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切从相遇开始Ⅱ 四+番外——藏妖
藏妖  发于:2012年10月10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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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没什么,你别担心。”司徒笑道“按顺序来吧。我帮你把舞台案结了再走。”

闻言,林遥叹息一声,道:“这可不是一天两天的事。虽说作案手法和动机我都明白了,但是始终找不到确凿的证据。没有证据就无法结案,你可别跟我耗着啊。”

擦干净袖子上的水迹,司徒无所谓地耸耸肩,还是那个吊儿郎当的摸样,摸着林遥嫩嫩的脸蛋:“宝贝,我坚信一句话,最重要的还是放在眼前最安全。两边的事相比较,我觉得你这边更要紧,所以呢,这事也不用再商量了,我做主。”

“司徒!咱家谁是户主?”

“你啊。”

“那你听我的”

“结婚时候让你穿黑色礼服。”

数秒后,司徒志得意满地走出厨房。

在忙着做面的林遥那脸上的热度始终没有退去,满心都被那句“结婚时候可以穿黑礼服”弄的心花朵朵开。这也不是说一件礼服就让他对司徒纵容了,事实上,这是司徒在纵容他。一心的挂念,一心的宠爱,还有从不需要说明的信任与坚持。司徒说了不走,却没说接下去要插手舞台案的工作。尽管王秀是他的委托人,但当初自己决定接受这案子以后,司徒就好像一直跑着零零碎碎的小活,大方向还是给他来把握。这样的爷们,不为他做点什么是不是说不过去了?

尽管目前为止没有确凿的证据,但并不代表没有办法抓住真凶。就像司徒曾经说过的——在手法与动机面前,证据只是甜点。

曾几何时,他对司徒的这句话嗤之以鼻,但现在却明白了其中的奥义。

林遥把煮好的面分别放在是个碗里,喊着:“司徒,过来帮忙”的声音,是那么的愉悦而又欢快。

虽然林遥做的饭菜不是特别好吃,但惟独这面条可说是一绝。四个人都有些饿了,狼吞虎咽地吃了起来,一大锅的面条转眼便被吃的干干净净。

拿起纸巾擦了嘴,不等别人说话,林遥忽然开口道:“今晚结案。”

葛东明毫不客气地把最后一口汤喷了出去,唐警监相当淡定地闪身避开面条汤,平静地问:“需要什么尽管说。”

“跟司徒老家那边的警局打声招呼,严密监控跟司徒父子俩案件有关的人,只监视就好,其他的不用做。另外,发通缉令,通缉王良,理由嘛……走私。”

“走私?”不止葛东明和唐警监同时发出疑问,就是司徒都忍不住吼了一嗓子。

林遥看都不看他们,说:“黑帮陷害王良就是走私案,咱们拿来借用一下,目的是让医生知道咱们已经发现了王良。如果以当年司徒案为理由,医生会必定会察觉到咱们给他下套。所以,才要借用当初黑帮陷害王良的理由,通缉令咱们不发,跟负责走私案的部门合作,让他们发。回头我还得去重案组闹一场,把这个谎说圆了。”

听过林遥这番话,司徒明白了他的整个计划。对满心不愿意的葛东明解释:“小遥这个办法最有效。医生的目的就是分割我们,咱们这些人不是说分开之后就好对付了,要顾忌到整体局面现在还不能分开。但是我不走,医生那边就会察觉到异常,所以我们必须给他点甜头。权衡利弊,只有王良这一块值得利用。要是拿我当年那案子作为抓他的理由,就太傻了,我跟警方的关系这么好,明眼人一看就知道我们在做戏。所以,小遥是让医生知道,王良不止有特案组再查,警察局的重案组也在查。所以,王良走私案的风声才会传出去,让负责走私案的部门发通缉令最合适不过。鉴于医生的头脑和小遥着脾气,他必须要去把王良推出去的重案组闹腾一次。真真假假虚虚实实,咱们跟医生玩得不就是这些嘛。”

一番话说得葛东明没有反驳的余地,只能唉声叹气地向唐警监诉苦:“小林以前不这样的,挺好个孩子,怎么就给带坏了呢?您说说啊,莫斌要找我给个说法,我可说什么啊?”

