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之断脉奇侠(女变男)下——炎佳玉
炎佳玉  发于:2013年11月16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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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余的星月教众和金刀会守卫见此局面,哪里还按捺得住,纷纷喊打喊杀,攻向自己身边的敌人。一时间,谷中刀光剑影、杀声四起,不时有人中剑挨刀。

而谷外的金刀会会众,也已接到星月教教众杀入谷中的消息,正在急速调集人手,源源不断地从通道中涌出增援。

哑母原是个寻常下人,哪里见过这等短兵相接、血腥厮杀的场面?面上已是有些惊怕。越浮云于是护着她后退数步,躲到一处树干背后,不被剑光所及。

他刚才一直在冷眼旁观,这时看出苗若新动作无滞,想来她所中的软筋散之毒,早已被兰若朋暗暗化解。如果是这样的话,那其他的兰溪谷众,很可能也只是伪装成了仍然中毒的模样,其实却并不影响行动?

既然如此,那一切倒也好办了。只要人人都能行走自如,那他们就能顺利逃出谷中!越浮云眉头一皱,终于还是决定暂时放下仇怨,对某几个人施以援手。

他趁四下无人留意,将哑母安置在一处树丛之中,嘱咐她稍作等待。哑母好像明白了他要去救人,虽然自己害怕得发抖,但却没有阻拦于他。越浮云心中一暖,微笑着回握母亲的手,示意她安心。

他无声无息地来到连若友和连逸风身后,左右两掌分别贴于二人背后大穴,将一股长江大海般的阔大雄奇之力,不容分说地注入二人体内。

连若友起初下意识地有些抗拒,只当这人要取了自己性命。但这股力道实在太过熟悉,他马上就反应过来,这个其貌不扬的山野小子,其实是自己的师侄越浮云!前几日还曾救过他一次,使他免于走火入魔!他面上惊骇无度,先前只道这位师侄武功卓绝,却不知已经高到如此非人之境!连聂锦康那奸贼用十成内力制住的九处大穴,也能被他顷刻化解!

连逸风也惊惧得不知所措。他先前并未特别留意这位山野青年,此时见他只与自己一般年纪,一股内力却势如奔滔,眨眼间便将自己受制的三处大穴一一冲破,甚至还顺手解了他的哑穴!他面上惊疑不定,低声道:“多谢阁下出手相救!敢问你究竟是何人?”

柳若故原本退守一旁,护着不能行动的连若友、连逸风以及不会武功的兰若朋三人。但是不断有金刀会守卫喊杀过来,她也只得忽左忽右,加入混战。

聂锦康一边迎战苗若新等人,一边却向她所在之处高喊:“尔等回剑,不可伤她!”那几个守卫将欲后撤,不料柳若故听了聂锦康这句回护自己的话,顿时更生恼恨,娇斥一声,对那些守卫痛下杀手。那几个守卫只得硬着头皮,继续招架。

苗若新与聂锦康缠斗多时,已经渐渐有些不敌。而先前围上来的那些星月教众,早已被聂锦康重伤在地,一个个嘴角流血,面色苦痛。兰星漫惊恼之下,急忙回剑相助,引得更多的星月教众前仆后继,一边娇喝“看剑”,一边向聂锦康砍来。

聂锦康对连千山其实有半师之谊,教过他不少邪门武功,比如“鬼影”轻功等,连千山的心中到底偏向他几分,竟然想也不想,便又扑过来,帮他挥剑阻拦星月教众。这番情景落在连若友眼里,只觉得此子不可救药,越发使得他心痛如绞。

越浮云扫了一眼谷中战局,同时松开两手,对连逸风匆匆道:“连宗主穴道已解,行动无碍,但他身中剧毒,仍是不可擅用武功,你且护好他罢!”说着也不管连逸风是何反应,猿臂一展,竟从地上抓起两把小石子,以满天花雨的手法,向场中诸人洒去。

说来也奇,那些石子竟像长了眼睛似的,一个个尽往金刀会守卫身上招呼,无一例外地打在他们的一处要穴上。金刀会守卫纷纷倒地,星月教教众则气势大涨,不一时便将对方打倒在地,三个一群,两个一组,持剑抵住了他们的咽喉!

