醉 下+番外——懒猫99
懒猫99  发于:2012年10月07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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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后一个人,办公楼地下室的食堂就都解决问题了。

“本来是想好好过的。”过到不能住的那天为止。

晚上,我下了班,买了菜,走到楼下,没有像往常一样听到游戏和动漫音乐的声音。

阮陆舟果然不在屋里,阿姨坐在桌子旁。

她当然不可能以我的难过好受作为行事的判断标准。

我只好笑笑,在她严厉的目光下,收拾了东西。

速度比我想象得更快,快得让我伤感。

早上已经收拾了一半,到最后属于自己的都拿上,也还是没多少东西。

她让我留下钥匙,打电话叫楼下的锁匠上来换新锁,又从包里掏出一个口袋。

“小陆让我还给你的。”

那里面有几千块。

一年多之前,有次何乐帆来向他借钱,他拿不出,趁我不在,撬了我的抽屉,拿了我的钱。

当天夜里,他忍不住跑来主动告诉我,那时,我正赤裸着上身看自己被打的伤。

一进屋就看见了坏掉的锁,心里很烦躁,可是,背上够不到的地方,也只好让他帮我涂药。

他以为我去做卖身一类的事,装出大哥哥似的态度教育我要爱惜自己,好多大道理,我只是默默地听,最后笑了,他也笑起来。

第103章

老板说,小乔,你跟他们一起去北京。

我点点头。

他倒愣了:“哟,我还以为得威胁你你才去。之前不是都不乐意么?”

我尴尬地笑。

阮陆舟还没放弃给我打电话,但我实在是不知道能跟他说什么。

他被爸妈带回新家,绝食了三天,他妈叫何乐帆去劝,阮陆舟提了条件,要回老屋住。

他爸妈拿他没办法,只能同意了,他一住回去就给我打了电话。

我每天晚上去给他做晚饭。

他妈下了班过来,跟我们一起吃饭,看着我走,她怕我返回来,自己睡在小屋。

我回公司干活,直到11点,再去租的床位睡觉,有时候干脆在公司干活到天亮。

偶尔中午偷偷去看阮陆舟,说说闲话,兴致来了也亲吻抚摸,他想要的话,我为他口交。

我又一次觉得,这种状态也还不错,可是不行。

中午的幽会被楼下邻居告诉他妈了。

他妈妈对很多人说我是骗钱的坏蛋,阮陆舟被我骗了还执迷不悟。

这种话听着很扎人,尤其是阮陆舟还我的钱,被他妈妈说成是我骗的,因为我们之间没有借条,更没证人。

她去问了何乐帆,他说没这回事。

几天之后,我从苏州出差回来,带回些酥糖、鳗鱼鲞,到了上海是下午,想趁阿姨不在去拿给阮陆舟。

敲门,没人应。我想他们也许又把他带走了,但听见里面有声音,再敲两下,门打开了。开门的是只穿短裤、长发乱蓬蓬的何乐帆,他脸上带着得意的笑,脚上穿着阮陆舟在他屋里放着留给我的那双拖鞋。

“哟,你来了。”他站在门口,不打算让我进去,我看到他的样子,也明白了,不想进去。

他似乎觉得这样不能算完,笑着说:“你也看到了,我们在一起了。

这里没你什么事了。早就看你不顺眼,以后不要再来了。

再让我看见你缠着小陆,打得你满地找牙。”他捏弄着手指,发出咔吧咔吧的声音。

我看了看手里的东西,交给他,他说:“拿走,不用假惺惺来这套,谁稀罕。”

固执地傻站了一会儿,我也不清楚自己在等什么。

阮陆舟没出现,一定躲在他的屋里,他无处可去。

算戴绿帽子么?可我本来就是个第三者式的角色,一出来,何乐帆像泄愤一样在我背后狠狠关上铁门。

我把装东西的袋子放在门口,刚走到楼下,整个袋子就被扔下来,摔在我身后,能听见里面塑料盒子碎掉的响声。

走到巷子口,我又回头看,那个袋子歪七扭八的在地上,像死去的小动物的尸体。

我站了一会儿,试着让自己冷静一些,头却在发胀。

重新上楼,敲开了门,何乐帆抓着头发:

“你怎么还有脸来?也是,我差点儿忘了,你离开男人的小鸡鸡就活不下去。嘁。”

我一拳打过去,他倒在地上,喊叫着,阮陆舟终于跑出来,面对着我,没说话,蹲下去看何乐帆,再抬头望着我。

手很疼,低头看看手。说什么?祝你们幸福还是去死吧?

无话可说地走了。

打人很蠢,解决不了任何问题,甚至没起到发泄怒火的作用。

没地方可回,只好去公司,抽了几根烟,洗了茶水间里所有的杯子。

还是不行,有些东西堵在心里,没有方向和出路缠在一起,像下水道里堵死的头发团。

该恨何乐帆还是阮陆舟?或者都恨。

又好像都不是。更像在恨我自己。

毫无出路了。

离开光以后,每次逃跑都似乎还有下一步去的地方。

我跟自己说,这不过是回到了刚来上海的状态,比那时候还好,至少有工作。

还是天黑之后去找个男人吧。

想到何乐帆骂我的那句话,就认同地笑,没男人就不行。

怎么那么失败,节节败退,连找个人做饭给他吃都……

阮陆舟的电话、短信,我都没回复。

他的一句话深深刺痛了我:“如果光来找你,你也会跟他上床的,对吧!!”

