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册+番外——小秦子
小秦子  发于:2012年10月10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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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距离哈德镇200英里左右的地方,有一个海伦比的城镇,发生了七起凶杀案,死者都是女性。每隔半个月就发生一起,而且都是在夜晚十点钟左右,时间极少有太大差异,每起凶案的作案手法完全相同。警方从死者的过去开始调查,可惜都没有找到任何关联,唯一的关联点就是都长得很美。

“美丽的女人,总是容易招惹邪恶。”理查德嘟囔着再度做出了这样的结论,先前的每一次他都是这么说。三分之一的版面是在讨论这起凶案以及对警方无能的大力谴责,评论员把警察厅的厅长形容成人型的蠢猪,后面的新闻则大抵和政治有关,他依旧津津有味地看完了。

将弥足珍贵的报纸放到旁边,理查德很快就用完了早餐,他把厨房收拾干净,之后就来到客厅密闭的窗户前,欣赏着窗外白茫茫的雪景。他原本对大雪是没意见的,然而他今天计划是要出门的,首先食物已经不够了,其次他有别的要紧事要办。

“怎么办呢?汽车能用吗?那些道路能不能通行?”理查德喃喃自语,他眯着眼睛努力思考着任何可行性,蓝色的小眼珠被挤成两个圆点,这时有人敲门了,另外还扯着大嗓门喊道:“波克先生,波克先生,在家吗?”

这个莱恩德太太住在楼上,她总喜欢顺手牵羊,有轻微的偷窃癖。理查德皱着眉头,放轻了脚步进房间将他的手套往衣橱里面收好,在确定明显位置没贵重东西后才去开门,门廊上的冷风立即灌了进来,令他不禁缩了缩脖子。今天可真冷。

“哎,在的。”他和蔼地笑着说,指住了门旁功能正常的电铃,“早上好,莱恩德太太,我这个电铃可不是摆设,你不必每次都捶门。”莱恩德太太恍然大悟似地拍了额头一下,扭着圆润的大屁股从他的身边硬挤了进去:“波克先生,请关门,今天比昨天更冷。”

理查德凝住目光看着对面关紧的铁门,侧耳细听屋内又一次传出的怪异声响,尔后在莱恩德太太的催促下无奈地关好了门,慢吞吞地走到她左边的沙发坐下,很礼貌地问:“莱恩德太太,需要来杯热茶吗?”

屋内的暖气只能把温度维持在四五度左右,莱恩德太太舍不得脱下她的大衣,不过依然敞露着她的胸脯,她从烟盒里取出了一根香烟,用这屋子主人放在圆桌的打火机点上,说:“我早晨更喜欢抽烟。”

“好吧,随你喜欢。”理查德是个很随和的人,他并不在意别人的爱好,但还是把莱恩德太太握在手心里的打火机拿了回来。莱恩德太太没有为这防备的小动作难过,她很快把烟抽完了,将烟头摁熄在烟灰缸里,非常严肃地道出了她的来意:“波克先生,你应该知道在海伦比发生的凶杀案吧?”

理查德慵懒地靠着沙发内,回答道:“这是肯定知道的。”莱恩德太太瞥了他一眼,忽然紧张地盯着大门,身体稍稍倾向了他,小心地压低了声音:“我怀疑……凶手就住在我们这栋楼里。”

理查德忍不住叹息,说:“莱恩德太太,我们这里是哈德,凶案发生在海伦比。”莱恩德太太的神色凝重,她瞪住这个善良的老男人,回道:“从我们这里到海伦比,你以为需要一个月?就是半天的事情。”

“你为什么会这样认为呢?你怀疑谁?”理查德不太热切地问道,他捂着嘴打了个小呵欠,揉揉湿润的眼角。这个女人总会有些奇思妙想,一般不用太在乎。莱恩德太太满腔真情地握住了他的手,慢慢地对他说:“凶手就住在你对面,我觉得绝对是那个男人。他太阴沉了,很像杀人犯。”

意料之外的话,理查德愣住了,他下意识朝紧关着的门望去,困惑地说:“你是说上个星期搬来的那个男人?”莱恩德太太用力地点点,她的双目闪烁着好奇的光芒,很为勾起理查德的兴趣而高兴,条理清晰地分析:“你想,现在这种鬼天气,他为什么坚持要来到哈德?而且是在半夜里从海伦比来的,你不觉得很奇怪吗?”

