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想急死我啊,有什么?”霍亮是个急性子,紧着催促着。
钟佳楠瞪了霍亮一眼,吞吞吐吐地说:“有吻痕啦。”
“靠,这有什么不好说的。”
霍亮的这句话引起了钟佳楠的不满,她说道:“当然不好说,那几天小雪都没有跟习东平见过面,她身上的吻痕哪来的啊?还有啊,那吻痕的位置都很隐蔽的,我都不好意思看。我也不好意思跟别人说,特别是你,你知道了肯定会告诉习东平。”
林遥抬手制止了霍亮要说话的势头,问钟佳楠说:“你问过梁雪吗?”
“当然还要问,可是她什么都不肯说,后来还跟我赌气一个人先走了。”
“那是什么时候的事?”
“还差几天放寒假了,我记得很清楚。”
“那你知道梁雪跟你们学校的校医于波有什么关系吗?”
“说起她们来还有点奇怪。以前没什么交集,也不知道因为什么,有段时间于校医对小雪特别的好。”
“从什么开始的?”
“好像是十一月末左右。但是小雪似乎很讨厌于校医,见了她就跑。”
于校医对梁雪做了什么?那些第一时间发现梁雪出车祸的人又做了什么?为什么都死了?这些问题不断的在林遥脑子里打转,这让他有些迫不及待的去进行接下来的调查。
林遥笑着对钟佳楠说:“麻烦你先回去,我有点事想问问霍亮。”
钟佳楠没有动,一直看着霍亮。在林遥的角度来观察,她不是不想走,而是再等着霍亮发话,真是个没主见的女孩子。
霍亮有些不耐烦地说:“走吧,我跟林警官谈点事。”
“那,那你什么时候回去啊?去上课还是去打球?你给我打个电话吧。”
“你在课堂上能接吗?”
“那你也给我发个信息啊,至少告诉我你已经回来了。”
“行了行了,我知道了。”
林遥看着钟佳楠不大高兴地走了,就打趣着说:“你是不是品行不端,女朋友看得这么紧?”
“她就那样,恨不得把眼睛耳朵都长我身上。说吧,问我什么事?”
林遥面色一整,就问:“习东平真的不知道梁雪有其他男友的事?”
13
林遥面色一整,就问:“习东平真的不知道梁雪有其他男友的事?”
“咦?你怎么这么问啊?”
“刚才钟佳楠说了,梁雪身上有吻痕,身为她男友的习东平会看不到吗?男女朋友之间,不会有亲密行为吗?”
霍亮噗哧一声笑出来,压低声音说:“习东平又不是性无能,他跟梁雪之间可能没那事吗?只不过,在学校不方便,我估计他们俩也只有回习东平家才有点机会。但是,临放寒假那段时间我们都很忙,他们俩也是很久没回过家了。换句话说,习东平那种君子,不可能在宿舍或者是其他地方碰梁雪,自然也就不会知道了。”
“你就这么确信?”
霍亮撇撇嘴,扭过头咂舌,不大情愿地说:“这事我们谈过一次。”
“你跟习东平?你们之间谈……”下面的话林遥没好意思说。
“这有什么奇怪的?你不跟朋友谈啊?”
“不,从来都不!”
霍亮眼睛一眯,靠近家林遥问:“不是说G都很大方吗?哎呦,你敢敲我?”
抬手就给了霍亮脑门上一个响指的林遥冷着脸,告诉他:“不是所有的G都那样,至少我和自己的男人不是那种。”
“哇,真大方,敢说自己有男人。林警官,我佩服你。”
看着霍亮伸出来的大拇指,林遥有些哭笑不得。就问他:“你们都谈了什么?”
“也没什么。就是,我,我太贪玩,很少陪钟佳楠。又一次,她就去跟梁雪抱怨说我是不是有了别人。梁雪呢,就拜托习东平很婉转地来问问我。我们聊着聊着就谈到那方面了。我这边是没什么好说的了,习东平抛砖引玉地说了点他和梁雪之间的事。他那个人,怎么说呢,他虽然对梁雪很好,可是在那方面的要求似乎有点冷淡,他更喜欢拉拉手啊,聊聊天啊,两个人在一起搂搂抱抱这样的事。真要是说到上床,他们俩也没几次。所以吧,我觉得,如果从梁雪身体方面让他察觉到有情敌,八成很难。”
“那在你看来,梁雪对习东平怎么样?”
“挺好的,梁雪漂亮又懂事,平常总会安安静静呆在习东平身边。习东平在学校里的时候,衣服袜子等等都是她洗,每天还会去宿舍给习东平整理床铺,标准的好女孩。但是,我总觉得他们之间少了一种激情,就像是白开水没滋没味的。不过习东平很喜欢那种感觉,要不然,他能对梁雪那么好吗。”
“好到什么程度?”
