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场狂烈的爱恋,灼伤的他那么惨。
那年王家把林彤的父亲整了进去。林彤肯低下他高贵的头,求他高抬贵手。他多么欣喜——同时也多么悲哀。
那是他一直渴望的人儿啊,他的嘴巴,他清明的眼眸,他直挺的鼻梁,他颀长的身段,他一举一动的冷淡疏离,他的一切一切……多么让他狂热,那热度让他甚至只有想到这个人儿,下腹才会升起那种久违的冲动。
他折磨他,鞭打他,弄坏他,他都是麻木的。再疼再苦,他都是冷漠的,不置一词的,仿佛受着这一切的不是他自己——他只是一个冷漠的看客。
他无数次回忆着第一次遇见他的场景。
那天他的车子熄了火,他本来是坐在车子里抽着烟,打电话叫助手来的。
——他突然听见了打篮球的声音。那声音清脆的,格外扰乱他纷繁的思绪。他索性下了车,走到了车子附近的那个篮球场。
那地方不大,倒像是个废弃的仓库。墙面四周都是颜色绚丽,个性十足的涂鸦图案,一看就是年轻人的地盘。
里面有一个男孩子,站在三分线外,一次一次的投着篮。他的皮肤那么白,真是白的发亮。手腕那么纤细,却足够有力的把玩着这狡猾的球体。他的五官那么精致,漂亮的简直可以做电影里的花旦小生。他有一米七八的个子,短裤没能遮住他又细又白的双腿——这男孩几乎让王安一见钟情。
是的,一见钟情。
此生他遇见过无数女人,都是些多么美丽的邂逅。不知虚假还是真实的,那些女人对他死心塌地……而此时,他的眼神全数倾注在这个男孩身上,一刻也离不开。他觉得自己简直不知羞耻,像个猥琐大叔一样,盯着人家看就罢了,还偷偷的掏出手机拍下人家。
所以助理来接他的时候,很是纳闷的问道,“老板,您是遇见了什么开心的事吗?”
他笑着,没有回答助理。平时他发起火来都是默不吭声的,可是威严还留在偌大的会议室里,低气压总是让下属们很惶恐,恨不得超额完成老板布置的任务才好。
……一见钟情呵。
他翻开侦探社调查给他的资料——原来他是林喜荣的儿子,多么讽刺。
……真是计划之外的事情啊,他想道。
33、
林彤交完校学生会的入会申请表,准备回宿舍休息一下。
而这时张峘的电话也才刚刚收了线,他交代李叔以他人的名义购进了A市靠郊区的一块地皮。前世房地产正炒的火热的时候,他就牢牢把握住了机会。A市最大的商厦,其中就有他张峘一大半的股份。如今他更不会让他人占领先机。他查到A市王家的人开了不少类似于地下钱庄一样的非法金融机构,以此逃避外汇的管制。他们帮别人洗黑钱,然后获得超额的利润。张峘虽然拿着国家给的贷款在做房子,可是那是完全合法的,而且带动了当地的经济发展。以前他搞的那个度假村,内含私人别墅,别墅里都有供客人休闲的运动场和游泳池。就是非别墅区,来A市的平常老百姓和游客也消费得起,都是家庭式的旅馆酒店,住一晚费用也不高。当地的农民和妇女也都在张峘这里重新找到了就业的机会,收入肯定比种地要翻了几番。
而这一世王家这种要钱不要命的玩法,他虽然欣赏对方的勇气,可是这样去挣钱,恕他不敢苟同。
张峘忙完立马给老婆打电话,林彤慢悠悠的接了电话,语气也是不冷不热的,问他,“……干嘛?”
张峘讨好的说,“晚上出来吃饭好不好?我定了你喜欢的口味……”
林彤抬起手腕看了看表,回答他,“——下午六点来综合楼接我吧。”
晚上,学校的侧门那里夜市都摆了出来。大一的学生们恐怕都觉得很新奇,所以还算是热闹。街道旁的路灯亮着,昏黄的光线下,可以看到一群群的蚊虫到处乱飞。
张峘开着一辆白色的北京现代,停在学校附近。林彤拉开车门,坐了进去。他晚上穿了简单的白色针织衫,下身套着浅色的牛仔裤,穿着白色的休闲鞋。一副标准的乖乖男打扮,看的张峘色性大发。张峘调整了下后视镜,可以看到坐在后面的某位美人。
两个人来到餐厅,张峘在那里火急火燎的吃。林彤慢条斯理的使着刀叉,看着猴急的某人,完全不受他的影响。
张峘左等右等,总算等到老婆吃完。
他开着车,回到了两个人在A市买房子的那个高档小区。
他摁下按钮,车窗慢慢的降了下来,只见他递给保安一张卡,待保安刷了卡以后才放他通行。
林彤问他,“……这是什么?”
