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情无罪(生子)+番外——秋明
秋明  发于:2012年10月15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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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了?”秦爸爸心疼地看着儿子,摸摸小脸儿,啧啧,刚生出来的时候脸皱得像猴子,现在倒是肉乎乎的手感真不错。

“累了吧,昨晚估计没睡安稳。”李爸爸抱着儿子轻轻摇晃,避开了秦爸爸恶毒的大手。满儿在爸爸温暖的怀抱里,终于撑不住闭上了眼睛。

李皓提出回家乡看看的第二天因为琐事纷扰,直到第三天两人才匆匆踏上“返乡”的飞机,外带着一只小拖油瓶。借口让王姨回家过年,把她送回新加坡了。

幸好是头等舱,不然两个大男人抱着个小宝宝真是会惹来不少关注。即便如此,小满儿的可爱模样依旧招来许许多多大桃花小桃花,不过这其中又有多少是靠两位爸爸的魅力吸引过来的就不得而知了。

“好可爱的孩子呀~多大了?”

“小脸白白嫩嫩的,真水灵,是女孩儿吗?”

“啊?男孩子?!那长大一定是个小帅哥~”

大概是一路上受到无数摧花辣手的“照顾”,小满儿到达宾馆已经是一副怏怏欲哭的小委屈表情了。李皓心疼的用热毛巾擦擦被摸来摸去变得微红的小脸,埋怨起秦耀天来:“怎么当爹的,坐在一边一声不吭都推给我应付!看看满儿都被摸红了!”

秦耀天讪讪地笑笑,讨好的把尿不湿递过去。看到李皓手脚麻利地为宝宝换上尿不湿,放进随身带来的小篮子里,喂点奶,安抚着宝宝睡着了,至今仍为育儿白痴的秦爸爸才走过去圈住他家皓皓的腰,轻声说道:“累了吧?我打电话叫晚饭上来,明天去看爸妈么?”

“恩。”

……

“皓?”秦耀天轻轻在耳边唤他。

“……啊?”李皓猛然从车窗外转过头,晃了下神。

“让我抱会儿吧,你也累了。”秦耀天小心翼翼地接过宝宝,生怕把孩子弄醒。

李皓愣愣地递过宝宝。秦耀天在心里叹口气:“一会儿看到有花店,去买束花吧。”

旁边人眨巴眨巴眼睛:“妈比较喜欢百合。”

秦耀天没说话,伸出左手在下面十指交缠,握住了心尖儿宝贝冰凉凉的另一只。

车窗渐渐模糊了起来,纷纷下落的小雪片粘在上面,随即又被车内的暖气化掉,在玻璃窗上流下一道道淅沥的水渍。外面的车水马龙、灯光闪烁,伴着喇叭的嘈杂声,仿若相隔千里,只有雨擦的哗啦作响和车内若有似无的广播飘散开来。

秦耀天打开车门,伸出黑色大伞撑在车门口,迎下抱着宝宝的李皓。出租车轰轰地拖着尾部的白气离去,在两人面前的赫然是一座沉寂的墓地。

漫天雪花融湿了路面,李皓小心裹紧怀中的孩子,一步一步走向那熟悉的白玉墓碑,旁边秦耀天一手撑伞,一手抱花束,亦步亦趋。

“爸。妈。”李皓停下脚步,仔细端详起照片上依偎着的年轻夫妇。照片是父母结婚证上的结婚照,两人笑盈盈地头凑在一起,绿军装,红袄夹,板寸头,麻花辫,背后是一抹血红的衬底。

“今天我带儿子和耀天来看你们了。儿子现在过得很好,工作好老板下属也理解我,还有耀天……很爱我。这是满儿,李满,你们肯定没指望过能抱上孙子,不过这可是亲孙子,你们儿子和这个男人的,孩子挺聪明的,很可爱,以后也有人给我养老送终了,你们就安心吧,别替我操心了……”

秦耀天有些不便地弯下腰,单手把花束放在墓碑前,然后轻轻搂住了李皓的腰。

“……耀天……”

“嗯……”

