攻防战——0蓝蓝0
0蓝蓝0  发于:2013年11月14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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瞬息间,心如擂鼓狂跳,耳根发烫,情绪莫名的鼓荡焦躁起来。

几乎有些不敢正视那个无意中拼命放电的粗神经家伙,斜了眼避开那道对此刻的我极具杀伤力的坦然无辜视线,却在转移视线间突然发现,原本缠绕在那家伙手臂上的那截雪白纱布,不知何时已经晕染出朵朵暗色的血迹。这血迹,配合上他身上大小不一的淤伤吻痕,还有眉间的浅浅忧郁,竟渲染出难得一见的脆弱的违和感,给人带来一种异常鲜明的视觉震撼力。

受伤的苏烈,整个人都散发出一种颓废的致命魅力。

我呆了一呆,随即再次懊恼自己的自控能力,敛神挣脱那股要命的无端吸引力,开始凝神思索:苏烈手臂上原本包扎得严实紧密的伤口,为什么再度迸裂了呢?

记忆一下子回溯到昨晚,翻身时隐约听到的那一声闷哼,那不似女性的急促喘息,过于大力的紧密拥抱,稍过硬朗的坚实身躯,令人窒息的热度空间,让我再次醒悟到,昨夜我迷糊中压着肆意侵犯轻薄的那人,定是苏烈无疑。

虽然内心想极力否认这个潜在事实,但是手足已是自动的一阵发凉发冷,微弱飘渺的希望犹如刹那火光转瞬即熄,无法带我逃离尴尬的境地,我在心中大声哀叹,我是不是疯了,竟然主动对苏烈下手?

虽然有感觉没有做到底线以下,但是最近我真的这么欲求不满吗?

内心中的郁闷无法排遣,突然便爆发出来,猛地开口质问对方:“为什么你会出现在我的房间?”

对方眉毛一挑,平静反问一句:“不是你把我弄进来的么?”唇角的笑意几乎让我暴走,我有种世界要崩溃的错觉。

抬手蒙住双眼,一时间感觉好无力。

乌龙事件再现,这回可不比上回了,自己糊涂烂醉而被欺负的人可是清醒的很呢,面子上实在挂不住,这次可是真真正正地糗大了!

上帝保佑,虽然我不相信任何佛祖神明上帝耶稣,但我还是祈祷,但愿自己酒醉之时没有说出喜欢男人之类的可怕糊涂话来。

不知为何,再次对上苏烈的目光时,对方那双原本因沐浴的水气而显得懒洋洋迷蒙的眼眸,突然变得深刻犀利了起来。

一道直射过来的剖析推研的目光紧紧锁住我,缠绕住我,没有言语,我却感觉到他仿佛有千言万语想要向我倾诉。

那目光中蕴涵了太多的复杂情愫了,我顿时知晓,对方并非粗神经到忘记了昨夜的荒唐放纵,只是那人根本就不觉得这是一道令人难堪的答题,他不介意这些,也许闹别扭放不开的始终都是我一个人而已。

可是,有些东西不是说放便能放下的啊!

却见苏烈突然轻轻一笑,目光转柔,然后从容不迫地吐出一句犹如救赎的话语:“在瞎想什么呢,我们昨晚没什么。”

我几乎是大大地松了一口气,讪讪笑着借对方话语下台:“那个,不好意思,昨天喝多了好象有点失控,弄伤了你的手臂,抱歉!”

虽然有转移话题的嫌疑,但是真的感觉歉意,但见苏烈眼底飘过一丝淡淡的无奈。

心底有一丝莫名的悸动,对方的退让不计较象是对我无声的谴责,明知道对方在意的不是手臂上的伤,可此刻我浑浊的大脑再无力分析各类细腻情绪的起因,宿醉过后的眩晕由于突然的放松而趁机大举侵袭过来,盖过了最初强有力的震撼。

我痛苦地按了按太阳穴。

“宿醉不好受吧,你真要长长记性,吸取些教训。”苏烈这话说得是没错,可我不是那类善于吸取教训之人,不然也不会老给家人闯祸惹事了。

我闷闷接道:“是,酒真他妈是个好东西,就是喝多了不太好,容易失控乱性……”

四周的空气一下子静默下来,有一种踩着地雷无法动弹的沉闷感觉。

呃,我好象说错话了!

