丰盛时光 上——花满筛
花满筛  发于:2012年10月13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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唇上蓦地一阵刺痛,一声惊呼,一个失神,楚见觉得天旋地转似的眩晕,等明白过来,后背已经结实得帖在了沈长乐的床上,而那厮就趴在自己身上,确切的说,他一只胳膊撑着身体大部分的重量,另一只手紧紧扶着自己的腰侧。

楚见看看沈长乐,看看天花板,有点茫然。而楚大少爷少有的这种近乎天真的表情,更是砸中了沈同学的萌点,此时的楚见那么乖,那么温顺,眼神迷离,气息混乱,长睫毛不受控制的抖动,黑眼睛带着蒙蒙水汽,于是,沈同学毫不犹豫地吻下去。

眼睛,嘴巴,耳朵,脖子,每一寸皮肤都细细品尝过,每一次呼吸都想据为己有,他不知餍足得想要更多,于是他扯着楚见的羊绒衫,一小口一小口咬着他的锁骨,不轻不重,却惹得怀中人发出几不可闻的呻吟,已经晕头的沈某人固执地认为这是勾引,是暗示,是火上浇油。他从不知道自己想要的这么多,这么多,那是连自己都不能明白的渴望,想要他,想要把他吃到肚子里,连渣儿都不剩,这想法来得太过突然和强烈,瞬间淹没了他所有的理智。

他不由自主地摸索着将手探到楚见的衣服下,触手的滑腻肌肤让两个人都微微一颤,沈长乐暗自惊喜,感觉比想象中的还要好,线条流畅的腰侧,有着经常运动的人的柔韧特质,他的手沿着腰线游走,在肋骨处被另外一只手按住,他抬头,正对上楚见有点惊慌的眼神。

当然惊慌,楚见对同志之间的相处也是经过理论研究的,他不是没想过会有那么一天两个人会身心俱付,只是真到了这天,他还是紧张了,因为他还没想过谁上谁下的问题,而且他觉得这环境也不太对头,时机也不是很好,总之,他惶然无措,他按住了沈长乐的手,看着他,询问他,让他停下,或者,先停下。

只是,要停下,也很难。沈长乐越过楚见肩头,把炙热粗重的呼吸喷洒在楚见耳边,他轻轻咬着他的耳垂,安慰般轻吻他的眼睫,低声地喃喃:“见,乖,让我摸一下,只是摸一下……”那声音带着安慰,带着保证,带着恳求和缠绵的柔情缓缓淌进楚见心里,把所有紧张的情绪都缓解了下来。他渐渐放松紧绷的身体,继而放开沈长乐的手,果然那只手信守承诺地没再深入,只是在腰侧逡巡,来来回回,反反复复,就像沈长乐的吻,一遍一遍,不疾不徐不停。

许久之后,沈长乐把头靠在楚见的肩膀上,下巴抵在他的颈窝里,闻着他身上暖暖的阳光味儿,听着他平静的呼吸,终于慢慢冷静下来。

“楚见?”声音有点哑。

“恩。”同样有点哑。

“我觉得我太喜欢你了。”

“恩。”

“喜欢到想要把你吃掉。”

“恩。”

“你呢?”

“恩?”

“你喜欢我吗?”

“恩。”

“那就让我吃掉吧!”

“……”

“好吗?”

“这个,我们再商量吧!”

五十六

“咚咚咚”的敲门声让两个人同时从床上弹起来,门外传来沈妈妈的声音:“乐乐啊,你那个什么什么粥都在锅里煮了好久了,早就熟了吧!”

沈长乐一拍脑袋,“哎呀忘了,”他冲着门大声地回答:“我去看看。”这就往外走,楚见一把拉住他,边整理他身上滚皱的衣服,边问:“什么事啊?”

沈长乐一脸神秘,“等会儿给你看,我特意给你做的。”

“神经兮兮!”楚见看着他走出门去,全身脱力地往床上一仰,看着天花板开始自言自语:“楚见啊楚见,我以前怎么没发现你这么没用呢,每次亲热最后都搞得自己很被动,这可不好,没听那人连吃掉你的话都蹦出来了,要警惕啊警惕。你的理论应该是没有问题的,问题出在实战,你看看你,那家伙一亲你你骨头都酥了,太TM没出息了。不能这样下去,要争取主动,主动懂不?”

