撞情——张小懒
张小懒  发于:2012年10月07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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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子,你是怕我毁你容,钓不到帅哥吧。”珍妮弗暧昧的微笑在奇怪的气氛中打转。

佐言白了女人一眼,放下冰袋说“本少爷,就是有伤没伤都一样。男人嘛,召之即来,挥之即去。哪像你,男人婆。”说完转身对科什亚点点头,算是打过招呼,转头继续对珍妮弗说“你们有事商量吧,我先回公司了,我可不想因为翘班被迦辰满世界追杀。”

“呵呵,滚吧你,惧弟狼。”珍妮弗笑着挥手示意他走。他们确实还有正事呢。

被一直忽略在旁看闹剧的科什亚,看着佐言从他身边走过,目不斜视的样子。英俊的脸已经黑的不能再黑了。冰蓝的瞳孔也因佐言故意的疏离而黯淡许多。最让他内心翻滚怒火大热还是佐言说的那句‘男人嘛,召之即来,挥之即去。’哼,生活过的不错嘛。是不是他对自己的迷恋也是召之即来挥之即去?

他现在很矛盾,佐言就是他烦恼的中心。自己明明不喜欢男人,可在他离开的这两周里,心情暴躁到极点。脑子里全是离开那天佐言受伤的表情和维持自尊高傲的冷漠。明明是自己拒绝他,现在这样不是正合自己心意吗?为什么看到佐言的疏远,自己会怒气奔腾?

莫名其妙的跑来美国,本来可以随意派个人来处理的事非抢着自己来。天知道,刚到门口听见两人亦假亦真的喊骂声,竟然会慌张。别特是看到佐言被人用枪指着头,心里跳动的感觉只有自己最清楚。闹过后,看见两人感情要好的斗嘴,心里一阵不适,很不爽。像是自己养久了的宠物最后跟着别人跑了。至少,佐言从来不会在他面前露出那种无辜又憋屈的表情,像得不到糖果的孩子。或许他自己不觉得,自认为很拽,很骄傲的样子,在珍妮弗这都被卸下保护膜,是完全不一样的。

“门森,你怎么来了?”珍妮弗打量半天男人不变的僵硬表情,见他还没开口说话的意思,沉默在自己世界的男人,自己再不宣布自己的存在感,或许就真被人遗忘了。看来,两人还是有戏的嘛。

“我来……”他本就是因佐言搞得自己严重失常,莫名其妙的跑美国来,到底来做什么都是废话。科什亚继续保持他一如平常的扑克脸说“我来是想看看你抓到的那个人,还有事情查的怎么样了。”

“这些小事。让你的得力助手威尔来不就行了,怎么还麻烦你自己跑一趟呢。”珍妮弗像是没看见科什亚有些破裂的表情,故意说的很意外。

“威尔有新任务,这事不能马虎。我来看看也好。”

对于科什亚面不改色的大话,珍妮弗也不好再打趣他。在工作上从不儿戏的黑道大姐,严肃姿态,带科什亚向地下室走去。“那人好像真的什么也不知道,不过,这件事背后牵扯出的背景可能有点大。”

走进昏暗的地下室,弥漫的腥臭味扑面而来,但在场的所有人仿佛嗅觉失灵般,没有丝毫不适。在地下室的中间,挂在木桩上的男人彻底昏死掉在上面,全身被鞭笞,折磨的无一处完好皮肤。勒着的手腕处估计是疼痛挣扎过猛,隐隐可以看见白骨。鲜血淋淋的指尖,破烂不堪,指甲碎乱落在交面前。对于见惯血腥场面的几人,都无视眼前的残忍。继续讨论问题。

“还有,最近美国有一股新势力想要加入。表面是正经商人,实际还不是什么都干。他们主要还是军火。这是资料。”珍妮弗递过一叠资料,这可是她刚收集来的。

“哼,不自量力。难道他不知道这里是谁做主吗?”科什亚不屑地说,手中快速查看资料。

“门森,这人不能小瞧。他在东南亚具有强大的市场,特别是中国。他敢与你斗,自然也有一定把握。”

科什亚阴沉地盯着资料上笑的一脸无害,温和如风的男人。冷冷一笑,将资料扔在桌上。“谁输谁赢还不一定呢。”

