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延恨恨地瞪了一眼水流年,一脸的不相信:“这真的是救人的?”
“废话,要不你以为你的嘴是黄金,人人都想亲。”水流年擦了擦嘴唇,表示他的不屑。青延看着水流年的脸,最后放开抓着水流年的衣领,脸颊有些红。
“太子!”惊呼声突然划破湖边的安静,几个黑衣人突然出现的湖边。看到青延满脸淤青还有衣衫不整,都害怕地心里直发怵,太子叫他们走远点,没想到才一会儿就出了这种事。伤了太子可是死罪。直接拔刀架在水流年的脖子上。
“放肆!给我把刀放下!”青延站在后面冷冷地说。
“不能放!”突然出现的声音,再次阻止将要放刀地侍卫。一个男人从小路另一边走了出来:“冒犯了太子便是死罪。”
第十八章:神秘国师
黑衣人看见男人的那一刻都跪在地上,头虔诚地磕在地上:“国师。”
来人一身的白衣,头上戴着白色的纱帽,让人看不到他的容貌,缓缓走到水流年面前指着水流年:“冒犯太子便是死罪,不能放。”
青延看着国师,凤眼有些疑惑,在他的印象中国师并不是这么多事的人。青延疑惑地看着国师:“如果我要放了呢?”
“太子是天之骄子,岂能容他人放肆。”国师看着他,刺眼的视线穿过纱罩看向青延,让青延一下子动弹不得。站在一边的黑衣人,明显选择了听从国师的话,放在水流年脖子上的刀又近了几分,冰凉的刀贴到肌肤上的感觉,让水流年的脖子一下子泛起了一层疙瘩。水流年的脖子也立刻出现了一道红。
红色在水流年白皙的脖子上异常的刺眼,国师走近拿刀架着水流年的侍卫身边,突然伸出右手,一下子刺穿了侍卫的心脏。一切发生地快速又诡异,在场的几个人都惊呆地站在原地看着国师。国师的手从侍卫的心脏位置拔了出来,另一只手从怀里掏出一条手绢,将手上的血渍慢慢擦干净。根本就不像是杀了人,更像是要喝下午茶一样,淡定和优雅。
水流年目瞪口呆地看着国师,瞳孔猛地一缩。死人了,而且是死在自己的眼前。血腥味让他的胸腔变得气闷,有种想吐的感觉。在前世,他没见过死人,死人这种事,也只有在电视上看到。可是现在却活生生地发生在眼前,这样一条生命,就这样子一下子没了。水流年对于这个异世突然感到恐惧。这个不把人命当回事的异世,有一天是不是自己也会这样……
国师没有看躺在地上已经死去的侍卫,只是看着水流年:“冒犯太子便是死罪,我要把他带下去,把他给我带走。”挥一挥手,水流年身边马上又出现了两个黑衣人。水流年并没有抗拒,顺从着被黑衣人带走跟在国师身后。他知道,现在的自己还是安分的好。
国师带着水流年便要离开,青延却是堵在了国师离开的道上:“国师,不关他的事,你要带他去哪里?”
