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你的阿婆煮——画眉郎
画眉郎  发于:2013年11月19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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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の四级证书】这不得在Q上逮你吗?再说了,我修的是C,超简单的,高中时候就能做的题目。

【超级奥利奥】……不知道为什么,我的内心此刻涌起一股嫁人就嫁字幕君的感觉。

【我の四级证书】呃,你……你好好学习,天天向上吧,不要想太多。好歹你也是我徒弟,总是这么让人瞩目不大好。

【超级奥利奥】是是是,师父!

【我の师父】听你这么正经叫还真不自在。算了,交换手机号吧,到时候方便联系。

【超级奥利奥】

OK~手机号是137999999999。一定要给我骚扰电话啊!

【我の师父】……赶紧听课去!!

星期三那天,江远青上了整整一天的课,回到寝室时已经快七点了。江远青已经提前在网上买好了高铁票,只要拿好行李直接去火车站就行了。只去三四天,江远青就简单收拾了一个登山包,正准备出发呢,钟诚回来了。

看见江远青把背包都背起来,钟诚的眼泪立马上来,一个跨步上前就是一阵哀嚎。“为毛我现在有种嫁女儿的心酸感啊!养了这么久,白白净净可攻可受的自家娃,就要这么一声不响便宜别人了呀!我滴心肝儿啊我的儿!”

江远青用胳膊去挡,嫌弃地挥了挥手,“我说钟诚,你能冷静点么?受什么刺激了你?”

钟诚用力擤了擤鼻涕,“闺女啊,要嫁了,爹也没啥好东西给你。你把这个带上吧,以防不时只需。记住爹的话,该出手时就出手,一手春药一手酒(?)。爹,爹就不送你了。”说完将一盒东西塞给了江远青,甩着小内八嚎啕大哭地跑开了。

江远青看着盒子上的标志,脸色白了又青,青了又黑,咬牙切齿地喊了一声钟诚的名字。

钟诚回头,擦干眼泪,摆了个超级平模的pose。“杜蕾斯,国际知名品牌,放心,爹不会给自家闺女山寨品的,那不地道。”

江远青将重实的登山包抡了过去,直接把钟诚砸到了地上。江远青慢慢走过去,用脚踩了踩钟诚结实的屁股,面带微笑,“我是问你,为什么你会有这种东西!”

“哎哟喂,大侠,打人不打屁股!”钟诚在登山包底下扑腾四肢拼命挣扎,“这是,这是我们社团做同性安全讲座时候的赠品,我给顺了一盒。”

江远青恨铁不成钢,“你就贪小便宜吧你。让人看见误会你是那什么你就舒服了?”

钟诚扭过头,“你还别说,自从当玩那次讲座的志愿者之后,还真有男的给我递过小纸条什么的。”

江远青笑,“那你怎么就没考虑一下他,顺便把这盒国际知名品牌给消耗掉?”

钟诚翻身坐了起来,正色道:“江远青小同志,我第一百零百次郑重告诉你,本人,属性是腐,性别是男,至今仍然是直男。腐和弯还是有本质区别的,不要怀疑我的清白。”

江远青看着他的脸,摇了摇头,“我觉得你的长相还是比较适合拉动‘内需’。如今,‘对外进出口贸易’形势严峻,为了世界和平人类优良基因品种的有效传承,作为先进分子的你,作为腐男子的你,更应该以身作则,身先士卒,一马当先,当仁不让,孔融让梨,学习雷锋,乐于助人。勇敢大胆地

向新世界前进吧!燃烧小宇宙,为了你的耽美大神!”

钟诚被说的一愣一愣的,还没听懂,手里又被塞回了那盒国际名牌。江远青拍了拍背包,向钟诚挥一挥衣袖,带走一大片零食,走了。

钟诚摸了摸脑袋,真面基去了呀?被妹纸们知道了,还不得掐死我?

江远青坐上地铁后,给方暮归去了个电话。“我已经上地铁了。”

“是吗?九点半能到是吗?”