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啊,这时这人面前,实在不适合倾吐心中的郁结,也许他此刻比我更郁闷呢!

“你……这么怕跟我接吻吗?不喜欢?”

还未调整好思绪,苏烈的坦率便非常直接地攻了过来,我始料未及被打个正着。

这根本不是喜欢或者不喜欢的问题好不好,老大?

我几乎要投降举小白旗。

一时不知该如何接口,只得道:“你……说话真直接。”

“是吗?”苏烈看出我显然很想规避这个问题,于是自嘲地扯了扯唇角,主动转移了话题,“我给你调杯蜂蜜水吧,听说喝了这个能缓解头痛。”

我没有拒绝他的好意:“谢了。”

喝完蜂蜜水,却见苏烈已经将挂在臂膀上的白毛巾随手撂置在沙发扶手上了,人也懒懒地陷进沙发的另一头去了。

修长的两腿半舒展在长沙发上,摆了个极有型的交叉姿势,然后慢悠悠从边上茶几上取了茶杯,给自己泡了杯香浓的红茶,慢慢品啜起来。

安静祥和的侧脸,半敛享受的神情,仿佛昨晚未曾发生过任何事似的,那惊天动地的激烈打斗,那用尽全力的缠绵悱恻,还有刚才那挥之不去的沉默尴尬,在他半敛的眼波中,仿佛什么都隐藏了起来,深不见底的浑厚。

脑中突然蹦出一个想法:如果面前这人有心跟你撇清关系拉开距离,那么日后两人再度相遇,他会否也如看待陌生人般,将我轻轻一瞥带过,云淡风轻,抹杀一切曾经发生的疯狂事件和所有荒唐?

这想法,让我内心立时涌起一种极之不舒服的感觉。

我果然,还是不想失去苏烈这个朋友啊!

这时,苏烈的目光突然又向我投来,与我的不期而遇,我有种偷窥被突然捉包的局促感觉。不想示弱,于是逞强硬着头皮与他对望。

仔细地观察苏烈,发现这个人实在让人琢磨不透,换句话说,是我真的太不了解他了。

不了解他的过去,不了解他现在的想法,更不了解他的内心世界,我只是一味地受他吸引,单方面的想要靠近他罢了。

有时候,我以为他很坦率直接,他却又表现得温雅含蓄,有时候以为他很难读懂时,他却又完全放开自己,任你解读,可你永远不知道他还有多少个保留面,说到底,虽然这段时间我与苏烈交集频繁,但却并未有足够的诚意去了解过对方。

突然有点口干舌燥,我发现我开始窥视他的过去,想要全面的了解面前这个人,了解他的内心世界,彻底地了解他的一切……进入他的人生。

这可不是太好的现象啊!

苏烈摇曳着茶杯,微微一笑,对我道:“有没人说过,你的眼睛颜色很美,很野性,就象非洲大草原上的猎豹,发怒发狠的时候尤甚。”

我失笑道:“那倒没有,你是第一个这样评论的人。”

“豹子,不是应该很勇敢,坚强,独立,冒险,对于任何困难都无所畏惧的么?小乐,你到底在害怕些什么?”他的目光直直穿透我的内心,试图动摇我的意志。

我嗤笑一声,站起身道:“所以说,我不是什么豹子,我只是一只懒猫罢了,遇见危险事物只懂得事先规避风险,我没你想象的那么好。”

不理会苏烈灼灼逼人的目光,我伸了个懒腰,做疲惫状:“啊,真累,洗澡去了!”

转身往浴室行去。

苏烈的目光一直在我背上游移,火辣辣的,赤 裸裸的,直至我走入浴室,却始终没有再发话。

由于肚子饿了,洗澡的速度加快了很多,虽然只是匆匆的淋浴,但冲淋过后精神却好了许多,不过待我从浴室出来的时候,没想到又发生了一件让我尴尬不已的事情。

我原以为,自己跟苏烈之间应当再也不会发生类似的乌龙事件了,事实上,我小看了彼此不够默契的磁场引力。

苏烈,这个让人感触复杂的男人,此刻正赤 裸着身躯非常坦然且自然地站在房内大衣柜前挑换着衣物。

优美矫健的背影,在略微转暗的光影浮动下,展现出异样魅惑的吸引力。结实的双肩背脊,因为穿衣的动作而弓张曲起肌肉线条,流泻出隐藏的爆发力,流畅完美的漂亮腰线,暗隐着惊人的强劲韧力,强键的双腿,笔直修长,性感结实的男性臀部形状优美……

