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是好朋友,有什么关系。”
“好朋友?”什么时候的事,他怎么不知道他们是好朋友。
“七年前,不是好朋友的话我怎么可能送你那玉佩。我可是把你当知己,才把那玉佩送给你。”青延一副你别不想承认的表情,要是你敢承认,我马上诛你九族。
“玉佩?”水流年转着眼珠想了一下,啊!他想起来了,七年前离开的时候青延的确给过他一个玉佩,可早就被逆天收走了。青延看着水流年惊讶的表情,冰冷狭长的凤眼眯了起来:“怎么,不见了?你要是弄丢的话,我诛你九族。”
“没,没哈哈哈哈。”水流年耳朵有些泛红,抓着脑袋佯笑:“怎么可能弄丢,你给我的东西我一直保管着呢。”
“那你拿出来给我看看。”青延看着心虚的水流年,伸出右手要水流年把玉佩拿出来。水流年看着青延,耳朵更红了。那什么鬼玉佩早就被逆天收走了,鬼知道还在不在了。不过他也没那个胆对青延说玉佩被拿走就是了。
水流年抓抓耳朵,有些心虚地笑笑:“那么贵重的东西,我怎么敢带在身上。我把玉佩放在安全的地方了,你不用担心,没有不见。你要是不相信的话,我到时候把玉佩拿给你看。”水流年一副信誓旦旦的样子,恨不得举起手掌对天发誓。青延是他现在变强的资本,更何况自己还要让那个凤凰好看。一定不能得罪这靠山。
“真的?”青延摆明不相信水流年:“你不会是想到时候上街随便买块一样的吧。我先告诉你,那块玉只有一块,你找不到第二块。那是我母妃留给我的东西。”
“那么重要的东西你干嘛给我!”一听到找不到一样的,水流年激动了,同时心里暗暗喊糟。好好地送他什么鬼玉佩,现在他到哪去生一个还给他。
“我们是好朋友,不给你给谁。”青延一副理所当然的样子让水流年当场汗颜。他还是直到要去冰封山的前一晚,才对这太子喜欢了那么一点。没想到人家把他当知己,这个还真让他感到不好意思。而且在冰封山的七年,他都没有想过青延一次。真不知道他是怎么被青延划到好朋友这一类的,越想越有些惭愧。
“我没弄丢,真没弄丢。那么贵重的东西给我一百个胆子我也不可能弄丢的。”水流年一脸真诚地看着青延,为了增加可信度,还使劲撑大的自己的眼睛。
“我不相信你,你到时候把玉佩拿出来给我看,我才相信你。”青延一副我还是不相信你的表情,水流年当场有喷血的冲动,他说了这么多还是不相信他。敢情之前他说的都是废话。看着眼前的青延,水流年也不敢咆哮,毕竟是自己没保管好玉佩有错在先。
“我差点忘了。”青延突然想起什么似地,看着水流年右脸颊红色印记,冰冷狭长的凤眼有些阴狠。“刚刚是那个凤凰打你的?你怎么会让他打,我不记得你是个会吃亏的人。”
“一时没反应过来。”青延的话让水流年又想起了不好的事,脸色有些僵硬。水流年摸着自己的脸有些自嘲:“我倒是没想到他会突然一个巴掌过来。不过我也没想到,你会扇他一个巴掌。”
水流年看着青延开心地笑了,凤眼长卿,勾人摄魂。青延看着水流年一下子没有反应。水流年奇怪地看着发呆的青延,伸手在他面前晃了晃:“你发什么呆。对了,我想问怎么知道凤凰是真正的异星,是谁带他进宫的?”这个问题他考虑了很多天,什么时候凤凰不出现,偏偏是在他被关押将要满七年的时候才出现,未免太巧了点。
“是国师。”青延不知道水流年为什么突然问到这个问题,但还是老实的回答:“是国师找到真正的异星,也是国师将凤凰带进宫的。”
“国师?”脑子里有什么连在一起,水流年突然激动地抓住青延的手:“国师现在在哪里?”