“嗯。”

“到城站之后,也就是H站,一定给我打电话,我等你哦。”

“好啦,你都重复N多遍了,你更年啊。”江远青好笑。

“这不担心你一小朋友独自出门见网友,太危险了吗。”方暮归笑嘻嘻的,一听就知道又没正经了。

“那是谁说的,我这个小朋友是他一日为师终生为……”

“打住!我有爸了,不需要了谢谢!”

“行了,到的时候我会给你电话的。”

“对了,我怎么找到你呀!你穿什么衣服了?”方暮归突然想起这个问题来,“我都说了事先交换照片嘛,你偏不,要是认错人了不就狗血了。”

“我那是怕看见你照片后突然产生了一种相见不如怀念的情怀,再也没有勇气面基了。”江远青笑。

“……我怎么觉得我又受伤了?”

“行吧奥利奥勇士,用牛奶治愈你的伤口吧。我穿格子衬衫牛仔裤,灰色的parka,背着黑色的登山包,应该好找的。”

“提问,什么叫parka?”

“呃,sorry,parka就是带兜帽的大衣。来,跟着老师拼一遍,P-A-R-K-A,parka!”

“滚滚滚!跟你说人话真累,我才不想背单词。好吧,为了配合你一眼就能认出我,我会穿深色迷彩的带帽衫,里面是白T恤。你从火车站出来后看一圈,全场最高最帅的那个肯定就是我了。到时候见!”

江远青挂了电话,心想,这人哪来这么大自信啊。

其实,超级奥利奥是江远青在M站第一个喜欢上的UP主,为人很呆很好调戏,又好玩又具观赏性。江远青了解的游戏知识几乎都是奥利奥给普及的。所以,江远青算是奥利奥的铁杆粉丝。只是他自己从来不这么定义罢了。这次面基,说不激动,那是骗人的,就像是你喜欢的二次元的东西突然有一天能实体化了,你还可以近距离接触,去感受去触摸,那种理想成真的兴奋感,又忐忑又刺激。

不过由于和奥利奥有过一段时间的私下接触,基本上这个人都认识得差不多了。当初那种可望不可即的距离感但倒消失,所以江远青坐上高铁的时候,内心还算是平静,甚至还安心地睡了一觉。但高铁就是高铁,这觉还没睡全乎,就到站了。

江远青迷迷糊糊地看着旅客拖箱子扛行李,愣了好几分钟,才终于反应过来,这,这是到了?

那种近乡情怯的味道,突然一下子就涌上心头。

江远青取了包,慢慢走出站台,心跳声太大,吵得他几乎有点腿软。身旁擦肩而过的,都是陌生而冷漠的行人,带着不同的行李,奔着不同的目的地,像潮水一般,涌出再消失。

这世上的绝对多数人,你可能只见一面,然后永不再见。邻座可爱的吃蛋糕糊了一嘴的小姑娘,对过那个面目慈祥因为老花而看不清杂志的老爷爷,这个人,那个人,相逢然后离别,不带任何感情,就像从未相遇过。

但有些人,却是见了一面,相随终生。

江远青深呼一口气,把自己脑袋里奇怪的想法赶出去。此刻,他无须多想,只要找到那个人,打个招呼,就可以了。

H市的城站建成较早,不及新式火车站那般华丽宽敞,人来人往,拥堵不堪,带着这个城市破碎的色彩,有些脏,有些乱,却是最美丽的旅游路线的起点。虽然和学校离得很近,但这是江远青第一次来到这座闻名遐迩的城市。江远青不是那种喜欢奔波和折腾的人,对于旅行也没有特殊的喜爱,更多时候可能只是安静地呆在自己的世界里面。

突然一下子被推进了嘈杂的外面的世界,有些茫然而不知所措,只有手机里传来的那个熟悉的声音,带给他一丝安心。不时围拢上来的旅行社、宾馆和私家车拉客的人,挡住他的路,江远青摇头谢绝,四下望去,在人群中寻找着。

