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之年年有余 上+番外——淡然凋榭
淡然凋榭  发于:2013年11月19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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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延年的手,是很美的,看似修长而纤细,却也十分有力。在前世,余壹虽也学古琴,却谈不上出色。他爷爷看着他练琴总是摇头,说他“无心”。

一曲《高山流水》随着灵活的指尖流淌而出,让余壹原本有些阴郁的心情沉静了下来,跟着乐曲的意境,像是身临高山之中,又似来到流水江边。余壹在前世也是弹过此曲的,但是到此时他才真正领会到曲作者想表达的情感,说起来很是惭愧,他学琴十几年,却是没多少心得的。

乐曲终了,余壹依然沉陷在自己的思绪中。等回过神来,就对李延年道:“《高山流水》此曲,舅父已然弹得出神入化了。”语毕,才发现自己刚才一时大意说漏了嘴。

李延年眼里闪过惊讶,髆儿自幼不喜音律,该是不知此曲的啊。再说,髆儿……髆儿不是不记得以前的事了嘛。

李延年的神情,余壹自然是看见了的。但他并没有说什么,现在解释倒显得刻意了。不如过几天,再无意间说起自己想起些以前的事情。

因此余壹转开了话题,“舅父,能否给髆儿讲讲外面的事情。”

听到余壹的话,李延年也压下心里的疑惑,挑挑拣拣的给他讲了些自己知道的。

这里是大玉王朝99年,国姓为刘。他所在的这个陈家村,属临沅管辖。临沅,已经靠近大玉王朝的疆域了。余壹感到很是神奇,就李延年告知的来讲,这个王朝的历史,文化背景,农业生产水平,简直是第二个西汉。但是余壹清楚,这里并不是西汉。他估摸着自己是穿越到了某个历史的分支,也就是公元前后。对于这个时代,他知道的实在太少了。哎,既来之,则安之,他得做好长期逗留的准备。因为根据国际穿越定律,他这种借尸还魂型的,一时半会是回不去的。

古时候的人没什么夜间娱乐,都睡得很早。余壹打了个呵欠,看来这个身体的生理时钟到了,该睡觉了。

李延年却道,“髆儿回屋里等着,舅父去端热水给你洗洗,还要给你换药,才能睡呢。”

余壹这才想起,自己是伤了脑袋的,从昨天醒来到现在,是该换药了。

于是就回房等李延年端来热水。

给余壹擦脸的时候,李延年很是小心,生怕伤口沾到水,又怕弄疼的余壹。看得余壹都忍不住叹了口气。

李延年笑问:“髆儿为何事叹息?”

余壹答道:“舅父太过小心翼翼,髆儿没有那么脆弱。”