张峘回答他,“正常的核查,怕非小区住户的陌生人进入。”
林彤点点头,觉得这样的房子真的很不错。
张峘当初也就是看到这个小区,隐私防护很到位,才选择在这里购房。上一世他自己开发的楼盘也都是这个样子的,虽然有些不方便,但这样做,住户都很安心。
回到家,张峘把车钥匙一丢,作势就要亲上某人。林彤推开他,说道,“我要先洗澡——”
张峘真是无语了!他坐在卧室宽大的沙发里,一会儿抖抖腿,一会儿玩玩打火机……
这时,林彤清脆的声音从浴室里传了出来——
只听得他说,“要不要一起洗……?”
浴室。
林彤一身洁白的肉,和张峘浅麦色的皮肤混合在一起。
浴室朦胧的灯光衬得林彤的眼神格外的迷离,他一双长腿环在张峘有力的腰上。真是好久没做全套了,张峘刚开始进去的时候还有些吃力,被林彤轻轻的敲打了几下脑袋。林彤叫他慢点,他也没工夫听。他里面实在是太紧,张峘完全什么都顾不得了。
他撞在林彤身体里的某个点上,林彤就“嗯——啊——”的小声叫着。他纤细的手臂搂在张峘的脖子上,背靠在浴室的瓷砖上,瓷砖明明是冰凉的,他的身体内部却一片火热……
头顶上的花洒细细的流淌在他们身上,浴室里飘溢着玫瑰花味的清香。
“不要——啊——慢——”林彤抬起头,咬着嘴唇说着。
张峘的耳朵里哪里还听得到声音?他疯狂而快速的运动着,直把林彤逼向情爱的边缘……
“呜呜……老公……慢一点——”
张峘停下动作,看着快要哭出来的某人,哑着嗓音问他,“……什么?”
林彤抓紧他的肩膀,指尖都在张峘的皮肤上划出了印痕,他带着哭腔回答他说,“我……难受……”
张峘一只手安慰似的摸着他滑腻的大腿,然后腾出一只手揉捏着他圆润的臀部,忍耐着问他,“……是不想被插射么?”
林彤的眼睛里莹着泪光,只得慌乱的点了下头——
刚刚那种感觉真的让他好害怕好害怕……
张峘抱住他,温柔的吻着他的嘴唇,随即把舌头伸向他的耳廓细细的舔着。林彤发着抖的身子才慢慢的缓和——
张峘对他说,“这没什么的……乖,一切交给我好吗?”
林彤的双手紧抓着他的后背,于是张峘又开始疯狂的攻击起他来。
他“呜呜”的哭叫着,最后真的被张峘插到射了。他浑身颤抖,后面也不受控制的有规律的缩放着,连带着绞的体内的怪兽也一并射了。
……感觉自己的身体坏掉了一样。
都是因为张峘,都是因为这个人——
……自己已经不正常了。
从浴室出来,林彤都是一副朦胧的状态,他四肢脱力,经历了刚才那场强烈的性爱,他着实有些吃不消。
张峘把他放在柔软的床铺上,低声的问他,“……还是不舒服么?”
林彤闭着眼睛,躲过卧室床头灯的光亮,微微的点了下头。
张峘说,“被插射是这样的……以后你习惯了就好了。我也只对你一个人这样——好不好?”
林彤还是点点头,他的男性自尊暂时有点接受不了。
张峘也明白,只哄着自家老婆,给他做着事后清理。林彤的脸埋在枕头里,任某人在他腿间抹着清凉的药膏。
过了一会儿他靠在某人的胸膛上,捏着某人胸上的肌肉,不满的问着某人,“……你以前是不是睡过很多人?”
张峘的皮一紧,心想,“完蛋了!老婆怎么问起这个来了?”
只见他脸不红心不跳的,泰然自若的回答林彤,“和你之后,就没有过任何人了。”
林彤听着他的措词,也知道这匹色狼以前压根就不是什么好货!只怪自己好骗!好糊弄!怎么就稀里糊涂的从了他了呢?
——是什么时候开始的呢?
大概是从高中那时,他为他挡蛇,明天早起陪他跑步,每天早上给他带早餐,每次和朋友在一起聚会都非要扯上他开始的吧。
他这时才恍然明白,张峘都是一步一步的,慢慢的让自己进入他的世界!
他问张峘,“喂!你是不是一开始就没打算和我做朋友来着?”
张峘摸着他光滑的脊背,慢慢的回答他,“是啊,我从一开始,就认定你做我老婆来着——”
林彤暂时忽略他使用的“老婆”一词,问他,“可我是男的啊……你不要女人了吗?”
张峘宠溺的捏捏他软软的脸蛋,说道,“我知道你是男的,我要的就是你啊……”
……因为只有你,才让我如此的牵肠挂肚,也只有你,才能和我纠缠了两个世纪——
却还依旧在一起。
34、
天空还是灰蒙蒙的一片,房间里的窗帘半遮住清晨的冷调子,某人的闹铃就响了。
张峘迷迷糊糊的在枕头下刨着手机,抬眼一看,头皮都隐隐的疼了起来。自家老婆居然把闹铃定在六点!苍天啊,这是大学不是高中啊!迟到是不要紧的啊!
