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机公子 卷一、二+番外——Carols
Carols  发于:2012年10月08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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反观玉天机,尽管有寒气压制绯梦,内力却是一分也不敢提不起来,因为一旦妄动真气,便是再也压制不住绯梦。而他轻gong又不够高明,速度比不上对方,仅凭手上招式与一高手对阵不消五十招已显败相,而欧阳久此时无法分神,陷入了孤立无援,且打且退的境地。

第二十三章:胜负·遗言

剑尖已经几次从要害上滑过,身上也多了数道浅伤。玉天机眼角扫过与另一人战得难分难解的欧阳久,心道即使打不过也必须要拖住眼前这一人,否则两个高手夹击之下欧阳久定不可能有胜算。从袖中暗囊抖出一把石子在左手,手心凝聚起少量寒气注入其中,将其向前方的各个角度射出,落霜翻飞之间又将几枚刻意射偏的石子于半空之中拦截住,转换了角度从而打向敌人后背。由于凝聚了玄冰之气,脆弱的石子承受不住而爆炸开来,刹那之间便是将对方全身都笼罩在极其散碎的石屑之中,让在场的暗器高手心中都不禁暗翘拇指。

只是这一极巧的招数对上内gong深厚的高手便只能当做挠痒痒,因为细碎的石屑若是不注入强劲的内力又怎能打破护体罡气?一瞬间烟雾弥漫,对方的剑势由于视野不清稍微一顿,身体并无受伤。

但玉天机要的就是这一霎那的空隙。只见那只玉白的左手两指直直地夹住了剑锋,银白的冰霜一瞬便从指尖与剑身接触之点散布至对方全身!那人惊骇之下一掌拍出,由于距离过近,玉天机闪躲不及直中胸口,一口鲜血喷出从台上被击飞而下。

但这一掌对于对方来说已经为时已晚,整个人从头到脚都覆上一层厚厚的冰凌,保持着出掌的姿势俨然如同一座冰雕般伫立在那里,再也一动不能动了。

跌落台下的玉天机只觉得五脏六腑都移了位,眼前黑白交错,金星乱飞,仍是强撑着站起身来将落霜甩出缠到冰雕的脖子上,道:“再不住手,我就杀了他!”

与欧阳久缠斗的那人闻声手一抖,即刻脖子上便多了一道血痕,被明华指住喉咙。

胜负已分。

众人似不敢相信天魔教的高手居然真的败在了两个状态不佳的少年人手里,片刻满场寂静地针落可闻。不知是谁突然间欢呼了一声,叫好声如雷动一般此起彼伏!

“请阁下按照约定交出解药。”玉天机擦去嘴角血痕,又捣住胸口,试图压住由于方才释放了过量寒气而开始躁动的绯梦,向铜面人道。

铜面人从座椅上缓缓站起身来,立时一片浓厚的杀气覆盖了全场,内gong低微的只觉一阵头晕目眩,连玉天机嘴角也又渗出一道血丝来,映在苍白的脸上异常的刺目。

如此“震慑”了武林正道一番,铜面人从袖中摸出一个青瓷瓶抛给欧阳久,却看向玉天机道:“我很期待。”

玉天机微微趄眉,并不作任何回话,将落霜收回。欧阳久一个飞身从台上跃到他身边,低声道:“没事吧?”

被当胸拍一掌怎么可能没事?玉天机不欲此时示弱,却无奈身体不听话,只强撑着摇摇头,目光不离铜面人。

铜面人渡到已成冰雕的那人身旁,冷笑一声道:“废物,要你做甚?”说着,一掌朝动弹不得的人后背拍下!

