KYLE狠狠吸了口手中的烟,白蒙蒙的烟圈儿模糊了远处那人的身影,其实那人从后影看和冷少游有些相像,都是高挑清瘦的身形,但转过脸来,一双妖娆的丹凤眸,却是妩媚入骨男女通杀。“这林扬还真是够CHEAP的,勾一个甩一个,男女通吃老少皆宜,这是要玩全场吗?”
烈焱飞忍着笑接了侍应生送来的冰水,抬手恶作剧般,将一杯冰水尽数朝着KYLE的脸上泼去,随即没事儿人似的起身,一边儿系着衬衣领扣一边儿开口调侃道:“这场子里,长眼睛的都能看出来,林扬是在等你。”对KYLE不满的回骂充耳不闻,烈焱飞嘴角傲慢的一扬,“但是,不管长眼的没长眼的都心知肚明,今晚这场子里,数你最想上林扬。”不等KYLE恼羞成怒的再度打击报复,烈焱飞快步离座,径直朝着大门口走去。在门应为他关门的刹那,顺便用余光扫了下身后,毫无意外的见到KYLE强拉了林扬的胳膊,死托硬拽的朝着右侧的私人包间一路杀去。
被四周围好奇的目光围观着拖来拖去,林扬没觉得尴尬心底下却有些慌乱,本来今晚和KYLE见了面,那人对待自己的态度虽有感谢,但更多的是礼貌的疏远。本以为可以见到隋之耀的身影,但从KYLE朋友口中旁敲侧击出来的结果竟然是两人刚大吵了一架。林扬不由自嘲般苦苦一笑,自己尽了全力,甚至不惜放弃身体和名誉……却还是如此的遥不可及的那个人……对于隋之耀而言却是这么的不值一提。
眼看就要凌晨三点了,K2店内的私人包间儿早已是无一例外的满载了爱侣。KYLE索性推了洗手间的门,一把将林扬拉了进去。K2的洗手间,标新立异的超现代金属风,七彩纷呈的金属色荧光下,林扬白皙的面上竟渐渐的泛起了樱红的潮晕,扬了下巴,细而挺的鼻梁骨上,一副严谨的黑框眼镜却完全遮不住丹凤眼角的那缕灼华妖娆。别看林扬平时牙尖嘴利,可一见了KYLE,自信自我什么的全没了方向,特别是眼下这样面对面的独处,自己甚至能听到自己的心跳,“林渊,我……”
KYLE下意识的将靠上前来的林扬向外一推,“你知道我和隋之耀在一起的,所以你我只是419,没问题吧?”见那人脸色越来越红,只当林扬是喝多了,看他也不像是个矜持的人,眼下自己一肚子的暗火外加这人阴柔暧昧的表情,KYLE心中想的是做就做吧,反正隋之耀这阵子也不会再让自己碰。
林扬被他推得愣了一下,随即眉梢一扬,无奈的笑着答道,“当然没问题。”KYLE无所谓的耸下肩,拉着他进了洗手间的隔间内,把林扬的裤子扯了,语气中不带任何感情~色彩的说了句,“你转过身去。”林扬点了点头咬着殷红的下唇,抬着前臂垫在额前,整个人面对着塑料隔板有些尴尬的立在那里,语气亲和的开口问道:“林渊是纯1吗?我其实……”不料话说了一半儿,那人的下~体已经生硬的顶了进来,毫无准备的林扬痛的周身一抖,背上瞬间出了层冷汗,咬了胳膊才强忍着没叫出声来。
狭小的空间内,身体上的紧张,外加上不久前的旧伤,林扬咬的自己前臂满是牙印儿,后来下唇也咬破了,身后的血迹顺着腿侧竟流到了地上。下意识的感觉到KYLE其实是知道自己身后有伤,可越是这样那人却越是粗暴的发泄,手上身上都肆意的抽~送撕~扯,像是在剥了皮的伤口上剜肉,KYLE动一下,林扬周身就跟着颤抖一次,周而复始重复下去,那人仿佛是在刻意侮辱自己……或是把自己当做隋之耀的替身……残忍野蛮的惩罚凌虐……林扬整个过程甚至连勃~起的欲望都没有,想要抬腿走人永不相见,却又想到人活在这世上,各有各的罪过,各有各的执念,没必要仔细的衡量得失对错,你欠我的来生再还吧,反正人生也就短短这些年,而且自己也不相信什么下辈子会再见……
