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能说的爱恋(出书版)BY 凌豹姿
  发于:2012年10月11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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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信誓旦旦在记者访问下说是金聪英对金颜怀恨在心,金颜从来没有在公司说一句金聪英的坏话,就算到了现在的关头仍然如此,她可以作证,这场合并的主导是金聪英,不是金颜,她还拿出了复印的证据。

市面上流言顿起,金聪英震怒不已,但是这件事没有再吵下去,好像是金颜压了下来,他从医院复原后,就全心全意投入公司。

他心情不好,找了几次朱栋栏,朱栋栏全都说些似是而非的借口婉拒,接着他就找不到朱栋栏了,朱栋栏只一直说他很忙,现在没时间玩。

现在家里的宅邸完全属于他,他邀了苏媚到他家来,苏媚并不喜欢这里的环境,有说要打掉什么、再建什么,惹得金聪英不悦,他与苏媚的争吵越加严重,因为他现在不用看她父亲的金钱上而对她客气。

苏媚也指责他,「你要的是我爸的钱,不是我,我现在看清楚你了,金聪英。」

「随便你怎么说,反正我现在不必依靠你爸,也多的是有人要借钱给我。」他实话实说,再也不必顾忌。

苏媚气得说不出话来,忿然的从大门离去,他暴躁不已的一个人独饮,几乎把家里的酒都喝光了。

金聪英这些日子又开始睡不好,心情焦躁,看什么都不顺眼,老管家在金颜卖掉大宅那一日就请辞了。

他不需要管家,只请了钟点女佣,虽然家里很大,但是她不会一整天都在家里窥探,而且固定时间才来,完全不会打扰到他,这正是他需要的。

他暴躁得喝个烂醉,醒来后,阳光刺入他的眼睛内,他不在自己的房间,他在一间古香古色的房间内,枕巾上还残留着玫瑰与迷迭香的暗香飘动。

他头痛欲裂的起身,终于认出那古朴的椅子,还有被朱栋栏称赞的家具,甚至是原来放着父亲金义日与金颜母子的全家福合照的桌子,而他竟睡在金颜原本睡的房间里。

他浑身赤裸,气息急促,他跳下床,瞪着这张床看,仿佛这张床是吃人的怪物,他的胸腔怦怦作响,枕巾没有换过,有可能这房间没住人,钟点女佣只有打扫地板,没有收拾床面。

一股暗香钻入他的鼻孔,刺激着他最近单调暴躁的心,他就像吸毒过度的毒虫一样,颤抖的手拿起带香的枕头,纵然理智在说他的行为很古怪,但是他手脚颤抖,无法掌控自己的行为。

倏地拿近,他嗅闻着那上面的浮动暗香,然后像吸毒般无法自已,仿佛那香味就是古柯碱,而他就是毒瘾重度发作的嗑毒者。

他将整张脸埋了进去,鼻端疯狂的嗅闻这无法抗拒的香味,吸得越来越深,深怕这味道稍纵即逝、不够取用。

而香味不只传达到他肺部而已,还传达到他的每一根神经,每一滴血液,甚至让他后脑一阵软热酥麻,比跟苏媚做爱还要刺激、忘我。

他下半身立刻硬了起来,他没有办法控制,鼻腔疯狂的吸着香味,另一手往下握住像野兽般发热的器官,他张开嘴巴,热气呼了出来,手急促的上下运作,热汗飙出了肌肤毛孔,他在疯狂,他在错乱,要不然怎么会这样做。

他在金颜曾睡过的床上,在留有他发香味道的枕巾上,发泄着有如狂潮般,吞没自己的情欲!

第八章

他又做了那个梦!

每次寒暑假回来必做的无边春梦。

一开始不是春梦,只是他看着某个人的脸。

国中的金颜出落得非常可爱,粉扑扑的粉色脸颊,灵动的黑色双眼,稚气中不失可爱迷人,虽是国中而已,就已经会让街上陌生的路人为他伫足。

附近学校的学生会故意在路上堵他,想借故跟他说话,金颜有个要好的国中同学,甚至好几次会摸摸金颜软嫩的头发,金颜总是笑着躲开,他在家中隐僻的角落全都有看到。

有一次金颜带着同学在家中复习考试的内容,金颜看得太累睡着了,那个同学低下头去吻睡着的金颜,他无法形容那一刻的感觉,但是他血压整个上升,理智几乎断线,之后他等在路上,把那个男生狠狠揍了一顿,并且威胁他不准再跟金颜来往。