无数片冰凌向四周炸开来,那人挂着一身白霜,圆睁着双眼盯着前方的玉天机,嘴里冒出股股鲜血,如抽筋去骨一般跌倒在地,气绝身亡。

铜面人拍了拍手上的冰屑,声音里带着一丝嘲笑道:“还有,要做大事,手就要狠。”说罢与其余二人一个飞身便纵到场外,消失不见。

玉天机愣愣地看着那具尸体,方才还是活生生的人,下一刻就死状如此凄惨地倒在自己面前。本来他若是再多注入一分寒气,便可冰封此人的血脉将其致死,但他并没有这么做……恍惚之中忆起在小天山上司青被掳走那一天,他只因情急便第一次杀了人,忽然间愧疚之情溢满全身,全身的力气都似抽丝去茧一般脱离而去,软倒在欧阳久的怀里……

欧阳久抚摸着玉天机消瘦了许多的脸颊,心里已经紧揪成一团。

那日铜面人走之后,他居然把全场人丢在那里不顾,满脑子都是玉天机的伤。待到好容易稳定住他的内伤,一炷香的毒发时间都快到了,因为当时满会场的人只有他可以驱动内力将药性散入空中……想起来还是冷汗直冒,不过即便如此,也还是一点后悔的感觉都没有。

七月初五,武林盟主没选出来,倒是他们俩一战成名,但那并不是他们期望的,因为这只能代表无穷无尽的麻烦在等着他们。

思绪正天马行空之际,忽觉袖子被拽了一下。慌忙低下头去,只见玉天机正瞧着自己,忙道:“觉得如何?哪里还痛吗?”

玉天机微微摇头,哑声道:“没事了。”

“事情到了这种地步,你有什么打算?”欧阳久握紧了他的手,目不转睛地盯着他的一双星眸。

“我为什么总觉得他费尽心机来这么一出只是想让我们出名?其实他要是想达到震慑武林完全直接血洗会场便是,何必多此一举让你我拼命?”玉天机甚少露出如此烦恼的神色,眉头都紧锁到了一起,欧阳久露出一个安慰的笑容道,揉了揉他的眉心:“出名也没什么不好,我就是担心有人会因为先生的事来找你麻烦,毕竟我们还是无权无势,用来保护自己的手段太少了。”

玉天机接过欧阳久递过来的茶杯润润喉咙,又道:“他本人就是因为我爹和青哥才找上我的,除此以外实在想不出其他可能性。”

“那么他很有可能与当年刺杀先生的事情有关……”欧阳久将茶杯接了回来,指腹摩挲着上面略凸的花纹若有所思道。

“那是毋庸置疑的。当初我问他这个问题的时候,他那么回答,摆明了就是有关联的意思。而且看他如此心狠手辣,是凶手或者幕后主使也完全不奇怪。”

欧阳久无奈地叹了一声道:“虽然我也不得不同意他关于武林正道的一些看法,但就他本人来讲已经是怪的不能再怪了,这样怪人的想法根本无从猜测。事情走到这一步,我们也只能见招拆招了……可能你要待在沫哥那里一段时间,免得……”

正谈到重点之际,欧阳久忽然抬头看向门,压低声音道:“有人来……不是认识的。”

话音刚落,敲门声就响了起来。欧阳久示意玉天机自己小心,手搁在剑柄上起身将门打开一条缝。

“难道来的不是时候?”待到看清来人,欧阳久不禁一愣,任由对方将门推开之时才反应过来,放低姿态道:“晚辈失礼,只是这么晚了,前辈怎么来了?”

玉神机温和地一笑,朝二人道:“我担心天儿的伤势,就过来来看看了。看样子已经没有大碍了,总算是让我安心了些。”

“多谢。”玉天机的反应却多少有些冷淡,但玉神机却不以为忤,越过欧阳久走进屋内,从怀中摸出一张信笺递给玉天机道:“哥生前吩咐我如若有一天你出山,要我暗中保护你的安全,在襄阳路上那一次你没有被捉走,便是我派人救的。尽管如此,我知道你对玉家还是有很多的不满,但你先看完这个,再做决定也不迟。”

玉天机从床上坐起来,将其接过,一眼看见上面的笔迹,不由失色道:“这是……”

玉神机并没有接话,只是深深叹了一口气,渡步到窗前将纸窗推开,望着天边那丝月牙什么也没有说。

欧阳久将门关上,走到床边看了一眼信笺,惊讶道:“这不是先生的笔迹么?”

