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棋逢对手 中+番外——殷无射
殷无射  发于:2013年11月16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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气势飙升!一时间直缨其面的某电台摄影师竟不自觉低了头不敢目视。这青年不止脑筋好使言辞厉害,身上竟还带着一般圈内人没有的一种气魄。

百折之后,仍不肯屈就的决绝!

他敛眉,瞬间刚硬尽收,只剩下最初的柔和:“何况,顾疏自己还没有承认与姚恩林订过婚,你们便已替他故去的母亲做主……这件事我也一并会向他仔仔细细地,问上一问。”

第七十九章:一波未平(三)

香港半山。

风雨如晦。

顾禺对殷宅非常熟悉,他与殷朝暮交好,殷家从上到下对他都极为亲近。一进门,严叔向来表情不多的脸上也微微透出些笑意:“阿禺少爷,夫人已经等在里面了。”

换过衣服,心底吐了吐舌头。对殷朝暮的母亲,他事实上比对自己老子还要敬畏三分。只因他老子脾气虽爆,但父子磨合多年,早摸透彼此底线;而这位年过四十仍芳华不减的夫人,却连她亲生儿子都瞧不清楚深浅,何况他一个外人。

殷宅是老宅子,地段虽好,到底不比顾家顶级豪宅敞亮,虽然光线影影绰绰是很有意境,但顾禺总觉得不大好。

大概是因为一走进茶室,抬头第一眼见到的,就是一副占了半壁墙面的巨幅相片吧。

说是相片,倒不如称作巨幅油画。或许是角度与光影的作用,也或许是因为画上人物给人感觉不真实,总之这相片猛一看上去就像是一幅画。

画挂在屋中西向位墙壁上,斜对走廊。通常来讲,那个位置并不太容易让人第一眼就注意到,反倒是室内主位很轻易便能看到画。但顾禺来过这么多次,即便有意忽视,还是一眼就黏上去。

那幅画存在感太强。

明明画中人相貌顶多称得上端正,至少和坐在室内的殷夫人沈倦比较,赫然如云泥之别。但那温柔清润的气质太过明显,只站在画下,就感受得到仿佛破壁而出的无双风华。

顾禺这一生见过最出色的两个半人莫过于殷夫人沈倦、他哥顾疏(虽然极不愿承认),以及半个是殷朝暮。两个半人里殷夫人与顾疏可归作一类,都是杀伐果决、当断则断的人中龙凤;而殷朝暮则全凭了相貌与让人无奈的死磕劲儿。可不论是谁,相貌都是加分项。

殷则宁却是唯一一个让人能因他出众风华,而忘记平凡相貌的男人。

“你每次来,都要发一阵呆。”沈倦坐在竹椅上,四十五六的人仍然精神的很,脊背挺得非常直,整个人曲线柔美,即便是顾禺也得承认他兄弟能有副好皮囊,全是缘自此处。

“那是因为我总觉得暮暮与伯父很像。”

沈倦听了这句恭维话摇了摇头,一副不置可否的模样。纤长的指尖端起茶托,“你在大陆……过的还舒服?”

这句话明着问他,实则是问殷朝暮,于是老老实实回道:“暮暮过的很好。您不用担心。”事实上,顾禺屁股下跟烧了把火似的,即便有殷朝暮陪着,他也不愿在沈倦眼皮底下多待。这次只是从大陆回来,照例要来拜访,才不得不过来。

沈倦沉默几秒,眼珠静静地,流淌着一种幽暗深邃的光泽,“我想也是,不然你不能放下他一个人跑回来。暮生在那边只你一个朋友看顾,想来添了不少麻烦。我这个母亲,替他谢谢你。”

顾禺被这句话一堵,下意识露出个自嘲的笑:“不敢当,我哪有能耐看顾暮暮?再说早就有人把他看得严严实实,哪里轮的上我这个兄弟。嘿~”

殷夫人神色不变,顾禺自知失言。何况丢下殷朝暮一个人跑回来,尤其大陆最近闹得风起云涌,他确实心虚,没坐一会儿便告辞离开了。

茶室在他离开后就一直保持着静寂,严叔身为老人,明白这是沈倦在想事情,不宜打扰。约莫过去一盏茶时间,才听见里面有了动静。

“夫人?阿禺少爷他……”

“不妨事,那孩子巴巴跑来跟我告状,话说完了,自然不愿陪我死气沉沉地干坐着。”

“您说笑呢。”严叔闻言破不赞同她这样自贬。他与殷则宁一道长大,心中对这位孀居的女主人忠心其实不亚于对殷则宁本人。

沈倦淡淡摇头,“你们都道顾家出了个败家子,这孩子其实不比他父亲差,只可惜……罢了,把这些天大陆的报纸取两份来,我也看看是哪个让顾家小子这样气急败坏、专门跑来捅、黑状。”说到后来,她想起顾禺装作不经心实则在明示的样子,心中不由好笑:“能让那个狂傲的大少爷使出打不过就跑的招数来,暮生恐怕对付不了。”

“外面都赞少爷名门之后,夫人您怎可妄自菲薄?”严叔虽然听不懂,但多年经验,知道要搭一两句话,否则这屋子里的女主人,就实在是太寂寞了。“何况这两年少爷寒暑期回来,我瞧着出落得越发懂事了。”

沈倦伸出一只食指抵住额头轻揉了一圈儿,“暮生不知何时开了一窍,想通自己不如人了。可惜,他太倔,刚极易折,傻劲儿犯了,说不得还是敢硬碰硬。”她望一眼墙上的画,叹气道:“若遇上顾家小子口中那人,可不要吃了亏不说,把自己也赔进去。”

顾禺用词诡异,沈倦何等人物?一个“看得严严实实”,便隐约明悟自己儿子遇上了什么事。

“年轻人吃些亏是好事,夫人不必如此操心。何况少爷年龄大了,自然就学会如何才能少吃些亏。”

“咳咳——”

严叔一惊,“夫人!”转身就吩咐下去拿药煎汤。

沈倦抬起一手止住他,“有的亏能吃,有的亏不能。我只担心等不到他学会的那一天,就糟糕了……”

“夫人!”