李延年愣了一下,之后手上动作虽快了,但动作还是很轻柔。

随后换了药,李延年看着余壹躺下了,给他塞好被子,才回自己房里休息。

第五章:早饭记

或许是晚上睡得太早,余壹很早就醒了,只是没起身。虽说是7月份的天气了,但大清早的也并不觉得热,正好适合余壹躺床上考虑今后的打算。他对前世是没什么留恋的,既没

想着回去也回不去。既然他现在霸占了李髆的身体,就应该对李髆的亲人负责,况且李延年对他确实是好的。听昨晚李延年的讲述,他们家在陈家村是没有土地的。

陈家村并不是很富裕,以前村里也有一个夫子,但后来夫子搬到县城里去住了,之后陈家村就一直没夫子,直到一年前李延年带着李髆搬到了陈家村。村长知道李延年平时会看点书

,并且会音律之后,就缠着李延年给村里的孩子当夫子。李延年本是不同意的,推说自己学识有限,怕误了孩子。村长哪管这些,他们整个陈家村也找不出几个识字的,李延年再怎么

也比他们好吧,也就经常带着群孩子来请李延年。李延年实在是没办法,看村里也确实是请不起城里的夫子,加上他和李髆初来陈家村还有很多需要村里人帮忙的地方,也就答应了。

学费也是个问题,李延年本是不想收学费的,村里人若有那个钱,早就到城里去请夫子了。况且他知道自己的学识不高,也没太多东西教孩子们,要想考功名的跟他学是不太可能

的。而不收吧,他每天教孩子们读书,哪还有什么时间干活,就只能坐吃山空了。结果还没等李延年想出个解决法子,村长就又带着一群村民来了。大家七嘴八舌的,意思很明白,

学费是要给的,不能让李延年白干,只是钱确实不多。李家在陈家村没地,村里各家轮流送点水果蔬菜什么的过来,算是补贴。

李延年觉得这样不好,道送点蔬菜就好,钱就免了。结果村里人都不同意,最后只得作罢。因此他们家现在就是靠李延年给村里当夫子的那点收入过活。看自己和李延年的衣着,

以及家里的器具,余壹知道李延年肯定是有些家底的。只是如若不进,总有空虚的一天。他必须想个赚钱的法子,这样以后的生活才有保障。

种田,是不太可能的。先不说他们家里没那么多人口,就说陈家村那并不肥沃的土地,也赚不了几个钱。其他的,想法倒是有几个,就是做起来估计还是有些难度。

想到这儿,还得问问李延年一些事情,才能做决定。因此,余壹也就起身穿起了衣服。

余壹是知道李延年已经起床了的,他躺在床上的时候就听到了外面有动静。来到厨房,果不其然见李延年正在做早饭。

见到余壹走进来,李延年吓了一跳,问:“髆儿今日这么早就起来了?怎么不多睡一会儿?”

余壹回道:“不早了,舅父都起来好一会儿了。”

“是舅父把你吵着了么?”李延年又问。

余壹笑道:“哪能呢,是髆儿自己醒的,前几天一直在睡,这两天就不怎么想睡了。”

李延年也笑了,倒了些热水到一个盆里,递给余壹让他到院子里去梳洗。

余壹接过盆,就出去了。

早饭是吃面,只是余壹的那碗里面多了一个蛋。

“够么,不够还有几个馒头。”说着从橱柜里拿出一个碗,碗里装了馒头。

余壹低下头,默默地把蛋分成两半,一半放到了李延年碗里。

李延年见了,欣慰的一笑,然后又准备把蛋放回余壹碗里,说自己不爱吃这。

余壹没回话,只是护住自己的碗,不让李延年还回来。

看着余壹这么小孩子气的举动,李延年无奈了,却也只得作罢,心里却是甜的。

吃完早饭,李延年就该准备去村里盖的学堂上课了。因为李髆伤着脑袋一直没醒,家里没人照顾,村里人都理解的一直让他停课。现在李髆也醒了2、3天了,他也该回去给孩子们

上课了,这是余壹醒来那天就跟村长说好了的。所幸授课时间也并不是很长,半大不小的孩子坐不住,大一点的还要帮家里做活,上课时间也就是上午。告知了余壹自己会回来做午饭,李延年就出门了。

第六章:傲娇记

李延年下课回来之时,余壹正蹲在院子里的沙地上教瞳儿写字。

李延年看了一眼余壹跟前的沙地上那两字,心中疑惑再起。

余壹心道不好,他以为李延年还要过会儿才回来,哪知李延年担心他伤势未好一人在家并提早下了课。

“舅父下课回来了。”语毕人方站起身。

李延年再次看向沙地,“髆儿在教瞳儿写自己的名字呢。”

余壹点了点头,“瞳儿缠着我教他呢。”

李延年看了眼旁边局促不安的瞳儿,笑道:“髆儿又淘气了,瞳儿这么懂事,怎么会缠于你呢。”

余壹也笑道,“看来比起髆儿,舅父更喜爱瞳儿啊。”

李延年无奈摇头,“髆儿以后若要练字,可以让舅父给你拿笔墨纸砚。我们家虽不是大富之家,但是给髆儿学习的工具,还是用得起的。”

“髆儿知道了。髆儿今日只是闲来无聊,教教瞳儿,并无需浪费纸张,沙地便可。”

李延年点点头,就不再去纠缠这个问题。“今日陈小的娘送来了一些野菜和玉米,我这就去做饭。”

余壹这才看到李延年手里还提了个菜篮。“舅父需要髆儿帮忙不?”