正在他做着深刻的自我反省时,沈长乐端了一个大瓷碗进来,兴奋地招呼他:“楚见,来尝尝我的手艺,我自创的粥。”

一股香甜的味道在空气中飘荡开,刚刚吃得很饱的楚见被这味道勾引得觉得自己应该还可以在吃点。沈长乐献宝一样将瓷碗放在书桌上,楚见凑过来看着这碗所谓的为自己做的粥。

这碗粥,怎么形容呢,其实它看上去就是一碗普通的粥,如果说它有什么不普通,那就是它像一碗八宝粥,里面有不少于四种豆子不少于四种米还有其他一些分辨不出形状的材料。沈长乐热切地等着楚见对他的杰作加以评价,而楚见也搜肠刮肚地找词儿,“看上去挺好的,挺好的。”

沈长乐大概觉得“挺好的”是个极高的赞美,于是满意得咧开嘴笑了。他用白瓷勺子舀起一点放在嘴边吹吹,然后递到楚见唇边:“你尝尝看,小心,有点烫。”

楚见就着他的手尝了一口,粥煮的很烂,很糯,米香豆香混在一起,带着丝丝的甜味在舌尖融化,他咂咂嘴巴,发现那些五谷的芬芳气息中夹杂着另外一种味道,醇厚的像奶酪或者巧克力,不是一般意义上的酸甜咸辣,而是一种说不出来的奇异口感,当粥里其他的味道散去的时候,这个味道就分外的明显起来。

“这里面放了什么,味道有点奇特。”楚见问。

“吃出来了吧,这里面我放了一种中药。”乐乐同学说着用勺子从粥里扒拉出一小截灰色的切片,“就是这个,叫逐日草,药店里有卖的,治咳嗽的一种比较偏的药。据说啊,药店老板说的,这个逐日草只有在日晒时间长的地方长得好,而且这种草只在正午太阳最烈时开花,太阳一偏就谢了,在地底下结出这种可以当调味品也可以入药的根。那天给药店里送货去,我瞧着这东西挺好玩,老板就送了我两支,后来知道这东西还挺便宜的。有天我妈咳嗽,我就放了点在汤里,喝了之后发现味道居然不错,我就不停地实验改良,最后发现还是做粥更能把这种味道表现出来。”说完又舀了一勺给楚见。

楚见低头又吃了一口。

沈长乐问道:“你觉得这个味道像什么?”

楚见感觉着嘴巴里那新鲜的味觉,“很纯粹,很柔和,说不出像什么。”

乐乐嘿嘿一笑,“我第一次吃到这个就喜欢上了,像你说的,纯粹,柔和,还很温暖,就像被阳光包裹着,太阳味儿,很有你的感觉。”

“我的感觉?”楚见好奇心起,他不知道自己有什么感觉能跟一碗粥异曲同工,并从心底感叹,这个沈长乐的脑子果然跟旁人不一样。

“恩,你身上就有那样一种味道。”乐乐同学肯定的表情,让楚见犯傻般抬起胳膊闻了闻自己。

“你自己闻不到的啦。”沈长乐把他的鼻子靠近楚见的耳朵后面,“就是这样的味道,像是吸收了很多很多阳光的棉花,很软很暖很干净。我特别喜欢,闻着好像自己都能生枝发芽了。”

“太阳味儿啊?听起来不错。”楚见拿手拍开那个在自己耳朵后面磨蹭的人。

沈长乐恋恋不舍的坐好继续给楚见喂粥,他边看着楚见吃边嘀咕:“其实吧,今天这个粥煮太久了,把那个逐日草的味道都煮淡了。这怎么也得怪你吧?”

楚见白了他一眼,嘴里的粥让他难以反驳。

“看见你我就啥都忘了,不然肯定更好吃。要不说红颜祸水呢……”

楚见受不了他越来越没谱儿的话,接过他手里的碗和勺子,也舀起一大勺儿给沈长乐堵住了嘴,沈长乐边吃还边抽出空来满足地感叹,“能吃到少爷喂的粥,我算是死也瞑目了。”

楚见骂他大过年的说什么死活。

两个人你喂我我喂你的,把一大碗粥彻底消灭。

楚见怎么也是个纯粹的少爷,从小见多识广,什么好东西没吃过,不过,他认定这是他一辈子吃过的最好吃的粥,从此之后再无粥能出其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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