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你的阿婆煮——画眉郎
画眉郎  发于:2013年11月19日

关灯
护眼

斯巴达!我能反抗你早说啊,我用得着生生接下三拳头吗?那是拳头啊不是馒头!我……算你狠!方暮归纠结着脸捂着肚子,可怜兮兮地爬起来去关火。

江远青扑哧一声笑了出来,也跟着爬起来,按住了他,自己跑去关了火。将水杯洗干净,往杯子里倒上开水,然后递给方暮归。“把手松开,我看看。”

方暮归接过杯子,主动掀开了T恤。还好江远青下手还是知道轻重的,没有淤血,就是有点红。

江远青用手指头戳了戳,问,疼么?

方暮归白了他一眼,道,废话!不信你躺下让我揍一拳。

江远青看着他。

方暮归不好意思地摸摸头,那什么,我就是这么一说。我肚子饿了,做饭吃吧。

租的房子其实并没有专门的厨房,只有电磁炉和一口平底大锅。江远青懒得烧菜,就干脆用汤料包烧了一锅底料,把菜肉都洗净切好,两个人围着电磁炉,吃了一顿火锅。方暮归面前一碟子辣酱,江远青面前一碟子陈醋,炎热的夏夜,两人吃得一身热汗,酣畅淋漓。

据说久别重逢的俩主角都应该相拥着对视,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半天说不出一句话来,最后长叹一声:某某啊,你,瘦了。

不过这么浪漫的情节显然不适合浪漫细胞早就死在基因计划里的方暮归。他一边给自己下肉丸子,一边絮絮叨叨和江远青说分别的这些日子发生的一些事情。都是些好笑的有意思的事,方暮归自己说的眉飞色舞,江远青偶尔抬头,冲他笑笑,再把手里面唰熟了的肉片递给他。方暮归也问江远青一些国外的生活,江远青随便挑了些无关紧要的话说了。

谁都也没有提及那些彼此相隔一方的日日夜夜,关于苦涩的思念和不安的记忆,只说愉快和喜悦,仿佛从来不存在过伤害。

吃完了一顿简单的火锅,方暮归主动去洗碗,江远青收拾桌子和整理行李。等方暮归擦着手从水池子边走出来时,江远青已经将行李都收好了。他摊开半张床的东西,冲方暮归招招手。

方暮归问,这些都是送我的?

江远青点头。

方暮归乐颠颠地跑过去看礼物。嚼了一嘴的巧克力,将所有的盒子都拆了开来。江远青回来随身的行李特别少,几乎一半多都是给方暮归带的,喜欢的方暮归摇头晃脑的。

方暮归说,你不要以为用这些东西就可以收买我这么纯良的社会主义接班人。大丈夫是不会为富贵屈膝的。

江远青说,我这里有个纪念币,金的,你要不要。

要!方暮归扑了上去。

江远青乜了他一眼,好在你不是生活在旧社会,不然也是个伪军的人才。

方暮归曰,滚!

江远青的假期大概一个月,他决定现在S市呆半个月,然后再回家。方暮归擦着眼泪,果然是娶了媳妇忘了娘的典范。

江远青喊了他一声,媳妇儿!

方暮归很没出息地脸红了,梗着脖子没应声。

晚上睡觉的时候,方暮归破天荒地把睡衣睡裤都穿了起来,整齐得就差没一个扣子系到头了。严重怀疑今天晚上要发生点什么事情的方暮归紧张兮兮地坐在床沿,数手指数脚趾,一脸壮士。紧张了半天,江远青终于洗完了澡,一脸平静地钻进被子里,道了声晚安,就闭上眼睡过去了。

方暮归,……

方暮归躺下去的时候,还疑惑了下,不是应该因为倒时差而觉得精神抖擞么?这么快就能睡过去?