但是走了这一个,还会再来另外一个,那些人会想要碰碰金颜的脸颊跟头发,他压制不了心里的狂怒,不知道自己该做什么,他只知道他不愿意金颜让别人碰触,纵然这种感觉是如此异常,异常到他自己也无法解释。

他开始半夜去金颜的房间,一开始只是看而已,他没有勇气触碰,但是金颜半夜醒来,就算看到他站在床边也不会惊呼。

他开始碰金颜的头发,触碰他有如小婴孩般的脸颊,接着他上床跟金颜一起同床,金颜不会拒绝,没过多久,他伸出犹豫的手去解金颜衣服,金颜只是倒抽一口气,微颤的看着他,他脱下金颜的衣服,抚弄他柔美的肌肤。

最后只要他到房间来,金颜就会主动脱下衣服,被父亲赶出国留学时,他会焦躁不已,金颜升上高中,出落得宛如美丽的花朵,他心里的焦躁更甚,他想要回家,但再怎么恳求金义日,金义日从来没有动摇过。

他只能寒暑假回来,一回来他一定到金颜的房间去,确认金颜的美丽肌肤没有被任何男人碰过,确认他嘶哑的呻吟只会为他而盛放。

「聪英哥,我好想你。」

床笫间轻喃着金颜的低语,他狂躁暴动的心才会平静下来,然后热烈的餍足身体的渴求。

他记得这些梦,只是他的理智从来不会承认。

那是梦,是每个男人在成长期都会做的色情春梦!

他这样欺骗自己。

金聪英生活过得浑浑噩噩,无言的焦躁啮咬着他的心灵,让他夜不成眠,甚至让他起了很深的恐惧,他不只一次睡醒后发现自己睡在金颜空着的房间床上,他到后面连家都不回,必须租住在外头饭店,以避免自己这种错乱般的行为。

当他接到郑福燕的电话时,讶异的听到郑福燕简短、显然根本不想与他对话的通知。

「什么?你说有第三份遗嘱?」他简直不敢相信郑福燕的话。

父亲一直信赖的律师也找上门来,告知确有第三份遗嘱,必须律师、郑福燕、金颜还有他在场,才会公布其内容。

他们约定在郑辐燕的家中公开此第三份遗嘱,金颜已经在那里等待,他是最后一个到来的人。

金颜头发剪得比以前短了些,虽然没有像公司刚发生事情般瘦得像一副骷髅,但他仍然很瘦,他望见他的时候,轻轻的点个头当作招呼。

他却看金颜看得目不转睛,仿佛还闻得到那枕头上残留的玫瑰、迷迭香的香味,还有他在那床上,像只饥渴万分的野兽做的丑事。

「这是金义日,也就是你父亲留下的最后一份遗嘱,这份遗嘱成立的条件非常严苛,总共要满足三项条件,才能实行这个遗嘱,一是金聪英离开公司,而且公司遭遇大变;二是金颜卖掉大宅产权,不与金聪英同住;三是公司几近倒闭,产权大部分属于金颜时才能成立。」

金聪英哑着声音问:「这份遗嘱交代的是什么?」

郑福燕冷淡的看着他,「是海外另外一笔巨额金钱,十年内若是三样条件都未达成,此笔金钱就会捐给社福团体,要不然……」

「要不然什么?还有具体金额到底是多少?」金聪英受够了他的眼神,打从一开始,郑福燕就是用看蟑螂的眼神看他。

「具体金额是十亿,受益人是金颜。」

金聪英脸色扭曲,一股恨意油然而生,他父亲金义日就是如此疼爱金颜,为金颜作了万全的保险,保障他这一生金钱无虑,永远快乐幸福。

「我父亲生前猜到了是吗?」他恨恨的问。

郑福燕冷冷道:「没错,他有附载短信,他猜到你可能会故意弄倒公司,并且借此离开公司脱责,逼金颜贩卖大宅,让公司几近倒闭,这笔金钱是要让金颜再度重整公司的。」

他转向金颜,纠结的负面感情让他嘶声狂笑,「可恶!金颜,你很高兴吧,我父亲就是这么疼爱你,他舍不得你发生任何不幸的事情,搞得好像你跟他有不清不白的关系一样。」

「住口,金聪英,注意你的态度,这份遗嘱还有附带条件。」

郑福燕丢给金聪英一叠纸张,金颜默然的坐了下来,双手交握,仿佛知道那是什么。

郑福燕厉声道:「那些钱是给金颜的遮羞费,条件是金颜永远不能对他人说出你干了什么事,若是说出来的话,会剥夺他所有继承的财产。是你干了不清不白的事,不是你父亲,从国中开始,你会到金颜的房间侵犯他,你父亲全都知道这些事情。」