“我十八岁高考过就向家里人出柜了。当时真把爸妈吓得不轻,呵,差点连大学也没上,硬拉着我去心理咨询。我爸妈都是公务员,党员,一直转过不来弯儿。我从小到大没让他们操过心,就是认为我是青春期叛逆。最后他们实在没办法,让我去上大学,还是希望我能交个女朋友回来。辛辛苦苦一辈子,也只是为了我这个不孝儿……”顺着说话,白气从口中哈出,他把宝宝的小脸贴近胸膛,抱得更紧了。

秦耀天为两人撑着伞,一手抚上李皓的侧腰,摩挲着,没吭声。

“……后来见了王卓,你知道,他们也没再说什么,只求我能一生平平安安,衣食无忧。分手的时候,我都不敢告诉他们。我爸最后知道了一句话没骂我,忙着给我毕业找工作。我说要出国,他们拿着房产证给我换钱。国外学业忙,两三年也没几通电话。好不容易等我回国,又和别人家儿子同居了,自己慌着创业赚钱,没孝敬过他们什么。要不是我大伯从老家过来,我还不知道自己父母生病要住院。”

李皓顿了顿。

“那会儿一些风言风语已经开始传了,连带着爸妈在医院里也没了脸面,当时我还怪他们有病不治硬要搬回家给我添乱……”

没再说下去,眼中模糊的景象让他有些恍惚,纷乱的往事如潮水般涌回记忆,一时间如同这片白雪而茫茫然。秦耀天挨在他背后,侧头落下点点细吻,慢慢舔掉他脸上无知无觉的泪水。

皓,对不起。

“你尝尝,我们家乡的特色,烩面。”李皓抱着满儿喂奶,抬抬下巴指指新端上的一大碗热气腾腾的面。

秦耀天去拿筷子,皱眉:“你真不吃?跑了一上午,还是吃点儿好。”

李皓摇摇头,脸色与刚进店的苍白相比多出了几丝红晕——大厅里暖气开的很足,但神色依然憔悴。以前每次来看父母总要休息一天两天。不好的回忆总会在此刻反反复复上演,悔恨和痛苦轮番折磨,使他夜不能寐。

对面的秦耀天沉默了一下,看着李皓无力的眼神,心痛悄悄蔓延。他捧着大碗呼噜噜吃起来,喝着羊肉汤砸吧砸吧嘴,满意地瞥见皓微微勾起了嘴角。

“雪皓皓~天苍苍~祈连山下好牧场~这里有成群的骏马~千万匹牛羊~马儿肥~牛儿壮~羊毛好似雪花亮~”童真的歌声突然响起,秦耀天掏出手机,眉头不自觉地拧在一起,倒是吃饭也要败坏他的兴致。

李皓一看便知:“新加坡的?”

“不用管他们。”秦耀天放下筷子,打算关机。

“还是接吧,大过年的,别闹得太不愉快。”李皓轻拍怀中喝饱熟睡的孩子,略有担心。

秦耀天无奈地看了他一眼,手中的电话依旧不屈不挠地唱着:“雪皓皓~天苍苍~……”

“喂。”

……

“嗯。”

……

“不回去。”

……

“当然是和老婆孩子。”

……

“不回去。没事挂了……”

……

“老爷子这么交代的?”秦耀天把手机抬高了些。

……

“我知道了……嗯……当然,尽快。”他似是疑惑般地收起手机,对李皓说道:“老爷子说要我带你回去。”

啊?

34.番外:手机

李皓的手机在一次事故中被震坏了。

其实是秦耀天从新加坡回来住在一起的时候,两个人玩儿车震,由于扒衣服的动作过于凶猛,手机被甩出来一头砸在汽车的手刹上,当场报废。

其实也不确定那可怜的手机是否是gameoveronthespot,因为两人正吻得热火朝天,哪有功夫关注一声实际上很大但在两人耳中可以忽略不计的脆响。事后秦耀天愧疚地表示要负全责,再给李皓买一个。

其实他是故意的。秦耀天老早看着这支手机不爽了,偏偏李皓不肯换:“旧没关系,三四年我都用习惯了,又不是坏了,没必要。”

“现在手机有很多新功能,用起来更方便。”秦耀天试着说服他。

“……你没事儿吧?”换来的是李皓一道惊疑的白眼。何时只注重品质的古板家伙居然会向他推荐那些花里胡哨的东西?这就像一向只穿黑灰蓝三色西装的老板有天披了一件夏威夷花格衬衫一样骇悚。

“吴宓。”

“是。”

“再定一款和我相同的手机。”

“……颜色型号都一样吗?”