“国师被父皇关在天牢。不知道国师做了什么,被父皇关起来。”青延说到这的时候还冷哼了一声:“早就应该关起来,这些年,他是越来越无法无天了,根本就不把任何人放在眼里。”说着眼里出现出现嗜血,像对国师有着深仇大恨一样。水流年没有理会青延对国师奇怪的态度,听到国师被关的时候低下头不知道在策划什么。
“太子,太子!”一个大概十五岁的小太监急冲冲地跑过来,看见青延一脸的紧张:“太,子,皇,皇上请您过去。”青延冰冷狭长的凤眼一瞬间出现暴躁,小太监全身开始颤抖。
“你有事?那我先回去了。”水流年看了一眼气喘吁吁的太监,又看了一眼站在一边面无表情的青延,一副我很识大体的样子,潇洒地挥挥手离开。离开的时候还转身对青延做了一个鬼脸,兴奋地大笑:“你那一巴掌打得我很痛快,谢谢了!”
水流年的鬼脸一下子把青延逗乐了,狭长的凤眼里满是笑意。等看不见水流年的身影后,狭长的凤眼变得暴躁,冰冷残暴地看着跪在地上发抖的小太监。
“太子,对不起。”小太监跪在地上拼命地磕头,一副害怕的表情。恶魔太子,性情暴躁,脾气古怪。当看到太子残暴的眼神,他便知道太子现在的心情不好,非常的不好。
“你出现的真是时候。”青延看着地上发抖的太监,凤眼冷酷无情,突然一脚将小太监踹到一边:“下次不要让我看见你。”小太监嘴角的血流下来,赶紧爬起来继续磕头。青延看也不看便转身离开。恶魔太子,过了七年,依旧是那个阴晴残暴让人惧怕的恶魔太子。
水流年匆忙回到房间,从箱子里翻出一件黑色长袍穿上。看着外面慢慢变黑的天空,水流年凤眼低垂,看起来,还要再等几个时辰。到时候,他要亲自去问国师,是不是一切他早就知道。如果一切他都早知道,那么自己从头到尾,便都是一只白老鼠……水流年双手紧握,眼里慢慢出现红丝。
第四十五章:哥哥无聊
“滴答滴答”墙角诡异的水声滴溅在地上,发出清脆响亮的声音,到处充斥着一股让人作呕的臭气。国师靠在满是绿色略带恶心苔藓的墙壁上,白色的长袍拖在地上,边角都擦出墨绿的颜色,褶皱上满是污黑的水渍。国师全身显得异常狼狈,不再是那个一人之下,万人之下的国师,更像是个要被判死刑的囚徒。全身上下唯一最干净的便是头上的纱帽,国师靠着墙壁,纱帽下的面容有些扭曲,两边的獠牙冒出嘴外,显得有些可怖。
“谁?出来。”国师朝着牢门的铁栅栏看去,额头的第三只眼睛猛地一涨。
水流年从角落走出来,走到栅栏前看着狼狈的国师凤眼微眯。国师被关在天牢单独的地下室,他之前找了很久,绕了很多弯路才终于找到这里。看起来这个皇上关国师还关地很有用心。
国师看见水流年并不惊讶,只是又靠在墙上,放松全身的紧绷的肌肉,额头上的第三只眼紧闭:“你来做什么?”
“我以为你有很多事情要跟我交代。”
“……的确,我是很多事情该跟你交代。”他早就知道水流年总有一天会来问他,只是没有想到水流年竟然会等不及他出去,直接跑来天牢问他。
“果然,当初你教我轻功时说的话就在暗示我,你早就知道我是异星所以才接近我。后来也是你拿着圣旨来说我是异星。七年将满之际,也是你把凤凰带回皇宫,说他是真正的异星。最后还是你拿着圣旨说我不是异星。这从头到尾,都未免太巧了一点。我不相信,这件事,你一点都没有参与。”水流年双手紧握铁栏,这种任人玩弄的感觉一点都不好,所有的事情一定都是国师计划的,要不然不会有这么巧的事情。该死的!他怎么没有早点发现那些不对劲!