「胡说八道!」那是梦,不是事实,他仍在心里强辩。

郑福燕指着丢给他的纸张,「你父亲请人帮你做了心理评估,你自己识字,慢慢看吧!」

金聪英翻开纸张,每一页都写了心理医师的评估想法。国高中时,父亲金义日确实有找几个人说要跟他谈谈,他认为是金颜母亲搞的鬼,虽然表面配合,但是心底恨意从来没有消减过。

他一页页的翻开,他的症状是梦游,会到特定房间去,将金颜换了房间也没有用,他会去找金颜,然后侵犯他,曾经将金颜送到国外游学一个月,但那一个月金聪英的心理状况越来越暴躁,而且只要有理智的时候,就会忘记梦游时做过的事情。

金聪英口干舌躁的看着这些报告书,最后说明可能是他幼年目睹母亲惨死,属于报复性的心理创伤。

「你从国三开始到金颜的房间去,让金颜换房间也没用,你就是找得到金颜,若是没去找金颜发泄性欲,你的脾气会暴躁易怒,注意力完全不集中,你父亲最后的安排是将他们的房间移到楼下,楼上只住你跟金颜,方便你侵犯金颜,从金颜国中开始你就继续这种犯行。」

「胡扯,我国三的时候,金颜已经国一,难道他不会反抗、不会大叫吗?」

「金颜是继子,他母亲很喜欢你父亲,他承受的原因,也许是不让你父亲将他们母子驱逐出金家。」

「少来了,说得这么好听。」

金聪英转向金颜,金颜的沉默只让他更加怒火勃发。此刻指责金颜,比指责自己容易。

「金颜,你为什么不承认是你勾引我呢?是你趁我意识不清的时候,让我对你做这种事,你就是做得出这样烂事的人,不必在一旁假装你有多清纯可怜,这一套对我来说没有用。」

郑福燕气得浑身发抖,他指着金聪英,这混蛋竟然还说得振振有辞,简直是败类。

「你这狼心狗肺的东西,到了现在,还说得出这种混帐话来!」

金颜握住双手,低切沙哑的声音传了出来,他若是扪心自问,这些事他都是始作俑者。

「聪英哥说得没错,我有机会喊叫,也有机会对爸妈讲这一件事,但是我没有提过,甚至爸爸安排聪英哥出国念书的时候,我非常的痛苦。我苦恋着聪英哥,他到我房间的时候,我没有一丝一毫的不愿意,甚至还觉得非常的高兴,因为在现实中,他不会看我一眼。」

听到他的自白,郑福燕怒得脸庞全都红了。「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金颜?这家伙明明就把你当成……」

金颜声调更加缓慢,仿佛承载了不能承受的悲痛,但是当他抬起白皙的面容时却非常坚定,这就是他选择的道路,永远也不会后悔。

「我知道我在说什么,聪英哥没有罪,有罪的是我,他神智不清楚,但是我的神智非常清楚,我期待着他寒暑假回来,我知道聪英哥只有全黑的时候才会到我房间来,我就会把窗帘都拉上,我很明白聪英哥在做什么,但是这不是强暴,也不是侵犯,一切都是我心甘情愿的,其实爸爸不需要留这些钱给我,聪英哥没有强迫我,爸爸不需要为他赎罪。」

郑福燕愤恨的闭紧嘴巴,金聪英心口一震,此时的金颜面容削瘦,但是他坚定无畏的眼光却美丽得宛如夜空中放亮的独一无二星光,他那清雅的艳光是如此强而有力,让他震慑在他的眼光下无语。

金颜再度发话,脸色发白却仍然坚定的说出口。

「但是我并不认为那些评估聪英哥的心理医师说的是对的,我的想法是这样的,聪英哥很喜欢我,但是因为上一代的事情,他的理智不允许他自己喜欢我,当情感跟理智相对立的时候,在白天,理智还能压过情感,到了夜晚,无法压制的时候……」

「住口!金颜,住口!」

母亲过世时的场景再度浮现,她要他永远不能忘记她们母子所承受的耻辱,所以他无法接受金颜母子进入家里,更无法接受自己对金颜有异样的感情。

那些孤独与仇恨,深深浸透他的灵魂,母亲临终时诅咒的话,时时刻刻都在他脑海中回旋,所以那些黑夜中的交缠只能是梦境!