——跳跃式思维和抽搐式文体——
二十号的早晨是个艳阳天,冷少游醒得比烈焱飞早,看眼时间刚要下床,就被一只大手揪回了床上。趁着早上兴致不错,两人便在床上厮磨起来,“摸爬滚打”间冷少游提出自己这些天来,一直“遵纪守法”的被烈焱飞压在身子底下“勤操苦练”,眼下“军事理论”和“战术技巧”记了一脑袋,是时候在“教官”身上实践一下身手,做回“主攻”实战演练了。话刚说完,冷少游的身体就瞬间失重,回过神来的时候自己已经被人从床上扔到了地上……
带着一肚子的郁闷,心外科的胡医生早上一交班儿,便破不急待的给林主任家里打了电话,可惜连打三遍都没人接。话说林主任昨晚儿一夜辗转,一大早儿顾不上血压血糖的,就心急火燎的跑去菜市场买鱼去了,一来是为了给老伴儿赔罪,二来呢,儿子今天休班儿,想叫他回来吃个晚饭,林扬喜欢吃鲶鱼烧茄子,家里那条冻久了腥味儿太重……
林扬今天轮休,可还是去了医院,找了刚出手术室的死党兼密友:妇产科优秀接生员小李大夫。拖着他进了间空着的病房,反锁了门,开始脱裤子,回头冲着也要脱裤子的小李无奈的笑了笑,“想什么呢?我后面的伤口破了,你帮我收拾一下。”小李嘴一撇,“吓我一跳,林扬,自从你从一转零之后,我算是看尽了人世的沧桑了,”盯着林扬的伤口叹气,“纯零不是人干的事儿,而且,你那个‘1’根本就是在糟蹋你。”林扬拿起手机查着短信,“之前不是他干的,昨晚他喝多了,我自找的。”说着话手中的电话响了起来,定睛一看是家里的号码。
号码显示的是不可追踪电话,杜弼远一边儿让手下人搜索信号,一边儿温和礼貌的和岩立宽闲聊起来。岩立宽也不犹豫,自降身价要求将G5这次的行动延缓一周,杜弼远温文尔雅的应承下来,临了更是不忘关心备至的体恤一番。杜弼远放下电话便给烈焱飞转拨过去,不料是特别助理王小姐接的电话,用非常抱歉的口吻阐述了YVO总监正在接听一通非常重要的私人电话,所以,请杜弼远稍侯……
烈焱飞拿着听筒,看眼时间,十二点十七分整,“冷少游,你都骂了我十七分钟了,不饿也该累了。”“烈焱飞!你他妈少给我转移话题,每次我一说要在上面,你就对我动手!今天早上竟然二话没说,就直接把我从床上踹下来了,你……”烈焱飞揉着太阳穴,耐着性子轻声回道,“那是意外,”话没说完就被冷少游沉着嗓子抢白道,“意外?哪儿来那么些意外,为什么误会,失手还有意外总是发生在我要做的时候?”
烈焱飞嘴角一扬,“行了,别生气了,都是我的错,今晚我请你吃东西,吃完后打不还手骂不还口的任你处置,直到你满意为止,总行了吧?”冷少游跟着抿了下唇,“你这是偷换概念……请我吃饭之前先给IVAN的病房里送束花吧,你想被他的影迷歌迷活活骂死是吧?”烈焱飞笑着回道,“原来是因为这事儿发脾气,我刚刚还纳闷儿呢,想你小子怎么忽然变得斤斤计较起来了。”
要说斤斤计较,冯殊越自认自己不是这种人,但作为一个精明干练的成功商人,见到好的“商品”被别人抢了先机占为己有,心下有些难掩的怅然若失,也是无可厚非的人之常情。
当晚,正当年度最见不得光的烈焱飞夫妇蜗居家中,其乐融融的吃饭,吵架,洗澡,打架并一起滚床单的时候,冯殊越却是陪了海外的投资商西装革履的坐在H市新建成的霍夫堡音乐厅内,欣赏着高雅的钢琴协奏,打量着唯一一个令自己心悦诚服的完美变态。冯殊越自我心理建设了一番,强调了自己不是受虐狂的事实,自己只是从小到大都会对卓越完美的强者产生难以抗拒的好感而已!
