欠债还钱 下——寻香踪
寻香踪  发于:2013年11月15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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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归庭回到屋里,符鸣已经有些不耐烦了:“石头,还磨蹭什么呢,赶紧来睡觉。”

石归庭想一想,跑到箱子里去摸了一个东西出来,然后回到床边,将灯吹灭了。

“熄了灯做什么?我好久没有好好看看你了,脱了衣服让我瞧瞧。”符鸣不满地抗议。

石归庭不理他,窸窸窣窣上了床。符鸣就着淡淡的月色,一把将他扑住了,手脚麻利地解他的衣衫:“快点,想死我了。”

石归庭十分配合地宽衣解带,也顺便将符鸣身上的中衣去掉。符鸣口手脚并用,将石归庭困得严严实实,还乌里乌涂地说:“看你以后还敢逃。”三两下功夫,便将石归庭久不经情事的身体撩拨得颤抖不已。

符鸣将手伸向石归庭股间,被石归庭叫住了:“等等、等等。”

符鸣疑惑地停住了,两人都喘着粗气,石归庭从枕头下摸出一个瓷瓶子塞给符鸣:“用这个。”

“是什么?”符鸣拿起来就着淡淡的月光一看,是一个小巧的瓷瓶,拔开塞子一闻,有股淡淡的花香。

石归庭说:“我配的药,可以润滑。”

符鸣笑起来,倒了一些于手心,然后用手指沾了抹向密处,果然细腻滑润,开拓起来方便多了:“真是个好东西!”他由衷地感叹。

石归庭将脸埋进枕头里,羞得都没脸见人了,给自己调配这样的药。

符鸣很快便开拓好,提枪一冲而入,石归庭惊叫出声。符鸣吻上来,将他的呻吟全都吞入腹中,开始猛烈的攻掠。这一夜颠鸾倒凤,直到后半夜,两人都撑不住倦意,这才草草收拾了,相拥着沉沉睡去。

第二日在灿烂的春光中醒来,日头已经升得老高,窗外鸟儿婉转地高歌,石归庭惊跳起来,却因身上的各种酸痛而摔回被窝里。符鸣不睁眼,伸手将石归庭牢牢揽在怀里:“石头,再陪我睡会儿。”

石归庭与他肌肤相贴,温暖而舒适。他想起来一件事,掀开被子,查看符鸣的伤口,胸膛上新生的肌肉纠结而暗红,看起来非常狰狞。石归庭鼻子一酸,在他的伤口上吻了一下。

符鸣将被子拉上,然后将他搂在自己怀里:“别看了,都好了,不痛不痒的。”他的手在石归庭的背上慢慢摩挲,又渐渐勾起了两人心里的邪火。

石归庭连忙抓住他的手:“阿鸣,别。该起来了,今天我还要去替沉水坐堂呢。”

符鸣睁开眼睛:“不去了,你这样子还坐什么堂,你坐得住?”

石归庭脖子都红了:“可是已经说好了啊。”

“就不能休息一天?他自己也可以去吧。咱们这都多久没见了,你陪我好好说说话。”符鸣死命不松手,禁锢着不让动。

石归庭只好叹口气说:“好吧,我去跟沉水说一声总是要的吧。”

“你躺着,我去。”符鸣将他压在床上,自己套上衣服,然后出门去了。过了一会又回来了,依然脱了衣裳爬上床。

石归庭:“……”都已经起来了,怎么还上来,“说了?”

“说了,叫一个下人带了句话去,说我们久别重逢,喝多了,你宿醉未醒。”符鸣掀开被子爬进被窝,将石归庭搂在怀里。

石归庭:“……”

两人相拥在一起,互相看着对方。符鸣在石归庭唇上啄了一下:“跟我回去吧,石头。”

石归庭差点就要说好了,但是想到那几个病人,还有自己一直都没有找到解决马帮难题的办法,不由得迟疑了:“阿鸣,你再等我一阵子好吗?”

符鸣不高兴了:“还有什么事没解决吗?”

石归庭小声地说:“我手头还有一个瘫痪病人,尚未治愈。”

符鸣叹口气:“不能交给你侄子吗?”