第十八章

回到公司的佐言,老老实实上班下班。迦辰推过来的任务也完成的好好的。虽然知道那个男人就在美国,他也要压制好自己愉悦的心情,保持冷淡态度。他以前是没好好读书,但欲擒故纵这招,他还是玩的游刃有余。

“喂,华叔啊。嗯。快下班了,今天我不回家吃饭了,你们不要等我啊。嗯,知道,少喝酒。”挂断电话,看来眼时间,佐言在办公室内间的休息室里,将昂贵的西装换成白色休闲衫和浅色的牛仔裤。上到二十八楼,给秘书打了个招呼,便闯进迦辰办公室,站在门口对还埋头在办公桌文件里忙碌的人说“我下班了,先走了。”

迦辰皱着眉头,看看表。“才五点,下什么班?”

佐言单手放在裤兜里,一手握着门把,悠悠说“朝九晚五啊,老板。当谁都像你样自残。”

“你不是老板?”

“不是还有你吗?”佐言假意像听见什么奇怪问题样吃惊的说。

迦辰揉了揉眼,看了一下午的文件,着实有些累了。无力地对门口的人挥了挥手。算了,这个懒虫也不指望他能帮自己。能老实朝九晚五上班都算不错了,别把他刺激都连班都不上,累的还是自己。

佐言笑的一脸灿烂对迦辰说“华叔让你早点回去,他炖了你最爱的乌骨鸡汤。别成天不要命的工作,挣那么多钱干嘛。”

迦辰黑着脸对某人发射机枪炮弹。靠,挣的钱不还都是给他花的,他还敢嫌弃。

佐言看着弟弟吃人的样子,就怕是又要开始说教。正准备落跑时,迦辰想到什么,突然扬头,对刚要关上的门喊道“喂,等等。”

门缝里露出个一脸哀怨的脑袋,迦辰犹豫再三后,像下定什么决心似的艰难开口“他,到美国来了。”

闻言,门边的身子明显僵硬不少,佐言握住门把的手下意识捏紧,直到有薄汗渗出。佐言才装着不在意地说“美国又没禁止谁入境,来了就来了呗。”

迦辰担心的看了看佐言,又说“他,来找过你。”

“呵呵,老熟人嘛。”佐言对迦辰露出个安心的笑容“没什么事,我就先走了。”说完,也不管迦辰欲言又止的表情,迅速关上门。生怕迦辰再说些什么,他接受不了。也不想迦辰为自己担心。

关上门后的佐言无力地靠在门板上,他来了啊。那个他爱了十年的男人;那个他唯一付出身心去爱的男人;那个与他同甘共苦最后亲手拿枪指着他的男人;那个……亲手将他撕碎的男人。他怎么会来这,怎么有脸来这。

旁边的秘书小姐注意到佐言格外苍白的脸色和虚弱无力的样子,担忧地上前问“佐先生,您没事吧?要不要通知总裁去医院看看?”秘书疑惑地看了看佐言身后的门,难道是两兄弟吵架了?也不像啊,楼总顺着佐先生比顺着老婆还好,虽然他还没老婆。

“我没事,只是低血糖犯了。”佐言摆摆手,注意到周围不少员工都投来关心的目光,平定下心情,摇摇晃晃开始像电梯走。他可不想让迦辰发现。

“佐先生,您还是休息下吧,我给您冲杯糖开水喝了再走吧。”秘书担心地跑上来扶住脚步虚弱的佐言。

“不用了,谢谢啊。我答应迦辰去医院看看。”佐言回头对秘书笑道。

“哦。那好,您路上小心。”听见佐言说是楼总要求的,秘书安心的放开佐言。

摆脱掉秘书,走进电梯的佐言,内心乱成一团。脑子里嗡嗡作响不知道怎么走出电梯,出了大厦明媚的阳光刺的佐言眼前一片荒芜。以为什么都可以淡去,时光磨合中流年竟也变的不再是流年。隐藏在心底那段尘封的过往,一经提起,还是能将他击的粉身碎骨。一幕幕过往,好似就在昨日。年少的温柔欢笑深爱都被那份屈辱所占据。无论再过多久也可以在一瞬间将他刺的体无完肤。回忆像荆棘丛这中迈过,凌厉而残忍。