******

而殷朝暮此刻,正身处焦点、无暇他顾。

姚恩林周五准时召开了记者招待会,会上见到殷朝暮,似乎也并不见吃惊。一同出席的除了他二人,还有一个表情忐忑的英冠化妆师以及两人的经纪人。

到场时,丁然正低头跟那化妆师在讨论着什么,眉头一直没舒展开来。但熟悉他的殷朝暮看得出并不是生气的征兆,反像是有什么事想不通时,习惯性的皱眉。

他坐下后,姚恩林冲他友好地微笑,并用一种略带担忧地遗憾表情说:“真没想到,竟然会出这种事。你还好吗?”

殷朝暮回望,仔细分辩她脸上的神情,发现那担忧竟不似作伪。事情一报道出来,他就已在心中罗列出几个人名,尤其随后几乎三两天就有新的情况曝光,他便知道肯定有熟人在暗中窥伺、甚至使了助力。

而姚恩林……看似嫌疑最重,其实却最早被他排除。顶多……不过是被人当枪使而已。拖到现在,不如化被动为主动,今天他将证据摆出来,自然能看各方反应而猜出一二。

会一开始,还算风平浪静,主持人说了几句场面话,又把话筒递给化妆师示意他说话。丁然这时候轻声对他说:“其实我一直有个疑惑。”

殷朝暮:“是不是觉得英冠突然掺进来一个人,很奇怪?”

化妆师是英冠的人,若不是英冠首肯,谁也不会想到找他来发布会。只能说,刚经历过动荡的英冠明明应该保存实力低调行事,却偏偏插进来搅一棍子屎……就不知英冠在这场闹剧中,扮演了什么角色?

“确实奇怪。不止英冠,就连姚恩林也很奇怪。若说她自导自演这一场,那根本不用召开这个会,我真看不懂这女人在想什么?她若跟这些事没关系,又何苦跳出来?明眼人一看就会怀疑到她啊……”

殷朝暮伸手按在胸口,隔着衣衫覆上那枚圆戒:“所以说这件事明面上一个姚恩林牵起整条线,任何消息都或多或少与她有关;但暗地里,却有一个人,或是几个人共同作用。”

丁然很诧异:“几个?为什么会这么觉得?”

他摇头:“你不懂,一个让人看不清楚的局,可能最初只有一个主导,但在多方势力各怀心思的推动下,早就猜不出下一步会发生什么事。这种时候,看清局面才是局点。”

丁然看着他,半晌道:“我有时候真不相信你是个新人,还是个年轻轻的漂亮的新人。说得不错,所以今天来之前,苏导让我给你带一句话。”

“什么话?”

“苏导说:一出戏不到剧终,你永远不知道谁才是打擂的对家。他让你记得看清楚谁是对手,才能拳不走空。其他人理不理,都无所谓。”

与此同时,化妆师已大致叙述完,没有刻意添油加醋,说完便找了个由头离场。本来主办方就是借他之口牵出殷朝暮身上那枚戒指这个关键证物,也不以为意,只是化妆师退场后,全部目光便自然而然集中到殷朝暮这里。

主持人试图用一种轻快的口气调节一把气氛,显然并不成功,只好干巴巴地开口:“那么关于这位口中说亲眼见过的戒指……殷先生,他说的是否属实呢?”

闪光灯雪花一样亮起。

殷朝暮环顾一周,所见无不是或怀疑或沉吟或冷笑的表情。主持人轻快地口吻,看似友好,实则在他刻意安排的流程下,暗暗把最大的压力都集中在了这一问上。

目光灼灼,道道化为利剑,殷朝暮坦然以对。

窃窃私语声愈响愈大,到最后性急的记者终于忍不住自己喊出声来:“不是说有证据么?那就拿出来!”

“对!拿出来!”

“殷先生,请不要浪费我们的时间!”

“到底有没有他说的那枚戒指!有就拿出来!”

“……”

一般记者招待会不到自由提问时间,哪能容场面如此喧哗无状?!丁然冷哼,扫了所在角落里的主持人一眼,场面眼见就要失控,主持人却杵在那儿徒劳地说些“安静”之类无用的话。简直欺人太甚!

“呵。”

殷朝暮胸前配了麦,只一轻哼便响彻全场。而且他嗓音特殊,这单单一声语气词,竟被念的婉转低回,慵懒的尾音上翘,带出一丝丝不屑。

“证据当然早就准备好了。”

解开衣领上的扣子露出雪白修长的脖颈,锁骨凹陷处转合的线条,竟让场面瞬间寂静。只见那锁骨上逶迤着一条白金链子,殷朝暮扯出链子,吊坠弹带在空中,顺着他拇指滑落到链子底端滴溜溜转了几个圈,才稳下来。

众人齐齐瞪圆了眼。闪光灯下,吊坠赫然是一枚镶了一圈钻的戒指!

“我说这枚不可能是顾疏母亲价值连城的遗物,那是因为这一枚戒指上嵌着的钻石——其实只是一圈儿玻璃!”

全场哗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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