石归庭摇摇头:“一般来说,除非是自己治不了这个病了,或者是病人提出要换大夫,我们才会停止治疗。否则我这样撒手而去,病人就会以为自己无救了,这是为医者的大忌。”

符鸣知道他热爱自己的事业和病人,便只好问:“那大概还需要多久才能好?”

石归庭小心地说:“目前的病人恢复得还可以,乐观的话,大概还有两三个月就好了。”

“那我等你治好病人再一起回去?”符鸣叹了口气。

石归庭摇摇头:“这是只是预计,我不能确定。所以你还是先回去吧,等事情一办好,我就回来。”

符鸣有些懊恼地揉着石归庭的脑袋:“石头,我想你啊,睿睿也想你,娘也想你,小石头也想你,大家都想你,你为什么不能早点回家呢?”

石归庭明明在自己家里,却被符鸣说得自己好像在外做客一样:“娘她没生我的气吧?睿睿还记得我吗?”

符鸣说:“我跟娘说,你回老家办事去了。睿睿每次都问我你什么时候回家,他还想跟你学写字呢。”

石归庭闷闷地说:“我对不起娘和睿睿,我会尽快回去的。”潜意识里,他已经认可那个家为自己的家了,虽然自己在这里生活了一二十年,父母不在了,哪里还算得上是家呢。

第七十二章:彩云之南

石归庭一有空,便带着符鸣去体会江南风情,荡舟、游湖、钓鱼、喝茶、听戏……比起天高云淡的云南,吴州更多了一分水润和温婉。

符鸣常常看着水边柔韧的柳条,以及荷塘面上冒出的点点清圆,就不由得将它们和石归庭联系起来,也只有这样细腻温润的水土,才能养得出石头这样温柔善良的人儿出来。这平城青青的石板路,幽窄的巷陌,滴滴答答的雨声,以及哗啦啦的流水声,与丽江真有几分相似,难怪石头会那么偏爱丽江。谁人不爱自己的故土呢?纵使她有千般的不如意让你去数落,但也有万般的好处让你来眷恋。

符鸣在平城呆了半月之久,石归庭朝夕陪伴,格外珍惜两人共处的时光,恨不能将所有好吃好玩的都堆给他。石沉水觉得小叔的这个朋友很奇怪,怎么跟小叔同进同出的,而且他还发现,自从符鸣来了之后,小叔那从来不闩的耳门每晚都关得严严实实的。这倒不是他故意去推门,而是有一次有个病症要跟小叔讨论,推门的时候发现门是关上的,接下来几晚都是。他深以为怪,两个大男人,住在一起有什么好关门的,怕谁偷看啊。

符鸣离开平城之后,石归庭落落寡欢了好长的时间。石沉水发现小叔的笑容好像被符鸣带走了一样,自从那人走了,他就很少开怀笑过。并且在他为偏瘫病人治疗时,强烈要求自己去旁观学习,说是要教会自己这一招,当然他这倒没有什么怨言的,活到老学到老,技多不压身,但是总觉得小叔是在安排什么事一样。

夏天过去了,石归庭治疗的那个病人还没有好转,他心里急躁得很,但是又不能表现出来,只能不断地写信给符鸣,汇报自己当前的状况。这次他将信都寄往他们常住的大理马店,符鸣果然能够收到信,并且还有回复,这让石归庭的心情稍微有了一点安慰。秋天过去,冬天来临,石归庭的焦躁不安已经达到顶峰,无论如何,自己都要走了。他正想将病人托付给沉水,不料病人竟自己好了起来,这实在是太令人意外和惊喜了。

石归庭推辞掉所有的病人,收拾好包裹,准备去云南。临行前被沉水拦住了:“小叔,你总是一去就是几年,这马上要过年了,你过完年再走不行吗?”