聂锦康见此情景,手中的剑招已是微微一滞。他先前已经看到那位乡下青年手抵连若友和连逸风背部,像是在运功相助,而连若友和连逸风二人的表情俱都有些奇怪。但他考虑到连若友身中剧毒,倒也不以为意。此时他见这位乡下青年信手一招,便将谷中二十几个好手同时制住,心中立时惊骇不已——兰溪谷谷众之中,何时来了这么一个顶尖高手!

聂锦康心念电转,想起先前有人回报,说有一对村野母子混入了府中。他以为他们还在金刀会总舵,却没想到对方早已摸进了秘密峡谷。眼下的情形容不得他多想,其他人既已落了下风,那他更要将苗若新和兰星漫两人双双拿下,手中才能有谈判的筹码!

越浮云也一眼看出了聂锦康的打算。他想着,此人心眼奸猾,心地毒辣,如若不除,势必为害江湖,应当一举将其拿下!

他忽然长啸一声,兔起鹘落,长手一抓,完全是赤手空拳的,闪电般执住聂锦康和连千山二人的剑刃,微一使力,便将那两柄宝剑一把夺过!

这,是什么样的武功!需要多高的内力,才能这般刀枪不入,空手夺白刃而不损伤自己分毫?聂锦康和连千山踉跄着后退了数步方才站定,脸上一片惨白。苗若新和兰星漫也不由自主地停下剑招,面现不可思议之色。

第七十六章:浮云取义

兵刃既夺,越浮云昂然淡淡道:“苗前辈、兰护法,此地有我,还请你们一旁休息!”

他声音平淡,不怒而威,让人不可抗拒。苗若新和兰星漫对望一眼,果真撤了剑,退回到兰若朋身边。

聂锦康沉吟不语,连千山却壮着嗓子道:“阁下究竟是何人?为何贸然出手?”

越浮云右手一抬,剑尖一指,充满了鄙夷,“连千山,凭你也配问我是谁?你认贼作父,助纣为虐,若不是看在你上有老父,家有孕妻,我真想取了你这条性命,省得你害人害己!”

连千山脸色一变,“你……”这些日子,他故意不去想起自己的妻子兰月寒,因为她的心飘渺无际,好像总不在自己身上,所以在他看来,什么情情爱爱,还不如名利更为实际。

越浮云左手一抬,另一只剑尖却指向了聂锦康,“聂锦康,枉你身为一派之主,却泯灭良知,心狠手辣,打着皇差的旗号,恃强凌弱,威逼劫持,搅得整个江湖不得安宁!像你这等恶徒,人人得而诛之!”

聂锦康一扬眉,昂着下巴,“怎么?阁下你想杀了我么?哼,我知道你武功卓绝,在场所有人加起来都敌不过你一根手指,但是还请你想想清楚,你们那位连宗主身中剧毒,如果拿不到解药,怕是回不了璇玑山!”

越浮云冷冷一笑,“聂掌门,我不屑于与你这等无耻之徒谈什么交易!连宗主身为武林盟主,本着为武林除害之心,就算身中剧毒,也情愿舍身成仁,宁愿你死,也不要自己活!——连宗主,你说是吗?”

连若友点点头,“正是!师侄,你不必管我!这等武林败类,人人除之而后快!”

越浮云又道:“聂掌门,你听到了么?你作恶多端,人神共愤。我给你两个选择,你是要自行了断?还是要这里的每个人刺你一剑?”

聂锦康脸色一沉,“哼,原来你是天机剑宗的人!——我聂锦康纵横江湖二十余年,一向为朝廷尽心尽力,还轮不到你来问罪施刑!”

连逸风也脸色大变,却是要阻止越浮云,“兄台,不可!”他刚才承接过这位布衣青年的内力,知道他武功深不可测,但聂锦康毕竟是他的生父,他心情复杂,并不愿其速死。

“小子,你倒看看这位是谁?”不远处忽然响起一个阴恻恻的声音,却是柳若故。她持剑挟持了哑母,从树丛中走出。

越浮云听力过人,早就知道柳若故在背后有所动作,而且已经找到了藏身树丛的哑母。之所以没有立即阻拦,是因为他很有把握,没有人能当着他的面,挟持他的亲生母亲!