沉浸在过往悲痛回忆中的佐言,忘记取车,漫无目的向前走。忽然,一辆黑色凯迪拉萨停在面前,佐言才回过神,原来自己差点走到大路中间。挡在面前的车子并未开走司机也没出声大骂。而黑色车窗摇下的瞬间,佐言全身僵硬的像被雷劈过,身体的温度仿佛瞬间被抽走。同十年前一样的温和笑脸,依旧温柔如风的笑。与之不同的是多了份成熟稳重,少了份年少轻狂,没有变化,同样漂亮的眉,同样明亮的眼,同样英挺的鼻,同样浅笑的唇。

“好久不见,小言。可以请你喝杯咖啡吗?”男人如沐春风的声音像从前一样温柔带着宠溺。在此刻,却如同华丽丽的嘲笑。

佐言像是被当头棒喝,不知道该怎么思考,该怎么做。是陌生而过,还是上前给他一巴掌?真的是他,占据整个中国市场,对东南亚有着不小影响的男人。安迪诺。

佐言收起自己失礼的表情,他怎么可以在这个男人面前露出太过于吃惊亦或是更不堪的表情。什么都过去了,他不再是以前那个长不大,只活在他鼎鼎大名杨少怀里的少年。佐言扬起头,白玉无瑕的脸上挂着随意的淡笑,一手放在裤兜里,在阳光反射下,耳朵上红色宝石绽放着耀眼光芒。佐言用轻松如常的口吻回答道“好啊。”

坐在优雅的咖啡厅里,佐言要了杯无糖的拿铁,手里的勺子有意无意的搅拌着。谁也没有开口说话,尴尬而静谧的气氛在缓慢舒适的音乐中浓烈。好似,就应该这样。

喝了一口温热的咖啡,强烈的苦在唇齿间散开,刺激着味蕾。苦,一直蔓延到心里,一片冰凉。就像刚到纽约的那几年。

“你以前总是怕苦。”安迪诺带着些悲凉的眼神一直观察着佐言的一举一动。像是在回忆过往,那段年少激情的梦幻。嘴角温和的笑也愈发苦涩。当年的事,他很后悔,是自己不知轻重,年少轻狂。是他对不起佐言,朝夕相处的人怎么会背叛他,当时的他,被火气仇恨蒙蔽了双眼,自己怎么会亲手打伤他。这个从18岁便跟着自己的孩子。在事情都查清楚后,为了帮里的利益,居然会放手,会舍弃他。这可是他的小言啊。

佐言放下杯子,好笑的看着安迪诺,那副被人抛弃的表情,到底是在糊弄谁?佐言冷笑道“你都说是以前,人总是会变的。”面色如常的佐言不断在心里嘲笑自己,这么多年了,自己怎么还像个小孩子,不是应该平淡如水的事,怎么还是会心痛。是伤害吧,被自己最信任最亲的人伤害羞辱。在男人面前苦苦哀求换来的更多不堪回忆。

安迪诺沉默地喝着同样无糖的咖啡,好似这种苦能让他感受到佐言这些年所承受的。佐言离开的这几年,他没有一天不是在噩梦中醒来。梦里少年单纯的笑,全心全意的爱恋,无一不让他心疼。乖巧依偎在他怀里的人,低头看见的总是被鲜血浸染,毫无血色近乎死亡的脸。这样的梦日日缠绕着他,不得释怀。每每想起当年被迦辰从血泊中抱走的佐言,心就像滴血般难受。他无法停止对佐言的思念,他想他,想的快要发疯。事隔七年,少年已经是有所担当的男人,成熟的脸庞不似当年的清爽而是性感,依旧痞气的笑容和当年一样自信,骄傲。安迪诺带着厚茧的手来回抚摸杯口细小裂缝,这条缝就像他和佐言之间拿到裂缝,永远无法抚平,无法弥补。安迪诺盯着佐言黑曜石样的眼睛,带着悲凉的口气问“小言,这些年,你,过的好吗?”