然后,没有任何征兆,他看见了那个穿着白色T恤的男人。

他也终于明白,为什么这个人能那么有自信。像一抹阳光,从头到脚。

“不可能啊,你没上电梯吧?我就在二楼这里呀。你不能看见我吗?”方暮归转身,看着检票出口,嘟着嘴眯眼,似乎觉得不可思议。

江远青突然就笑了起来,伸手挥了挥。

几乎是同时,方暮归看见了他,眼睛明显睁大,下一刻就挥舞着双手冲了过来。江远青笑着看他跑过来。方暮归还没站稳,就伸出手将他抱住,哈哈大笑。

温暖,有力,带着点汗水的热气。

江远青愣了愣,然后反抱住他。

11、传说中的面基(二)

本来还觉得毕竟真人与网络不一样,担心会不会见面后会有隔阂感而觉得尴尬。这么一抱,江远青倒是笑了,那点担忧也都消失不见。方暮归和他在网络上表现出来的没有什么不同,笑起来时会露出两颗怪可爱的小虎牙,看上去让人很容易亲近。

方暮归用力拍了拍江远青的后背,“找半天了,你小子出来认亲怎么就不穿得醒目一点啊。幸好我视力1.5,拥有狙击手敏锐的洞察力!”

“还说呢,”江远青不以为然,“我都跟你说方位了,你自己还往反方向跑,怪得了谁?路痴是智商问题啊。”

“喂!”方暮归不干了,“你跟一南方人说东西南北会不会太为难人了呀!我真的是找准地标站的!再说了,就哥这长相这气场,往哪儿站,绝对都是一道亮丽的风景线。”

风景线倒是风景线,就是这风景线被寒风吹得瑟瑟发抖,吸着鼻涕的模样怎么的也无法和亮丽这个形容词联系起来。

江远青也不答话,只是笑他。方暮归郁闷地抢过他的背包,拎了起来,带着江远青去出租车等候区。虽然是夜晚,但等待的队伍依旧很长,整个通道不通风不透气,让人有些喘不过气来。

方暮归用手指勾着背包搭在肩上,脚上穿着板鞋,显然是冻坏了,不停地跺脚取暖。江远青捏了捏他的肩膀,道:“我说最近天气预报都说要降温了,你怎么还穿这么少呀?”

方暮归苦着脸,“我也不知道会降得这么厉害啊,随便拿了件醒目的外套就出门了,还不是为了你不认错人。就你这小模样,万一认错人了跟别人跑了怎么办?”

“跑了就跑了呗,你有我手机号,还怕找不回来?”江远青好笑,从背包里掏了掏,取出一条羊毛围巾,递给方暮归。

方暮归躲闪,“不要,这个有损我英勇神武的高大形象,我才不要咧!”

江远青用力地将围巾勒在方暮归的脖子上,打了个蝴蝶结,还粗鲁地将他的连衣帽扣上,使劲搓了搓。“你就死撑吧,小心感冒了上不了四级考场!”

方暮归好不容易将自己的脑袋解救出来,使劲甩了甩头发,顿时成了鸟巢。江远青见状,忍不住哈哈大笑。

方暮归看着他,郁闷道:“你和我想象的有点不一样啊。”

江远青怔了怔,“哪儿不一样?”

“怎么说呢?”方暮归纠结地皱着脸,“比我想象的要高要壮实,而且也不戴眼镜,看上去不像是好学生的样子嘛。”

江远青好笑,“我近视不深的,平时不用眼镜也可以。”

“可是,好学生不都应该戴着厚厚的玻璃底片,然后一副很宅很高深的样子吗?哪有你这样的啊。

手劲儿还特别大,搞不好我还压不过你咧。”

“我这样怎么了?”江远青看了一眼自己,觉得没什么不妥啊。

“早知道你走的不是文艺柔弱少年路线,我就不该引狼入室的。你这个样子走出去,岂不是要砸了我保持多年的招牌。要知道,我可是华家池最后一抹阳光,动物科学界的良心产品,你是来踢馆的吧少年!”

“想什么呢?”江远青用力一拍方暮归的后脑勺,“我不是你哭着喊着请过来镇场子的吗?”