“他是很奇怪。”理查德认同莱恩德太太的说法,他回忆起之前难得遇见那个男人时的情形,深思着说:“我试着给他们送些松饼过去,没人搭理我,可是我明明听见那个男人回家了。”莱恩德太太更用力地点着脑袋,有种莫名的兴奋表现在她脸上,她说:“是的,我有次遇见他,他也是不搭理人。不过,他是个很英俊的男人,好像是个亚洲人。”

理查德的年纪大了,关注的焦点已经不是人们的长相,在这场交谈中,他不吝啬地提供了他的小发现:“他不止一个人住的,那屋里还有其他人。”莱恩德太太很吃惊,她倏地坐直了背脊,瞪大了眼睛,“他的妻子?还是另一个受害人?变态杀手都是独来独往的才正常的。”

“哎,莱恩德太太,这只是你的推断,你这样就称呼他为凶手是不礼貌的。”理查德不悦地喝斥道,他的正义感被激发了,相反莱恩德太太仍是不以为意地说:“谁说他不是凶手呢?”

不喜欢她如此轻浮的态度,理查德有点动怒了,毫不客气地说:“希望你再次见到他时,你能真的把他当成危险份子,而不是只顾着盯住他的脸和强壮的身体,企图和他搭讪。”莱恩德太太的脸红了起来,她支吾着说些词不达意的话,最后恹恹地问:“那么,是他的妻子?”

“有可能,应该是他的妻子或者孩子。”理查德又恢复了他平易近人的作风,他轻轻地叹息,语重心长地说:“我觉得他不像凶手,反而很像一个占有欲过强的男人,因为他每天离开要给铁门上三道锁,而且从没见到另一个人出现。里面的那个人,日子恐怕不好过。”

正在他们为男人的妻子或孩子感到同情的时候,他们听见了外边响起大门猛然关上的巨响,随后就是钥匙碰撞和门锁旋转的声音。理查德和莱恩德太太同时沉默了,他们互相交换了一样眼色,不约而同地直奔向大门。

莱恩德太太原来是准备贴着门板偷听的,没料到理查德竟直接把门打开了,她被撞得往后退了几步,而后却立即僵在了原地,动弹不得地直视着前方。有个高大强壮的男人就站在他们对面,他穿着蓝色的牛仔裤和黑色毛衣,这样的冷天居然只加了一件夹克,但是看起来并没有丝毫冷意。他的相貌极为英俊,充满了一种狂野的味道。

男人的眉宇之间流露着危险的气息,他拿着铁链往门上缠绕的动作没有停顿,只是冷冷地注视着她们,语调生硬地问:“有事?”莱恩德太太艰难地吞吞口水,她本能地往门后挪了挪,避开了男人过于锐利残酷的视线。

理查德露出年长者的亲切微笑,说:“你好,我是你的邻居,我叫理查德。波克。”他主动对男人伸出了右手,可是对方没有回应,他回头给铁链扣上一个小锁,低声咒骂了几句类似中文的话语。理查德对他的无礼没有生气,他把善意收了回来,默默地看着男人在门上加了三把锁。

“先生,我们这里很少出现偷盗事件,你也许不必加这么多锁。”理查德终于还是好心提醒道,不顾莱恩德太太害怕地扯着他的衣角。男人的右手穿过铁门的栏栅贴上了里面的木门,还是用中文说着话,直到里面刺耳的挠门声停歇了。

一直困扰着理查德的问题有答案了,他总是好像听见有东西在刮着木头,现在他知道是在那扇木门后面,有人在用指甲使劲地挠着门板,他也听懂了男人方才所说的异国语言:“好了,你应该乖乖呆在家里,你哪里也不许去,明白吗?你必须在里面等我回来,不许你这么任性!”

