旖旎春风——丹瞳
丹瞳  发于:2012年10月12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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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点点头,睁着眼一直看着他。

“……怎么了?”挽月看我,一脸不解疑惑。

“挽月,我问你……你喜欢霖熙,是吗?”

他一听,脸色发白,向前抓住我的手臂:“少爷!我……不会背叛你的!挽月的命是少爷您捡的,如果没有少爷就没有挽月……”看他有继续说下去的趋势,我连忙止住他。

“小声点,等等你的相好急了进来怎么办?瞧瞧,你脸白的要命,他还以为我欺负你呢。”我调侃他,突然正色道:“好了不跟你玩了,时间没剩多少。”

“你真喜欢他,宁愿以现在的身分留下?”我挑眉看他。

“……少爷……”

看他喊得多委屈?我撇嘴:“你要留在他身边就留下,但不要误了事、不要因为他而伤神……”

“还有啊,不要陷得太深。要记住,我这里就是你‘娘家’,有委屈憋不下去就来找我,我就在楚宅那……还有,如果你们真有结果了……我是指好的结果,你们要来我这看我,知道吗?”

“少爷……”挽月红了眼眶,紧紧抱住我。

“好了,不要这样,你真想让他以为我欺负你?”我道:“我事情还没跟你讲完呢你。”

“……那件事是不是他做的?”我脸一沉,问道。

挽月点点头,看起来已经释怀了。爱情的力量真伟大啊。

“我等下要去跟他谈谈……”看挽月一脸焦急,我说:“不是找麻烦的就是了。”

“乖孩子,干爹我……”我想了下:“呸呸,口误口误……反正我也算你再生父母,不过这样就把我叫老了……叫我声哥哥好不好?”

挽月听了这句话,眼眶依然红红的,差的就是已经哭了出来。

“弟……这样叫真别扭,还是叫你挽月好了。”我说:“挽月,我把联络我的东西给你,这样你就可以随时找我了,看你要聊天诉苦还怎样的都行……”

挽月点了头,我把早先放在暗袋里的一个玻璃耳饰拿出来,在上面画了阵法。

玻璃耳饰一样是雕成莲花的,只是这样半透明的,看起来没有白玉做得那种沉重,反而看起来更像是水中绽放的莲花,映着水珠发亮。

我帮挽月戴上,跟他说:“小心点,如果毁了耳饰,法阵就没用了,但是我会知道,所以会马上来看你。”

“但是如果你真遇到危险,它会自己碎掉消失,只能保你一次。”

挽月面带感激之色,在他要跟我道谢前,我先说了话:“要不要临时传送法阵?这样你真待不下去,他又不让你走的话,你就可以用了。”

“……那,好吧。”挽月想了想,点了头。

“傻瓜,要对自己有信心点。”我说:“……他没喜欢上你是他瞎了狗眼。”

挽月噗嗤一声笑了出来,那笑容一如挽月以前的笑,但又带上了一点不一样的东西。

他的笑靥如水中清荷,柔和纯美,带着挽月独有的温柔贴心,就像是夏天中那一抹清凉薰风。

挽月人啊,是变了,虽然只有一点点,但还是变了。

我在挽月的右手心上用之前凝聚出的白光画了法阵,再加了一层保护他的法阵……谁知道在宅府里会被谁欺负呢?

挽月惊奇的看着白色的法阵在完工时消失了。

“只要你在心里想跟我说的话,那耳饰都会传给我,同样我要说的话也会让你听到。”我说明:“在右手心上的法阵,只要你滴了一滴血在上面就会自动把你传到我身边,这样你懂了吗?”

“懂了,哥哥。”挽月带着微笑,跟我说。

“呵……”我笑出声,揉揉他的头:“乖孩子。”

“我们出去吧,时间也差不多了。”

“嗯。”挽月点着头,和我一起出去偏厅。

看到挽月完好无缺,但就是眼眶红了点的走了出来,霖熙瞪了我一眼,我回以微笑。

“霖熙,我有话要跟你说,你要听吗?”我说,然后用口形说:“关于挽月的。”

他犹豫了下,又把我带到偏厅。

“你那么放心让挽月自己在那吗?”我问,见他脸一慌,我老神在在:“那么紧张做什么呢?我才不会让挽月遇到危险呢。刚刚就花了些力气帮他布好法阵……”

“……你到底有什么居心?”霖熙眯着眼,沉声说。

“说得那么难听做什么?”我摇摇头,把刚刚挽月说的话说出来:“挽月的命还是我救的,如果没有我就不会有他,你应该感谢我才对。”

霖熙抿着唇,最后竟然真的像我道谢了。

他说:“……谢谢你,让挽月能到我身边。”