泪水滑过金颜的脸颊,纵然从未与金聪英谈过有关他母亲的事,但是上一代的爱恨情仇控制着金聪英的人生,让他也为此而怨恨着他,难道就没有解决的方法吗?

「为什么我们不试试看?聪英哥,只要你肯忘记仇恨,那怕只有一点点,我们都可能……」

金聪英低吼:「不可能,我对你没有那种感情!也许心理医师说的是对的,在我的情感深处是想要报复你们母子,但是该怎么报复才能做到最重大的伤害,也许伤害你,一定会让爸爸与你母亲的感情生变,我觉得这样的解释合情合理。」

如此残忍的话,听起来却像是他不愿承认的事实。

「不要这么说,纵然那是事实,也不要说出来。」金颜悲痛道:「我想要你再抱着我,我离开大宅这段日子,你有再去房间找我吗?我若非万不得已,绝不会卖掉房子的产权,我想你,好想你。」

郑福燕眼眶都湿了,「别再说了,阿颜,金聪英像个秃鹰一样,你今天对他说了这些话,以后他都会拿这些弱点来攻击你。」

金聪英的心摇摇欲坠,就像在狂风暴雨中苟延残喘的小船般摇曳不定,那一句「想你」刺穿了脑袋中火红仇恨的迷雾,带来了春风微拂般的柔和花香。

每一次他从国外回家时,焦急的进入金颜的房间,只有在交缠时、听着他这句想你时,他在国外暴躁惶然的心才会沉静下来,才能够确定身下的人仍然是属于自己。

但是他要怎么承认这一件事?

他不能承认!母亲临终的话言犹在耳,她要他憎恨将他们母子搞到如此凄惨地步的女人,他却在那个女人的儿子上国中时,无法自拔的被吸引,迫不及待的肌肤相亲,更在见不到他的国外留学时期,时时刻刻的焦躁不已,害怕——他耸然一惊,害怕失去。

害怕失去,但是他却又更怕拥有,他害怕自己不能达到母亲的期望,他怕他真的恨不了金颜母子,而母亲含恨而亡的眼眸,仿佛在谴责着他软弱、让她失望的心。

而这世间上,除了他之外,再也没有人怀念着他的母亲,难道连他也要弃她母亲于不顾?

所以他不能软弱,不能!

因此他说出攻击的词语,「你疯了吗?金颜,我是个有婚约的人,我的女朋友是真正的女人,不是你这种男不男女不女的同性恋!」

「够了,金聪英,你到底要伤害金颜到什么程度。」郑福燕制止他。

但是金颜总是能无畏他用寒冰堆制成的寒雪盔甲,一步步的向他逼近,让他一次次的挫败,就像踏进他的办公室,无畏的争取想要办动土典礼。

「为什么我们不试试看?聪英哥,就像你在车上对我讲的,我们可以试试看,我不相信你一点记忆都没有,这十多年来我们在一起无数次,我不要你跟那个女人在一起。」

金颜冲上前来,金聪英措手不及,四片唇瓣相接,他的鼻端嗅到那股玫瑰混合迷迭香的香味,整个心脏忽然狂跳起来,血液也在同时逆流,脑袋发麻,指尖抖颤起来,他记起来了。

伸手不见五指的房间中,底下人柔媚火热的呻吟,而他挖戳着他的秘处,那湿热柔软的部位紧紧圈住他狂热躁动的部位,并施与最顶级的快感,用句句爱语安抚着他寂寞孤独的荒漠心海,他就这样沉沦下去,希望这梦境永远的持续下去。

他心底那只饿鬼满足的吞咽着对方的细腻肌理,重重的啃咬,仿佛要留下自己的印记,不准金颜被任何人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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