我的目光一路往下,直直望进那道转瞬就被裤子遮掩住的神秘股沟里,一时间内心异常澎湃,都不知该如何遏制这种迅速蔓延至全身的奇怪感觉。

面前这具因昨晚与敌人激战而呈现半疲惫状态的完美身躯,虽然还未完全恢复他的生机,却已是充满了足够蓬勃的生命力,让人震撼莫名。

我发誓,我绝对不是故意要看苏烈裸体的,只是目光不由自主地被吸引了过去,无法移开,无法挣脱……真要怪,只能怪姜仁华客房里没有独立的更衣室,我厚脸皮地这样为自己的变态行为开脱。

大概是感受到了身后的热切注视,苏烈身体僵了一下,但并没有立即回头,只是简洁利落地挑选好了一套衣裤,然后动作优雅流畅地套好后,才转头对我歉意地笑了笑:“不好意思,借套衣服穿穿。”

我一眼就认出那是我心爱的POLO水蓝条纹衬衣,却没有往常衣物被大哥乱套借走的愤怒,我只是觉得,他穿起这件衣服来看着很顺眼,很舒服。

世界上就是有这么些人,穿什么都是个好衣架子,不必嫉妒,面前这人也是。

简洁有力的新款衬衣穿在苏烈的身上,虽然与他平常的穿衣格调不太符合,却意外显现出了苏烈另一种明媚朝阳般的潇洒帅气,不得不由衷赞叹一声:“挺合身的,这衬衫送给你吧!”

苏烈眼中划过一道受宠若惊,随即笑了:“那我就不客气了!”似乎对这件衬衫还算满意。

接下来,便是轮到我开始对着大衣柜为难,自己是否也要学学苏烈不必太过顾忌这样在人前大胆坦荡地换衣?

苏烈却突然轻笑出声,似乎明了我内心的想法般,主动朝房门外走去。

磁性好听的嗓音带着愉悦的笑意,让人如沐春风:“我在门外等你,换好衣服出来一起吃饭吧!”

顺手为我带上门。

有点讶异于他这种时候难得展现的绅士风度,不禁莞尔。

第16章

之后一段时间,我跟苏烈难得展现出相同的默契,两人俱缄口不提PARTY那晚同床共枕所发生的事情,仿佛一切过火过激行为只是南柯一梦,不必介怀,他也对我不再采取任何暧昧的暗示话语或者逾矩大胆的举动,可我心里却并不为此觉得轻松。

那双散发灼灼光芒的幽深眼瞳,和不经意间长时间的深深凝视,仿若无声的大胆邀请,坚定热烈而执着,肆意狂放之处让人心惊肉跳,一旦对上,心脏都几乎要被焚烧停摆,这种近乎毁灭性的攻势,总能轻易撩起我内心深处的某种渴望,不安的原始的蠢动伴随着矛盾的感觉难以克制,让我日复一日的焦躁起来。

终于,某个稍嫌闷热的午后,这种压抑已久的郁闷终于有机会得以诠释和发挥。

当时不知是中了什么邪,我突然起了兴致想去姜仁华的键身房练练肌肉,只是没料到,迈进键身房的第一眼便看到苏烈正在里边做推举练习。

他光着膀子,身上披着一层汗泽,强壮的胸肌和完美的腹肌因为推举的动作而充满张力,昭示着男性的力量与雄浑,似乎他的体力恢复的比医生预计的还要快。

我们对视一眼,只略一点头便没有再行交流,然后我走到一个角落举起个哑铃开始练习。

不一会儿,汗流了出来,我有点进入状态。

这时候,边上斜刺来一道审视打量的目光,我知道苏烈在看我,但我没有转头,只继续专心做自己的练习。

隔了一会儿,那道视线开始变本加厉更为热烈大胆奔放,不断在我身上脸上徘徊游移,让我没法再专心臂力练习。

我明白自己的肌肉很结实耐看,可那家伙的身材更是好得可以激倒一大群男男女女,所以不用这样紧紧地盯着我看吧?