石归庭看着石沉水,想到自己这次去了可能真是几年都不会回来一趟,便决定留下来过年。这一留果然是对的。

腊月,去京城做生意的杨沐回来了,他年初辞了账房之职,开始经营自己的生意,这年轻人宅心仁厚,竟一路得遇贵人,生意做得顺风顺水。两人聊了一会,杨沐得知他年后还准备去云南,便动了去云南做药材生意的念头。石归庭心里也冒出一个念头,若是杨沐能够将云南的药材生意做起来,那么符鸣的马帮是不是也可以趁此机会自己做生意,不再受约束于各位雇主,赚的钱肯定比单纯的运货要多得多,如此一来,马帮的境况便可慢慢得到改善。

因而他极力支持杨沐去云南,并且答应帮忙寻找马帮运送货物,当然,去云南的各种风险他也不瞒杨沐,全都分析到了。杨沐是个一心想做事业的人,对云南之行很是心动,两人商量好大部分细节,决定待年后杨沐去一趟京城之后便一起出发去云南。石归庭将自己的计划有变写信告诉符鸣,说自己大概明年五月才能到昆明,并且让马队在昆明等着。

石归庭对这个计划充满了信心和希望,他激动地筹划着:将杨沐的药材送回来之后,马队便可以自己买一批吴州特产的药材到云南去,这样便可以赚取差价。如果杨沐的生意做起来,一直需要云南的药材,那么马帮的生意也便可以长久做下去。这个想法让石归庭高兴了许久。

过年完,石归庭归心似箭,他在家望穿秋水,终于将杨沐从京城盼了回来。三月中旬,他们踏上了去云南的旅程,同行的还有一个叫杜书钤的少年,据杨沐说是在京城结识的朋友,一起跟着他们去云南游历。石归庭对热心游历的年轻人总有格外的好感,大概觉得能够从他们身上可以看到自己当年的影子。

这两人是绝好的旅行伴侣,杨沐见识不凡,能说得出各地的很多典故。杜书钤虽然一身贵气,但是却毫不骄纵,十分谦虚好学,也很能吃苦耐劳,大概跟他从小便从师学武的经历相关。

这年春天南方普遍雨水少,各地都呈现出了不同程度的干旱。石归庭看着各地的旱情,不由得紧锁眉头,干旱会导致粮食无收之外,还极有可能会引起各种疫情,到时候百姓的困苦可不是雪上加霜?果然走到贵州东南的一个苗寨时,便发现了明显的流行疫情,当地人怀疑病人患的是时疫,一种非常严重的传染性瘟疫。石归庭寻了个机会上去把脉,发现只是一种疫痢,是因喝了不洁的水而引起的,疫痢比时疫容易治疗,这让大伙儿放了心。

当晚他们受邀住在苗寨族长家里。第二天告辞出发,路遇了因干旱无收成而落草为寇的山贼,杨沐受了伤,伤在右胸,好在伤得并不严重,在栗水县城养了数天伤,杨沐说什么也要赶路了。石归庭劝不住,看他恢复得还算可以,自己是个大夫,一路上还能照应,也不坚持,雇了一辆骡车,一路往昆明而来。

五月中,他们终于到达昆明。阔别两年,石归庭终于再次踏上了彩云之南这片热土,他的眼眶里有些湿润,原来他竟如此挂怀这篇土地。

符鸣早就接到他的信,估计他这个时间也该到了,先打发劳成过来等他们。石归庭看着劳成,他还是那么黑,那么憨厚朴实,那熟悉的音容笑貌仿佛是昨日还见过的,但谁曾想他们竟两年未见了呢。

劳成冲上来,给了石归庭重重一拳:“石大夫,你居然不辞而别,想得我们好苦。”说着眼中竟有些湿润。

石归庭看着这个伙伴,心头不禁也感慨万千,没想到会一别经年,要是当初知道自己会离开这么久,一定一个个好好道别的。“对不住兄弟,这次回来就再也不走了。”

劳成吸了下鼻子,一笑露出,满口白牙:“这还差不多。我们先进店里歇着吧,符哥现在还在楚雄,过几天才到。”

石归庭给杨沐和杜书钤介绍了劳成,劳成很热情地给他们当向导,陪着去爬西山、游滇池,吃昆明的各色小吃。还陪着他们去逛药材市场,考察行情,末了说:“符哥认识昆明的一个药材老板,我们马队经常帮他运药材,要不等他到了领你们去那家药材铺买吧。”

石归庭知道符鸣人脉广,没想到居然还认识药材铺的老板,若是日后从吴州运药材过来,也许就可以直接卖给这家铺子,倒是省去了寻找买家的心力。

到昆明的第五天傍晚,劳成兴冲冲地跑过来找石归庭:“石大夫,马队到昆明了,现在正在雇主那卸货,我们去看看吗?”