言罢,他严肃地看了一眼司徒和林遥,眼神中的坚定仿佛在给他们最好的支撑。

两只大小狐狸离开之后,司徒帮忙收拾了碗筷,林遥在客厅的沙发上想着晚上结案的步骤问题,不知不觉中竟然睡着了。司徒从厨房回来,实在不忍心叫醒他,可他已经立下军令状,这可不是该睡觉的时机。轻轻地吻着林遥的软软的嘴唇,撬开齿列勾着里面乖乖的舌头吮吸起来,没多一会林遥醒了,半眯着眼睛搂住司徒的脖子,温温存存地回应着。

一吻过后,林遥原本有些苍白的脸红润起来,看着趴在身上的人,未开口先摸上了他的脸,笑道:“心疼我了?”

“早就心疼了。”

“那就把亮子叫回来。”

司徒的脸上浮现出落寞的神情,看着林遥:“小遥,你做了这么多却没有回报,会不会不甘心?”

“当然不会。只要你能平平安安的跟我白头到老,就是我最大的幸福了。再者说,亮子是你徒弟,这事让他办我很放心。”

亢闷的叹息中,司徒紧紧地抱着林遥:“小遥,答应我,绝对绝对不要离开。”

真是个傻瓜,这种事不是早就有了定数么,还问什么啊。哭笑不得的时候林遥也宠了恋人,回抱着他:“你不离,我不弃。”

当晚九点整,王秀把车停在剧场附近,按照在电话里和司徒约好的路线,沿着小门进入内部。几分钟后,到了舞台的台口,看到了司徒所说的那个年轻人。

这个年轻人穿着浅灰色的牛仔裤,上身穿着白色的厚棉质连帽衫,外面罩着灰黑格子的坎肩,衬着他俊气的脸十足一个帅气的小青年。这人正是霍亮,他看到王秀已经走到了台口,便迎上去弯下腰伸出手,露出一个温柔的笑容:“我拉上来好了,楼梯那边有警察。”

王秀一愣,这才发现在台口两侧各有几名警察在找什么东西的样子。她转回头来,也对霍亮笑笑,并伸出手。

舞台上,王秀看到了林遥,只是对方似乎很忙,指挥着天棚上的人站好位置。

“那上面很危险。”王秀随口说道。

“没关系,只是例行检查罢了。”言罢,霍亮请王秀到舞台左侧,还亲自为她准备了椅子。

“我擦过了,坐吧。”

小伙子有礼貌还很周到,王秀点点头,稳稳坐下,问:“司徒说你会告诉我一些事,什么事?你,你也调查这个案子吗?”

“司徒是我师傅,他查案的时候我都跟着。最近我师父忙着别的案子,只有我来代劳了。”霍亮笑得温和,指着舞台上说:“那里的荧光纸很微妙,舞台监督告诉我,不仅工作人员会根据它摆放道具,演员也会利用他辨认边幕条的方向。在刘毅案发时你被反锁在卫生间里不知道情况,我简单说一下。你踢到木板碰了水桶,造成爆电,舞台上一片漆黑。突然陷入黑暗中的人唯一能看到的光亮就是这些荧光贴纸。当时,刘毅就站在桌脚荧光纸的旁边,作为演员的第一反应,他通过荧光纸确定道具的位置,并要靠近不至于与其他人相撞。而前五秒钟,刚好是需要切换场景的时间,天棚上的大型道具缓缓下降,配重铁就是控制速度的东西。但是,捆绑铁块和道具的铁丝松动,铁块掉落下来砸死了他。”

霍亮说话的时候,王秀听的非常认真。随后,便提出疑问:“也许你不大了解,场灯全灭的时候会有人更换刀具,那时候演员是不能靠近荧光纸的,那样会跟他们撞在一起。”

霍亮笑着歪歪头,随意地说:“如果荧光纸贴错了呢?”

