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过剧场门口看见你车了。”
“下飞机倒是给我打个电话啊。”
“那个,我电话都丢了。”
“啊?”林遥正要起身细问,不想司徒再度吻下来,他赶忙推开他“谁能偷着你?”
某厮邪肆一笑:“你啊,你不就偷了我的心。”
“谁跟你说,唔……”
昏暗的观众席内隐隐传出了林遥压抑不住的喘息声,费了好大的力气才把司徒的手从衬衣里拽出来,警告:“这里不行。”
“没人会来。”
“回家再说。”
“不,现在就想要你。”
林遥没得机会骂人,腰带已经被解开了。温热的大手探进去,没轻没重地弄了起来,没几下,林遥开始喘起粗气,自然而然地拥住了司徒那结实的背脊。
满脑子都是——想你,真想你。
30
两个人在剧场的观众席上胡闹了一阵,等司徒泄了火,他身下的林遥基本上只剩下半条命了。司徒体贴地把帮他穿好衣裤抱起来,走向舞台。
依偎在司徒怀里,林遥这个后悔啊,刚才怎么就没管住自己这张嘴惹得他发了狂癫似的一做再做?现在可好,浑身酸痛不说,小肚子也不舒服了。连骂人的力气都没有。
走向卫生间的这一路上林遥闭着眼睛在心里痛斥司徒,吃饱了的家伙可是美滋滋的把他放在王秀的休息间内,用自己的衬衫浸了热水,小心翼翼地为他清洗事后的痕迹。
忙活了大半个小时,林遥也困的不行了,倒在司徒的怀里昏昏睡去。再张开眼睛的时候,发觉自己赤裸地躺在家中的床上,身边的人笑眯眯地看着他。
“司徒,去照照镜子,你现在的表情非常欠抽。”
“你也去照照,你现在这样让我很想再做几次。”
“滚!”再做他就真的死翘翘了。林遥白了司徒一眼,心说:这货不是人。
要说司徒绝对是个好老公,知道自家亲亲这几天休息不好,压住体内的躁动把人半拥着弄进怀里,拿过床头的水给他喝。林遥懒啊,懒得一动不想动。
“喂我。”
“是,老佛爷。”
司徒一口一口喂林遥喝水,半杯水下去,怀里的人才算是精神了一点。问他几点了。
“下午两点。”
“什么?”
忙坐起来,惊愕自己竟然一觉睡到了下午两点!也来不及顾虑身体还没恢复的状态,掀开被子下了床,忍着腰部一带的不适感开始穿衣服。司徒懒洋洋地靠在床头上:“宝贝,你这是要急着赶集?”
“没时间跟你磨牙,案子要结了,我能不着急么。”套上小裤裤“我说,你怎么回来了?还走吗?”
无可奈何地摇着头,司徒也下床穿衣服,散漫地回答:“回来拿点东西,晚上就走。”
一听司徒要走,拎着裤子的手停顿了下来:“这么快?那边有进展了?”
“算是吧。”司徒穿好裤子走过去帮林遥穿“那边的事比较复杂,一两句话也说不清。”
林遥乖乖地让司徒给他穿裤子:“你电话怎么丢了?谁偷的?”
“我本来是去监狱见个人,那里边不让带电话,我就把两部电话都放在车里了。人家偷得干净,连车都顺走了。我找了关系,正查呢。”给林遥系好腰带,把人搂进怀里在脖子上狠亲了一口“协会跟舞台案的关系查明了吗?”
“知道一些。王秀雇佣王良调查刘毅的时候,正好是张妮和王秀在同一个剧组的时间。我怀疑,医生一直安排人监视着跟我们有关系的人。子希、亮子、张妮都是他的监视对象。而从张妮的身边,医生发现了王秀的问题,所以有机可乘了。但是我不认为他们只是想给咱们制造点麻烦这么简单。”
“对,这一次医生必定还有其他目的。所以,我提醒你,在没搞清楚这一点之前,不要结案。”
点点头,林遥闷闷不乐地走进浴室洗漱去了。司徒在卧室里找东西准备行李,有一搭没一搭地跟浴室里的人说话:“小遥,我那件白色暗花衬衣放哪了?”
“辣哥?”
呦,刷牙呢。司徒笑笑:“就是你在V市出差时候给我买的那件。”
“足嗖归西底阿绳。”
哦,左手柜子第二层。
“找到了。”
“司徒,最近变天,你带厚衣服。”
“带哪件啊?”
“Emporio Armani那件,配那白衬衫好看。”
“你把我弄得这么帅,不担心别人抢啊?”
“老子一枪毙了他!”
司徒嘿嘿地笑:“宝贝啊,我有个叔叔的孩子要过生日了。我得给人家准备个礼物,回来之前问过小唐,他推荐我买个MP5,能听音乐能看书,还能看电影。宝贝,你要吗?我也送你一个。”
“贵不噗?”