其实冯殊越一入座便见到了VIP席上的杜弼远,以及杜弼远身边那个全身发光发亮的不明“外星生物体”。冯殊越不经意的朝着那人的方向瞄了几次,没别的意思,一来是杜弼远确实出众到了耀眼的地步,别人都瞄,自己要是不瞄,那会……会引起不必要的怀疑……二来则是,想确认一下,一直纠缠自己的那个变态男人……有没有在偷窥自己。
很不幸的是,整场音乐会都看错了方向的冯殊越,脖子都累酸了,得出的唯一结论却是:杜弼远根本是视自己于无物!冯殊越心中产生了莫名的烦闷,沉着脸盯着杜弼远身边的“不明外星生物体”,见那小子作为特邀嘉宾爬上台,乱弹了一首关于做白日梦的难听曲子,敷衍的鼓了几下掌,抬手便给自己的秘书发了封简讯,让她马上为自己预约本周的心理治疗时间……
第三十章:让你再装死
庄严大气的原木餐桌上,严谨的摆放了细致讲究的清淡菜式。冯殊越挺胸拔背的端坐,将手中的羹匙顺时针盛舀,一口香醇的乌豆鲫鱼汤无声无息瞬间入口,举手投足既有干练得体的气度却又不失传统教义的谦逊礼让。
清汤入肚唇齿留香,尽管陪在任渐思身边儿吃饭容不得半点儿分神儿马虎,可是和杜弼远吃了几次饭的那人,嘴巴被越养越刁,眼下是吃什么都有些索然无味怅然若失。其实也不是杜弼远的厨艺出神入化无人能及,只是那人费了心思,做出来的吃的也好喝的也罢,酸甜苦辣全依着冯殊越的个人喜好精准无误的量身定做,真是又贴心又称意就连那服务态度也是好的没话说……
见到任渐思抬手去夹自己面前的糯香藕片儿,冯殊越本能的低头继续喝汤。在长辈抬筷的时候跨手夹菜称作“跨菜”,如果拿了筷子干等着又成了“迷筷”。这些规矩虽然古老陈旧,可任渐思出身纪律严明且古板保守的军警世家,天生又是个严厉苛刻的专制掌控者,以致任家餐桌上的规矩多到数不胜数,就连最不怕死的冷少游,只要提起和任处长一起在家中用餐,也会立即心上发憷,头皮发麻……
“在想什么?”任家餐桌上不让随意讲话,但任渐思开口询问了,冯殊越自然是要赶紧回答,“还是斡华地产的投标案,我始终想不通烈焱飞为什么要无缘无故的跑来竞标,炒到一半儿却又偃旗息鼓的退了回去。”
“烈景函的祭日就在下个月,他们那面有动静也是应该的,你做好自己手头上的事情,沉住气,静观其变。”任渐思抬手将自己筷子里的菜送进了冯殊越碗里,没等冯殊越一脸诧异的接话,自己便继续补道,“我听刘业说,你最近酒喝得不少。”“多谢义父关心,殊越以后会注意的。至于烈焱飞方面,我们也一直保持着借力打力的迂回政策,没有您的命令绝不敢和他发生任何正面冲突。”脸上已经恢复了自然的表情,冯殊越抬眼冲着不远处正在待命的刘业淡然一笑,吓得刘业周身冷汗,像只失了宠又被主人遗弃的小京巴,立刻哀伤欲绝且深情款款的朝着主人所在的方向焦急张望。刘业不傻,心下正琢磨着:冯殊越是谁啊,狡猾!奸诈!阴险!狠毒!连老爷都喜欢和他在一起吃饭,这种人我可惹不起!
刘管家适时的走上来为任渐思续了饭,笑盈盈的开口问道,“殊越啊,小游最近都干吗呢,下回老爷叫你过来,你也顺便把他叫上,”刻意停顿了一下,自言自语般接到,“这孩子不是不想来,他脸皮儿薄,您不叫他啊,他就不敢随便过来走动。”趁着刘业的眼珠子都快瞪出来的时候,冯殊越不着声色的看了任渐思的脸色,随即笑着点头应承道,“刘伯说的对,这事儿怨我,冷少游工作起来就废寝忘食的,是该多带他过来改善一下伙食。”抬首正色看向任渐思,“义父,冷少游最近没什么特别动向,每天除了工作就是锻炼,有我的耳目跟着,您身边的人都很安分守己。”冯殊越嘴角一扬,顺势给了刘业一个俊朗至极的微笑,刘业笑着点头附和称是,心里却暗骂着苍天无眼,竟让冯殊越这类“奸臣”当道!
