JQ?分手后? 上——唐筱声
唐筱声  发于:2012年10月05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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芮秋拿过来,手指抚平了细看,“是坏了,要是喜欢,等哪天有空再买一条吧。”

“嘿嘿,就等这句话呢。”

芮秋伸手掳了掳他的头,“不早了,赶紧睡。”

“我再听会。”芮小弈戴上耳麦。

芮秋刚从小的那边来,进卧室就被老的逮住了。两个人抱一块儿,跌跌撞撞就栽到床上去了,褚博睿啃着啃着顺手把对方皮带金属扣解了。

他吐了口热气,“我说,你们那照片怎么回事?”

“嗯?”芮秋在他身下颠颠撞撞,皱着眉毛嗯了一声了。

褚博睿在他肩膀两侧支起手臂,停了停,给他个缓劲的机会,见芮秋一口气喘过来,他才呵呵笑着说:“客厅墙上那张。”

芮秋喉结滚动了一下,舔了舔微干的嘴唇,“以前拍的。”

“我知道。”褚博睿低头在他脖子上吻了吻,又移到他下巴啄了一口,“有没有人说过很像……”

芮秋调整了一下姿势,笑了笑,“以前倒是有人说像兄弟。”

“不,我是说结婚照。”

“什么?”芮秋睁大了眼睛,闷声笑了出来,抬手在褚博睿腮帮上捏出一块肉,“什么乱七八糟的。”

“你敢捏我?好大的胆子。”褚博睿冷着脸,一个招呼没打猛憋了口气把床摇得上下乱颠。

芮秋闭着眼拧着眉,看样子确实被教训狠了,褚博睿没绷住,扑哧笑了出来。

“不行……慢,慢点。”芮秋的声音七零八落,凄惨无比。

褚博睿掐着他的大腿闷笑着做了个爽快,临末见芮秋的已经软了,又帮他用手撸,两人都顶着一口气,同时到了最后。

事后,褚博睿翻身躺下,芮秋也累得不行,两人并肩缓了会,褚博睿问:“是不是疼了?每次一到后面你就软了。”

芮秋伸手摸索着衣服,有气无力地说:“我一疼就不行。”

“呵呵,现在还没适应过来?那下次我先帮你。”见芮秋要起身,他拉住他,“睡着吧,累成这样还起来。”

“不舒服。”

“发烧了?”褚博睿支起身摸了摸他的额头,对上次的事心有余悸。

“不是那个意思。”芮秋面上有些尴尬,拨开他的胳膊。

褚博睿明白了,呵呵笑了笑,自己起身随便套了件浴袍,“那你别起来了,我去给你端盆热水来,米色的毛巾是你的吧?”

“不用你,我自己可以。”

“行了,还逞强,腿都软了还想下来。”褚博睿系上带子赤脚出了卧室。

褚博睿刚调好水温接了盆热水,芮秋就进来,“你去睡吧。”

“怎么了?”褚博睿笑。

“你出去。”芮秋笑着推他出去。

知道他脸皮薄,褚博睿举着双手退出卫生间,“好好好。”

第 27 章

陈父踱步把病房的门掩上,房间里瞬时安静了不少。

“你说她当初死活不肯要孩子?”陈母歪身坐在椅子上,扁了扁嘴,一点不稀罕的模样,“指不定是谁的。”

“妈,你说的这什么话,不是我的是谁的呀。”陈朗塞了满嘴的饭,正喝着鸡汤,他已经很久没有吃上一顿像样的饭了,此时狼吞虎咽活似饿死鬼投胎。

陈母一拧鼻子,瞪了儿子一眼,“嗯,是你的。”

“妈。”陈朗一抹嘴,搁下饭盆,“这事咱就别提了成不,我说你们好好的老逮着这问题干嘛?”

“我和你爸商量着,不管这孩子是不是咱家的,咱都不要。”陈母说。

陈朗触电一样弹坐起来,“又怎么了这是?”