秦董事长稍作思考:“外壳换成银灰色,其他照旧。”

吴秘书的执行力永远是最强大的。第三天下午秦董事长便拿到了一个新手机。进门换上拖鞋,他从大衣口袋里掏出那支手机递给正坐在沙发上看电视吃披萨的闲散人员。

“给我的?”李皓看着手机没接——手上都是油。

“嗯,你看怎么样,不满意……还可以换。”秦耀天一直伸着胳膊拿着手机,李皓赶紧擦擦手,接过来。

“不错,既然你这么有诚意,我就收下了。”李皓笑眯眯地站起来,撅起油乎乎的嘴“吧唧”吻了一口。替秦耀天脱下大衣挂在门口。他看看手机:“唉,其实我想要个黑色的。”

秦耀天在背后环住他的腰:“那明天给你换成黑的。”

“不用了,”李皓在大衣兜里摸索了一阵,掏出一个款式和新手机一模一样的黑色手机,晃晃,“情侣机啊。”

“……”

李皓只觉得耳畔温热的呼吸吹了又吹,转身扣住耀天的后脑,酣畅淋漓的深吻使他有些气喘:“诶,不如连铃声也换了吧。”

“那你来挑。”

“这是什么牌儿的?”李皓把玩着手机,“怎么没牌子?也没说明书?”

“以后我教你。”秦耀天浑身上下有很多“三无产品”——无牌无价无保修期,李皓自是了解,点点头:“以后?你现在……”

后面的话被秦耀天炽热的吻吞下,有力的手臂带着他家皓皓跌跌拌拌地向卧室进发。

当然这一次,两支手机被小心地,扔在了柔软的沙发上。

35.完结

已经是晚上10点多了,秦家大宅灯火通明,身着统一制服的佣人们进进出出,刻意压低的私语若有似无。一辆加长宾利沿着笔直的柏油路缓缓停在房前,秦耀天先下来为李皓打开车门,一手轻滑那略感僵硬的脊背,微笑道:“饿了吧,家里说已经备好饭,就等着咱们呢。”

这里刚刚下过一场暴雨,房前大片的绿草坪散发出阵阵清新的香气。李皓深吸一口,顿觉轻松不少。怀里的婴儿早已熟睡,叼着奶嘴,把头歪向李皓胸膛,蹬蹬小腿儿缩作一团。他侧头轻啄耀天的脸颊,在耳边低语说:“我怎么觉得像是鸿门宴?你看这进进出出的,不是你们一家子全到齐了吧。”

秦耀天清咳一声,岂止是秦家,亲戚的、该来的、不该来的、看热闹的可都来了。

两人又往前走了几步,李皓突然停下脚步。

“嗯?”

“耀天,你们家有家法吗?”

秦耀天摸摸鼻子:“据说是有,但从我记事起就没见过了。老爷子身子骨不如以前,哪还有力气打人。再说咱们还有尚方宝剑,不怕!”说完戳戳宝宝肥嘟嘟的脸蛋儿,和李皓相视一笑。

热带的冬天总归冷不到哪儿去。大门吱呀一声打开,居然迎面扑来一股热浪,偌大的客厅里原本嘈杂的嗡嗡细碎顿时烟消云散,徒留一室寂静。只见几套华贵的暗红沙发分放大厅两旁,密密麻麻坐满了贵妇少爷小姐们。中央一排全是眼神烁烁的中年男子,围坐在一位白发俊朗的老人左右。面对着一屋子火辣辣如透视线般的目光,李皓在内心深深叹了口气。