“这倒是。”方暮归自己揉了揉脑袋,“这次我都没拜春哥,是百分四百信任你了,同志你可不能让群众失望啊。”

方暮归的发质是属于又软又毛的那种,随便揉一揉,就炸毛得跟小猫似的。江远青在一旁看着,忍了又忍,还是忍不住出手帮他顺了顺毛。手感还特别的好,让人不由得一搓再搓,弄得方暮归奇怪地瞪了他一眼,那眼神分明是在控诉江远青跟个变态蜀黍一样。

江远青也觉得自己挺奇怪的。按照他以前的性子,第一次见面的朋友,不管再怎么对脾气,也不大可能直接有身体接触。也不是他有洁癖,只是潜意识觉得那样不大礼貌,对人不尊重。但在方暮归面前,江远青却不由自主地想要摸一下。也许是因为手感实在太好,也许是本能地觉得方暮归不会生他的气。

偶尔有这么一个不计较的朋友,似乎也不错。

好不容易等来了出租,方暮归将江远青推到了后座上,自己坐了副驾座。跟师傅报了地址之后,方暮归回头对江远青道:“估计得有一会儿才能到,你才下火车,先睡一会儿吧,到了我叫你。”

江远青点了点头,然后闭上眼睛。刚刚听到方暮归报地址的时候,江远青不得不承认,真的是有点被吓到了。大概是方暮归有太多让人无力的糗事被江远青抓到了,他怎么也无法将这个笨蛋和名牌大学好学生之类的形象联系起来。这么想着,反倒是睡不着。加上来的火车上他已经睡过一觉,江远青索性就睁开眼,开始欣赏起沿途的景色。

H市这个城市怎么说呢,大概也没有传说中的人间天堂那么惊艳,但到底和一般城市是不一样的。现代化的进程赋予这个国家崭新的面貌和华丽的锋芒,但也使得越来越多的城市变得雷同而相似。磨灭了自己的脾气,收敛了各自的棱角,千篇一律,走向一条名为国际化实为生产线的形象之路。但H市难得的,还保存着几分沉淀的遗迹,就像是这个城市的烙痕,无论美否,都是一种曾经存活过的证明,让人一眼看上去,就明白自己身在何处。

夜幕笼罩着整座城市,华灯之下,霓虹如潮。这高楼林立,看上去,似乎和一般大城市也相差不大。但恣意而古朴的路边绿化,偶尔崭露头角的凉亭水榭,讲述着古代故事的围挡,这样或那样的小心思,都值得让人深深体味。

车子不知行驶了多久,渐渐慢了下来。司机师傅回头问江远青在哪里停车,带着浓浓的吴音,让江远青瞬间回神。他下意识去看方暮归,不觉失笑。那人还说到了会叫醒自己,结果比自己还睡得死。

江远青已经看见X大的校门,想着应该就在附近。于是将钱递给师傅,下了车,绕到副驾座,将方暮归摇醒。

“你不会是还想睡吧?我倒是不介意背你回去啦,不过你总得告诉我地址啊!”江远青好笑地看着那个使劲抓头,似乎还未完全清醒的人。

“啊?”方暮归眨了眨眼,“我们到了?”

江远青摊手,“我不知道啊,这个应该是校门吧。”

方暮归努力集中精神,然后垮了脸,“错了错了,不应该在这里下来的,这样还得走好长一段路呢。”

江远青夸张地打了个呵欠,“那赶紧走吧,我困死了,这里也冷。”

方暮归歉然地看着他,“对了,刚刚的车费是多少,我给你报销。”

江远青瞥了他一眼,“口气还不小,算了吧,反正这几天吃住你全包,就当我给你的见面礼吧。”

方暮归于是也不说什么,带着江远青穿过校园,步行到寝室楼。已经是晚上十点多了,冬天的夜晚似乎更加浓黑。整个校园都黑压压的看不大清楚轮廓。

方暮归走在前面,板鞋踏上潮湿的枯叶,唧唧作响。“我们先回我寝室,睡一觉,明天醒来再带你逛我学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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