佐言像是听见什么天大的笑话,过的好吗?他唇角的笑拉的更大,更屑。带着嘲笑讽刺的语气说“安先生,我们还没到互相关心的程度吧。”

第十九章

一句安先生,佐言瞬间将两人的距离撇开,充其量只是认识而已。这样子的佐言安迪诺虽说的心如刀割,但他没有立场反驳,该珍惜的时候往往不知道珍惜。不过,没关系,他有的是时间,来这的目地,他无比清楚。他不会轻易放弃的,因为,他还是爱着佐言,只爱着他。他要用尽余生来弥补佐言,无论他接不接受,他都会努力争取。不求原谅他,只要让他呆在他身边,照顾他,就满足了。

“小言,当年的事是我的错,我知道……”

“我没兴趣听你诉衷肠,当年的陈年旧账我也不想听了。”佐言温怒地冷冷打断安迪诺的话。他的出现还不够吗?足以让他想起那些往事,何必,还要再拿出来讲,生生割裂他。

安迪诺知道佐言对他的怨恨,在佐言瞪着他的目光中继续说“我也没打算停留在当年,小言,当年的事,我不会再提。但是,以后我希望我还能做你的朋友。”

“不可能。”佐言想也没想就拒绝,笑话,朋友。这人脸皮什么时候厚到这程度。他能坐在这听他废话,已经是最大的忍耐,还要做朋友,那还不如杀了他来的直接。自己是恨他,看见他还是会心疼,但那绝不是忘不了他。爱一个人不能爱到犯贱,否则,这个人便不值得他去爱。真正爱过的人是不能做朋友的,因为他们都互相伤害过。而真正爱到深切又被伤害到体无完肤的人,不做敌人已经算最大的退让了。

佐言的反应是在他意料之中的,不管佐言是会多生气,再厚的脸皮也得无耻下去。这次,他不会放手的。他平静地挂着温和的笑,一如从前带着浓浓的爱意“我不会放弃的,小言,我爱你。”即使意识到爱你胜过爱自己的时候,一切已经无法挽回,那么,就让一切从新开始吧。

“我已经把公司搬到美国,这次,我不会再退缩。”

佐言错愕看着那双未经时间消磨的双眼,无可掩饰的感情。让他想要放声大笑。你让我滚我就得滚,你说重新做朋友,我就得忘记从前,和你握手言和。他安迪诺是傻了还是痴了,这种没皮没脸的话也敢往外说。他佐言不是圣人,不是没尊严的人。

“哼,可笑。”佐言站起身,转身就走。他没有理由在再坐在这听这个男人的狂言豪语。这只会让他觉得自己是个白痴。

夏天的落日,仍带着灼热,湿了衣襟的佐言奔跑在街道上,愤懑,嘲笑,伤痛。一一掠心而过,狠狠地,不带一丝犹豫一刀刀落在心上。当初,是这个男人不信任他,怀疑他。那年,他在帮中的地位岌岌可危,生意上的落败,造人暗算。是他陪着他到处躲避暗杀,帮着他进行犯罪活动。他竟然还怀疑他出卖他,将运送枪支的路线泄露出去。甚至还怀疑他背叛,用他安迪诺的钱在外面养男人。

呵,他为了安迪诺主动放弃学业,但不能毁了迦辰,他给迦辰的钱,从来没有动过他安迪诺的。他甚至没给自己解释的机会便定自己的罪,他再怎么也不会和自己的弟弟。这样的感情,让他心寒。

可更让他绝望的是安迪诺竟相信云沙那女人煽风点火的话,打他没什么,骂他也没什么,但他绝不能忍受他居然当着那么多兄弟的面凌辱他。若不是迪诺这人有太强的占有欲,他不难相信他会让人轮奸他。那个时候,他不能确定迪诺心里到底有没有他,还是说从头到尾他只是供他安少消遣的玩物。

不到他发威的时候真想到他那张温和面孔下冷绝残忍的心肠。他可以为了自己的利益把他贡献出去;可以为了扩大自己的力量,无视自己的感受和别的女人结婚,在他们两的床上和另个女人缠绵;可以在知道自己被人陷害的情况下,让自己背黑锅,就为了稳住帮里的势力。他甚至能为了他的一切理由用枪指着自己,毫不犹豫的一枪终于了断佐言年少所有的梦,或许,他是爱过他。只是永远比不上他的一切,感情对于安迪诺,空闲的时候甜言蜜语,充实生活,必要的时候连脚下的泥都不如。经过四十七小时的抢救,勉强捡回一条命的佐言在三个月后第一次醒来得到的只是一句“滚出香港,永远不要再回来。否则,就不是死那么简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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