这样的人太霸道了,理查德在心中暗想道,一股强大的气势直逼向他,他全无畏惧地迎上了男人深邃的黑瞳,对方则缓缓走到他面前,以满是威胁的语气对他说:“老先生,那是我的房子,我想做什么是我的自由。我需要对您声明,请你别靠近我的房子,别碰到我的门。”他这次说的是英文,莱恩德太太也明白了,她悄悄瞥过男人健壮的身躯和握起的拳头,恐慌地拉着理查德进屋,急忙把门关上。

男人没有敲他们的门,他似乎走了,莱恩德太太惊魂未定地拍着胸口,她靠着门边不住地喘息,“真是的,老达克怎么会把房子租给这样的人?”理查德若有所思地听着男人下楼梯的脚步声,自言自语地说:“他里面究竟藏着什么?如果那么害怕,为什么还要出门?”

“他藏着什么我回答不了,不过我知道他为什么要出门。他需要钱,正巧就在我丈夫的渔场上班。”莱恩德太太插嘴说道,她的恐惧逐渐平静了,于是对男人的愤怒全部涌了上来,“这个混蛋穷得发疯了,工资都是按天结算的。”

理查德没有作声,他在琢磨着男人身上的一切奇怪现象,而莱恩德太太还在喋喋不休地说:“他绝对就是海伦比凶杀案的凶手,他刚刚差点就动手打我们了!”她先是激动得发抖,接着又很无助地哭泣了,“上帝啊,我真害怕他会对我下手,他专杀美人的,而且喜欢残忍地抓烂她们的脸蛋。”

海伦比凶杀案有一个特殊的地方,每个遇害的女性的脸庞都被彻底毁伤,皮肉都被奇怪的利器割烂了,个别连牙齿和面颅都露了出来。

“是啊,你要小心。凶手都是专挑美人下手的。”理查德敷衍着回道,匆匆瞄过莱恩德太太下垂的乳房和皮肤上的色斑,他不可思议地摇摇头,一面安慰着哭泣中的美人,一面将她送出门,临末了还给她一件小摆设作为答谢。

直到莱恩德太太回了她家里,理查德才能够安静地考虑所有问题。男人急着拿工资,不完全是因为需要钱,也许是为了方便随时离开这座小镇,这也就是说,有人在追捕他们。他随时准备离开。

他绑架了某位富豪的儿子?他拐带了别人美丽的新娘?或者他囚禁着他的妻子或者儿子?在那间屋子里,是不是流溢着罪恶的毒汁?无法选择任何一个答案,不过可以肯定一点,那就是这个男人绝对有问题。

理查德的灵魂中有着难以克制的正义感,他决定去调查这件事,而且是现在就去。在这个冷漠的世界,他需要定期实现他的正义,以免这个世界完全陷入了邪恶。

******

理查德不清楚男人是否有发现,那就是他们两间房屋的露台是紧挨着的,他只要从之间的外墙横梁跨过去,就可以碰到他们那边的逃生门。想从三道枷锁的正门进去是不可能的,理查德把希望寄托在这条渠道上。

他印象中老达克的露台堆满了杂物,把逃生门挡住了,而他又是一个记性相当差的老家伙,那个男人也许不知道那屋子有一扇逃生门在那个位置。理查德从抽屉里找到了那扇逃生门的钥匙,这是以前老达克寄放在这里的。

男人需要加那么多锁,证明里面的人是想出来的。理查德由此推测闯入大概不会遭遇危险,所以他没将手套带上了,这样也可以方便他攀越两间房之间的横梁,毕竟那是非常危险的。他们住在十一楼。

风雪悄悄停止了,理查德从这边望过去,很愉快地发现逃生门上没有加置其他的防范措施。他打开自己这边的逃生门,在踏出第一步的瞬间心跳加快了,不是畏惧,而是突然产生了冒险的刺激,这一刻仿佛回到年轻时的感受让他坚定地认为,无论结果如何都是值得的。

理查德的身手有着与年龄不符合的矫健,他颇轻松地越过了障碍,将钥匙插入了钥匙孔里,然后打开了这扇逃生门,把堵在门前的杂物轻轻搬开,踩着它们跨进了屋里。幸亏了这天气,否则可能有会人看见一位老人私闯民宅的过程。