霍亮哼了一声,说道:“有一次梁雪大半夜的胃疼,谁手里都没有药,那小子就翻墙出去买了将近五百块钱的胃药,差点没把药店搬回来。你知道的,女生宿舍不能让男生进去,那傻小子就在楼下等,一直等到天亮梁雪同寝室的人告诉他,梁雪没事了,已经睡了,他才走。”
告别了霍亮,林遥并没有离开S大。他去了舒雅说的那个高级宿舍的楼顶,确认舒雅当时看见的场景。
下午两点左右的时候,校园里非常安静,偶尔能听见从远处传来的喇叭声。林遥站在舒雅告诉他的位置上看着,就像她本人说的那样,站在楼顶的这个位置上是看不到西门大门口的。无奈之余,林遥有些失望。
林遥没有离开S大,等了近一个小时后,司徒赶过来。据他说,何雯已经恢复的冷静,也跟警察详细的谈过了。据她说,自己并没有在案发现场的厕所化过妆,那个发现带有唇膏的纸巾也不可能是她的了。这样的结果让林遥有些兴奋,等着进一步的化验结果,希望能在那张纸巾上提取到唇纹或者是唾液。
接下来,林遥也把从舒雅还有霍亮那里得来的线索仔细重复了一遍,司徒听过以后,沉思了很久,才说:“看来,那五名死者都在梁雪的车祸中有问题。排除于波和马涛以外,另外的四个人都目睹了梁雪被撞,但是光天化日的他们能做什么?”
“不是做什么,而是什么都不做吧?”
司徒很难就此给出什么结论,他只是说:“得找人打听一下梁雪车祸案的情况。”
“这事组长那边已经有了点结果。据说,那是一起意外事故,责任不在司机身上。死者家属没有起诉的意思,那个造事司机交了罚金,就放了。具体情况我们还需要详细调查,等一会我安排人去交通队那边。咱们只需要去查找那个造事司机就可以了。”
听完林遥的转述,司徒点点头,道:“还是人多好办事啊。不过,我对霍亮说的习东平的情况有点纳闷。”
林遥看看他,问:“什么?”
“不管这个人的性取向如何,面对自己心爱的人那肯定是想要吃干抹净的,特别是现在年轻人,有几个玩得起柏拉图?”
林遥不冷不热地说:“咱们俩好像就是很久很久才滚上床的吧?”
“那是你不让我做!当初你要是坦诚点,早就被我咔嚓了,还能拖到快把我憋死才解禁?”
林遥没忍住,一边嘿嘿地笑一边说:“你不是没死吗。”
“一边笑去,没心没肺的。”
“你倒是有心有肺,对我又是挖坑又是下套的。”
“你没完了是不是?为了那点错我都快被你挤兑成怨男了,你还不甘心?”
林遥一把抓住司徒的衣领,义正言辞:“我挤兑你一辈子,愿不愿意?”
一见自家亲亲来了劲,司徒马上就回答:“愿意愿意,你就是生生世世挤兑我,我也愿意。”
林遥满意这个答案,即便是他早知道司徒会这样说,亲耳听见这心里边就是美得没边。他拍了拍司徒的胸膛,把话题又拉回到正路上,说:“我跟组长通过电话了,模拟画像已经完成,组长联系W市的警方对梁雪的父亲进行身份核实。刚才你说的习东平那事,我估计,习东平在生理方面的冷淡,很可能是受到尖端恐惧症的影响。就算已经治好了,长期以来留下的心里阴影还是有的。也许,这跟生理沾不上边,但我认为,一个人的内心世界直接影响他的生活。他和梁雪才相恋不到一年,发生那种冷淡的情况也是情理之中。你要是不放心,就再去找那个医生问问。”
听罢林遥的言辞,司徒一拍脑门,来了句:“对啊,大侄子不正常啊。”
“滚,你才不正常。有这么说自己大侄子的吗?”
“怎么说话呢,是‘咱’大侄子。”
林遥笑了笑,拉着他边走边说:“你少贫嘴吧,去找S大那几个保安谈谈。”
首先,两个人找到了案发当晚负责守卫大门的几个人。而看守西门的老人则说:“什么异常我倒是没注意,那天我很早就躺下了,晚上起来锁门,那时候就有那么三四个刚从外面吃晚饭回来的学生。那几个我记得,几乎天天出去,跟我处的也不错。再后来,就是,啊!我想起来了,11号早上我那钥匙丢了一会。”
“钥匙?”
“啊。平常我在早上开了西门以后,就挂在屋子里。那天我去打扫屋子后面的地方,回来的时候就发现钥匙没有了。我这记性不好,以为是掉在屋后了,就去找了好一会。等着我啥也没找到回屋以后,那钥匙就好好的挂在墙上。我纳闷了好半天。”
林遥和司徒相互看了一眼,都知道,已经没有必要继续询问其他人了。
跟组里再次通话,把网撒开,寻找配钥匙的人!
随后,司徒问道:“大爷,你还记得梁雪吗?就是去年寒假被车撞的那个女生?”
老人端起里面满是茶垢的杯子喝了一口,回想了很长一段时间,才说:“这事倒是听说过,不过啊,没什么印象了。”
“车祸的那天早晨,您也在西门门卫室里吗?那时候是早上六点左右。”
“没有啦。放了寒假我也回家了,西门被人看着。通常都是几个门的报案在早上六点过来把门打开,晚上十点过来再把门锁上。”
“每年的寒假都是这样?”