呦,洗脸呢。
“最贵的才一千多元。我看了,效果不错,音效也好,放出来离老远都能听着。还能录音呢,我当时就该买了,昨晚在剧场那时候录点啊,在飞机上还能听听。”
话音才落地,就听浴室里的人疾步跑出来,司徒心知肯定又要被骂变态被他打了,正准备迎接爱的铁拳。没想到林遥一脸兴奋地扑上来,跳着跃上他的身子。
“你发什么疯?”脚下踉跄,司徒险些摔倒。
“妈的,你真招人爱。”林遥感慨着,还在他嘴上吧唧亲了一口。不等他缓过味来。跳下拿起外衣就跑。
傻乎乎的爷们站在卧室里看着房门晃悠悠啊晃悠悠,喃喃自语:“只知道我招人爱还不多亲几口。”
在林遥兴冲冲离开家门的时候,特案组技术部门的办公室里,杨磊看着已经破译的隐形文件目瞪口呆。
“天呐,司徒还做过这些事!”
“杨头,嘀咕什么呢?”一名组员进来,好奇地凑过去打听。没料到杨磊伸手关了显示器。严肃地说:“马上把东明找过来。”
组员从杨磊的脸上看出有事发生,也不再嘻嘻哈哈,飞快地去找了葛东明过来。随后,这组员被请了出去,办公室里只剩下两位组长。杨磊再度打开监视器,指着上面的资料让葛东明看。
“我知道这事。”
“什么?”杨磊更加惊讶“你知道了?”
“早就知道。当初司徒追小林那时候我就调查过他,这事还是老局长告诉我的。”
“但是……”杨磊又看了眼文件资料,压低声音“你看这里,这里可是有下文的。”
葛东明不解,拉过一把椅子坐下来细看杨磊指着的地方。几分钟过后,脸色变了。忙说:“先别声张,这份文件列入机密。我去见唐警监,你去找林遥,先跟他把情况说明。”
“司徒那边怎么办?”
“不能告诉他。这件事是司徒心中的一个死结,他真要是发了飙,恐怕小林也拦不住他。”
“分头行事吧,越快越好。”
林遥在半路上被杨磊的紧急电话找回特案组,走进办公室便察觉到对方紧绷的异样感。等到看了那些文件资料之后,林遥竟然是出奇的平静。他说:“这事我早知道,只是没料到竟然还有存档。看来王良与当年司徒文涛的案子有很深的牵扯。”言罢,他眉头微蹙紧抿着唇角,仿佛有些事犹豫不决似的。
与此同时,葛东明正在和唐警监商量应对措施。不比葛东明掩藏不住的忧虑,唐警监沉稳的令人着急。但是他也同意葛东明的意见,暂时不去惊动司徒,最好是私下里解决此事。但事情发展似乎喜欢跟他们对着干,杨磊打来电话,急三火四地说:“小林刚跟司徒通过电话,很可能是把这事告诉他了。”
“什么?”葛东明炸毛“他脑子进水了?”
“先不说这些,赶紧去他家找人吧。”
“找什么人,司徒前几天去外地了。”
“不,昨天晚上回来了。”
“操!诚心的是不是?”葛东明也没闲情在唐警监面前装斯文了,痛骂一句,抄起车钥匙便走。唐警监通知了司机准备车辆,也跟着赶往司徒的家中。
一路闲话不叙,二人在司徒家门口又是敲又是按门铃,终于把里面的人弄了出来。门刚一打开,便看到司徒一脸寻常表情地盯着他们,笑道:“来得够快啊,进来吧。”
走进屋内,葛东明四下打量,忍不住问:“小林呢?”
“去查案了。”司徒笑道“他可比你们冷静多了,给我打了电话就跑出去继续调查舞台案。看看你们,把问题想得过于严重了。”
“司徒!”葛东明厉声喝道“你就不能有点紧张感?现在也没外人,就说你当年干的那些事万一有了证据你吃不了兜着走。”
被葛东明这么一吼,司徒反倒是笑了出来。手指有意无意地摸着婚戒,看着严肃的唐警监,问:“你们觉得真有证据?”
“什么意思?”唐警监问道。
“法律规定年满16周岁就要负刑事责任。当时我还差三个月满16岁,为什么鬼头没有等三个月直接送我进监狱?”
“他心肠好。”
“一边凉快去吧你。”司徒吐糟葛东明“那人嫉恶如仇,才不管你是谁,你多大年纪。他之所以没等我三个月,是因为他虽然知道是我杀了人,但最后也就是最确凿的证据不在他手里。”
“你是说,你那案子不是鬼头破的?”
“我也不清楚。”司徒难得有疑惑的时候,只是他这人懒散惯了,对着唐警监还是一副没心没肺的样子,接着说“当年的事是他一手办的,但最后我等于是被他逼着自首。虽然他说手里掌握了最有利的证据,但也只是口头说说,始终没拿出来给我看。我呢,那时候也小,被他吓唬吓唬就去自首了。事后,我一直怀疑,当年那个所谓的证据在别人手里。”
“奶奶的!这么重要的事你怎么不早说?这么多年了,你就没想过把证据找出来毁掉?”