秦耀天面色不改,轻拥李皓又往前走了几步,朝中央那位衣着藏青色中式袄裌的老人恭敬垂首:“爷爷。”

李皓似乎听到了一声轻哼,他注视着老人,不慌不忙点头道:“您好。”

秦耀天转头吩咐一旁的佣人:“满儿坐车累了,先放我房间里让他睡着。”

老爷子不发话,自然没人敢出声。李皓眼睁睁地看着老人脸色几乎变得和袄子一样青,不发一言地把他从头看到脚,最后停在他胳臂中厚厚实实的一团,停顿半晌才开口唤道:“小王。”早已回到新加坡的王姨看了一眼老爷子,赶忙上前从李皓怀里接过宝宝,抱上楼去,转身前给了他们一个安心的眼神。

“既然都来齐了,”老爷子看着王姨抱着曾孙子上去,扶着松节拐杖慢慢站起来,“那就开饭吧。”

在场的人似乎愣了几秒钟,直到老爷子的身影渐渐走出大客厅,才有人起身跟上,同时不忘抛给那对迟到的情侣一个难以置信的眼神。

“走吧,”秦耀天轻轻捏了下身边的人手心,“看样子大概是没什么了。”

“我还以为,秦老爷子会把我乱棍打出门去。”李皓附在他耳边,热热的呼气让秦耀天的心情瞬间好了不少。

大餐厅里分别摆了好几桌。按照惯例,秦老爷子和本家后辈的男人们是要坐一桌的。李皓只犹豫了一下,便被秦耀天拉至身旁坐下。老爷子的脸色臭到极点,待至众人落座,就举筷夹菜,对只隔了一个秦耀天的李皓,性别为男的孙媳妇,是颇为不屑一顾的。

“给你拿来了点宵夜,晚饭看你没有吃多少。”秦耀天托着盘子走进来,悄声说道。满儿已经吃饱奶睡着了,李皓坐在床边,小心逗弄着婴儿独有的滑嫩小脸蛋儿。

“那种气氛谁吃得下去,”李皓无奈地笑笑,伸手接过盘子,一小碗云吞面,几片蒜蓉面包,外加一杯黑豆浆。“也只有你,胃口好。”

秦耀天不以为然地弯弯嘴角,走到套间的盥洗室准备洗澡,突然又道:“待会王姨上来,你把孩子给她照顾就行了。晚上好好休息。”

“你又打什么主意……”

“让你好好睡一觉,怎么了?”

“色狼!”李皓把最近的枕头扔过去,可惜那匹居心叵测、暧昧嬉笑的狼已经眼明手快地关上了门。

当李皓睁开眼迎接正午的第一缕阳光,秦耀天已经不在身边了。床头柜上压着一张便条:“皓皓我错了,今天宝宝我来带吧。外厅人多口杂,我应付就行,你好好休息。出房间左拐,走廊尽头有个小厨房,自己加热就可以吃了。”

尽管在心里不知骂了多少遍这个不知节制的家伙,李皓还是挣扎起身洗澡冲去疲乏和酸痛,换上床边早已备好的干净衣物,收拾挺整,准备到厨房找点吃的。到外厅?开玩笑,他一出现在那群数量庞大的七大姑八大姨面前,肯定会被视线激光扫视得灰飞烟灭。

然而在秦家大宅注定不会让他安生过年。

李皓走进小厨房,顺便赞叹了下建筑师的巧妙设计。橱柜餐具都设在室内,而圆形的小餐桌则在种满翠绿竹子的小天井当中,竖着一把撑开的大遮阳伞,下面坐着的,不正是秦家当家人,秦老爷子吗。

“起来了?”老爷子正对着一盘棋独自斟酌,听到动静头也不抬,一手执白棋,迟迟未落。

“嗯,”面上虽有些尴尬,李皓还是端着三明治坐到秦老爷子对面。“您自己下棋?”

“你会吗?”老爷子仍旧没抬头,眼神还瞅着棋盘,一粒白子在指间滑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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