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间里,薰香弥漫,原本束着的床纱在不知觉的情况下散开来,挡住了那淫糜的画面,夜,还很漫长呢……
第五章(一)
我睁开眼,眼前是一个十分俊美的脸,长而浓密的睫毛就像是把弯弯的小扇,鼻梁挺直,如花瓣般的嘴唇轻启,而枕头上放着一个面具,黑色的、上面镶宝石的华丽面具。
我回想昨天发生的事,然后掀开被子一看,我一丝不挂,下身黏腻。
我铁青着脸下床,拿起被丢在地上的浴袍进去浴室中,双腿发虚,且下身一阵一阵的钝痛更提醒我昨夜发生了什么。
将身体清醒干净后,我穿上浴袍,出了浴室就穿好亵衣和长衫。
“喂!夙枫!起来了!”我摇了摇他的手臂,
“……再给我睡一下……”他模糊的说,伸出手拉住我抓着他手臂的手,一拉,我一个重心不稳,就跌在他身上,他皱了皱眉,把我抱住。
“快点起来了!”我在他怀里挣扎,他迷茫的睁了睁眼,然后把脸蹭向我胸前,孩童似的把脸埋在我颈间——完全是无意识的行为。
我叹了口气,推开他,把他半褪的衣服拉好,蹙着眉看着上面满是体液和白浊痕迹的被单和被子……,然后决定不管它。
伸手戳了戳夙枫的脸颊,好笑的看见他鼓起脸颊,嘴唇嘟起来的样子。
摸了摸昨晚被啃咬舔舐的嘴唇,我捏捏他的脸颊,然后俯身吻住他的嘴唇,像他昨晚一样狠狠的蹂烂双唇,用舌尖舔弄口腔,纠缠他濡湿的舌头,到他因为没法呼吸而醒来为止。
“你……”显然玄帝陛下没被别人轻薄过,一脸震惊的看向我。
“我什么我?”我挑了挑眉,指了指那片痕迹:“你自己看看你昨晚做的事!”
他顺着我手指的地方看过去,脸微红:“抱歉,我昨天失态了。”
“我腰酸,而且还很疼……”我委屈的撇撇嘴,
“我替你揉揉。”他说,伸手揽过我的腰,不轻不重的按揉腰部,然后往下移,探进衣服里,摸向红肿的后穴。
“等、等一下,”我看见掉在地上、染了血的巾帕:“你昨晚是不是受伤了?”
“是灵界还是冥界的人?”我说,
“是冥界的杀手,不过我怀疑是障眼法。”夙枫说,拿起面具戴上。
“哪里受伤了?”我左看看右看看,拉开他的衣襟。
“是偷袭,在晚宴散了之后。”夙枫说:“伤到元神了”
“疼不疼?”我问:“严重吗?”
“不会很严重,”他说:“好的差不多了。”
“怎么那么快好?”我皱眉道:“伤到元神不是都得调养一段时间吗?”
“是啊。”他说,眼睛闪过一丝亮光。
“那你怎么说好的差不多了?”
“我又没有说完全好了。”他勾起嘴角,
“那你就慢慢调养吧。”
“不行,没有那个时间了。”夙枫说:“不管袭击的人意图为何,他们一定就是在找一个漏洞。”
“所以呢?”
“所以不能慢慢调养。”
“嗯,然后?”
“所以必须这样。”他凑过来,把我压在床上,在颈间留下一片樱瓣,然后拉开我的衣服,
“等一下,你的意思是?”我抓住他不安分的手,
“什么意思你应该很清楚。”夙枫恶意的微笑。
“我不要。”
“这不是你说你不要就可以拒绝的,”夙枫凑过来,在我耳边低喃:“别忘了,你是被我‘抓’到这里的,所以就算用强迫的,你也只能怨天了。”
“我懂了。”我说:“不过——”
“不一定是要你在上吧?你在下的话,也可以吸取灵气不是吗?”
“是啊,”夙枫说:“但是我怕疼。”
“那我温柔点不就行了?”
“我身体很敏感。”
“是吗?”我吻了吻夙枫露在面具外的唇,向下轻吻他的脖子,看到他一阵颤栗,更得寸进尺的隔着薄薄的亵衣玩弄他胸前的突起。
“唔……不要……停下来……嗯!”夙枫向前抱住我的腰,脸埋在胸前。
“你连耳根都发红了呢。”我调戏道,轻轻把面具摘下来。
“你……”他瞪大那双金色眼眸,脸色绯红,咬了咬唇,就把脸埋在我胸前,一动也不动。
“我要在上面,听见没有?”
“……听见了。”好一会才传来他的声音:“但是我不会照做。”
“我要继续罗?”我说,拉开他,把他压倒。
夙枫说:“我虽然伤到元神了,但是我还是可以用咒术。”
“我可以用咒术自杀,这样你没法从我这得到利益。”我说:“怎么样?轮流如何?”