“吼叫什么。”陈母没好气地瞪了他一眼,“你说你现在这样,她给你送过一顿饭没有,给你洗过一件衣服没有?哼,还指望我和你爸呢,我们还能活几年?我们老陈家是要不着媳妇了怎么着,找这么个放家里供着,除非她是观音。”

“唉……又来了。”陈朗抓抓脖子。

“说你什么都嫌烦,以前一声不响跟个男人搞上了,现在又……”

“什么搞上了,话怎么讲那么难听。”陈朗皱起了眉毛,听不得这些,“要不是你们逼我,我也不至于弄成这样。”

陈母看了陈父一眼,“好笑了,你能说你不想要个儿子?”

陈朗嘀咕:“当初不是你们拼得要死要活……”

“我们那是因为你在外头鬼混,学什么不好,非学人搞……”陈母想了想,压低嗓音,“对,搞同性恋,我和你爸那时候恨得没把你腿打断。”

“啧,会不会说话。”一声不吭的陈父皱了眉头。

“呸呸呸。”陈母对着手心呸了三下以去晦气。

陈父似乎天生是个当干部的料,之前一言不发,上来就抛了句决定性的话:“人不能要!”

陈朗从小没少挨他爸的拳头和棍棒,他知道他爸现在动不了他,即便对方要跟他动手也肯定挨不过他一拳头,可陈朗心底依旧有些怵他,所以闷不吭声,歪着脖子揪病号服上的线头。隔了好半天才说了句:“那孩子……”

“再说!”陈父向来说什么是什么,也不管儿子应不应,撂下话抬腿就走了。

陈家三口这头还在为到底要不要留孩子的问题熬心,那头初晓茜竟然哭着说肚子疼,送到医院一检查,胎膜早破。陈家这下忙掀翻了锅,昨天还说不要孩子,今天这孩子就要出世了,陈家老两口迈着老腿跟着医生这边那边跑,最急的要数陈父,面上板得死紧手却抖着,僵着腿脚跟前跑后,时不时嚎一嗓子“那是我孙子!”把医生和护士唬一跳。

陈朗也是激动得不行,瘸着腿跟着两个老的忙得团团转。

“喔唷,这还没结婚证,得罚款吧?”陈母一拍腿。

陈父吹着胡子哼哼两声,“别说罚款,上户口都成问题!”

老两口这又惊又炸地被一折腾,早忘了先前说的话了,陈母踱来踱去,唉声叹气,忽然拉住儿子的手,“你们赶紧把证办了?哎哟,这孩子怎么就不能晚两个月出来,现在好,搞出这么一堆事,真急死个人。”

“晚两个月?在里头待三年还差不多。”

陈母扯过儿子,“你是说……”

陈朗闷着头也不说话,陈父瞪他两眼,哼了一声背手转过去。

“你个要死的。”陈母逮着儿子狠捶了几拳头,陈朗跳着脚站都站不稳,险些就被他老娘一拳搡到了地上,气得一推又差点把他妈推栽倒。

陈父一看不得了,脱了鞋子上去揪着儿子领子劈头盖脸把人扪了一通,“出息了,啊?出息了!”

“哎哟哎哟,好了。”陈母刚站稳又凑过来拉架。

一家三口在医院走廊把那些经过的护士都扑哧扑哧笑岔了。

父子俩好不容易背朝屁股地冷静下来,陈朗气鼓鼓地说:“等孩子生下来再说。”

“说,怎么说?不把你逮进去关两年。”陈父抱着腿哼哼,“那样我和你妈倒清净了。”

陈朗眉毛都跳起来了,就没听人说想让儿子当劳改犯的,可是碍着刚才被他爸那一顿打,身上小时候留下的疼又隐隐上来了,他顾忌着,梗着脖子气哼哼地撇嘴,“花点钱的事儿,什么办不了?”

“嗯,你多能耐,有钱了,连你妈都敢打了!”陈父阴声怪气。

陈朗把脖子拧过来,“我什么时候打她了?!”

