：“可以，不过，你欠我的饭可是该还了。”
“没问题，”程瀚扬一边收拾起用过的碗，一边自言自语的说：“不知道林杰去不去，要不要再问问子轩。”
“……你休想让我一个个去接他们。”
“呃。”程瀚扬明智的选择了闭嘴，因为他好像已经听到路尧磨牙的声音了。
最后，几个人越好在医院门口等。
也不知道为什么，他们就是打心里喜欢这个小女孩，也很心疼她，他们不否认这里面可能还有一些同情的因素，可
是这不妨碍他们去关心她，不是吗？
林杰是最早到的人，紧接着是薛子轩，两人站在医院门口张望，不多会儿，程瀚扬和路尧也到了。
四个风格不同的帅哥出现在一片白茫茫的医院里，立即谋杀了不少眼球，尤其是路尧，只是他自己却好像一无所觉
一般。
他们事先通知过齐韵回来探望小云，所以当林杰推开门时看到房间里一个人都没有，一时间有些困惑，这个人，不
会是出院了没告诉我们吧。但是转念一想到小云的情况，立即否定了自己的想法，那个孩子，离出院只怕还早。
几个人在病房里没有等太久，齐韵就从外面走了进来，她笑了笑对他们说：“小云在例行检查，等一下就回来了。
”
齐韵很开心，自己的女儿被这么多人关心着。只是不知道……他们等一会会不会……有点惊喜呢？
没有聊的太久，史云就被护士送了回来。她走进房间，看着屋子里的人，她的眼睛不再像以前一样迷茫，瞳孔中恐
惧害怕的情绪也少了很多。她站在原地，有些迟疑的环视了一圈，最后将目光锁定在林杰的身上。
她嘴巴动了动。
“哥哥……”
林杰呆住了。
“她……是在叫我吗？”
齐韵笑了，一把拉过自己的女儿抱住，对林杰说：“没想到，她进来最先叫的居然不是我。”
“这是……小云会叫人了？”林杰终于反应过来了，他显得非常开心，拉着程瀚扬的手直摇：“老大，老大，你听
没有，小云叫我哥哥。”
“我们都听到了，你就别显摆了好吗？”薛子轩忍不住翻了翻白眼。
虽然史云只会说一些很简单的话，比如“妈妈”、“哥哥”、“叔叔”什么的，但是她的病在好转，这就比什么都
让人开心了。
齐韵哄女儿睡着了觉，坐在几个人身边，低声说：“医生说，小云以后的情况会越来越好的。不过，可能是因为受
到的打击太大，她失去了以往的全部记忆，就连吃饭还有洗澡这些基本的事情都要从头学起，医生建议，等她身体
更好一些的时候，接她回家去修养，而且她以前的功课，只怕是全部都要从头来过，好在可能是因为经历过一次，
她现在学什么都很快。她能再叫我一声妈，这一切就都值得了。”
程瀚扬看了看其他几个人，有些担忧的说：“你……还打算回以前的那个房子吗？”
“不了。”齐韵摇头说：“医生说那样可能会再刺激到小云，我已经把那个房子卖了，除了我们的衣服和必需品外
，其他的东西都不要了。我和小云，都必须要开始新的生活，我打算先回父母那里去住，平时也有人可以帮我照顾
照顾小云。”
“这样也好，”一直没有说话的路尧表情严肃的点点头，“只是，还是要注意她的情绪波动，毕竟……这种病不是
那么容易根治的。”
能够重新开始，已经是奇迹了。
“我记得我答应过小云，等她好了以后会带她去迪斯尼。”林杰开心的说。
“难道你以为是这句话把小云叫醒的？”薛子轩觉得很想伸手掐这个人。
“这可说不定……”
“……”
病房里传来低低的压抑着的笑声。
窗外一片阳光灿烂。
案件很快就上庭审理了。
颜秋涵一反常态，到了法庭以后居然什么都不说，只是阴森森的看着每个人笑。她的辩护律师确实像程瀚扬想的一
般，针对被告可能精神已经不正常来进行辩护，希望能够将无期变为住疗养院。只是法官和陪审员并没有接受他的
说话，从犯人的计划，动机，还有作案时的谨慎，所有人都一致认为，犯人是在完全清楚自己行为的情况下犯罪的
。
颜秋涵被判处终身监禁，这是完全没有悬念的结果。
忙碌的一天结束后，程瀚扬离开警局正准备开车回家。
虽然上一个连环杀人案让他耽误了去取车的时间，不过好在路尧后来陪他同去，因为卖车的老板也认识路尧，所以
并没有让程瀚扬多给什么“保管费”一类的费用。只不过，当天晚上请路尧吃饭的时候，程瀚扬付出去的钱，可比
保管费要多得多。
“程警官。”
程瀚扬停下脚步，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影，几天前，她还是精神抖擞的出现在自己面前，现在已经显得有些颓废了。
来人正是颜梓涵。
“有空赏脸吃个饭吗？我要离开了，这里也没什么朋友，所以……”
程瀚扬没有再拒绝，也不太忍心拒绝。
一间普普通通的餐厅里，两个或许连朋友都称不上的人，对坐用餐。
一时间，气氛有些沉闷，程瀚扬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一路顺风？好像怪怪的。有空常回来看看？自己和她好像没