“哈哈哈”国师看着愤怒的水流年,突然笑了起来:“水流年你是不是弄错了,我只是个国师,下圣旨的是皇上。你不要把什么都归到我身上。我说了,关你的是皇上不是我。而且对于弄错你是异星这件事,我们也在补偿你。你还有什么不满?”
“你以为一句补偿就够了!”真恨不得进去直接掐死这个国师,说得倒是轻巧:“七年的时间,你想怎么补偿!”
“……让你当皇帝这个补偿够不够?”国师身形一闪,突然一瞬间移到水流年的面前,两个人隔着铁栏面对面。水流年被突然靠近的国师吓了一跳,听到国师的疯言疯语更是一愣:“你说什么?”
“我说,让你当疏雨国的皇帝来补偿你这七年,够不够。”说完国师伸出手直接掐上水流年的脖子,手上用力一使劲水流年便没办法呼吸。
“你!”水流年双手拼命想要掰开国师掐他脖子的手,但是双手碰触到地却是冰冷的甲壳触感。水流年有些惊讶地看着国师,慢慢地开始无法呼吸。水流年张大嘴巴想要呼吸,胸腔开始变得沉闷,不会就这样死在这里吧,他还有一些事情没做,对于凤凰还有这七年的错误,他还没有让他们后悔,他什么都还没做,他不要就这样子死。眼看水流年就要断气的时候,国师甩手一放,水流年直接摔倒在地上。
“咳咳咳,咳咳咳。”水流年趴在地上不停地咳嗽,嘴角的血慢慢流了下来。
“如果你不是他的儿子,我早就杀了你。”
“你什么意思?谁的儿子?”
“这个地方根本困不住我,我想走就走。”国师转移话题冷眼看着水流年,转身又回到之前坐的地方坐下,靠着墙壁有些慵懒:“我知道你会来找我。我也的确要跟你交代一些事,但是,你不要搞错了身份,是我想告诉你,而不是我非告诉你。”
“一开始,我的确以为你是异星。疏雨国每五千年便会出现一个异星。但是对于异星的具体描述却没有,只有流传下来的一句:异星,异界之星,所谓的妖孽。疏雨国的命运为其改变,是盛?还是衰?一切有识之士均听之……妖孽,爱之者欲其永生,恨之者欲其万死……”国师停顿了一下,控制体内对空气中血腥味的渴望。“所以我确定你是异星。但是之后我遇到了凤凰,我便推翻了自己的结论。他才是异星。”除去他故意隐瞒了这个消息七年,其他的都是事实。他在七年前就见到了凤凰,就知道水流年不是异星。但是他让这个事实延后了七年才公告天下。一是为了‘他’,一是便是为了‘他’儿子水流年渡劫。可是到头来,他赌输了,一败涂地,只能在天牢里。
“就因为那句话确定我是异星,未免太儿戏了点。”
“不,还有你的出生时间,的确是疏雨国刚好五千年异星出现的时间。但是,你也许不知道,五千年前神使就已经跟苍龙他们承诺过,这次五千年后的异星将是凤凰。所以,看到凤凰时,我便知道你不是异星。”
“什么神使承诺,什么五千年前?我不是太明白你说的话。”水流年觉得自己开始听得有些混乱。
“你不需要明白。总之这次的异星是凤凰,不是你。你只要知道这个就可以了。”国师靠在墙上隔着面纱看水流年,额头上的第三只眼开始泛红:“而且凤凰不是我找来的,是他自己来找我的,也是他要求我带他回宫的。”
“……”凤凰自己要回皇宫?这个凤凰究竟还有什么秘密在身上?水流年困惑地看着国师:“为什么你今天要把这些告诉我?”