见葛东明真的急了,司徒拍拍他的肩膀:“这事不止关系我一个人。鬼头明白着呢,真有翻案的那一天他也跑不了,我是谋杀,他就是包庇。所以,你想想,鬼头会放任那个证据不管?他不管,就说明证据很安全,或者说在一个很安全的人手里。他不担心,我也不担心。”
“但是……”
司徒抬手制止了葛东明的话头,面色严肃起来,说:“现在该担心的不是我,而是协会那边的事。现在我们已经明白,当年我老爸那案子王良参与了,而且王良手里还有一份可以指证我的证据。虽然他留下的资料里没说明是什么东西,但从整体来看,八九不离十。问题是,为什么这么巧王秀雇佣到王良了?而王良当年不过是个小警察,他哪来的渠道知道我老爸那案子的真相,又怎么会知道我那起案件的真相?”
“你怀疑是医生做的?”唐警监问道。
“不是怀疑,是完全肯定。”司徒毫不迟疑地说“恨不得我死的人有很多,但有能力跟我拼的人只有医生。所以,我们要从这件事上分析出他真正的目的。”
前几分钟还焦急的葛东明渐渐冷静了下来。起先,他作为一名执法者还犹豫着如何对待司徒这件事,于公于私,司徒都是他的哥们,但法不容情,真有那么一天,他也得硬着头皮往上冲。所以,他才会这般焦急,这般慌乱,但听过司徒这一番话之后,他恍然间发觉也许这家伙早就料到这一天了。想到此,他甚至打断了唐警监的话,直接问:“司徒,你给我句实话,你去外地到底干什么了?”
闻言,司徒咋咂咂舌:“王良失踪是三个月前,苗琪琪从管教所出来是一个月前。我可以肯定医生接触过苗琪琪并将我以及我周围人的资料给了她,紧跟着苗琪琪在小遥家附近出现,又接触了少安。但是苗琪琪为什么不接触我?我也是从管教所出来的,而且与协会的仇最深,不管怎么想她第一个要针对的都应该是我。而她刻意避开我只能说明,我是要留到最后再对付的敌人。那么,医生又再打什么主意?我想,他是利用苗琪琪和王秀案来隐藏他真正的目的。”
司徒说完这些话,从桌上拿起纸笔,边说边写:“医生通过张妮发现王秀继而拟定一个计划,这个计划的开端是王良,然后是舞台案。接着,他趁我们忙于舞台案和苗琪琪的时候,将我和我父亲的案件资料放进王良家中。医生料定我会发现王良,也会发现他留下的资料。这样一来,我会回到老家调查当年的案件,也就是说,我被引开了。而叶慈去国外帮了鬼头,不在这里。能排上用场的只有特案组的人。医生目的要我们分崩离析,逐一击破。而我……你们想想,我跟协会交手到现在,还有什么事值得他们拿来利用的?”
“当年的谋杀案!”葛东明脱口说道。
“对。”司徒点点头“所以,我为了以防万一,才回老家调查当年的案子。”
只是,那所谓的足够把自己送上绞刑架的证据始终没有头绪,存在着,却无处可循。
31
话分两头,各表一边。
忙于奔波中的林遥几乎跑遍了整个城市各大商场,手中拿着量好的尺寸找了不下十几个专业人士做调查。时间便在这样的忙碌中从上午到了傍晚。惦记着司徒晚上要飞走的事,他带着一兜子的调查成果急匆匆地赶回家中,希望在自家爷们临走前能陪他吃顿晚饭,送个机什么的。
但把家中的房门一打开,诧异地发现唐警监和葛东明竟然还在呢!林遥一边换鞋一边问:“你们这一天吃了东西没有?”
三人齐刷刷地摇头。
“就在家吃吧,我煮点面,凑合凑合。”
司徒早就饿得嘴里发苦,见自家亲亲如此体贴,起了身走过去接过他脱下来的外衣挂好,又拿了一杯水给他润喉,跟在身后乖乖地走进厨房。一旁的葛东明做了一把真相帝,直言:“司徒真是越来越贤惠了。”
唐警监频频点头。
厨房里,司徒帮着林遥系好了围裙,把食材从冰箱里拿出来给他打下手。林遥回头看了看外面,低声问:“那两只狐狸什么意思?”
“不想让我走呗。”司徒笑道。
“那你怎么打算的?”林遥开始洗菜“想走就走,他们也拦不住你。”
“你觉得呢?”司徒把空盆准备好装上洗好的菜,沥水。
喜好几根菜放进沥水盆里,林遥想都没想,便说:“我倒是想让你回去尽快把那个证据找出来毁了,总这么吊着不是个事。”
“我不走了。”
“啊?”林遥手中一顿,冷水淋到了他的袖子上。司徒笑着拉过他的手,用毛巾擦啊擦。林遥难以理解地看着他,问:“你不是一直想知道当年到底是谁在帮着鬼头抓你吗?”
“以前是这么想的,现在倒觉得无所谓了。主要不是有你了么,以前那些事我也看淡了。”
林遥心说:看淡了怎么还不去给你老爸扫墓?
想归想,这话是不能说的。林遥只是担心万一这个漏洞被医生钻了,后果也是相当严重啊。心里放不下那边的事,便问道:“司徒,你到底怎么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