屋里面出奇的安静,理查德悄无声息地推开落地窗,他打量着这间没有半点阳光的房屋,只有一张长沙发、一张餐桌和一个电视机,内侧有两个房间,正对着他的这间房门打开着,里面没人,过去一间则紧闭着。电视打开着,放映着地方电视台的弱智的节目,主持人笑得很虚假。

这间房子太安静了,没有丝毫生机,安静得近似于一座坟墓。有股说不清楚的阴霾蒙上了他的心头,理查德一瞬间却步了,但最终还是从窗边随手拿了根铁棍防身,慢步走了进去,经过门口时怔住了。

他一直听见有人挠门,可是完全想象不到是这样的画面。实木的门板上,居然密密麻麻被抓出了几十条深沟,有些再深几分就直接抓穿这扇门了。

理查德认为,人类无论是承受多么大的痛苦,都不可能做到这种地步的,他认识到这件事可能更特别了,是什么东西挠出了这样的痕迹……他是有心理准备的,然而当他身后传来门锁转动的轻响,他回过身见到一抹身影逐渐出现在房门后时,突如其来的震惊使他的心脏产生剧痛,手指也不由得紧握住手里的铁棍子。

是一个十六七岁的少年,不寻常的少年,比理查德早上遇见的那个男人还高。他的深红色的头发长及腰际,肤色白皙,眼眸是诡异的金色,双颊覆着淡淡的浅色的绒毛,掌心直到手肘的部位则灰毛浓密,每根手指都长而尖,指甲看似比刀子还锋利,其余的地方和正常人差不多,只除了后臀处还有一条蓬松的尾巴。

“不是……渊?”少年迟缓又不解地问道,他微歪着脑袋紧盯住理查德,鼻子在空气里嗅了嗅味道,当察觉这个人不可能是他的男人时,他的眼神就开始起了变化,一丝恶毒悄悄渗透了他的眸底,“你,不是,我的渊。”他重复地说,并且摊开了准备攻击的右手,“你不是……渊!不是我的渊!”

理查德全部的力气都集中在双手,当少年迅猛地冲上来时,他用铁棍抵挡对方强有力的爪子,脑海终于里浮现了两个字,那便是狼人……傅少渊离开一个小时,又不放心地回来了,可惜他走进这临时的住所,所看见的画面让他特别无力,这些人的好奇心永远是他的大麻烦。

傅少渊将门关上,他一边脱鞋,一边对角落里的少年勾勾手指:“艾洛,我回来了,你是不是抓了只老鼠?”少年原先正看守着伤痕累累的理查德,在见到男人的一刹,他的神态立刻温顺了,不过他迟钝的脑子需要时间才能理解男人的话,所以隔了好半晌微微地颔首,跟着就来到傅少渊身边,轻柔地搂住了他,稚拙地念着几个简单的字眼:“渊,渊,爱爱你,爱你。”

傅少渊笑了,他的右手解开少年的裤钮,大胆地潜入他的下腹握住他粗壮的性器,舔咬着他的耳朵:“是嘛?我也爱你,你想做爱吗?”少年完全禁不起挑逗,他的肉棒迅速地硬挺了,有点粗暴地将男人压在满是抓痕的门板上,膝盖顶开他的腿,两边手掌都按上了他弹性奇佳的臀部狠狠地挤捏,低低地说:“想,想,渊,交配,和渊,交配。”

“好吧,好孩子,准许你跟我交配。”傅少渊带笑的话语有浓浓的勾引意味,他的嘴唇滑到少年的颈项,舌尖在他细腻的皮肤上划撩,之后在他的锁骨处吮出一个宣示所有权的吻痕。少年吞了吞口水,他痴迷地闻着男人淡微的体香,掏出了阴茎抵在男人的腿间,尖利的手指伸到他的臀缝中搓抚,几番来回就直接撕裂了他的长裤的后裤档,往他的菊穴里塞入了一根手指,开始挖弄着内里淫靡的嫩肉。

久经欢爱的部位还残留着雄性射入的精液,傅少渊湿软的后庭轻易吞含进少年的长指,他轻蹙着眉宇,修长的双腿缠绕上了少年的腰部,手臂紧攀在他的脖子,这样主动调整交欢的角度,一面享受手指翻搅着后穴的快感,一面又忍不住责备说:“艾洛……你不该撕烂我的裤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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