“哎哟,行了,我这都快愁死了。”

吵归吵,事情还是得想法子解决,可在想法子之前,初晓茜那头闹上了,哭着喊着不肯生,闹得整栋楼都沸起来了。医生估计还没见过这么好嗓子的孕妇,汗都出来了,最后让人赶紧把她对象拖过去劝,结果看护士扶来一个被绷带石膏武装齐备的瘸子,问了句:“我让你联系她家属,你拽个……”医生没好说瘸子。

陈朗举手,“那什么,我就她对象。”

初晓茜刚接受完系统检查,因为怕脐带脱垂,所以病床床尾被抬高了,初晓茜躺在那儿一脸的汗和眼泪全堆在眼窝里,哭得那个脏相陈朗都看不下去了,摸了半天从兜里拿出张皱巴巴的纸巾,也不知先前擦过什么,看着不脏他就随手给初晓茜拧了鼻涕,“哭哭哭,有气力哭,孩子早下来了。”

初晓茜扯着大嘴和嗓门,“我不生了,我快疼死了。”

陈朗是个男人,知道生孩子疼,具体怎么个疼法他却一点不清楚,跳着脚过去就要给她捏捏,“哪疼,怎么疼?”

初晓茜看到他就恨得要死,抓起手头的东西劈头就砸过去,“你给我滚,这孩子我不要了!”

“你是不是疯了?!”陈朗也不知道初晓茜是拿什么砸的他,龇牙咧嘴疼得青筋都爆出来了。

初晓茜是疼得受不了了,几个护士围着她忙得不歇脚,她又哭又叫吃尽了苦头,心里就愈发恨上陈朗了,拼了一口气指着对方咬牙切齿,“要不是,要不是为了那十万……”她一句话没讲完,尖叫了一声,就被一阵剧烈的坠痛生生疼昏死过去了。

几个小护士还以为出人命了,惊惊炸炸地就跑出去喊医生了。

初晓茜风风火火地被推进了手术室,情况显然并不乐观。陈朗跌跌撞撞跟过去,又急又乱,脑子里却是一片空白。

十万,什么十万?

破水十几个小时之后孩子已经没有出来,医生考虑孕妇和胎儿安全,征询陈朗意见决定剖腹。

手术室的门紧闭着,门上的手术灯亮得刺眼,陈朗盯着那灯盯得眼前发黑。

直到晚上,手术室的门才打开,陈朗恍惚站起来,腿都软了,刚出生的孩子没哭没闹,他还没看上一眼,那小小的一团就被送到了新生儿重症监护室。陈朗匆忙间只瞥到对方小小的脚,皱巴巴的还没长好,陈朗看着,忽然就热泪盈眶了。

陈父陈母赶过来,也没瞅上孙子一眼,知道孩子在监护室里上呼吸机,心里那股子难受说都说不出来,陈母捂着嘴也哭了,陈父也露出难过的神色,拍了拍儿子的肩膀,又拍了拍老伴儿。

事情过去几天,陈朗拖着不方便的腿脚四处奔波,找了人还是交了一大笔罚款。

自从和初晓茜在一块,陈朗压根就不知道自己有多少积蓄,又还剩多少积蓄,初晓茜这女人花钱太厉害,他的存折银行卡藏都藏不住。

陈朗因为给孩子落户的事请托了不少关系,因为都是半生不熟的关系,所以尽管没有免去罚款,他还是得请人吃顿饭,加上孩子住院治疗的钱,陈朗在这短短几天的开销已经算不清了。

陈父陈母在医院看孙子,陈朗在阔别已久的家里翻箱倒柜找自己的存折,存折没找到,意外找到一张银行卡。

陈母陈母回来,瞧见儿子坐在沙发上对着银行卡发呆,还当儿子手头紧了,陈母就说:“要是没钱就说一声,我和你爸这儿还有。”

陈朗心思并没有放在父母身上,闻言只说:“你们留着吧,攒点钱也不容易。”

陈母看了陈父一眼,为儿子能讲出这样的话感到欣慰,陈母说:“我和你爸留那么多钱干什么,早晚有一天得留给你。”

陈母说着进房里拿了张存折出来交给儿子,陈朗看了一眼摇头推回去,“我有,用不着你们的。”

“谁说这是我们的,这是你每个月寄来的生活费,我和你爸还有退休金,哪用得上,就给你存起来了,原先还打算留着给你结婚的,喏,拿着。”

陈朗抬头:“我什么时候给你们寄钱了?”