一顿饭吃下来七点露头,冯殊越是任家的常客,自然不必久留,七点二十几分上了车,一出车库便给冷少游打去了电话。电话那端响了又响,好容易接通了,灌入耳道的却是“呲啦”一声油锅下菜的巨响,冯殊越的面部表情猛的一僵,“冷少游……你难道是……在做饭?”
“我吃了这些年的食堂例菜,偶尔换换口味调剂一下而已。”冷少游说着话,左手风驰电闪的划过厨台上的一众尖兵利器,指尖儿最后落于一把99式野战匕首的刀柄之上,顺势下压刀把儿,刀刃儿顷刻上扬,行云流水的空中抛接,雷厉风行的挑刀横扫。案台上的娇嫩小黄瓜在遭遇了强悍的军警战术匕首袭击后,顷刻间粉身碎骨身首异处~
听到电话那头地动山摇,冯殊越剑眉轻拧,语气中夹杂了百般的无奈,“你就接着和烈焱飞胡闹吧,总之我不是你亲哥,说什么话在你心里也没分量。你继续胡闹,反正就算闹到烈焱飞知道你的真实身份,要把你千刀万剐的时候,也有我站在前面替你挡着刀子;闹到老爷子知道这件事的时候,要把你扔进油锅生煎活烤了,还有我先下去替你垫着!但你记好了,我冯殊越是人不是神,你要是把我这条命折腾没了……就真的没人管你了……”
“殊越,”冷少游被他说得心头一酸,拿了电话就往卧室走,“我和他是认真的,烈焱飞这人不像你想象的那样,他对我……很好。再说老爷子都一把年纪了,家里人都看得出来他赏识你,我再混个两年,等他退了,也就彻底自由了,你相信我。”
“两年?行……冷少游……你要是真的认为烈焱飞能在你身边儿待上两年,那你自己多加小心吧。他是个什么样的人我不多做评论,只是顺便提醒你一声,上周秉凡役的儿子秉邦告诉我,烈焱飞把一帮烈夫人当年的亲信爱将召集到一起去,然后当着他们的面儿把和胜堂的三奎叔钉到了木床上,让人用铁锤砸断他的手脚四肢,整整一个多小时,那人的胳膊和腿都成肉酱了,人却没死!烈焱飞像是没事儿人一样进来和大家聊了几句,撂下一句等三奎叔走了你们再走。害的一群人围在那里听那人鬼哭狼嚎到半夜,当晚现场所有围观的人,现在看到烈焱飞都跟见了鬼一样……其实道上杀人不算什么新鲜事儿,但像烈焱飞这样整人的……我从没见过!”
像是心口被人猛击了一锤,冷少游拿了电话整个人却呆在了原地。知道烈焱飞在外面一直有这样那样的风评,自己听着觉得真切,也知道冯殊越不会夸大事实,可无论怎样都没办法甚至是不想……把自己喜欢的人和刚刚的事情对号入座……
“为什么不讲话,”冯殊越深吸一口气,努力的自我调节了情绪才缓缓开口道,“是我把话说重了?”
“殊越,你再帮我一次吧,我脱不了身了。”冷少游的语气带了身不由己的决绝。
冯殊越握在方向盘上的手,因为用力的缘故,骨节瞬间泛白,车子一个急转弯开进了DN心理中心的户外停车场,“不多说了,我刚陪着老爷子吃完饭,找个周末一起过去吧,看样子是想见你了。”
“我看他老人家是打我上瘾,隔几天就要抓过去揍一顿才舒服。”像是个逃课不成反被抓的淘气孩子,冷少游心不甘情不愿的叹气,“都说人上了年纪,性格也会跟着变得温和宽容些,可他倒好,上回见了面,二话没说先给了我十几个耳光,我要是当时把配枪给他,他能直接毙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