“……你明天就会知道。”国师压抑嘴角的獠牙,笑得有些癫狂:“水流年,明天记得上柱香哈哈哈哈。”
“……”水流年最后看了一眼被关押在天牢中的人,擦干嘴角的血渍。明天他就会知道国师说的是什么。“我走了。”
“慢走不送。”
水流年转身离开,走了一半突然停住脚步,背对着国师身体僵硬:“不管怎么说,我还是谢谢你七年前教了我轻功。否则,我今天也不能进来。”说完没等国师回答便快速离开。国师看着水流年消失不见的身影,有些好笑,这个水流年他倒真是看不懂。突然一下子抓紧胸口,整个人缩成一团趴在地上。冷汗从头上渗出滴在潮湿的地上,污浊的空气从鼻子吸进胸腔。额头的第三只眼睛越来越红,眼里的血丝迅速变成紫色。
看起来,真的撑不下去了。嘴里的血一下子喷出来染红了唯一干净的纱帽。国师五指变形,紧紧抓住胸腔,最后终于受不了发出野兽的悲鸣:“吼!”
水流年站在远处听到长鸣回头看了一眼。黑暗的一片看不到边际,只能听到野兽痛苦的叫声。水流年心里有些发堵地擦了擦泛疼的嘴角,现在的他如此弱小,所以只能任人玩弄。总有一天,他要践踏他的人都付出应有的代价,他不会一直是任人玩弄的白老鼠!不管是什么神使,还是什么凤凰,他都要查清楚!他一定会变强的,然后让这些人付出应有的代价!
“哎呀呀。”蹲在屋顶的男人吐出嘴里的草根,双手撑着脸颊看着底下的水流年,边晃脑袋边叹气:“唉呀,我的弟弟怎么会变得这么弱了?连神使那个奶娃娃的看门狗都能伤到他。弟弟啊弟弟,你什么时候才能变强。哥哥我很无聊啊……”
第四十六章:国师之死
“公子,皇上有请。”一个上了年纪,头发有些发白的太监恭恭敬敬地站在门口低着头。水流年心里一跳,来了这么多天,终于要见疏雨国的皇帝了。他还以为那皇帝早就忘记有他这个人。
“公公,皇上找我有什么事?”水流年跟在白发的太监身后试着打探。可是前面带路的太监却好似完全没有听到水流年的问话。又问了一遍,他才明白太监不是没听到,而是不愿说。
疏雨国的皇宫金碧辉煌,到处都闪烁着华丽贵气的光芒。每一个经过的宫女和侍卫都是一副面无表情,好像失去了七情六欲,都严谨刻板的生活在这巨大的鸟笼里。早就已经失去飞翔的翅膀,也早已成为孤寂的灵魂。
“请公子在这等候一下,小人进去通报一声。”水流年点点头,抬头看着牌匾上龙飞凤舞的三个字‘玉轩殿’,这里应该是皇帝的书房。不知道疏雨国的皇帝要找他干什么,水流年的心跳慢慢加速,一国之君,这个疏雨国最有权力的人,他马上便要见到。双手潮湿,额头开始渗出一些汗,自从来到异界之后,他明白人命有时候就跟蝼蚁一样,在强者的眼中,人命根本没有价值。就像他错被关在冰封山上七年一样,他根本不能说什么,因为他没那个权力说‘不’。
“宣水流年进殿。”尖利刺耳的声音一下子把水流年的思绪拉了回来。水流年用潮湿的双手整理一下衣摆,确定没有问题之后抬头挺胸走进玉轩殿。
外面太阳高照,刚走进玉轩殿的一霎那眼睛有些发晕,不能适应殿内的光线。慢慢眯起眼睛最后才看清楚那个坐在高位的男人。刚硬的五官,像是被刀雕刻过一样。双神清明有神,脸颊边的发鬓有些白丝,硬朗的脸庞有着被岁月刻画的痕迹。好一个冷酷俊朗的男子,即使是上了年纪,却依然有让人尖叫的资本。
“水流年拜见皇上,愿皇上”
“免礼,不用这些礼数。”皇上直接打断他的话,激动地从位子上走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