“好吧。”夙枫说。
我坐起身说:“我肚子饿了。”
“等一下叫人送早膳过来”夙枫说,
“那个怎么办?”我指向那片痕迹。
“叫侍女来换。”他说,然后盯着衣服上一片湿湿的地方。
他不自然的站起身,对我说:“你先到我房间用膳吧,这里给侍女她们处理就行了。”
然后夙枫走回自己房间换衣服,我拾起他忘了戴上的面具,到他的房间去。
第五章(二)
把面具给他后,我在宫殿里来回逛了三圈,将宁天宫的路线记了下来,然后再联络雀音一次。
因为雀音那边似乎被妖物给跟踪了,所以逃出去的那天他们要想办法甩掉那些妖物,我则是要先逃出宫殿,往灵界的方向逃。
将大概的计划拟定之后,接下来是要摸清路线,了解亚特拉帝国的城都。
不过跟夙枫一同出去时间花的太多,所以我先拿亚特拉帝国的地图,摸清了城都的路线。
之后在练习一下内气的运行,然后就累的倒在床上了。
灵气缺乏让我浑身无力,我讨厌这种感觉,好像什么都没法掌控一样。
突然我想起了以前,在小时候,父亲离开的那一天。
在那天,阴郁已久的天气终于放晴,阳光穿过层层叠叠的厚重云层,照射了下来,有如黑暗中捕捉到的一丝希望。父亲难得要带我到动物园游玩,当时我高兴的答应,根本没注意到他眼里的异色,出门之前,我问他:为什么妈妈不跟着去?他只是笑了笑,没有回答。
在动物园里照下了一张张照片,看过了每一种不同的动物,后来回家的路上,父亲又带我到家里附近的公园,这时已经黄昏了,他说要去厕所一趟,我乖乖的等他回来。
天空再次被乌云布满,遮住了那抹晚霞,四周也暗了下来,还没到路灯亮起的时间,所以是一片漆黑,但是我并不害怕。
当路灯亮起时,雨滴也跟着落了下来,“滴答、滴答!”
我脱下外套盖在头上,也遮挡着照相机,心想如果照相机被雨淋湿了,那么可能会被父亲责骂吧。
所以也就更小心翼翼的护着手中照相机。
我看了看手表,父亲去厕所也太久了些,已经半个小时了。
“哈啾!”我打了个喷嚏,外套已经被雨水淋湿了,照相机可能被淋坏了,看来会被责骂吧。
我吸了吸鼻子,把照相机丢在地上,“啪哒”一声,银色的照相机落在地,碎成了毫无用处的碎片。
回到家时,我发烧了,烧了一天一夜才退烧,母亲坐在床沿,泣不成声,也不知道是因为我发烧不退而急哭的,还是因为父亲离开而哭的。
“叩叩!”敲门的声音打断了我的思绪,门打开了,是云缨。
“陛下要你过去他房里。”云缨说,我点点头,表示明白,然后有些摇晃的站起身,往夙枫的房间走。
礼貌的敲了敲门,我开门进去:“有什么事?”
“没事。”夙枫回答。
“为什么要找我过来?”
“一定要有事才能找你吗?”
“……也不是。”
“其实我也是有事才叫你来的。”
“……”
“先坐下吧。”
“有什么事情?”我坐到椅子上,问。
“你知道吗?在——”在夙枫还没讲完这句话时,我打断他:“我不知道。”
“在这里有间谍。”夙枫说,
“那关我什么事?”我说,
“间谍是云缨。”他说:“他是灵界派来的,原本是要将这里的资料带回,但是因为你出现了,引起银帝的注意,所以他也会多多‘关照’你。”
“喔。”我说:“所以呢?”
“所以要你防备一下云缨。”
“喔”我说:“就这样?”
“嗯。”
“那我回房了。”
“嗯。”
回到房间,我洗了澡就直接躺下去睡了,连晚膳都没吃。
梦里一片漆黑,只有我一个人,穿着白衣,突然前方出现一道门,褐色的木门,散发着淡淡的白光,我疑惑的推开门,走了进去。
门内是刺眼的白光,但同时也很温暖。
我眯着眼,看着白光减弱,渐渐变暗,但是依稀可以看出这是一个房间,一个诡异的红光一闪一灭,我伸手揉眼,看清这是一间病房,其中还有一个人躺在病床上,太暗了,看不见他是谁。
“喀嚓!”门突然打开了,电灯也随后打开,是……魏宇煌。
而在病床上的人是我,是林夜。
林夜身上缠满了绷带,口鼻罩着呼吸罩,手上打着点滴,刚刚我看到的红光是一些机器上的光点。
我好像回去原来的世界了?