“太子,我说了我要带他下去。我以为太子应该听得很清楚。”国师轻轻衣袖一挥,青衣突然往后退了几步,跌倒在地。国师对当今的太子如此不敬,在场的几个黑衣人却都没有出声制止。
青延一脸暴虐地看着国师:“国师,你!”还没说完,便止住了话。国师看着青延一脸凶残的样子,有些不屑,只是只未成年的野兽罢了,甩了一下衣袖带着水流年就离开了。
国师离开之后,原先出现的几个黑衣人走到太子身边,恭敬地站在一边:“太子请起。”竟没有一个伸手去扶青延。青延双手紧握,牙齿紧咬站了起来,也不管身上全湿地衣服,看着平静的湖面,一脸的阴森。他虽贵为太子,但是所有人都不知道,他的父皇,根本就没把他当成过儿子看待。即使是一个国师,也能让他如此难堪。狭长的凤眼了满是残暴。
被带走的水流年不断地调整自己的呼吸,把自己刚刚看到杀人的一幕从脑海里去除,跟在所谓的国师后面,脑子里不停地转着。这个国师,不知道带他出来是要干什么,在疏雨国,国师又是什么样的等级。看刚才几个人对他的态度,甚至是比对青延更恭敬。这个国师的地位一定不低,否则也不会肆意地杀人。
水流年跟着国师一直走,竟然是走回了离院。国师走到离院大树的石桌旁坐下,然后挥挥手,水流年身边的两个黑衣人便消失不见了。国师看着水流年,指了指对面的位子:“你坐。”
“你把手伸过来。”国师伸出右手,放在石桌上。水流年的眼睛闪了一下,没有拒绝,乖顺地把右手交给国师。
国师的手非常冰冷,就像是冰箱里的冰块一样,一个人的温度竟然可以这么低。水流年全身忍不住打了一个寒颤。国师把水流年的手打开,仔细描绘手掌的纹路。指尖在手掌的纹路间慢慢滑动,水流年手心痒痒地,想要收紧,手掌却被国师摊的更开。看了许久之后,国师抬起头,叹了一口气放开水流年的手。国师将右手收回架在自己的额下,声音在黑夜里显得清脆:“水流年,你想不想学武?”
“学武?”水流年收回手,莫名其妙地看着眼前的男人,他怎么知道自己的名字?而且不是说要惩治他吗?怎么突然问他想不想学武?不学白不学,想到被杀死的侍卫,水流年眼里闪过精光:“想学,你要教我吗?”
“是,我教你学武。但是,我只教你逃跑用的轻功。其余的我不教。”
“为什么?”如果只能是逃跑用的话,那么便只能自保。他不想像那个侍卫一样,那么轻易地就死掉。
“因为除了这个,其他的都不能教你。”清脆的声音在夜里,有些阴寒:“其他的武功,就一定要杀人,你想要学吗?”说到杀人的时候,故意加重了语气。
一想到鲜血溅出体外,喷洒在自己的身上,溅满自己的衣服,染红自己的眼,水流年的眉就皱了起来。貌似,很不干净。水流年的小洁癖又发作了,为了干净,竟然不学神功了。很久以后在被人压在身下的时候,水流年后悔地恨不得赏自己几拳。但此时的他,想着只要能自保便可以了。只要不死在别人手上,他也并不想杀人。
水流年乖巧地点点头:“我学轻功。”水流年走到国师面前,弯下腰九十度深深地鞠了一个躬:“师傅在上,请受徒弟一拜。”在弯下腰的时候,却被国师的手阻止了。“我不是你师傅,你以后也不要说这是我教你的。我只教你一个月,一个月后你学得如何,便不是我的事情。”国师说完,便将水流年扶了起来,不让他再拜。
“谢谢国师。”
国师在原地站了一会看着水流年,然后穿过水流年离开离院,离开前都没有再回头看他一眼,只留下一头雾水的水流年。国师走出离院,看着外面出现的月亮,深深地叹了一口气:“笑起来,果然很像皇后。大皇子,七年。”
黑暗的房间里,男人依旧站在窗口,看着外面的夜空不知道在想什么。直到听到脚步声,回过头看见出现在房里白衣戴纱帽的人,才放松全身紧绷的肌肉。站在窗边的男人,便是疏雨国的当今皇帝——青狄。青狄看着走到跟前的国师,成熟的男性磁性声音响起:“怎么样?可见到了。”
“见到了”国师走到青狄面前,蹲了下来跪在地上,动作如此虔诚:“见到了,大皇子现在很好。”