熟到这个份儿上。
算了，干脆什么都不说好了，毕竟是他亲手抓了她的妹妹，说什么仿佛都显得有些尴尬。
“程瀚扬，”女人一边用手上的汤勺喝汤，一边慢慢说：“老实说，我真的挺喜欢你的。”
这下反而轮到程瀚扬有些发呆了，低下头，吃饭。
颜梓涵没有理会他的反应，自顾自的说了一句：“你还不知道吧？”
见程瀚扬抬起头有些疑惑的看着她后，颜梓涵继续说：“秋涵她，在牢里自杀了。也难怪你不知道，一般这种事，
当然会先通知家人了。你们送进去的犯人，以后怎么样，也不是你们该操心的了。”
程瀚扬没有说话，这是他的职责，他没得选择，哪怕换来的结果是被人怨恨。
“我一想到……是你亲手抓了她，我就觉得难受。这样的好感或者说喜欢，终究还是不够的。所以，我想离开一下
，出去散散心。”
程瀚扬一直沉默着直到女人告辞离开。
走出餐厅大门的程瀚扬觉得有些头晕，突然间，他想起来一件事。刚才一直在任凭颜梓涵字说自话，他居然忘了反
驳。
他程瀚扬对颜梓涵，可是没有“那种”好感的！所以，他抓了她妹妹，她难受，要离开，这和他程瀚扬有什么关系
吗？
程瀚扬顿时觉得有些哑巴吃黄连的感觉，摸出手机拨了一个号码：“路尧？有空吗？陪我喝杯酒。”
“行啊，不过我已经在蓝色港湾里，你要来吗？”电话里路尧懒懒的声音中居然带着一丝笑意。
“等着，马上到。”
十五分钟后，程瀚扬开车到了蓝色港湾门口。
他见到路尧以后的第一句话：“你有开车来吗？”
路尧愣了一下：“没有。”
“那还好，给一个车的通宵车位费好过给两个，酒后驾驶犯法的。”
“你……”路尧看了程瀚扬一眼，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这个人，实在是可爱。
“没关系，你们放心喝吧。”旁边走过来一个人，“我会开车送你们回去的。”
程瀚扬没记错的话，这个人应该叫KEN，是这间酒吧的老板。对了，他好像忘记什么事情了，可是到底是什么？
算了，不管了，反正是来放松的，明天好不容易休息，今天就好好喝个痛快吧。
程瀚扬和路尧相扶着走出酒吧的时候已经接近凌晨两点了，虽然并没有到醉得人事不省的地步，但开车肯定是不行
的，阿KEN果然遵守承诺开车送两人回家。
“小路，你是回哪边？”
“租的那边。”
“瀚扬家在哪？”
“就在我家附近。”
程瀚扬看着眼前的人，路尧今天穿的很运动，听说是晚上刚和KEN去打过网球，还顺便在酒吧楼上的包房里洗了个澡
。程瀚扬觉得眼前的人，说不出的好看，而且……还有些似曾相识。
“路尧。”程瀚扬说，“我想起来了，上次我们吃饭的时候，我问过你，蓝色港湾好像是GAY吧？”
“对啊，你现在才想起来？”路尧有些泄气，他是故意叫程瀚扬过来喝酒的，可是没想到他这么后知后觉，真是…
…这到底是谁捉弄谁？
“哦，是这样啊。”
“你介意？”
“介意什么？”程瀚扬疑惑的眨眼看着路尧。
“没什么。”路尧伸手在程瀚扬眼前晃了晃，“你喝醉了吧？”
程瀚扬正要回答，突然车子一个急刹车，路尧身形不稳倒在了程瀚扬身上。
“KEN，搞什么？”
“没什么，突然窜出来一只猫而已，吓我一跳。”KEN从后视镜里看着后座上两个人，“我说，抱得很舒服嘛？”
程瀚扬和路尧对视一眼，才发现两人现在的状态。路尧若无其事的坐了起来，整理了一下外套：“还不错，要不你
也试试？”
“免了。我可不要。”
“哼哼……”
程瀚扬看着刚才条件反射抱着路尧的手，像是在思考什么。良久以后，他才说：“路尧……”
“怎么？”
“我好想……想起来我什么时候得罪过你了。”
“……”路尧望天，他心想，您的记性倒还真好，那是多久以前的事了。他自己都快忘了。
“修车灯用了多少钱？”程瀚扬不好意思的摸摸头。
“你想赔给我？”路尧笑。
“呃……”
“算了，请我吃饭吧。”
“如果你又要去那个什么什么酒楼的话，我觉得我还是赔你车头的钱好了。”
“……”
有的时候，有些东西，就在一瞬间，悄悄的滋生了……
番外
看着自家老大和路尧离开的背影，薛子轩突然想到一个很严重的问题，他连忙抬头问坐在对面的人：“易大律师，
你……带钱包了吗？”
“……”易成溪嘴角抽搐，他很难相信路尧不是故意的。
“好像……路尧走的时候，还没买单……我身上没那么多钱。”薛子轩有些不好意思的笑了。
看着对面的人，易成溪有些无奈：“我今天也一样，现金都扔去买车了，信用卡也没带在身上。”
“……”这下轮到薛子轩抽搐了。其实一顿饭而已，他倒也不是付不起，好歹可以刷卡，可是，请程瀚扬和路尧吃
饭就算了，干嘛还要算上这个根本不熟悉的易成溪。一向节俭惯了的薛子轩十分不满，脸上的表情也开始纠结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