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跃然的重生记事(生子)下+番外——HC贺兰
HC贺兰  发于:2012年10月14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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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先去报到吧,收拾完了就来……来那边的茶座汇合吧。”环顾了下周围建筑,李跃然指了指不远处一个茶餐厅。得了两位女士的同意,才将行李交给迎上来的新生接待员,和两位姐姐暂时挥手告别。

“201,到了,就是这儿了。”迎新的学长带着李跃然上了二楼,找到地方,“这就是你宿舍,要住四年的地方,进去吧。”

“谢谢。”李跃然接过行李,微笑着道了声谢,刚要掏钥匙,门就从里打开,露出一张,呃,有些沧桑的脸。

“你是李跃然吧?”那人很热情地接过李跃然没握紧的拉杆,把他往里让,“我是贾麟,宿舍就你没到了,刚听门口有声音,就猜是你来了,果然。”

“学长要进来坐坐吗?”李跃然顺势进了门,却见送他进来的男生还站在门口没动,不由出声客气了一句。

“啊?啊!不用了,我就下去了,那,你要有什么事儿尽管来找我,算了,我还是给你留个电话吧。”那男生红着脸抓了抓头,翻出裤兜里的便贴和水笔。

“那怎么好意思。”李跃然摇了摇头,“太麻烦你了。”

“怎么会麻烦,你也是学行政管理的,算是我直属学弟,照顾一下是正常的。”那男生爽朗一笑,也不管李跃然愿不愿意,就把号码写在纸上塞进了他手里。

李跃然在他亮闪闪的目光下,没再推拒,接过纸条塞进了口袋。男生很高兴地走了,李跃然很感慨地进了宿舍,多好的孩子啊,这么乐于助人……

U大的学生宿舍是四人一间,上面是床下面是书桌,有空调卫浴宽带,两个宿舍共用一个阳台和一间客厅。如贾麟所言,宿舍三张床都整理好了,只留下写着他名字的那张还空荡荡。

几位家长在给宿舍大扫除,拖地的拖地,擦窗的擦窗,至于那三个舍友,除了贾麟偶尔搭把手,另外两个一个在看书,一个捧着PSP奋勇闯关……

看到李跃然进来,三人纷纷放下手中事情和他打招呼,并介绍了下自己。几位家长对长相乖巧的李跃然很有好感,听他是自己过来,没让父母陪同,都夸他独立。更有一位阿姨在见到李跃然笨拙的灌被套动作后,将手中活儿交给刚擦完窗户的丈夫,过去帮他铺床。

李跃然也明白自己这种家务白痴待那儿就是给人添乱的,羞涩涩地道了声谢,就掏出电脑上起了网。

玩PSP的那个男生叫许多,一听到熟悉的游戏音乐马上抬头,见李跃然正在虐怪,颠儿颠儿地就上去看,时不时还说上两句。

很多人对李跃然的第一印象甚至是第N印象都是文静羞涩或者冷淡,反正不爱说话。其实那都是误会啊误会,他事实上可话唠了,只是碰不上跟他话唠的人罢了。

重生一回,李跃然的心态肯定不可能再是十几岁的少年,因此他懒得和同龄人聊那些无聊的话题。父母的娇宠纵容瑞查德的呵护备至,也注定了他的心境不可能像真正的四十多块五十岁老男人那般苍老,自然也没兴趣同老人家吹牛或是八卦那些家长里短。因此,别人问话,都是能简洁就简洁,碰上熟悉的或是看得还顺眼的,就多笑笑,节省口水。

久而久之,这种惜字如金,在同龄人心里成了酷,况且还有那神话般的缺勤率和考试成绩为他涂上的天才光环;长辈则形成了这个孩子比较害羞比较文静的认知。误会,就这样慢慢地形成了……

李跃然听了几句,发现对方是个高手,还是个数据技术流,便再不小觑,开始认真回答他的问题。两个都是沉迷游戏的失足(?)少年,虽然实践上有些差距,但理论上各有偏重,正好互相学习。