李延年道,“你个小捣蛋,还是留在这里陪瞳儿吧。”

余壹点头,其实他也没想着帮忙,只是随口这么一说而已。

余壹也看了一眼沙地的字,他确实大意了。他自幼学习书法,字自然是能看的,关键是笔迹。李髆这个年纪,识字是自然的,跟他比谁写得更好不得而知,却绝对不可能相像的

,见刚才李延年的表情并知了。

“哥……哥哥。”耳边童声响起,余壹才发现他又走神了,竟忘了呆站在一边的瞳儿。

余壹拉过瞳儿,问:“瞳儿,想不想跟着哥哥一起读书。”李髆受伤前,自是明天跟着李延年去学堂的,下午午休起来,李延年也会另外教他一些东西。说起来,这并不是

李延年藏私。首先,村里的孩子没那么多时间整天跟着他学。再来,他教授给李髆的也并不是书本上的东西,村里的孩子学来也并无太大用处。这些个他们家每天的日程安排,李延年

在昨晚已经告知余壹了的。

瞳儿惊喜的抬起头,眼里闪烁着光芒,但没多久他又低下了头。

“瞳儿不愿意么?”余壹见瞳儿的样子,想来瞳儿是很想读书识字的,而后为何又没答话也是可想而知的。

“瞳儿没……没钱,爹……爹爹……不准。”说着,竟是要掉泪。

余壹叹了口气,拉着欲哭的瞳儿来到厨房门口。

“舅父,可否让瞳儿跟着我学习?”

李延年是听到声音才回过身的,却见余壹旁边的瞳儿眼冒金豆豆。见这样,他也猜到了事情原委。轻轻叹了口气,他放下手中的活,来到瞳儿面前,问:“瞳儿想学习么?”

瞳儿赶紧点头,又道:“可……可是……”话未说完,又要流泪。

李延年慈爱的摸摸瞳儿的头,道:“瞳儿这么懂事听话,又是哥哥的救命恩人,李叔很愿意教瞳儿呢。”

瞳儿扬起湿湿的小脸,“真……的嘛?”

余壹也拉起瞳儿的小手,“真的真的,瞳儿以后可以跟哥哥一起念书了。不过说好哦,瞳儿要是不认真的话,舅父可是会打人的哦。”

听到余壹的恐吓,瞳儿害怕的直点头,“瞳儿,乖。”

李延年自然是温柔的,无论是教学还是做人。有孩子不听话,他也是晓以大义,就连重话都不怎么说的。但他也没有捅破余壹的谎言,只是笑着继续去准备午饭。

说起余壹,他对饰演一个10岁小孩,也是越来越得心应手,甚至是本色演出了。毕竟,他从小都没怎么尝试过被人这么宠着的滋味。现在有人宠了,自然是把前世都没机会发挥余热的傲娇本性显露出来。而他自己,也没意识到,这是他本性的一部分。

第七章:谈话记

饭后,瞳儿到村长家去帮忙做事了,李延年在厨房里收拾,无意间瞄到门口竟站了一人,吓了一跳。看清了,才发现是李髆。

“你这孩子,怎站那不出声啊。”

余壹笑道,“我见舅父做事这么认真,不忍打扰。”

李延年见他眼光中不加掩饰的狡黠,知他定是有意吓自己。李延年也不怒,孩子跟他亲近才会这样,他自是欣喜的。却还是佯装严厉,道:“下次不能这样吓舅父了,知道么。”

虽相处不过几日,余壹对李延年的性子却是清楚的。知道他断然不会生气,也假装严肃,道:“髆儿知道了。”

相视一笑,李延年问,“髆儿有事找舅父?”