我现在好像是幽灵,不是实体,还透着白色,一种透明的白。
长长的发显示我的样貌是楚墨的,我继续看着病房里发生的事。
魏宇煌看着那个躺在病床上的人,眼里有我没看过的复杂眼神,他伸出手抓住没被绷带缠住的手,紧得指节都有些泛白,我听到他唤道:“小夜……”
一个奇异的拉力把我拉近了我原来的身体里,顿时脑袋一片空白,我睁开眼,迷茫的看着宇煌,他惊讶的睁大眼,嘴里喃喃道:“醒了,你醒了!”
我眨眨眼,然后又闭上眼睛,陷入沉睡……
醒来的时候已经是中午了,云缨趴卧在床边,我醒来惊动了他。
“你已经睡了三天了,”云缨说:“肚子饿不饿?”
我点点头,云缨出去房间拿餐点,我想着之前发生的事,似乎是“魂穿”了?
我想不透为什么突然会“离魂”,不过回来就行了。
第五章(三)
我用完餐点,然后就去梳洗。可能是因为睡了三天的缘故,感觉精神特别好,而且灵气也很充盈。
梳洗后,我离开房间,到宁天宫外的一处庭院,那里种着樱花树。
现在是四月底快到五月了,已经过了樱花盛开的季节,不过樱花依然绽放开着,在空中弥漫着一股淡雅的清香。
片片樱瓣随风飘散,有浅粉、淡红和桃粉三种颜色,三种颜色的樱花随风交杂,忽低忽高的飞舞着,看起来很是惹眼,更有一番风情。
忽然,在空中的花瓣如同被压迫般的,通通被一股看不见的气流向下压,原本在空中飘散的零碎花瓣形成一条长长、浅粉色的蛇,淡红的樱瓣装饰成蛇眼及信子,桃粉色的花瓣是浅粉色身体上的点点斑点。
我伸手轻触那条花瓣所形成的蛇,樱瓣柔软的触感很舒服。
忽地,蛇在向前迅速移动,我放在它身上的手拨掉了一些花瓣。
而那条蛇在我身边盘旋了几圈,然后朝宁天宫宫殿的上方飞去,然后化为碎瓣掉落下来,像是粉色的雪,但带着樱香而落。
云缨从一旁走了出来,接住了些樱瓣,有几片碎瓣掉在他的发上,这时我才注意他的头发在黑色中夹杂难以分辨的深棕色。
他特别的粉色眼瞳总让人觉得他很亲切,而嘴边的笑意和月牙状的眼睛也透着一种温柔,容易让人卸下心防,难怪银帝会选这种人作为间谍。
云缨淡淡笑着,笑的如同是樱花带有的清香,他握紧接住花瓣的那只手,花瓣化为细粉从他手指间的缝隙掉落,加上他的笑容,有种诡异残忍的美感。
想了想有关他以前的记忆,从一开始的提醒,还有那种恭敬的态度,感觉上就像是若有若无的说只要待在宫殿里就好,不要逃出去的暗示。
嗯,夙枫说过上次在宴会刺杀他的是冥界的杀手,不过也有可能是障眼法。
感觉上我好像漏掉了一个地方……
“回神罗?”云缨伸出他白嫩的手,在我眼前晃了几下,对我眨了眨眼。
“怎么?”我说,同样眨了眨眼。
“你好像出神的次数多了呢。”云缨一只手摸着下巴,用打量的眼光看着我。
“哦,或许吧。”我敷衍,然后走到宁天宫外的另一处庭院。
庭院被精心打理过,千红万紫,美不胜收。
因花妖可以让不同时节的花朵同时绽放开来,所以可以看到四季的花。
庭院中有一座凉亭,称为牡丹亭。
牡丹亭旁种植着牡丹,而凉亭上雕刻着精致的图样。
褐色的亭柱,艳红的牡丹,两者相衬。
我在牡丹亭放着的石椅上坐下,大理石椅很冰凉,表面打磨的很光滑。
一手放在石桌上撑着头,一手摸着大理石桌上的条条纹理,我想着之后要如何逃脱。
“主人?”雀音的声音在我脑袋中响起。
“什么事?”我问道。
“之前都联络不到你……玄帝有把你怎么样吗?”
“没有。”我说,
“喔,对了,嗯……这三天出了些状况……”雀音的声音有点犹豫。
“什么状况?”
“呃,就是挽月前天晚上出去买东西时,就一直没有回来,他今天早晨衣衫不整的回到旅馆就昏倒了……寒绯说他身上都是被……侵犯的痕迹,而他醒来后精神状况很不稳定……”
“挽月现在状况怎么样?”我有些着急的问,
“寒绯帮他清洗后还是发烧了,现在正忙着帮他退烧。”
“喔,那知道挽月是怎么发生那些事的吗?”
“不知道,挽月没有说。”
“嗯,那就先这样了,还有发生什么事再跟我说。”
“好。”
我思绪乱得很,想去看挽月现在的状况,却又无法离开这里。
就这样坐在牡丹亭里,想着一些事情,暗自决定了逃脱计划,然后和雀音讨论一番,决定在下个满月时行动。
离下个满月还有二十八天,在那之前,我还有一个计划要进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