这下有了共同话题,话匣子立马打开了。瞧他现在这副眉飞色舞的样子,可以肯定的是这四位绝不会再对他形成那种误会了。

两人聊得如此High,说的又是男孩子一般都感兴趣的游戏,面对那听了无数遍却从未尝试过的网络游戏的诱惑,没多久贾麟和陈景就凑了上来。在两位小菜鸟期盼的眼神下,一位大神一位小神很有耐性地开始为他们扫盲。几位家长看着扎在一起,说着他们完全听不懂的话的四个孩子,好气又好笑。

敲门声响的时候,四个男孩儿一个都没听见,还是人家长给开的门。见是两个俏生生的姑娘家,不由放柔了声音,询问道:“你们找谁?”

“阿姨,我们找李跃然。”李欣然这时候已经看到了坐在人堆里的李跃然,想着自己和莹莹在餐厅里等了一个多小时也没见他影子,打他电话无人接听,担心了半天,一路找过来,这人却在宿舍里吹冷气玩游戏,不由气得内伤。

“哎,然然莹莹,你们怎么来了?”游戏音乐间隙,李跃然恰好听到熟悉的声音,一看站在门口眼睛带火的姐姐,终于想起了自己和她们的约定,顿时气短,哼哧到,“那什么,你们饿了吧,要不咱先去吃饭?”

这时三个男生也看到了李欣然和王雪莹,面对两个或娇艳或清雅的美人儿,眼中惊艳一闪而过。再看自家父母对两个女孩儿毫不掩饰的打量眼神,面上都有些尴尬。

“我们已经吃过了。”李欣然冲几位家长含笑点了点头,看向李跃然,“打你手机怎么不接?”

“手机?我没带手机啊。”李跃然一脸无辜。

“手机不带你要它干嘛的?”李欣然深呼吸两次,僵着手指顺了两把头发,费劲地克制着自己的脾气,“姐姐我多少年没等人等这么久了!”

“哎呀,我错了,我错了,不生气不生气啊。”李跃然上前抱了抱李欣然,然后一脸真诚期盼地盯着她,扁了扁嘴,可耻地卖萌,“我还没吃呢,你们陪我去吃吧,刚刚送我过来的那个学长说西苑的食堂菜色不错,一起去啊。”

“饿了先咬几块点心,正餐回去吃!”李欣然又一次中招,不爽地撇了撇嘴,示意李跃然赶紧收拾准备回家。

“不要。”这回答,嗯,短促有力,清脆响亮。

“你说什么?”李欣然挑眉冷笑,这嚣张的神态,不愧是姐弟,“难不成你还真准备住这儿?”

“没错,所以你们回去吧。”李跃然点了点头,神色不似玩笑。

“跃跃,不要胡闹!”李欣然愣了一下,见弟弟笑容渐淡,明白他是认真的,顿时皱紧了眉头,“有事儿回家说,听话。”

“谁跟你闹了,学校规定大一新生必须住校,我这是照规矩来。”李跃然无视李欣然伸过来的手,眼睛盯着花花绿绿的屏幕,声音冷淡。

“你怎么可以住在这里!”李欣然收回被晾着的手,见李跃然犯起了倔,不由头疼。

“大家都能住,我为什么不能?”李跃然点鼠标的动作微顿,看向李欣然的眼中满是讥诮,和愤恨恼怒。

当然不一样,你怎么可以和这些人,这些男人睡在一个房间,共用一个浴室?一想到自家弟弟穿着短裤在别的男人面前乱晃,露胳膊露大腿她就觉得不寒而栗!可是,这些到嘴的话却在触及他的眼神时,生生咽了下去。

原来在她的心里,跃跃早就成了瑞查德的所有物了吗?她居然如此自然的用要求女人的标准来要求自己的弟弟,为什么会这样……

“我有些事情没有想通,所以这段时间不想回去,更不想见他。”李跃然看着姐姐神色骤变,由气愤焦急变为惊疑自责,苦笑一声,终于发现了吗?