“不。因为去年的寒假有个什么会要开,所以特别。以往的寒暑假,西门都是上锁,不让人进的。能进出的只有另外两个门。”
告别了老人家,他们直接去了S大的人事科。可惜的是,人事科只有两个刚刚来工作的小职员。他们听了林遥的问题以后,就查阅了一下档案,说:“那个司机叫孙强,一月末的时候就被开除了。”
林要突出要看孙强的档案,趁着小职员翻找的时候,司徒开始询问有关车祸的事。这两个小职员是一问三不知,因为他们二月中旬才来这里工作。
“你们科长呢?”林遥觉得这时候办公室只有他们俩人在有点奇怪,就随口问了问。
“我们科长很忙的,我哪知道人在那里。”小职员不耐烦地回答。
司徒心说不好,他们家亲亲就厌恶这种人。再没点好态度,估计会被雷劈了。
这时候,林遥耐着性子问:“有孙强的联络地址吗?”
“都在这上面,你们最好抄一下,我们这的档案不可以带出去的。”
林遥脸上一冷,口气不善地说:“你跟谁说话呢?现在是警察办案,不是跟你们打商量来了!告诉你们科长,三天后早上八点去警察局重案组报道,晚到一个小时就是你的失职!”
说完,林遥拿着孙强的档案大步流星的离开了人事科。司徒看了看目瞪口呆的小职员,无奈地摇摇头,尾随林遥身后离开。
车内,俩人对着孙强的档案开始琢磨起来。这个孙强,现年32岁,籍贯C市。父母双亡,未成家,在本市也没有亲戚。在六年前进入S大就职司机工作,与今年一月30号被开除。档案上有孙强的家庭住址和手机电话。司徒试着打了这个手机号码,结果是停止使用,他们就只能按照档案去找孙强的家。
拿着手里的地址,在城市里绕了大半个圈才找到地方。结果他们敲了很久的门都无人应声,林遥耐不住性子了,索性开始砸门。他们要找的人没砸出来,倒是把邻居都砸出来了。
出来的是邻居家的老太太,开了门就说:“哎呦,这是谁啊,做什么这么大声啊?”老大婆带着老花镜走出来,看上去对林遥相当不满的样子。
司徒把亲亲小遥推到一边,露出专门迷倒60—80之间老婆婆的笑容出来,开口就说:“阿姨,你好啊。”
林遥差点没噎死,那位都多大岁数了,叫阿姨?估计老太太的菊花褶子都能笑开喽。
老婆婆眉头一皱,就问:“你要查水表啊?”
噗嗤一声,林遥没忍住,这位老阿姨耳背。
司徒回头瞪了一眼憋着笑的林遥大了声,说:“我来问问这家人哪去了?”
“啥?你还想问问浙江怎么走啊?小伙子,去火车站问吧,我不管这事。”
“不是。我是问你的邻居家里有人吗?”
“午饭没吃想买油条啊?出了楼门啊往南走,那边有卖的。”
林遥啪的一声捂住嘴,生怕笑出声来打扰了老太太。司徒又把声音提高了一些,吼道:“我问啊,你的邻居,家里,有没有人?”
“我又不聋,你喊什么。”
“那您知道不知道啊?”
“知道,往南走就有卖油条的了。”
林遥彻底忍不住了,抱着肚子蹲在地上笑着抽搐。司徒被弄了个大红脸,看着林遥笑的那样,轻轻地踢了一脚,小声说:“有能耐你问。”
蹲在地上就起不来了,话也说出了,还摆摆手示意司徒,自己没那么高的水平。
就在这时,打楼上走下来一个四十多岁的男人,看见他们就问:“你们干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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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这时,打楼上走下来一个四十多岁的男人,看见他们就问:“你们干什么?”
“我们想问问这家的油条。呸!不是,我们想找这家里的人。”被老太太拐着说走了嘴,司徒这个恼火。
林遥那边笑起来就没完,老太太则是一转身回了自己的家。司徒是又好气又好笑,指了指老太太的房门说:“老人家耳背,我吵到你们了吧?”
男人笑笑:“胡大妈年纪大了,平时跟我们左邻右舍的说话也是这样。你们是要找孙强吧?”
“对,敲了好半天的门也没动静。”
男人走下了楼梯,打量了一眼司徒就说:“孙强搬走了。年初的时候我看他搬家来着。”
“是几月份的事,您还记得吗?”
“嗯,好像是二月初吧。对,是二月初,那时候我女儿要过生日了,我记得。”
“您知道他搬去哪里了吗?”
“这可就不清楚了。你是他朋友?”
司徒点点头,开始编瞎话,说:“啊,好久没见了,刚好到本市来办事,顺便看看他。这怎么还搬家了?”
男人也跟着摇摇头,说:“你们去街口那家搬家公司问问,我记得他好像是找的那家公司。”
“谢谢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