第104章

北京跟我离开的时候没太大区别,好像汽车变得更多了。

我们一共三个人来,计划在北京待一个月,直到跟合作方一起把整套施工图画完。

合作方很客气,给我们找了一套三室一厅的老房子当宿舍,房间很小,但设施齐全。

周末,项目负责人飞回上海看老婆孩子去了,我跟另一个同事就自在些,加班之后,合作方小朋友带着我们跑去看被火烧过的TVCC大楼。

在工地看了一圈,吃了晚饭,陪我们的人回家了,同事说想去看看北京的三里屯。

我跟他说我从来没去过,被狠狠嘲笑了一顿。

他找了一个人不多不少、音乐不太吵的酒吧。

我们刚在沙发里坐下,我同事就指着一个方向说:“那人是向你招手吧。”

一看,竟然是灰灰。

他笑的样子一点儿没变:“你怎么在这儿?”我同事在沙发里嘬着可乐的吸管,看着我们。

我赶紧对灰灰说:“这是我同事。”也对同事说:“这是我的朋友。”

他们随便地打了下招呼,灰灰就把我拽走了。

他像连珠炮似的说了很多,他在米兰怎么样,现在怎么样,以后想怎么样。

他看起来干劲十足,未来有很多希望似的。

或许我也该这样,做想做的事,做好想做的事。

他问我现在怎么样,我说都不错,工作也不错。

他伸手摸我的脸,直勾勾地看着我。

“怎么?”

“你没什么精神。”他说。

“可能是累了吧。”

他微微低头,笑着,过了会儿说:“现在有伴儿么?”

我摇摇头:“刚分手。”

“难怪。”

我很短地笑了一下:“你呢?”

“有一个,在那边。”他往酒吧深处指了一下,我没仔细分辨是哪个人,他好像也并没有特别想让我们认识的意思。

沉默了一会儿,灰灰突然问:

“为什么跟光分手,本来不是很好么?”他停了一下,看我没反应,又说,“我问小凯你和光到底怎么回事。他也不知道。他出国之前还问过光,光不说。”

“不合适吧。性格什么的。”我敷衍着。

“那为什么要离开北京呢?还有人说你死了。我才不信呢。”

他看着我,等我回答。我先是茫然无措,然后是傻笑:“一时糊涂吧。”

“是他做了什么对不起你的事么?我帮你去教训他。”

“没有没有。他没怎么,对我很好,是我……跑了。”我说,“嗨……都过去了,别问了。”

他的手指在吧台上敲打着:“我知道你肯定不愿意说,但我真想不通。

……你跟光在一起的时候,是我觉得你状态最好的时候……整个人都不一样。

说起来很变态,我早就死心了,但偶尔还是会看最后一次给你拍的照片……”

“别提那些了。”

“他在你身边,你的眼睛就……”

我抓紧他的手臂,他不再说话,咬了下嘴唇。

我放下手,小声说:“你们想错了,我没那么爱他。”

“嘿,你在这儿。我们找你半天。有个人让你认识一下。”灰灰的朋友叫他,他说着:“我等会儿再去找你。”

我不想跟他回忆什么过去,一点儿光的事都不愿意想起,站起来,想赶紧离开这儿,又决定得先找个地方抽支烟冷静一下。

绕到酒吧后面,站在转角堆着的啤酒箱子旁边抽烟。

前一晚还做了噩梦,同事狂敲门我才醒过来。

我解释说换了新地方不习惯。

在梦里,我认真地为别人口交,却瞟见光坐站在黑影里看。

我一再偷瞄他,心里叫着,走吧,别看了,走吧……他却始终在那里。

越想忘了他,他就像根刺,越扎越深。

眼前忽然一闪,白茫茫,过了几秒才看清灰灰拿着相机,担心地望着我。

他给了我一张卡片,说:“明天我们的店开业party,来玩玩吧。

对不起,我不该提你的伤心事。”

我讪笑着说:“没事。只是抽烟而已。”又看到自己拿着烟的手指在发抖。

他看着我脚下的地面,我也低头看。“眼泪都滴到地上了。”他说。

“那只是……”望着那几个黑色的圆点,还能怎么撒谎呢。

第105章

即使到了北京,过着几乎两点一线的生活,遇到光的几率也很低。

我不知道该算安心,还是死心,又觉得难得来一次没遇到也很可惜,去了和光一起住过的地方,小区变成需要刷门禁才能进了。

在门外溜达了两个来回,引起了保安的注意,笑自己,这到底是在干什么。

回了一趟被姐姐卖掉的老房子,从楼下往上看,已经分不清了,数了好几遍,没错,可窗框窗帘都换成了新的。

没敢去灰灰的party,总觉得那种喜乐的氛围不适合我,下一个休息日去他们的店看了,衣服都很漂亮,也很贵,年轻气盛的锋芒变成了精致有分寸的东西,我在里面显得很土气可笑,他拿了两件衣服送给我,请我吃了顿饭,没再提以前,大概被我的眼泪吓住了,我想解释掩饰,却连提到那件事的勇气都鼓不起来。