“他……”青狄手悄悄抓紧,那个孩子:“他……”对于从未见过面的孩子,他不知道自己该说什么。
“大皇子他”国师轻轻挽起青狄的手,将自己的唇慢慢地贴在青狄,疏雨国的皇帝手背上,浅浅的一吻:“大皇子很像皇后,笑起来的时候,几乎一模一样。”
“真的?”不介意被亲吻的手,青狄的声音有丝激动。那个孩子真的和皇后一样,那个自己这一辈子都无法忘记,一生中最爱的女人。
“真的。”
听到国师的回答,青狄的眼眶开始湿润了:“朕想见他。”
“皇上,你该知道,现在不要去见他为好。”
“朕是他的父亲。”
“可你也是疏雨国的皇帝。难道你想要太子和他一起去死吗!”说到后面,音量猛地提高,看到对面的青狄有些忧伤的表情,国师一下子止住了话,没有再说下去:“我,只是不希望皇上你做了后悔的事。”
“朕知道,你下去吧。”青狄甩开国师的手,转过身看着窗外,直接下了驱逐令:“你下去,朕想一个人静一静。”国师从地上站了起来,双手紧握,双唇微微张开,最后还是什么也没说离开,只留下青狄在房间里。
青狄眼里湿润,作为帝王,他却没办法守住自己心爱的女人,即使是自己的孩子,也没办法保全,还要心爱的女人一个人来成全。青狄痛苦的双手捂着脸,眼泪从眼角慢慢滑落,在寂寞的深夜里悄悄的哭涕,此时的他,不是那个高高在上的疏雨国皇帝,只是一个思念爱人,和想念自己孩子的男人而已……
门里的男人压抑的哭泣,而站在门外的男人,听着门里传来压抑的哭声,心猛的一抽,却没有推门进去。一个在里面,一个在外面,隔着一扇门,却隔了许多东西,那么远……
第十九章:什么玩法
今早水流年一醒来,便看见一身蓝色长裙的小离站在门口偷偷摸摸,不知道在看什么。水流年将小离带进屋子里好好进行了一番拷问。一拷问才知道,这小离离家出走。
水流年当时喝的水又喷出来:“你好好的离家出走干什么?”
“小离回家跟娘说自己是男的,结果娘就打我,一直说小离是女的,还不准小离说自己是男的。娘第一次生气打小离。所以……”小离面无表情,除了那扭捏地绞裙摆的动作:“所以就离家出走了,流年会收留小离的吧?”一双桃花眼,殷勤地看着水流年,可怜兮兮的,虽然还是天王字一号脸。
水流年一想到以后有个吃白饭的就头痛:“小离,离家出走不好,你还是回家和你娘好好说。你娘肯定是为你好。”
“流年,你是不是嫌弃我,所以一直想叫我回去?”小离有些伤心的绞着衣袖,他以为流年一定肯收留他的。
“没有,你想住就住呗,我就是怕你娘担心你。”水流年赶紧拉着他的手,表示自己很欢迎他。否则这个面瘫的又要哭了,唉,对小孩子,他就是没抵抗力。
“小年!”水流年正在安慰小离,水尊衾突然出现,跑过来一把把小离推到一边,趴到水流年的怀里扑腾个不行:“小年,我又很伤心,我刚刚被师傅骂了,小年你快安慰我。”
见到水尊衾飞来的那一霎那,水流年原本想一巴掌拍飞他。但一听他说话,就知道不是晚上那个,是白天那个傻傻的水尊衾。水流年抱着水尊衾,还没来得及感慨,就听到让自己黑线的话:安慰?他又来求安慰!
水流年狠狠地拍了一下水尊衾的脑袋:“不行!”
水尊衾双手捂着脑袋,两个大大的眼睛水汪汪地看着水流年,一脸的指责:“我是你哥哥,你只要像之前那次一样就可以了。我真的很伤心,你干嘛还打我!哇啊啊啊,小年你打哥哥,我不活了哇啊啊!”水尊衾边哭,还边跑到水流年的床上去打滚。水流年看打滚假哭的水尊衾,按着自己的太阳穴,这个小鬼又来了。现在他大致明白水尊衾应该是人格分裂,白天一个人格,晚上一个人格。只是看他的样子并不知道自己人格分裂,也算是个可怜的孩子。
水流年知道水尊衾白天和晚上回性情大变,但是小离不知道。小离一看见水尊衾便跑过去,爬到床上,两脚张开,直接将水尊衾压在身下。小离一米六几,水尊衾一米四,小离一压水尊衾身上,水尊衾就哇哇叫的更大声了:“你干什么!给我下去,给我下去。你竟然敢压我!”