……看不出来,他竟然是这种人。

总算他有一点地方能让我刮目相看了。

“你喜欢挽月吗?”我问。

“……是。”霖熙思考了下才回答。

“你觉得挽月喜欢你吗?”我又问。

“这……我不知道。”霖熙说,他头转向另一边,眼光若有所思,但语气肯定:“但是我会让他喜欢上我。”

“这就不用了,挽月他很喜欢你,你不对他好,让他伤心的话,我会把他拿回。”我说。

“……但你认为现在这种身分能让挽月幸福吗?”我说:“挽月是个感情纤细的人,他也很能吃苦,但是你没有明确跟他说你的感情,那他就不会感到安心。”

“……我想你说得对……但是……难道我这几年来做的事情都白费了吗?”霖熙陷入挣扎。

“你觉得做一个帝王的生活会比跟喜欢的人安稳过日子还来得愉快吗?”我问他。

“如果你是选择前者,我会让挽月自己斟酌他的意见,但如果是后者的话,我想你现在收手还来得及。”

我看着霖熙,看着他俊逸的脸蒙上一层阴暗,他依然挣扎着。

过了一刻钟时间,他说:“我懂了。我会好好跟他说的。”

“说什么?”

“……请你带走他。”

“……挽月会难过很久的……上次也是这样……”我叹气。

“上次是什么意思?”霖熙又问。

“你把选择前者的原因跟我说,我就跟你说。”

“……好。”

“你先说……你那什么眼神?还怕我耍赖是不是?”

“……如果得到帝王的位置,那还有什么得不到的?我会把挽月封为男后的……”霖熙的眼神恍惚,看向很远很远,蒙着一大片浓雾的未来。

“……你这个想法真肤浅,况且,能不能成王还是个未知数,说什么大话?”

“还有,如果你真的夺得帝王的位置,也会坐得不安的,我不觉得你会得到那位置。就算你得到了,我会把挽月藏起来,这个世界还很辽阔,除了云曦大陆外还有你们未知的地方……”

我笑了起来。

“……你那是什么意思?”

“就是话里的意思。”

“你的视野太狭小了,我真不懂那位置有么好的……”

“……快点说挽月的事吧。”

“你想想,你几个月前对挽月做了什么?”

“你是指……”

“就是你想的那样。”

话已经谈完了,我们走出偏厅,挽月走到霖熙旁,霖熙偏头不看他。

“少爷……怎么了?”挽月问我。

“挽月,我们回去吧,他就不用理他了。”我做气愤的样子说:“害我跟他讲那么多……”

“……什么意思?”挽月怔怔的说,眼眶已经红了起来。

我把刚刚两选一的事情跟他说,挽月马上抱着我哭了出来。

“……傻孩子。”我拍着他的背:“就说过不要陷得太深了……”

挽月擦了擦泪,他哽咽的向我说:“少爷……谢谢、你长久的照顾……挽月我、来生再报……”

“你说什么!?”我吃惊得喊,跟我同样的人是霖熙,他讶异的看着挽月。

“……霖熙,就算你不要我,我也要跟着你……”挽月说话已经不哽咽了,他只是掉着泪、看着霖熙,一字一句坚定的说。

我突然想到这或许是一个转机,只好委屈下挽月了……

我向前拉住挽月,把他抱到怀里,直接吻上挽月的唇。

“……!?”挽月吓到懵了,一动也不动。

“混帐!你在做什么!?”霖熙大骂,向前跑来。

我拉着挽月跑到偏厅,锁上偏厅的门,开始画起法阵来。

什么这个法阵至少要画十五分钟时间的,都是胡扯,我抓着挽月的手,在霖熙狼狈的打开门的时候,一边微笑一边启动法阵。

如果他没注意到我嘴角抽蓄那就更好了。

第八章(二)

才刚回到了客栈房里,挽月一把甩掉我的手,他愣了下,然后嚅嚅地说:“我……”

“没事,刚刚的事就忘掉。”我摇了摇头,将语气放缓:“如果你回去霖熙那里,我不反对。但是要再等几天。”

“为什么……?”挽月说。

“……反正对你有益处就对了。”我道。

“噢。”挽月点点头。

我又到寒绯房间里去,走在一张椅子上,思考着两次移动阵法时出现的异样感觉和声音。

那冰凉、如水一般触感很奇特,还有似在水中、在我耳旁、在遥远的地方传过来,空灵而低沉的男声。

第一次,“他”说得是“汝”。第二次说得是“是”

这是什么意思?为什么使用移动阵法时会出现那样的状况?

不过,那个声音似乎是无害的……吧?