……然后张峘二话不说的就按掉了它。
他转身抱住老婆,把脑袋埋进他的脖子里。他亲着他微凉的皮肤,抚摸着老婆细软的发丝。林彤却被他下面的宝贝烙醒了,张峘简直像个大火炉,每次睡觉又喜欢整个人箍住他。怎么甩都甩不掉,有几次他都要退到床的边沿,可张峘就是有办法重新把他扯到怀里。
于是林彤不耐烦的推开他,不满的说,“一大早就这么精神!”
昨晚自己简直被他搞到四肢散架!要是张峘现在敢再来一次,他就不能下床了!
张峘委屈的抱他更紧了,就只知道拿下身蹭他。
林彤快被他烦死了,只得伸出带着凉气的手,慢慢的抚向他那里。弄了半天,张峘那亿万的子子孙孙才泄在他手里。
他掀开薄被,露出漂亮的脖颈,半起身去够床头的纸巾盒。
待他仔细的擦干净手指,这才问道张峘,“……几点了?”
张峘懒洋洋的躺在那里,一动也不动的,不紧不慢的说道,“慌个屁,现在还不到六点半呢,学校还能跑了不成?”
林彤立马揪上他的耳朵,狠狠的批评他道:“不得了了你!上个大学就不是你了!敢爆粗口了啊!”
张峘忙说,“老婆我错了我错了!”
坐上车林彤还在生气似的,懒得理他,张峘也不敢随便触碰老婆的逆鳞,只得规规矩矩的当着司机。
A市的空气指数很好,抬头可见蓝蓝的天空和点点的白云。毕竟这里也不是发展什么重工业的城市。张峘在A市生活的时间从上辈子算到这辈子,也确实不短了。他真心的热爱这片土地,甚至比他的故乡——Z市的爱还要多。
一大早路况交通就是好,张峘畅通无阻的开到了学校。下车时,林彤还是冷着一张脸交代他,“我不管你私下在做什么小动作,该上的课还是要上,知道吗?如果让我知道你居然有挂科,最后还要重修什么的,你就死定了——”
哎,林彤,果然不论上一世还是这一世,最适合你的……还是老师这个职业啊。
张峘乖巧的听着老婆的教诲,末了还对他抛了个飞吻,惹来林彤的怒目瞪视,这才慢悠悠的把车开走。
他刚上车,手机语音就提醒他,“您有一封新的短信息——”
他翻开手机的前盖,点击进入,发现是他哥们儿发过来的。
——是吴浩的消息,他问他:“在A市一切还顺利吗?”
张峘回到,“很好啊,有空来A市,哥们儿我好好招待你!”
吴浩那边也很快的回复过来,“那到时候可不能食言。”
张峘这边道,“OK,没问题。”
林彤回到寝室,依旧是脏乱差的环境,好在他已经习惯。同寝室的几个男生对他也都算很客气,有一个从外省来的男生还老是帮他一起打扫卫生,所以让他内心宽慰了不少。但是对于大家喜欢乱丢乱放的坏习惯,他真的已经无能为力了。
他上铺的叫张三仔,估计是家里生的第三个,不过名字起得这么随意倒也着实罕见。这个张三仔倒真不是什么好东西,估计是家里有点小钱,他的眼睛鼻子都像是要长到天上去了,天天对一个寝室里的颐指气使的,使唤人家这儿那儿的。貌似还特别瞧不起人,背地里老是说寝室里的其他同学都是一群乡巴佬,穷乡下人什么的。林彤那天在宿舍楼层的公厕里无意中听到他和朋友在打电话,语气尽是对学校的不满,对室友的不满。——不过其中没有提到他就是了,所以他也懒得去计较什么。
……但是事情做得多了,做的过了,总是有风声泄露出去的。到时候惹到什么麻烦人物,就不好收拾了。
——比如每次帮他一起打扫寝室卫生的这位(交代一下,他叫李玉华)。
李玉华对这个张三仔是不满意很久了,今天林彤一回来,他就对林彤说,自己要出面好好教训他一顿。李玉华是个热情的东北汉子,脾性什么的难免是冲动了一点,也老是好为别人打抱不平,说出这样的话,林彤倒也不吃惊。
林彤便只是淡淡的问着,“你现在教训了他,以后的四年大家还是住在一起,彼此不是更难过?”
李玉华觉得他说的也不无道理,就决定等实在忍不住了再说。
没想到实在忍不住的这一天,居然这么快就来临了。
——寝室。
这边李玉华就要上去动手,张三仔忙吓得躲到床铺里面,却还是壮着胆子说道,“本来就是!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想找我麻烦很久了!”
李玉华被其他几个隔壁寝室的同学拦着,火气还是“噌噌噌”的往上冒着,他愤慨的说道,“我李玉华就是真要找你麻烦,也不会偷拿你的钱!你少侮辱人了!”
林彤今天恰逢在寝室,学校打电话给他,通知他已经过了校学生会的面试,请他后天过去办公室报道。
刚一回到寝室就被里面闹得不可开交的场面吓住了,只见寝室已经被弄得满目狼藉,走廊上都是看热闹的人。隔壁寝室的几个同学也过来拦着架——他真的要扶额大呼头痛!要知道事后清理起寝室来,他最累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