工作很顺利,临走前一天,合作方的领导请客,竟然在餐桌上遇到了美国大妞。

她告诉我,abb离开系里了,正在专心做他的工作室;小山东去了哈佛;

老陈回到天津,在一家设计院工作;许涛在读直博,跟陈非领证了。

她小心地观察我的反应,我只是笑着听,那些事,像与我无关一样。

可我又不知道,真正跟我有关的事是些什么。

“你要早几个月回来,还可以回系里接着念书。休学最多休两年,多可惜啊。”

她的话里透着介于老师和妈妈之间的责怪、遗憾,好像我是脱轨的火车,怎么也回不到原路上。

我说,现在也挺好。

事务所的人就在旁边,她也不好说什么了。

第106章

我们的项目负责人打算请合作方的头儿和美国大妞继续换地方喝酒,让我和同事先走。

从餐馆往外走,街上人来人往的,他唠叨着回上海要跟他暗恋的女生表白的事,这两天他总在说,今天也是第五遍了。

我跟在后面笑着,不时被迎面来的人撞到,拐弯的时候,突然有只手从后面把我拉住。

我以为撞到了什么人,立刻说了“对不起”。

看见眼前这个人,又低下了头。

想过一万次他来找我,一万种可能的相遇,没想到梦想成真后自己只会这样尴尬地傻站着。

该说道歉的话,又害怕。想摸摸光,却连看他都不敢。

我盯着他的鞋,确定他没消失。

同事回过头,冲我喊:“磨蹭什么?怎么了?”

我听见光很轻地说:“跟我走。”

在同事走过来之前,我匆匆忙忙跑去跟他说,才想起来还约了朋友。

他笑着说:“还回来么?老板还很八卦地让我留意你会不会夜不归宿呢。”

我也不知道。

他摆摆手,说,去吧去吧。

跑回那个角落,没人,我以为又是幻觉。

“走吧。”我听到声音转过身,手在抖,情不自禁地抓着他。

他冷冷地看看我的手,我赶紧松开。

他伸手打了车,把我推进去。

光的身上有酒味,不看我,望着前面或窗外,街上的灯光打在他脸上。

心跳得很大声,我一动也不敢动,他的样子像是在生我的气。

见面总是好的。

今晚,会做爱吧?

想碰他,想让他碰我。

车一路开回以前我们住的地方,我有点高兴,还担心他不再住了,又想到,说不定这里成了他背着夏桐和别的男孩约会的场所。

他们……会躺在他和我睡过的床上……

下车时一迟疑,就被光使劲拽出来,身体撞在门框上,连司机都吓了一跳。

他拉着我不放,走得很快,我踉踉跄跄,魂飞魄散似的害怕。

想讨他高兴,又完全不知道自己能做什么。

打开门,开了灯,屋里的摆设没变,有两个灯头坏了,暗了很多。

不只是灯的问题,整个房间都变暗了,像是褪了色。

墙上的照片被摘掉了,经过厨房时,看得到地上散放着很多酒瓶。

“你……”我望着他,他的表情冷得吓人。

光不容我说话,把我推进卧室,直接扔到床上。

他脱掉自己的西装和衬衫,我手忙脚乱地脱掉外衣,又被他粗鲁地扒掉T恤,接着是裤子。

他把我揪到床边,翻过身去,抬起我的腰。

我慌张地回头看,他抓着我的脖子把我的头掰回去,摁在被单上。

那上面有他身体的气味。

与此同时,几乎没有任何预兆,他插进了我体内。

第107章

光果然在恨我。

我疼得发抖,不敢叫,抓紧被单,咬住。

想跟他做爱,任何方式都行,只要有身体接触就行。

他动了几下,推开我,坐在床边。

我小心翼翼地爬起来,到他身边,他下面还立着。

慢慢挪到床下,跪在地上,靠近他,握住,观察他的表情,却一点儿也看不透,只好胆怯地说:“你想怎么做都可以……我不怕疼。”

但我要去舔的时候,他把我推开了。

“生我气,打我也可以。没关系。”

摸了下眼睛,不能流眼泪,不然他肯定什么也不会做了。

既然这么厌恶我,为什么又把我带回来,别理我不就行了么。

不敢问,只是跪在地上,能靠近他么?

我怕他又把我推开……反倒不怕他过来打我。

以为他还爱着我的那种希望早就没了,他的拒绝却会让我心里难受得想死。

“既然你都带我回来了,……我……我想跟你……

讨厌我……就把我当成别人吧……我想……我想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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