瑞查德,他真的是好思量啊,可错就错在他太过急进。如果不是这半年他对他的控制欲越来越强,逼得越来越紧,脚步急促得过分,让他产生了抵触,他也不会有闲心去思考,进而发现自己和身边人的变化。

可惜没有如果,所以他发现了,所以,他变得惶恐,不安,愤怒……

女人和男人分手,说:“你根本就不爱我,你从来不关心我在什么地方,有什么朋友,干了什么事情……我受够了!”

男人和女人说分手,说:“你根本就不爱我,你一遍又一遍地问我在什么地方,和谁在一起,在干什么……我受够了!”

所以,爱一个女人,你要让她感觉到无微不至的关怀照顾,而爱一个男人,你应该给他的是足够的信任和空间。

虽然和瑞查德相比,李跃然处于弱势,甚至说得难听一点,他扮演的就是个“女人”的角色,可那毕竟是扮演。

或许他有些懦弱有些胆小,又自私又幼稚,不敢冒险,不会创新,随遇而安随波逐流……但他毕竟是个男人,他无法接受那种蚕茧般收束包裹让人无法喘息的感情!

瑞查德爱李跃然,这个事实有眼睛的人都看得出来。那含在嘴里怕化了捧在手里拍摔了的小心翼翼,李跃然不可能视而不见,心里也是感动的。

金荷说他该惜福,李建设说他该惜福,李欣然也说他不该如此不识好歹,魏允琪半真半假地抱怨,我一直觉得自己是童话里的灰姑娘,是世界上最幸福最幸运的人,可看到烛先生和你的相处,我却忍不住嫉妒,看来以后一定要离你们远一点,不然我怕我会变成贪得无厌的怪物……

久了,李跃然也开始怀疑,自己是不是真的太过分了,太不知好歹了?所以,大婚之后,无路可退只能接受瑞查德的李跃然开始试着关心他,忍让他,试着和他像父母姐姐那样的亲人相处。

开始瑞查德的确是受宠若惊的,他觉得珠儿怎么可以这么体贴,这么细心,这么大度,这么温柔……那时候,觉得已经得到全世界的瑞查德每天都生活在粉红色的泡泡里。

可清醒过来后他发现,这种关怀备至,这种忍让包容并不是给他一个人的!还有其他人也可以享受,食髓知味的瑞查德觉得不满足,压抑了这么多年的掠夺本性再也困缚不住,他想要独占他的一切!他想让他的世界只有他一个人!

因为这份执念,李跃然的生活渐渐变化。

两年前,不论他想做什么事情,去什么地方,只要提前知会瑞查德一声,保证做好安全工作——毕竟他对现在的生活还算满意,没想去恐怖组织参观,也不想体会中枪的美妙滋味,更不想重温被车撞击的感受,他就可以出门。

只是李跃然觉得太过麻烦,他又是个懒人,所以除非必要,他更喜欢将有限的空余时间花费在睡觉上网同家人聊天或者偶游泳骑马之类的运动上。瑞查德知道他不爱动,也从不强迫他去做什么事儿,更不会过多地干预他的交际。

但现在,瑞查德只恨不能将他装口袋里,别裤腰带上,最好走哪儿带哪儿。李跃然抗争无效,不甘不愿地陪他走了几个地方,就因为心情抑郁,缺乏运动不太健康的身体受不住颠簸,再加上水土不服病了一次。瑞查德心疼地自责良久,再不逼他随行。

但只要不在他身边,就要照三餐打电话!问的不过是吃了些什么,在干什么,有没有想他之类没营养的话题,或者和他说说自己刚刚干了什么,遇到了什么人……

李跃然本就不是多有耐性的人,就算家中长辈,太唠叨了也会被他打断,更不用说瑞查德。于是在瑞查德变成唐僧三个月后,李跃然养成了不带手机的习惯。可没手机还有座机,李跃然的耳朵继续被蹂躏。

这些也就算了,李跃然最不能容忍的是自己近三十年的生物钟和作息被这个人打乱!

自瑞查德听紫苏说,李跃然总是晚睡晚起习惯性地三餐误点对身体很不好,就开始强制干预他的作息。

早上不吃早饭?不行,拖也得拖起来,发火,没用,吵闹,也没用,眼泪……不要试图让我心软!反正必须吃过早饭才能继续睡!