咦?王秀发出类似惊讶的声音,不知道该怎么回答才好。霍亮拿出早就准备好的模拟图却没给她,只说:“我问过负责人,他亲口告诉我,这块荧光纸贴错了。但这绝对不是他的疏忽,而是有人更换过荧光纸。我们来想一下,当时舞台一片漆黑,刘毅想的是切换道具的时间提前了。那么作为一个舞台演员,他要做的当然是避开更换道具的人。但是在漆黑的环境里他如何辨认方向?这时候,脚下的荧光纸就是演员们走位的标记。他看到脚下最近的这块荧光纸下意识地向台里后退几步,而正是因为他走错了方向,才导致被砸死。如果他走对了,那么配重铁砸到的就是一张桌子。”

王秀抿着嘴唇,有些胆怯地问:“你说有人故意贴错,是谁呢?”

“鲁晨。”

“鲁晨?为什么是他?”

“因为他要独吞你的保险金。”

“不,等等,为什么是他?独吞又是什么意思?”

霍亮蹲在王秀面前,仰着头看她,声音有些弱,语调很平稳,说:“你还不明白吗?刘毅和鲁晨俩人合谋要杀了你。如果不是你误触木板,当晚死的人会是你。”

闻言,王秀的脸上满是惊愕。

32

王秀的脸色苍白,惊愣地看着霍亮。很快,惊讶的表情渐渐扭曲,眼睛里溢满了泪水,但她仍旧强忍着,哽咽地问:“你,你们有证据吗?还是说,仅凭猜测?”

霍亮并没有直接回答这问题,将手中的模拟图展开放在他的腿上,指着上面四个荧光纸的标记,说:“你能看出来吧,其中一个偏离了方向。”

两滴泪落在了纸上,王秀抬手抹去,无言地点头。霍亮又说:“关于这一点我们已经反复核实过,可以证明是有人在演出过程中移动了荧光纸。”

“是,是这样……那,鲁晨……”

“鲁晨?”霍亮笑笑“在公演的前一天晚上,是他偷了你藏在车内的项链。连夜赶到这里,在你单人休息室的卫生间接了一条电线。他把电线藏在门后,又在天棚上松动了配重铁上的铁丝,把项链装进带有刘毅指纹的小包里系在上面。公演当天,你结束第四幕的演出下场,幕间全黑的时候鲁晨摸上去,换了荧光纸,然后,又去休息室给你说戏。你说,他在你去卫生间之前便离开了。但事实上,他并没有走,你刚走进去,他戴着绝缘手套把电线拿出来缠在了门把手上,在里面扣上锁带好门。下面不用我说你也该明白,当时那块木板救了你一命。”

作为最大的受害人王秀似乎并不接受这样的解释,她说:“不,我想这不可能。舞美队的人会反复检查天棚上的道具以及灯光,如果鲁晨在天棚上动过手脚,会被发现的。”

霍亮摇摇头,说道:“配重铁被捆绑在铁板下面,工作人员戴着手套摇晃力气不会多大,但是,如果大型道具做牵引就完全不同。我的意思你明白吗?就算工作人员去检查,也发现不了配重铁的问题。”

茫然的眼睛里还存在着一线渴望,她这样看着霍亮,似乎想要听见这些都是戏言的解释。但霍亮却半句安慰的话没说,言辞一直在案情上打转,他说:“通过在电信局的调查,我们发现某段时间鲁晨和刘毅通话频繁,见面次数也很多。那时候,他们便是在合谋要杀了你。至于原因,其一,刘毅要与女友合作生意,但苦于手中没有本钱,而鲁晨却是想离开你,得到一大笔的分手费。当然了,你不可能给他,所以时间久了,鲁晨动了歪脑筋。我们尚且不知道这两个人是怎么联系在一起的,关于这一点还在调查。但基本上可以肯定这是事实。虽然他们俩合谋杀你,但鲁晨从未想过分给刘毅一分钱,这也就是说他为什么会设下配重铁陷阱的原因。鲁晨背叛了刘毅,而刘毅同样背板了他。师傅曾经设想过,刘毅和鲁晨是设计了两套方案对付你,第一是你休息间的电线;第二就是由刘毅在你车里动手脚。但是不管他怎么做事后警方都会发现车子是被人动过手脚的,他害怕惹火上身索性放弃这个计划。就等着你死在鲁晨的陷阱里,他好捡个天大的便宜。”