“放开她!不然你会后悔的,连夫人!”越浮云面若寒霜,声如鬼魅。

“可以!但你须得放过聂掌门!”柳若故讨价还价。

“连夫人,我跟你说了,放、开、她!”越浮云握紧拳头,一字一句道。

“我也说了,请你放开聂、掌、门!”柳若故毫不退让。

“哼!”越浮云的嘴角扯出一个魅然的微笑,双眼突然涌上血色,周身的空气开始如水般抖动。

连若友脸色大变,急道:“若故,你快撒手!”越浮云能够随心所欲地掌控庞大的内力,达到以气为剑的境界,他在璇玑山闭关的山洞中就已经见识过了,此时再次回想当时那种惊骇莫名的感觉,情不自禁地出言示警。

可是一切都已经太晚了!只见越浮云面色冷肃,五指成爪,凌空抓了两下,柳若故的四肢关节便忽然飙出四道热血,竟是手筋脚筋已被凌空挑断!她什么也来不及做,只发出了一声惨呼,便软软地栽倒在地,手中的长剑也随之跌落。

哑母失去了她的钳制,一时惊魂未定,抖如筛糠。又或者,是被自己的儿子神魔般的武功吓得。越浮云身形一晃,来到她的身边,温柔地环住了她的腰身。

这人的手法好生残忍!在场诸人虽然认为柳若故挟持人质,有错在先,但看到这布衣青年说一不二的惩罚手段,还是打心眼儿不能认同。

连若友和连逸风心中痛极,一左一右扑过去,扶住柳若故。连若友急呼:“夫人!”同时接连出指,点住柳若故数道大穴,帮她止血。

连逸风也流泪大喊:“娘亲!”他回头却又对越浮云痛心道:“阁下方才义正言辞地指责聂掌门,但是你的所作所为,与他有什么区别!”

越浮云毫不为其所动,只是负手昂然道:“连二公子,你此言差矣!你有娘亲,我也有娘亲!你的娘亲二十年前就伤害过我的娘亲,今日她更不该再来一次!我之所以留她一命,已经是看了你的面子!”

连逸风顿时哑然,就连苗若新、兰星漫和星月教众也都感到唏嘘。

虽然苗若新对柳若故恨之入骨,但见到她如此下场,却并不感到特别快慰。而且这布衣青年的说法大有深意,而大师兄连若友又称他为师侄,莫非……

柳若故已是痛得面无人色,她手脚已经无法动弹,只能对着自己的丈夫流泪,喃喃道:“大师兄,我,我的手……我的腿……”

聂锦康忽然哈哈大笑,对手武功既高,手段又狠,他今日怕是难逃一劫!他深情地看向柳若故:“若故,我对不起你,也对不起我们的孩子!但我终于知道,你心里到底有我!有你如此待我,我死而无憾!你对我的恩情,我聂锦康只有来世再报!”他身形一动,突然飞身抢过兰星漫手中的剑,往自己脖子上一抹!

事出突然,以越浮云的武功,自然能阻止聂锦康自裁,但是他没有!

连千山离聂锦康最近,他高喊一声“师父”,正要出手相救,却还是慢了半拍。聂锦康已然栽倒在地,双眼暴睁,脖子上汩汩地冒出鲜血。一代枭雄,就此一命呜呼!

连逸风手里还抱着受伤的母亲,忽然间生父便已命丧黄泉!他像是失去了全身的力气,茫然跌坐在地,面上一片惨然,拼命摇头道:“不,不,不!”

柳若故一句话也没有说,痛苦地闭上眼睛,嘴唇翕动,眼中的泪水越涌越多……终于苦痛不支,晕厥了过去。

连千山扶住聂锦康的尸身,长叹一声,伸出手去,帮他合上了眼睑……

其他的金刀会会众见到掌门聂锦康引颈就戮,无一吓得面如土色,只当自己今日也难逃一死,纷纷跪倒在地,朝越浮云和连若友磕头不已,“饶,饶命啊少侠!饶命啊盟主!……”