江远青闭着眼睛道,你心里想就想,别说出声来啊。

方暮归刷的一下红了脸,你,你还没睡啊。

江远青睁开眼,右手撑起半个身子,笑眯眯地看着方暮归,道:“你要真想发生点什么事情,也不是不可以。”

方暮归两眼一闭,呼噜呼噜地打起鼾来。

江远青哈哈大笑,捞过人来狠亲了一口。

……

方暮归侧着身子躺着,用手摸着冷却了半个小时还没CD好的脸,郁闷地心想,哪有人的初吻是这么粗鲁的?这不科学啊。

而江远青此刻心里想的则是,不小心咬到舌头了,疼。Kiss果然是需要排练的。

江远青二十几年的人生中,除开和方暮归碰到嘴唇的那次不靠谱的吻,这次大概真是第一次。可怜的江远青没有任何参考物,从开始到现在,也就只有眼前这个人,大概到很久远很久远的以后,还是只有眼前这个人。什么好啊坏啊,从无比较,便无从排名。但是有些东西未必需要对比衡量,认定了就是了。

而对于方暮归而言,大概过去的那些所谓经验都抵不过两人相吻那一刻,浑身发抖,心跳得仿佛要爆炸的喜悦。

不管曾经拐错多少个路口,在遇见真正对的那个人时,还是会感叹这路途,美的让人叹息。

这两天办公室平白无故地总觉得比其他地方热了好几度,组长对着中央空调研究良久,最后将目光投向了一脸傻笑的方暮归。“我说小方啊,最近捡钱了还是赚外快了?怎么成天笑得跟朵花儿似的?热气腾腾的,也不嫌大夏天的热的慌。”

隔壁的小张接话道:“组长哪能啊,你看他那一脸的粉红,明显就是恋爱了。”

方暮归嘻嘻的也没反驳,下班的时候踩着软绵绵的步子直接飞了回去。江远青已经煮好了饭菜,桌上整齐地摆着两副碗筷。出国的这段时间,江远青的厨艺有了一定的长进,起码调味料不会只放盐了。

方暮归踢了脚上的鞋,趿着夹脚鞋蹦蹦跳跳地跑过去,用手拿了一块咖喱鸡块放进嘴里,然后一嘴油乎乎地亲了江远青一口。

江远青嫌弃他,手也不洗就吃,病从口入啊先生。

方暮归说,口水可以杀菌!我有双重杀菌我不怕!

江远青一脚把他踹到了浴室洗手。

吃完晚饭之后,江远青抱着电脑,手里还记笔记。方暮归好奇,爬过去看他在做什么。结果不看不知道,一看吓死爹。江远青居然在看,看……看AV?不对,关键是这V是两个男的。

方暮归一脸震惊两眼放光。

“据说这个叫GV。”江远青一本正经地纠正。

“不是,你,不是你看这个做什么?”

“你说呢?”

“不对不对!”方暮归捂着头,“这些都不是重点,重点是你居然还!在!做!笔!记!”

天哪大哥,你要不要这么认真,还带预习功课的啊!啊啊啊懂不懂什么叫无师自通啊啊啊啊!

42、民间糖果铺(二)

一个片子一个钟头,铁打的人也经不起这么久的折腾,所以一切V都是科幻片。方暮归如是总结道。

江远青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问,除此之外呢?除此之外有什么观后感没有。

方暮归眼观鼻鼻观心,脚尖碰脚尖。

江远青道,我们要以学术的眼光来看待事物,不然靠天赋技能加点完全不可能成长学习的。

方暮归抬头,怒道,你天赋加点才通通加到这方面上了呢。

江远青摊手,不然呢?你厉害,你来做示范?

方暮归扑过去,上摸摸下摸摸,最后还是败下阵来。“同志,我对主席发誓,我也是第一次,真的,你信我。”

于是问题就总结为黄花闺女上花轿,俩人都是头一遭。现阶段的主要矛盾是人民内部矛盾,日益增长的某需求大于现实生产力的矛盾。

怎么办?

方暮归挠头,领导都没研究出来的课题,你问我怎么办?

江远青一向都是一个极具行动力的人,当下就拍板了。“这么着吧,我们找个天时地利人和的时间地点,把这件事给办了。”

方暮归目瞪口呆,“就,就这样?”