余壹收起笑容,“髆儿有话对舅父说。”

李延年看了他一眼,道:“那髆儿先到房间等舅父,舅父马上就来。”

余壹听话的走了,李延年却陷入了深思。他现在有种感觉,等下髆儿要跟他说的话定然是很重要的。只是不知,不知髆儿到底要跟他说什么。

待两人面对面坐在余壹房间的圆桌旁,是李延年忍不住先开了口。

“髆儿有话就说吧。”

余壹反倒不急了,慢悠悠的道,“舅父,髆儿最近有些奇怪。”

李延年“咦”了一声,接道:“髆儿此话怎讲。”

“髆儿最近总有很多画面在脑中闪过,做梦也会梦到一些奇怪的事情。”

李延年不料余壹说的竟是这事,心里不知该喜该忧,有些复杂道,“髆儿定是想起了以前的事情。”

余壹低下头想了想,又抬头对上李延年的目光。“似是以前发生过的,又好像不是,髆儿分不清,只是觉得很怪异。”

李延年一愣,“怎么个怪异法?”

余壹随即露出一个憨厚的笑容,接着又脸红的抓抓头。“髆儿总梦到自己赚了大钱,并且还梦到了赚钱的法子。梦里面,每一个步骤髆儿都记得很清楚。”

李延年听到此话,喃喃道,“这是……怎么回事。”却没有怀疑余壹骗了他,只道髆儿的梦真是怪哉。

“舅父。”听到余壹唤他,李延年这才回过神来。

“舅父,髆儿这两天想了很多。髆儿现在长大了,髆儿想帮助舅父赚钱养家,髆儿想让舅父过更好的生活。”

李延年很是感动,觉得李髆这么孝顺,不枉自己这么疼他。却把他的话当做童言,失笑道,“好,舅父等着髆儿来养。”

余壹自是知道李延年不可能这么轻易相信自己,轻叹了口气。严肃道:“舅父不信髆儿有办法赚钱。”说的话倒是陈述句。

李延年也收起了笑容,他知道,他不能打击孩子的积极性。而这话,该怎么来说,他还得想想。

余壹见他沉默,又道,“髆儿现在也不求舅父相信,只是舅父能否给髆儿一个机会,让髆儿试试,要不……要不髆儿是不会甘心的。”

李延年见状,也颇为无奈。髆儿自小就倔,如若现在不依他,他能闹上一整年。只得哄到,“那髆儿先说说法子,舅父听了方能做决定。”

于是余壹就兴高采烈的给李延年说起了自己的“怪梦”。

李延年听后,就沉默了。髆儿从小就古灵精怪,想不到这次的想法更是出奇。他不知道这法子能不能成,但又一想,他们家现在收入虽不多,却也勉强过得去。自己带出来的那笔

银子,也没动多少。能不打击髆儿的自信心,这事又定能让髆儿学到一些他无法教予的经验,花点钱也未尝不可。

“髆儿,舅父虽会做些饭菜,但也只能是勉强饱肚。如若是要以这来赚钱,舅父恐怕是……”

余壹见李延年松了口,笑道“舅父莫担心,舅父的厨艺,髆儿也是不敢恭维的。髆儿早有法子,只是有些事还得询问于舅父。”

李延年见余壹调侃自己,也不生气,示意余壹继续说下去。

“舅父,村上可有厨艺不错,又闲暇的人?”余壹问。

李延年明白了余壹的意思,想了想答道,“是有这样的人,只是……只是有些不便之处。”

余壹问其原因,李延年才说。村里有位妇人,叫翠花。几年前嫁给了城里一饭庄老板当小妾,不料没多久竟被正妻以不守妇道之名给赶了出来。

余壹听完,问“那以舅父之见,这翠花婶子真是不守妇道之人?”

李延年答,“自然是那正妻的托词,村里人都知道,翠花是个贤惠又温顺的女子,只是外面依然流言蜚语。”

余壹方道,“舅父,留言止于智者。”

李延年一愣,后才道,“髆儿说的是,是舅父无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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