“小离压的就是你。”小离面无表情压着水尊衾,眼睛里有着恼火,压着水尊衾狠狠地捏他胖胖的包子脸。水流年在一边急的不行,好好的怎么两个人打起来,赶紧跑过去劝架:“小离你下来,好好的你打他干什么?”
“他那天晚上先打小离的!”小离绷着一张脸,面无表情,声音里也没有情绪,但是眼睛却都要冒火了:“那天去看流年,回去的时候他就打小离。”
话说那天晚上,水尊衾,当然不是这个,是晚上那个变态的水尊衾,真的是打了面瘫的小离。那天晚上,水尊衾带着小离回宴会的路上,威胁小离不准再靠近水流年。对于第一次有朋友的小离而言,他自然是不肯,那顶撞变态水尊衾的下场,就是被水流年痛打一顿,当天晚上小离面无表情,眼泪拼命流地走进宴会现场,当场吓坏不少人,个个都惊悚地看着面瘫的小离泪流满面。
小离他爹问小离,小离也不说自己被打了。因为小离心里已经想好了,下次见到水尊衾的时候,小离自己要揍死那个人。所以,现在,他就在实现承诺。
“别打了别打了!小离,你再不下来,我就要生气了。”水流年叫了半天,那两个人还在拼命打。水尊衾那个豆芽哪里打得过小离,只有被压在底下拼命嚎叫的份。水汪汪的大眼睛到处飙泪。水流年看着两人,头都痛了。
一听到水流年要生气,小离马上从水尊衾的身上趴下来,走到水流年身边,偷偷拉拉水流年的衣袖,眼睛有丝委屈:“流年别生小离的气。”
被压着水尊衾一被放活,马上就爬起来,跑到水流年的另一边,用力一挥打掉小离抓着水流年的手:“不准你碰小年,小年是我的!”
小离的桃花眼眯了起来,也伸手把水尊衾的手打掉,自己抱着水流年不放:“流年是我的!”两个人把水流年夹在中间,把水流年拉来拉去。
“呦,这真热闹。”突然门口出现了一个小孩,狭长的凤眼微眯,盯着房间里的三个孩子,嘴角有丝嘲弄。
看见来人的那一刻,水流年的头更痛了。这两个就够了,怎么又来了一个。
青延站在门口,看着里面的混战,一脸的嘲笑。但是,他却忘记了自己脸上的伤。因此一笑,嘴角马上痛的一抽变成了古怪的笑,让对面的三人看得寒碜。
“你来干什么?”水流年被夹击在中间,心情不好,自然语气也不会好到哪里去。看着青延有些不乐意:“今天是什么日子?”
青延直接走进房间,做在椅子上,仪态大方得体:“我只是来看你死了没有。”
水流年瞥了他一眼,然后看了身边的小离和水尊衾,死命地甩手:“放手,你们两个都给我放开。手痛。”一听到水流年语气里的不满,水尊衾和小离都识相的放手,乖巧地站在两边,一个是无辜地眨巴桃花眼,一个是委屈地眨巴着大眼睛。水流年无视两双炙热的眼神,直接坐到青延对面:“你这个太子还真闲。”
“是很闲,不过看你活得好好的,想来是没事。”青延一脸老成的看着水流年。
“那个国师是什么人?”水流年好奇地看着青延。虽然那个国师说要教自己轻功,但是,他不是白痴,天下没有白吃的午餐。那个国师不可能这么好心无缘无故教他。
“我不知道,没人见过他的真面貌。我小时候,他就一直跟在父皇身边。听说他是疏雨国最接近神的人。”青延说着,眼里出现了阴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