连千山这才意识到自己的父亲仍然身中剧毒,连忙伸手在聂锦康怀中乱掏,终于掏出两瓶花花绿绿的解药。他仔细地看了看,面上顿时一阵狂喜,“啊,这是软筋散和金匮散的解药!哈哈,我有救了!我有救了!”他忙不迭地倒出金匮散的解药,张开嘴,连吞带咽了下去。

原来自己的长子当真是这等自私自利之徒!连若友面上一阵难堪,长叹一声,抬手帮柳若故拭去脸上的泪水,又轻轻拍了拍连逸风的肩膀,“孩子,爹爹我命不久矣,你娘还要靠你照顾,你可千万不能垮下去啊……”

兰星漫早已红了眼圈,她慢慢走到连逸风的身边,蹲下身去,扶住他的肩膀,握住了他的双手……

越浮云忽然道:“连宗主,那瓶七日断肠散的解药,既然不在聂锦康身上,那就还是在唐门,或者是在皇上手里。请你放心,我既然插手了此事,就一定会帮你寻来,绝不会让你无辜送命!”

连若友再叹一声,“师侄,多谢你出手相助!可是你如此对待我的夫人……也罢,我自知有愧,而且聂锦康既死,武林之害既除,我也了无牵挂了!正所谓生死有命,解药之事,我并不强求……”

兰若朋却走过来,郑重道:“大师兄,你切莫如此说话!圣上既然苦心孤诣想要我的麻醉神针,我拱手奉上便是,说什么也要换回解药,救得你的性命!”

连若友这才想起在场的人中还有一位绝世神医,急忙一把扯过兰若朋的袖子,“师弟,你来得正好!快救救你小师妹吧!她毕竟是我的妻子,也是风儿的母亲,我实在不忍心……”

兰若朋急忙救人,越浮云却插言道:“兰神医,晚辈却以为,你一开始的坚持是对的!麻醉神针的发明,本就是为了造福苍生,而不是为了权者私欲。晚辈愿前往中都,凭此三寸不烂之舌,说动皇上放弃麻醉神针,拿出唐门解药,还请兰神医和连宗主稍待三日!”

兰若朋惊疑地望向连若友,连若友则冲他点了点头。兰若朋忽然明白过来,惊喜道:“浮云!你是浮云对吗!孩子,你真有把握能说动圣上?”

越浮云点点头,“在下不才,也曾与皇上有过一面之缘,请兰神医信我一次!”他其实并没有谈和的把握,甚至打算好了,实在迫不得已的时候,他还可以用武力胁迫顾华章。

连若友和兰若朋若有所思。苗若新则缓缓走到越浮云和哑母面前,眼含热泪,又是惊喜又是难过道:“浮云,孩子,真的是你吗?你为何易容相见,又迟迟不与我相认,不唤我娘亲,却唤我苗前辈?”

兰星漫和连逸风也已听到了苗若新的问话,均是面色惊愕。连逸风犹有些茫然,兰星漫却几乎是跳起来,双手抓住越浮云的胳膊,连声道:“什么?你,你真的是越浮云?也就是修武?那你为何还要如此对待逸风哥哥的母亲!”

越浮云并不接她的话,只是轻轻挣脱她的双手,却对苗若新凄然一笑,“苗前辈你误会了,我并不是浮云,更不是你的孩子!”

面对着眼前这位亦师亦母、曾经多少年与自己相依为命的女人,他的心情十分矛盾。可是他亲眼见过哑母的苦,因为她,哑母几乎丧失了一切!这件事,他不能装作什么也没有发生!

他于是轻轻拉过哑母,温暖一笑,“对了苗前辈,还未介绍你们认识!这一位,就是我的亲生母亲!她叫李妈,从前是连宗主府上的奶妈,二十年前,她的孩子被人错抱了,这二十年来,她一直过着孤苦无依的日子,而且她被人毒哑,有冤有苦却无处诉说……不过我们现在也不想追究了,只想安安静静地享受天伦之乐!”

他的声音微微有些不稳,哑母听他这一说,已是老泪纵横,脸上现出欣喜和骄傲的光辉,似是因为拥有这么一个好儿子而感到无比骄傲!因为儿子的这番话,她由衷地感谢老天,甚至可以放下所有的怨恨,包括原谅这两个将她推入苦海的女人——柳若故,还有苗若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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