算了,当有事情时发生在想办法。

因为客栈里没有房间了,所以我们三人中有两人要同睡一间房,我看挽月心情不怎么好,就让他自己一间房,而我和寒绯一起睡。

客栈的床挺大的,两人还睡得下,晚上我跟寒绯侧着身,面对对方聊天。

聊够了,我翻了身,闭上眼。

寒绯从六岁开始学武,学了十三年,楚墨跟他同年记,一样是十九岁。

在云曦大陆,男女适婚年龄是十五岁。

听他说,楚墨以前有个未婚妻,是寒绯他妹妹寒颖,小他们两岁,但是她九岁那年就不见了,原因不明。

楚家和寒家是世交,寒绯的父母在寒颖不见那年,因为伤心过度而病痛缠身,逐一过世,寒绯就被楚父收养。

楚父在他们十六岁就过世了,而楚母早早就死了,所以楚墨没有关于他母亲的记忆。

寒绯在他父母过世之后就开始学医,花了两年熟悉人体穴位、药材的辨认跟功效等等基础,而这六年来不断琢磨医术。

想着刚刚聊天的内容,我不知不觉睡着了。

葱郁大树下阳光化成片片碎金,自浓密的枝叶间洒落,清风吹过,带着一丝花香。

一条溪流在旁,水质很清澈,几条颜色鲜艳的小鱼悠游水中。

突然一切变了样,风停了,树叶不颤,溪流不流,鱼也不动,方才景色全无,全化为一片黑暗。

一座宫殿出现在面前,装饰得精致但不奢华的门扉敞开,但却彷若照着一层纱幕,看不见里面。

我看了看后方,是一片黑暗虚无。

“快进来!”一个脸如洋娃娃可爱的小女孩抓着我的袖子,长长褐色的头发披散在背上,发间插了朵白色月季,穿着宝蓝色绣花丝绸长裙,稚气的脸上一对星眸眨着:“君找你。”

她拉着我走进宫殿,她的力气和她的外表完全不相符。

不知道她怎么绕的,走了半个时辰才到。

“不要惹君生气哦。”她说:“我是月季。”

我点点头,月季指着一扇黑檀木门,要我进去。

见我没动身,月季脸带着笑容,一手打开门,一手将把我推进去,力气大得害我差点摔跤。

门重重的被摔上了,发出沉重的声音。

我看着前方,只有一条被壁上的蜡烛照得光亮的走廊。

看了看身后紧闭的门,我打开门,看到的却是一片黑暗!

我把门甩上,沿着走廊走。

一路上,烛光摇摇晃晃,当我走过那根蜡烛照亮之处时,蜡烛会自动熄灭,而前方又会亮起一根蜡烛。

在这里感觉时间消逝得很缓慢,不知道走了多久,眼前才出现一扇门,一扇实心红木雕花门。

门的两侧各点着一根蜡烛,橘黄的烛光映照在门上,雕刻着精美的花朵及穿梭花丛间的粉蝶。

我敲了敲门,随即打开。

门之后是一间房间,但房间有分成三室,一室前厅,一室内房,一室浴池。

房间的天花板似乎有挑高,天花板漆成浅黄色,吊着两扇漂亮的水晶吊灯,虽然是吊灯,但是那种要插上点燃的蜡烛的吊灯,此时两扇水晶吊灯上的七支白色蜡烛都点燃了。

墙壁上贴着壁纸,底色是薰衣草紫色的,壁纸上还有金色的花纹。

奇怪的是,墙壁四角都挂着深红色的窗帘,也不知道要做什么用的,前厅里也没有窗户。

一扇屏风放置在门对面的墙壁前,有意隔出一个小空间。屏风上绘的是龙凤飞舞图,栩栩如生,绘声绘色。

两张长椅相隔着一张长桌,桌上摆着一套紫砂茶具。

长椅上铺着软垫枕头,长桌上除了那套紫砂茶具外,还放着一个墨绿色烛台,烛台上插着一根红色蜡烛。

一边墙上挂着张水墨画,是幅山水画,用金边边框裱起。

一旁柜子上放着釉彩花瓶,作工细致的骨瓷花瓶上,一朵朵贵气的红牡丹绽放。

另一边墙壁则放着一张软榻和玉枕薄被。

我看了看,走到屏风后,屏风是遮住内室用的,还在进入内室的地方挂上了淡黄色纱帘。

我拨开纱帘,走进内室。

内室布置跟前听一样讲究精细,摆放的东西都是好物。

一张浅红色贵妃椅上盖着丹红色布,布缘绣着金线,从布照光反射的浅浅光泽就可知晓布的质料之好,贵妃椅上垂挂着浅金色的精致流苏,椅上的淡红软枕边缘绣着金黄色的绣花。

贵妃椅前方摆着一张黑檀木长方型桌子,桌上一样是一套茶具,精致的白瓷茶壶壶口冒着袅袅白烟,淡淡茶香弥漫,却盖不过一股浅淡的香味。

一旁软床边挂着浅黑色纱帘,纱帘又细又薄,但因为是浅黑色的,因此看不到躺在床上的人,只能依稀看出人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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