“咦?我去银行查了,7253,不是你的账户是谁的?”陈母笑着瞪了儿子一眼,“还瞒呢,这孩子。”

陈朗低头看了眼手中的银行卡,视线停在卡号的末四位。

银行卡的账户确实是他的,但这张卡他早就给芮秋了,里边原先有几万块钱,芮秋买房的时候他给对方的,芮秋没要他硬塞给对方了,可是后来他和魏高合伙投资手头钱不够,就把卡里的钱取出来了,本想以后补给芮秋,结果这事搁在脑后就忘了个干净。

等于说他给了芮秋一张空卡。

陈母也不知道还在说什么,陈朗一句没听,低头拿着卡就出了门,陈母在后头叫都没叫住。

薄薄的打印单落在陈朗手上,陈朗看着上边每一项收入支出明细,一屁股坐在银行门口的台阶上,仰头抽着烟,一口一个烟圈,久久说不出话来。

第 28 章

魏高的小孙子过生日,这本不是什么正经事,魏高却在饭店摆了酒席大肆宴请,家里的亲戚倒不见几个,大多是生意上有来往的人,可见其醉翁之意。不光褚博睿,芮家父子也受到了邀请。

魏高的儿子魏安平长得并不出众,相比之下倒不如他父亲体面,瘦精精的没二两肉,光是个子高。别人想奉承一句“虎父无犬子”都不成,因为他实在不是块做生意的料,为人憨厚太过就成了蠢笨。

魏高是个极要面子的,偏一手捧到大的儿子不给老子争气,当初在魏安平因为成绩被学校劝退之后,魏高把他关起来狠狠揍一顿出了气就彻底打消让他继承自己事业的念头。打归打,终究是自己的种,无奈之下托关系给他在一家外企谋了个职位,好歹不让他饿死。

“魏安平长得不怎么样,倒找了个漂亮老婆。”褚博睿低头吹开茶叶喝了口茶,侧头和芮秋说。

“好像以前是同学。”

“不是说他初中就下来了么?什么关系能搁那么久。”褚博睿有一句没一句地说。

芮秋看了跟在魏高身后蹩手蹩脚地招呼客人的魏安平一眼,“不清楚。”

芮小弈不太想吃这顿饭,其实什么东西他没吃过呢?跟着他爸过来主要是图个热闹,哪想一眼扫过去全是叔叔伯伯辈的人物,不由大为失望,他爸又被姓褚的男人拉着说话顾不上他,便更觉得没意思了。抬头瞅上了那个三岁的娃娃,来了兴致,跑过去逗弄几下就给骗来了。

本来就是个半大的孩子,还颠啊颠地抱着一个,看着都让人心惊胆颤。芮秋瞧见了忙把孩子抱过来,“可别闪着了。”

魏高的小孙子脑袋大,眼睛也大,瞧着就是个聪明相,可有个怪毛病,喜欢吐口水。芮秋一没留神就弄了一身口水。去洗手间擦干净了回来,衣服上还留着一片湿印子,魏高知道之后把自家老婆数落了一通,让人给芮秋找套衣服换上,芮秋摆摆手微笑着拒绝了,本就没什么大事,这样兴师动众倒让他不好意思。

见那小娃娃被他奶奶抱走了,芮小弈还扭着脖子瞅,“爸,你说我小时候长什么样?”

芮秋笑,“脸圆些,五官小些,摸到哪儿都是肉。”

芮小弈挺惊讶,“那我小时候得多胖呐。”

芮秋比划了一下,“大概有这么胖。”

芮小弈睁大眼睛,一副难以置信模样,还没等他开口,那头褚博睿从魏高那儿回来把他爸拉走了。芮小弈的嘴巴扁扁地抿起来,所以他不喜欢褚博睿。褚博睿却没丢下他,折回来拍着他的脖子把他也带上了。芮小弈扭着脖子,一副别扭模样避开他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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