强自忍耐着情绪,我转头,看到苏烈正坐在靠椅上仰起脖子灌矿泉水,性感的喉结涌动着,喝完之后随意潇洒地用手背抹了下嘴唇,朝我挑了挑眉,肆意扫视的目光犹如巡视自己的领地,被人发觉一点也不试图遮掩收敛,张扬鲜活而直接。

我的心倏地漏跳了几拍。

与苏烈对视三秒后,我一把甩掉哑铃,大步上前猛地扣住苏烈的脖颈和肩膀,将他半提起重重推抵在背后冰凉的墙壁上。

他微微反抗了一下,却没有用力挣扎,我的鼻息就这样靠近喷洒在他脸上,脸互相拉得很近,鼻尖几乎触着鼻尖,我咬牙切齿哑声道:“苏烈,警告你,别再用这种眼神意淫我!”

“意淫?”苏烈难受地咳了几下,我放松手劲,然后他低低地哼笑出声,“这个词用得不错,我确实有那个意思,不过,我更喜欢用邀请这个说法。”说罢猛地反扣住我的脖子,让两人原本就间距不到一厘米的嘴唇倏地紧密贴合,盖上疯狂的糜乱味道。

我几乎条件反射地用力隔开他的手,同时放弃了对他的禁锢,退离到安全距离以外。

看他意犹未尽地咂咂唇,半饥渴的眯起危险眼眸,我略显恼怒地红了下耳根,有点狼狈。

混蛋!

“不要再惹我,苏烈。”拿手点点他,再次严厉警告对方,然后迅速撤离战场进了冲淋间。

不多时,隔壁冲淋间也响起水声,估计是苏烈练习完毕过来冲澡了。

我的脑中自动浮现出对方赤身裸体被水花喷溅的性感模样,突然感觉很是烦闷。

于是快速冲淋完毕,去更衣室随意套了件休闲棉衫长裤,走回自己房间开冷气。

本想让莫名涨热的大脑好好冷却一下,可是,身体倒是降温了,内心却反而愈加莫名的烦躁。

根本冷静不下来!

不想独自在房间里憋着,于是转去姜仁华别墅二楼的特设露天大阳台,我在那里的大遮阳伞下抽了根烟,喝了会冰饮,然后,管家过来了。

据管家陈述,他的儿子突然生病了,他要和厨娘老婆回一趟老家看儿子,而姜仁华又有事出门,一两日内没法回来,他怕到时候没人照顾我,所以特别过来叮咛一些注意事项。

我在老姜府上也算得上贵宾,凡事不能怠慢,但本少爷也并非纨绔子弟,虽然这段时间姜府门口徘徊着老爹派来的一众保镖,不好大意鲁莽出门,但做几道可口饭菜填饱自己肚子完全不在话下。

我快速将管家打发掉,不禁思索,既然被发现藏身之处了,藏着躲着总非长久之计,我是否该换个地方和老爹继续玩捉迷藏游戏呢?

这时,门口一阵轻风拂来,带来了某种熟悉的气息。

苏烈,依旧一身清爽的白衬衫,领口处敞开两颗扣子,露出光洁性感的胸膛,径自朝我走了过来。

当他坐在我对面悠闲地喝着我亲手调制的薄荷凉爽冰饮时,我突然醒悟到,此刻的姜府也许只剩下我跟他两个人了。

正思绪乱转间,苏烈突然放下手中的杯子,一本正经对我说道:“昨天,云熙来找过我了。”

我的心突地一跳,好象要蹦出胸腔,他竟然主动跟我提张云熙,那个曾经伤尽他心还劳他几乎搭上性命奋勇相救的前任情人,我的心里不知怎的突然很不是滋味。

装做漠不在乎地耸了耸肩,我道:“哦,她可是个大美人呢!”

苏烈点燃一根烟,微昂起下巴轻轻呼出一口气,神情渐渐变得凝重起来:“她来是告诉我,她以前误会我了,现在想要跟我重新开始。”

有一刻的沉默,空气中仿佛灌了铅。

我拿起冰饮,往嘴里灌了几口,试图抹去这种无形的沉重感。

然后,我朝苏烈故作轻松地笑了笑,打趣道:“虽然不知道你们以前发生过什么误会,不过,英雄救美的结局真好,早知道那时候我抢着上了!”

听我说完,苏烈突然有些粗鲁地摁熄烟,站起身认真看着我道:“过去的事情就是过去了,我去救她也只是为了了断,事到如今不管我跟她之间曾经孰对孰错,我只想无愧于心,所以,我当面毫不含糊地拒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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