午饭不定点?不行,不管饿不饿,多少随意,必须吃!

晚上不睡?睡不睡,再不睡我拔电源了啊,还不睡?行,既然你精力充沛,那与其浪费在电脑前,还不如让我们做些有意义的事情,然后抱起他压床上就是一晚忙碌……

这么折腾了小半年,李跃然虽然作息健康得一如养生达人,但是他心里憋屈啊,憋屈得不行!于是,前世今生加起来44年,李跃然终于迎来了叛逆期……如今这别扭的程度比婚前有过之而无不及。瑞查德这两年已经习惯了他的听话,突然间又变得浑身长刺,很有些适应不良,心态有点转不过来。

当年他以柔勉强克了刚,现在却是硬碰硬。虽没爆发大规模争吵,但各种摩擦时不时发生,明明退让的还是瑞查德,但李跃然却一点儿没觉得心里好受。

他开始烦躁,甚至越来越烦躁,他讨厌这种没有丁点儿私人空间的感觉,连带着对瑞查德,他都开始觉得厌烦。总是忍不住在心里挑刺。他觉得或许应该和瑞查德暂时分开一段时间,冷静冷静。

于是便有了那次的B市之行。

在B市的一周是幸福的,他可以随意地安排自己的时间,没有人能管得了他,若那一日三餐电话也能消失的话,天堂也不过如此。

林平哲一事,李跃然本没想告诉瑞查德,在他看来不过就是个意外,但李欣然却觉得这事儿是个警告,担心自己弟弟以后会吃亏。刚把人赶出房间就电话了瑞查德,和他大概说了下那件事,要求他保护好自己弟弟。

李欣然本是好心,可却办了坏事儿,李跃然在自由了一周后,第二天就被瑞查德接了回去,回到小楼就被变相禁了足——瑞查德原话:想去什么地方就和我说,不要一个人出门,很不安全,我不放心。

李跃然这下是真的怒了,憋了许久的气终于爆发了出来。他拼命地发泄着自己的不满,指责他的险恶用心,诉说着他婚前婚后的可怕变化。而瑞查德只是安静地听着,毫不反驳。当他陈述完了对方的“罪行”,忍着因过度激动的情绪而产生的剧烈头疼,固执地看着对方,等待着对方解释,等待他一如既往的退让和保证时,瑞查德却说,我不觉得自己有错。

因为爱你,所以想要独占,想要关心,想要时时刻刻和你在一起。干预你的生活,是为了你的健康,干预你的交友,那是为了你的安全,至于禁足,那更是欲加之罪,我只是为了防止觊觎你的人继续出现……

瑞查德一条一条地反驳,否认,陈述,然后给出了自己的答案,我没有错,所以我不会让步。而那些要求,也是你必须做到的!

如果是平和期的李跃然,经过瑞查德的解释,就算不甘不愿,他也会接受,但可惜,瑞查德此刻面对的是一个叛逆期的钻进了死胡同的少年,所以他选择的是离家出走……

恰好那时快要开学了,李跃然就跟着两个姐姐来到了A市,并住在了两位姐姐那里。期间,瑞查德的电话打个不停,李跃然一个都没有接。第三天的时候,或许是想通了,觉得应该给李跃然一些时间,瑞查德不管他接不接,仍然只是每天三个电话。

但这并不意味着瑞查德会等他到自己想通为止,他可没忘记李跃然的属相是乌龟——不逼能缩壳里一辈子,所以在等了半个月后,瑞查德动身来了A市,并一下飞机就直驱李欣然住处把李跃然绑回了新居。

瑞查德温柔依旧,包容依旧,但很明显,那些要求在他看来已经成了大事儿,没有商量的余地。因此,李跃然更是坚定地认为瑞查德根本就是把他当做女人,想把他变成一个只会依附于他的菟丝花,想象着那个样子的自己,浑身恶寒。

瑞查德的耐性也不是无限的,晚上,李跃然因为自己的坚持拒绝他的亲近,甚至试图和他继续冷战的时候,瑞查德终于生气了。他的陈述平淡真实也足够致命:没了我的庇佑,你以为你还能活得像现在这般自由恣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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