玉天机急忙撕开上面的封泥,抽出一张信纸来,只见上面道:

天儿:

爹并不想有一天你会看到这封信,但既然已经是不可避免,你便最后一次再听爹的话,这是爹能留给你最后的保护了。这之后的路,只能靠你自己一人走下去了。

如果你已经在江湖上行走了一段时间,或许会听说过一个叫做“问天阁”的组织,那便是爹在被逐出家门之后与你二叔暗中建立的。你若是有意,便听你二叔安排吧,那本来是爹留给你的。但爹知道你有很强的主见,如果你不愿意接管,爹不勉强你。

无论现在是阿青还是别人在你身边,你要切记除了你二叔以外,不要跟其他玉家人扯上关系。不管你是愿意去问天阁,继续行走江湖,还是回家,爹都尊重你的选择,只是你一个人一定要小心,爹留给你的烂摊子确实不好收拾,爹对不起你。爹这次回玉家只怕是凶多吉少,但爹不想让你担心,没有告诉你。当你看到这封信的时候,想必爹已经不在人世了,天儿你不要怪爹。

爹和娘会一直保佑你,我的天儿是坚强的孩子,爹相信你。

玉玄机绝笔。

玉神机看着一脸悲伤的玉天机,叹了一声道:“等你你想通了,有决定了,再来找我吧。我和你爹一样,尊重你的选择。”说罢,拂袖走出了房间。

欧阳久伸手拿过信纸看了一遍,双眼一阵酸涩。看玉天机失魂落魄的样子,难掩心中的百感交集,将他圈在怀里,暗中探入一分内力稳住他的气息,轻声道:“想哭就哭出来吧。”

温柔的话语打开了堵在心口处许久的闸门,将压抑了三年有余的悲伤全部释放了出来。继母亲死后,玉天机生平第二次如此放纵自己在别人怀里放声大哭,而第一次的人,却成了这一次的原因……

是夜,万籁俱寂之时。

若是有人此时抬头,很难不惊讶今天一场骚乱后,被当做众人发泄渠道而关押起来的采花贼,为什么又出现在朦胧的月色之下。

踏芳怕被欧阳久发现,蹲在房顶上隔着两三间房的距离听着里面传来撕心裂肺的哭声,心中同情之余也是无可奈何居多,低声对隐藏在阴影里的一人道:“你到底想怎样?”

那人低笑道:“你只需做好你分内的事就是了,难道不知道知道的越多死的越快吗?”

“哼,像百晓生一样被你当做垃圾一样丢出去吗?”踏芳愤然之余,心中也提高了警惕,脚下悄悄凝聚起几分真气。

“呵,那就尽量让自己保持在有用的状态吧,虽然我认为已经……”

一丝难以察觉的杀气窜入踏芳敏感的神经,猛然警醒之下立刻拔脚飞奔。虽说采花贼这名头不甚光彩,但无人会否认踏芳的轻gong已经达到了出神入化的境界,足以与当年的天下第一偷妙手空空媲美,全力之下就连欧阳久也追不上。

可毕竟天外有天,人外有人。踏芳眼睁睁地看着那人持着一柄短剑凭空出现在自己面前,而自己则根本来不及回撤,直直地撞了上去……

——卷一·天机出世·完——

卷二:锦绣踏芳

第二十四章:八卦·天机阁

有人的地方就是江湖。

是江湖的地方就少不了八卦。

一间横着”八卦江湖“牌匾,古色古香的说书馆里,留着经典的八字胡的说书人正在唾沫横飞,台下一干听众也是听得津津有味。

“于是啊,这一届的武林大会就这样无疾而终啦!被天魔教这么一闹腾,武林盟主没选出来,现在江湖又是一盘散沙,而天魔教又在不知何处虎视眈眈,唉,真是令人心焦啊!

“在座有几分见识的都不会没有听说过大理玉家吧?想当年那玉玄机是何等人物,一柄竹萧纵横江湖,多少女儿倾心于他,却偏偏搁着那时候的武林第一美人,慕容世家的慕容妍不要,非得跟那苗地妖女纠缠不清,最后闹的身败名裂。可谁又想得到,十六年后的今天,却是他的儿子拯救了整个武林,真是人算不如天算啊……”

一个普通不能再普通的茶摊,此时倒也是人满为患。

天时:武林大会之后;地利:扬州城外官道边;人和:散会的江湖人士。

“嘿,阿力,你当时离比武台近,看清了吗?”