“啊,就这样。”

不是大侠,我听过“春花秋月夜漫漫,不如良宵玫瑰露”,也听过“太平天下凯旋日,朕与将军解战袍”,都是又清新又明丽还带着点小文艺(?)的邀请方式,从没听过有人这么淡定肯定坚定地直接说“把这事办了吧”就办事了的啊!

江远青看着方暮归。方暮归呵呵一笑,连忙说,您继续您继续,领导指哪儿,我保证打哪儿,坚决执行命令。

江远青掐着手指道,所谓天时嘛,我们得找个休息日,要不就这周末吧;所谓地利嘛,自然是要在家里,奇奇怪怪的场所一概不予考虑;所谓和人嘛……

方暮归点头如鸡啄米,连连道,和啊!人肯定是和的!您放两百五十颗心在肚子里,没有人能比我们更和的了。

江远青道,那不就结了。

……

方暮归小心翼翼地重复了一句,真就这么结了?

江远青点头,啊,结了啊?你还有意见啊?

方暮归的内心在滴血。天老爷啊,我错了,我真的错了。我原来说,男人没必要具备一点浪漫细胞,但是看到这个比我还现实的男人,眼泪不禁掉下来。

说好的告白求爱月光朦胧你侬我侬呢!说好的不知不觉自然而然气氛太好衣服太少手感太美情不自禁呢!

然后的然后,周末终于到来了。虽然表情是囧勒个囧,但行动上还是相当敏捷的,从某套到某剂,一应俱全。闲下来的时候,方暮归也会怀疑,这一切是不是真的啊,怎么看怎么像在玩galgame游戏,一旦攻略之后,就顺利得像是剧本。

但是等到全身冒着热气和水汽的江远青将他压在身下的时候,方暮归的脑子炸开了,再也分析不清楚那些应该和不应该。江远青就这么居高临下地和他对视,发尖的水珠滴下来,在方暮归脸颊上开出一朵小花。

方暮归笑了笑,伸手遮住江远青清亮的眼眸,说,你别紧张呀,看的我也紧张。

江远青拉下他的手,在他手心里轻轻吻了吻,湿漉漉的。然后天地旋转,瞬间他们俩就转换了位置。方暮归瞪大眼睛,不解地看着江远青。

江远青闭上眼睛,说,你动吧,玩游戏一向你比较厉害,我操作不好,容易死。

方暮归看着他的脸,从眉间到嘴角,细细地用眼神描摹着每一道轮廓线条,突然觉得满心酸酸的暖暖的饱饱的,再也想不出一句话来形容此刻的心情。他俯下身子,在江远青嘴角亲了亲。江远青睁开眼,看着他。

方暮归笑着,说,还是你来吧。我存过档了,信春哥,死不了。

气氛一点都不浪漫,没有月光也没有清风。热气腾腾的房间,空调吱呀吱呀地挣扎着,浑身黏糊糊,彼此的呼吸都喷到对方的脸上。窒息,燥热,不安,还有火辣辣的疼痛。床铺不够松软,怀里的情人不够柔顺,动作不够舒展,互动有些僵硬,毫无技巧和默契。

这只是一个大城市里的一个小角落,只是一个大国里面的小方块,只是一个大星球里的一片色彩。放眼全局,小的不能再小。太阳落下去,明早升起来,这个世界不会因为两个有情人的结合而变得少一些冷漠。照样还是会有人心碎,会有人发誓再也不相信爱情,还有些人匆匆忙忙来不及细思那些曾经出现在他们生命里的人。

可那又有什么关系?起码在此时此刻此地,两颗心一双人。

最糟糕的初次,却也是最美味的记忆。

江远青问方暮归,为什么还做视屏呢?明明就没有人在乎了。

方暮归说,怎么没有人在乎?你在乎啊。

江远青说,你傻不傻啊。

方暮归点头,嗯,傻的。

因为不想你一个人,所以在相遇的交叉路口,我留了下来。因为你在乎,所以我愿意只做你的阿婆煮,只为你一个人做这些视屏,只和你分享我喜欢的我讨厌的我快乐的我悲伤过的时光。