石归庭岂有拒绝的道理,跟杨沐两个打了招呼,便出门去了。符鸣这时正在城南卸货,与雇主查验货物。石归庭到的时候,大家正在忙碌,一条黑色的身影猛冲过来,“哇唔”一声扑向石归庭,几乎将他扑倒在地:“小石头!”石归庭摸着那毛茸茸的身体,便知道是那只藏獒。小石头尾巴摇得那个欢快,将头使劲往石归庭怀里拱,舌头还往石归庭脸上舔,趴在石归庭身上不下来。石归庭躲开它的舔舐,蹲下身来,一个劲地揉小石头的颈子,这小家伙长成了庞然大物,十分地威武,还真不错,过了这么久居然还记得他这个主人。

“石大夫,是石大夫!”有人发现了他,连忙大声嚷嚷起来,大伙儿一听,抬头一看,可不是石归庭回来了,纷纷喜笑颜开,一下子便围了上来。“石大夫,好久不见,你终于回来了啊!”“终于回来了,要不是阿鸣跟我说你只是暂时离开,我们还以为你回去不来了。”“……”大家七嘴八舌,石归庭都无法一一作答,只好陪着笑脸。

符鸣站在边上,笑看着他被大伙儿围观,实在有些忙不过来了,才拨开人群:“好了,大伙儿都去忙吧,石大夫回来了,再也不会离开了,大家有什么话留待以后慢慢说。先将货物都卸好,晚上我们去喝酒庆祝石大夫归来。”

“好,要多罚石大夫喝几杯酒!”白膺起哄笑道。

石归庭笑着对大家说:“上次不辞而别,本以为很快便会回来的,没想到一走竟是两年。今晚一定自罚三杯,给大家赔罪。”

大伙儿都笑说:“好!”

“石大夫!”等大家都散去,站在外围的春生走过来打招呼。

“是春生啊?看到你真高兴,你最近好吗,春生?家茂也好吗?”石归庭惊喜地发现,这个跟大家一样短装打扮、结实精瘦的后生居然是春生,看来春生后来的恢复状况是相当不错。

春生有些腼腆地笑着点头:“石大夫你回来了,我还以为再也见不到你了,我都没有好好感谢你呢。”符家茂就在一旁忙碌,不时地回头过来笑看着他俩。

石归庭将这一切看在眼里,笑着说:“不用谢我。你们好就再好不过了。”

春生笑着抓了抓头:“还是要谢谢石大夫的。我去忙了,晚上一起喝酒。”

“好!”

作者有话要说:本章的内容跟我第一篇文《梦入芙蓉浦》里的有些重叠了,录用了一些,大部分细节不再赘述,若是有感兴趣的朋友,可以移驾去看看,大约是从第四十九章到五十六章的内容,不过不看也不会受影响,就像看过那篇文的读者所知道的一样,石大夫和符锅头的故事后续在那篇文里已有透露。

最初我并没有打算写系列文的,写完第一篇文后,觉得马帮是个非常好的题材背景,于是才有了这个故事。

第七十三章:尝试

待大家都忙完,天已经快黑了。天边还残留着最后的绯色晚霞,西山的轮廓黑魆魆的,像一尊巨大的镇宅兽,静静地蹲伏在城西,夜风从滇池上吹来,格外沁凉,隐隐还能听得见鸥鸟的叫声。

石归庭牵着三妞,符鸣拉着四妞,在街上并肩走着,小石头在他们脚边钻来钻去的,十分兴奋。两人说着别后的话,石归庭看着四妞圆滚滚的肚子,感叹说:“没想到四妞也快要做娘了。”

符鸣点头:“三妞年纪大了,前年生了一匹小公马,去年就没怀上,今年我就没给她配了。”

一匹马的寿命一般是二三十年,最好的年龄是三岁到十几岁左右,过了这个时段,便慢慢老龄化了。三妞已经有十五岁了,是一匹老马了。当然老马也有老马的好处,老马经验丰富,任劳任怨,只是在体力上要略趋于劣势。石归庭摸着三妞的前额,符家帮的发展,三妞是功不可没啊。三妞老了,四妞长大了,符鸣正在培养她成为新一代的头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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