“瞧不起人啊,”阿力一巴掌拍在发问之人的后脑勺上,“我又不像你似的睁眼瞎!”

“那你倒是说说啊!那,那玉什么来着长啥样?”

阿力滞了半晌,一脸神往道:“仙人啊……”

“说了跟没说一样!”

“能怪我吗?!没法形容!你自己没看着算你自己运气不好,赖我作甚?!”

一间飘逸着墨香的书局。

“掌柜的!来一本《武林近况》!”(好SB的名字……)

“唉,这位客官来的不巧啊,一清早就抢购一空啦!”

“啊?!不会吧……”

掌柜忙不迭翻出来两本簿册子来,讪笑道:“现在无非都是想看那玉天机和欧阳久嘛!客官您瞧,一本美人排名册一本江湖排名册,里面的信息是应有尽有,画像啊身家底子都给挖出来了,全得很!”

“这,这……多少钱?”

“嘿嘿,销路好,便宜算您,五十文!”

“啊?那《武林近况》才三十文……”

那人肉疼地从荷包里摸出五十文递给书局老板,蹲在外面就地开看起来。(以下纯属抽风之作不要喷我囧我不怎么八卦不太会写这个)

玉天机:

年约十五上下,其父乃大理玉家弃子玉天机,其母乃苗地璇玑教前教主璇玑玉女。使用的是惊现与武林大会上早在百年前遗失的落霜链,除暗器手法经唐门暗器高手鉴定师承其母,其他武gong路数一概不明,之前的下落经历无人知晓。容貌出尘若仙,清冷如玉不可方物,比武林第一美人卓玲还要引人入胜三分,只可意会不可言传。可惜不是女儿身,否则定是本届排行榜第一的美人,故排名无法定论,乃是历来入榜的第五名男子。

那人仔细看了看旁边的画像,恼火地翻开另一本:

欧阳久:

经武林大会与玉天机一同战胜天魔教高手,挽救武林同盟数百人一役,排名从三十九升至二十六。少年英雄年方十八,前武林盟主欧阳齐独子,一手家传炉火纯青的逍遥剑法在武林大会上惊叹全场英雄。爱剑乃是兵器谱排名第九,兵器大师封严铁所铸的明华剑。轻gong师承妙手空空,在江湖轻gong有名人士里可排在前十以内。逍遥剑法需与高深的轻gong结合方能发挥出其流畅快剑的精髓,结合明华剑如此神兵利器,资质极佳,年纪又轻,发展空间广阔无限,定不会居于此排名。

“废话!谁不知道这些啊!”

半月之后。

在京兆城外向东十里,一座从外表上看来平凡无奇的院子外,却被围了个水泄不通。但所有人都离墙门站了个至少二十步的距离,无人敢上前问那几个正在门匾处忙碌的人:你们在干什么?

原本破旧的牌匾,上面用朱砂书写的三个苍劲有力“问天阁”大字,被换成了一个也不算多么华美只不过没有那么破而已的,三个天青色大字“天机阁”的新牌匾,昭告这扬名武林,神秘的问天阁已经易主了。

比较有趣的是这牌匾的右下角刻着两条鱼,没人猜得透这是什么意思。

若是你去问,这问天阁到底是做什么的啊?恐怕不会有人能给你一个肯定的答案。它什么都做,也似乎什么都不做,一句话,全凭里面的人兴趣爱好来决定。看得上你的请求便答应帮你消灾解难,看不上的话,就是奉上万两黄金人家也是不屑一顾,简直更甚于无忧公子的肆意性子。

几个人将新牌匾挂上去以后,又将门给拆了下来,众人趁着这空档忙往里头瞧。只见门内的景色风雅秀丽,瞥见的几根红木柱子一瞧便知不是随处可见的材料,荷塘花草树木应有具有。而正中耸立着一间阁楼,而奇妙的是从其他地方看却完全瞧不见这本应高耸的阁楼究竟在哪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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