做你的阿婆煮,我在这头,你在另一头,即使无法见面,也知道彼此都在。

奥利奥做解说七周年纪念日的时候,出了一期特别节目,鸣谢了新老观众,举办了无节操的抽奖活动,奖品是官方高清无码大图写真集(?!),附带龙飞凤舞签名。

Cos主持人兼颁奖嘉宾,许久不曾在M站露面的二师兄问奥利奥,我还有最后一个问题。

奥利奥按着剧本走:爱过。

“呃,那么,我还有另一个问题。”

“不后悔。”

“滚!我还有另一个最后问题。”

“主持人神烦啊,你到底想问什么。”

二师兄跳脚,“哪有嫌弃主持人的!你的奖品还是我友情提供的呢!喂,我还是赞助商啊!你不考虑让我潜规则就罢了,居然还敢嫌弃!”

群众们搬着小板凳看得起劲。诶呦喂,吵架了吵架了,快,左勾拳右勾拳揍他!唯恐天下不乱的人民群众刷着“我压五毛二师兄是受”“我加一毛奥利奥胜”的弹幕,丝毫没有七周年仪式的庄重感。

“导演,换主持人啦,赶紧给这个谁发盒饭啦。”

二师兄问,“我能领个鸡腿么?”

“就你这敬业程度也想领鸡腿,开玩乐吧。”

二师兄郁闷,“那人家还有最后一个问题嘛。”

奥利奥笑,“烦死了,你问吧。”

“那导演给我一个镜头嘛。”二师兄清了清喉咙,深情款款地问道,“超级奥利奥同学,请问,你是基佬吗?”

……

——WTF,UP的节操呢?

——哈哈哈哈哈哈是是是

——快回答,as we can♂

奥利奥轻轻松松地接下了问题。“我是啊。”

……

——WTF

——世界观在崩塌!

——哦漏,我还可以抢救一下,不要放弃我!

传来一阵从桌子底下爬上来窸窸窣窣的声音。二师兄的声音有点抖,说道:“导演,这个和剧本上写的不一样啊。导演,临时加演这不对,农民工工资不能拖欠啊。”

奥利奥导演表示,好好演,可以考虑加鸡腿。

二师兄继续问,那请问你的择偶标准是什么?需要啊啊啊啊啊啊啊啊的很销魂吗?

奥利奥面不改色,我觉得你啊的就够销魂了,但是很显然,我们相互之间是对看着吃不下饭的那种。

——哦漏,被官方拆了西皮!我的天哪!

——ALL党无压力!

——腐女够了!

二师兄继续问问题,“前前后后断断续续做了七年,也算是业界良心了。请问,你有什么想和你的观众老爷们说的吗?”

“哦,hello大家好,我是奥利奥,很高兴给大家带来恐怖游戏视频解说。大家初次见面的初次见面,好久不见的好久不见,江湖再见的江湖再见。”

“当初是为什么开始做视频的呢?”

“其实很简单,刚开始的时候也没有想太多。觉得别人做就觉得好玩,刚好也在玩那款游戏,就请教了老师,然后自己摸索着做。刚开始的时候,各种渣,压出来的片子高清度没法看。后来当然也没好多少,但比第一次来说应该好很多。”

“我觉得是因为后面的节操掉了,所以火力都被吸引到其他地方去了。”

“哈哈哈哈你要这么说我也没意见。但是玩游戏嘛,肯定大家都是奔着钱啊装备跑的,为什么你们要对我吐槽啊。教练,这不公平!”

“当然都是冲着钱走的,但没有人会表现得像你这样露骨,看见钱两眼放光四脚并进,简直就像是掉进钱眼里去了。”

群众们一片附和,就是就是,不提钱的奥利奥不叫奥利奥,就是一饼干。

“行吧,你们说是就是吧。”

“渣浪微博的观众老爷发来贺电,同时提出了一个问题:奥利奥你是基佬,那你是攻还是受啊。同时附了一张攻受体位讲解图,据我目测,是两个雄妖精在打架。这位观众老爷还特地强调,灰头发的那位是翻译君。”

文库首页小说排行我的书签回顶部↑

文库内搜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