“别说了!”王秀弯下腰呜呜地哭起来。

舞台上不知道林遥说了什么,逗得天棚上几个人发出爽朗的笑声,与痛苦的呜咽声形成了鲜明的反差,霍亮有些别扭地拍拍她的背:“始作俑者都死了,我知道你很难接受现实。但是你得振作点,起来吧,我扶你去休息室坐一会。”

轻轻搀扶着王秀走到了卫生间,指着门把手,说:“这里就是绑着电线的地方,当时木板碰倒了水桶,里面的水溅出来与下面的电线碰上才招致了跳闸,你也躲过一劫。”

王秀的手似乎想要去摸一下,但是颤抖的过于厉害让她只能别过头去哭泣着。霍亮沉闷地叹息,低声说:“一个人静静吧,我去前厅左边的出口等你。”说罢,他放轻脚步离开了。

站在休息室的门口,霍亮从口袋里拿出香烟淡然吸了一口。不知道他是什么时候习惯这样吸烟的,温和的脸上有一双与年龄极不相符的深邃眼睛。抬起手把香烟递到嘴边,吸上一口再吐出来,转而神色平淡地朝着休息室房门喊着:“别难过太久,一会我请你吃饭,去停车场找我吧。”

王秀的在卫生间里梳洗了一下,好歹算是能见人了。她头也不回地离开了休息室,离开了舞台。脚步声在空旷的剧场内显得格外脆亮,缓缓走向霍亮等着她的地方。然而,却没见到那个温柔的大男孩。

“王小姐,我在这呢。”

闻声望去,看到霍亮在右边的门前站着,王秀勉强地笑出来,走过去。哭过的声音有些闷闷的,她问:“不是说在左边等吗?”

站在门前,被阴影遮住了大半的脸,看不出他此时会有什么表情,他问:“想去哪里吃饭?”

“吃饭?我们吗?”

“对。我在你休息室门口喊的,等一会请你吃饭,让你去停车场等我。”

王秀垂头摇摇,说:“抱歉,我没听见。难怪你跑到这边了。吃饭就不必了,我没这心情。”说着,从手提包里取出眼镜戴好“就这几天吧,让司徒找我,我结算费用给他。”

霍亮一笑,说了声“好”。

当王秀离开剧场的时候,是晚上十点整。她一路上把车开得很快,几乎是飞驰到家。进了家门甩了鞋,连室灯都没开,便急匆匆地跑进卧室翻找出一张电话卡和原来的那一张调换。

电话重新开机,一点光映在她那惊喜到癫狂的脸上。

通话接通了,那一边传来男人低沉的声音,她忙说:“成了成了,你的计划成功了!”

“怎么说?”

“就在刚才,我刚从剧场回来,他们认定了鲁晨和刘毅的计划。天呐,你真是个天才。”

“你说他们?是谁?”

“霍亮。司徒的徒弟。他说的跟你计划中的一模一样。”

“司徒怎么没去?”

“霍亮说司徒在忙着其他的案子,我倒是看见林遥了,他也在。”

“林遥……他在干什么?”

“我看到一些警察在舞台上找东西,他好像是负责指挥的。”

与此同时,王秀家不远处停着一辆黑色的面包车。里面摆满了乱七八糟的机器。杨磊和葛东明被挤在当中,脑袋上还带着耳机。杨磊目不转睛地盯着显示屏幕,朝葛东明点头:“对方的信号查到了,就在本市。”

葛东明立刻拿起电话:“找到对方了。”

卧室里,王秀已经挂断了电话。从抽屉中拿出护照和机票,几乎按难不住狂喜的心情。她看上床柜上的闹表,显示着22:15

22:16

位于郊外的一栋别墅内,男人放下电话,笑着起身。吩咐站在身后的随从:“收拾一下,准备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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