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动九州之三世为臣(生子)上+番外——绯叶
绯叶  发于:2012年10月16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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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陛下。”卫青停顿了下,道:“去病已经班师,前方传来消息,他们不日即可抵达陇西。既然长安这边无法确定匈奴是否真正要降,何不颁道旨意,让去病看看,见机行事呢。”

刘彻不语,卫青的话其实和他想的一样,不过就是想让别人说出来而已。看来,知朕心意者,唯仲卿矣!

当下,天子颁了圣旨,着骠骑将军、冠军侯全权负责匈奴二王降汉一事。并赐予专权,遇突发变故,可以先斩后奏,无需奏报请旨。

霍去病才到陇西,就碰到了迎接他的李息,并把天子的圣旨交给他。

李息道:“陛下说,冠军侯定要随机应变,一切小心为上。”

霍去病向李息道了谢,便回到军营。

一路马不停蹄的奔波,他累了,非常的累。还未来及回长安,新的旨意便到了,为臣者,谨遵圣命,是为本分。

晚间,北堂勋抱着已经快养好的胳膊,走进霍去病的营帐。

“将军,还行么?”北堂勋见霍去病满面疲惫,很是担忧地询问他。

长吐一口气,霍去病轻笑道:“建功,他现在很能动。”

闭了闭眼,北堂勋小声道:“将军,你不能再折磨自己了,和陛下说了吧。”

霍去病瞪大了双眸,厉声道:“建功,此事休要提,你知道其中的厉害关系!”

“将军。”北堂勋往前迈了一步,急急地说道:“将军,我都明白,可是,我是心疼将军如此辛苦,却不为陛下所知,一人承担所有痛苦。”

“别说了。”霍去病歪着身子,躺倒行军榻上,难过地说道:“我们是朋友,你如果要帮我,就去差人打探河对岸的消息吧。”

嘿,北堂勋一跺脚,走了。

受降的日子很快到了,但是,在受降的前一天晚上,还是发生了意外。

原本要降汉的休屠王突然反悔,攸关性命,浑斜王哪能容他说反悔就反悔,苦劝无果的情况下,便一刀将休屠王杀了。

休屠王的部下见浑邪王杀了自己的首领,顿时乱作一团,很快便和浑邪王的部下拔刀相向。

浑邪王手里捏了一把汗,汉使马上就到,发生这等变故,这可如何是好。

得到休屠王被杀的消息,霍去病恐迟则生变,下令立即渡河。

带着一万人马渡过黄河的霍去病,又一次如天神般出现在匈奴人的面前。

浑邪王的部下万万没想到,前来受降的汉使竟然是霍去病和他的部队,顿时想起了霍去病军刀的滋味,于是,很多人萌生了逃跑的想法,并付诸行动。

浑邪王在大帐中,看部下发生哗变,背着两手,如今骑虎难下,事情竟又演变成了降与不降都难以抉择的地步。

霍去病把大军安顿好,带着十多名亲兵,闯入浑邪王的大帐。

此时,浑邪王的脑子闪过一个想法,这时,如果把霍去病扣为人质或直接杀了,便是为匈奴永久铲除祸患,那么大单于不但不会降罪,应该还会重重封赏他。

这个想法仅仅是一闪而过,浑邪王面对汉朝战神天威的眼里偶露的峥嵘,却是没胆量冒险一击。

那天,谁也不知道霍去病在浑邪王的大帐里,说了什么,但是,当霍去病出来时,冷峻的脸上,带着一丝势在必得的狠酷。

身姿依然是那样矫健,飞身上马,霍去病扬起手,高声道:“众将士听令,凡拒降者,就地格杀!”

猩红色的斗篷迎风摆动,火流星一样的身影,迅速冲进哗变的匈奴兵中。

顷刻间,八千哗变匈奴兵被斩杀,局势被汉军牢牢控制住,哗变没有扩大。

霍去病的每一个眼神,每一个动作,皆带着凛然不可侵犯的气势。

浑邪王被镇住了,一旁的四万多匈奴兵也被镇住了,他们由心里佩服眼前这个年纪不到双十(20岁)的汉朝英雄。

杀死哗变的匈奴人后,霍去病命浑邪王先行乘车,去长安谒见天子,而他则领着浑邪王剩下的军队渡河。渡河后,霍去病命人领着剩下的匈奴兵前往长安朝见天子。

元狩二年的秋天,数万匈奴人浩浩荡荡地来到长安,天子不仅接见了他们,还给了丰厚的赏赐。

浑邪王被封为漯阴侯,食邑一万户,另有匈奴小王呼毒尼等四人也被封侯。武帝把这五侯分别安置在陇西、北地、上郡、朔方、云中等地,保持他们原来的生活和风俗习惯,称为“五属国”。

而此次受降的第一功臣霍去病,因其临危不乱,处事果断,被天子加封食邑一千七百户。

在陇西又休整了几日,霍去病才和李息告辞,带着部队,向长安进发。

没走出多远,长安的使者迎着他们,已经恭候多时。

霍去病乍一看,前来传旨的,是好友琅琊,几个月不见,在此地相逢,自然欢喜。

琅琊的旨意很简单,天子道,骠骑将军勇战河西,智降浑邪王,朕心甚慰,为表其功,特赐御酒紫金醇一坛,犒赏霍卿。

琅琊传旨完毕,道:“陛下说,骠骑将军辛苦了。”

霍去病恭谨地说道:“为臣者,为君分忧,是臣的本分,不敢居功。”

当着自己的部下,和长安的使者,霍去病大声道:“重创匈奴,非我霍去病一人之功,乃是全军将士浴血奋战的结果。今日,陛下赏赐御酒一坛,去病不敢一人独享。现在,就让去病和众位将士同饮御酒!”

霍去病话音一落,全军将士非常激动,但马上他们又想到了一个问题。

于是,有人大声喊:“骠骑将军,御酒只有一坛,如何同饮?”

霍去病道:“大家随我来!”

火红的身影披着朝霞,大步行至山泉旁,揭开泥封,将满满一坛御酒倒入泉水中,顿时整个山谷酒香弥漫。

霍去病在北堂勋的搀扶下,慢慢跪倒在地,伸手捧着泉水,一口而尽。

“大家还等什么,这是陛下赐的御酒,是陛下对全军的恩典!”霍去病伸手,招呼着全军将士。

泉水弥漫着御酒的香醇气息,众将士欢声雷动,纷纷冲向山泉。

霍去病靠在一棵大树下,面带笑意,注视着山泉边一边畅饮飘着酒香的泉水,一边相互戏逗的汉军,心里出奇的恬静。从战场上活着回来,那是多么不容易!

汉朝收复了河西,设置了武威郡,而霍去病与全军将士同饮御酒的地方,则被天子命名为酒泉(该地名一直沿用至今),与武威同为郡制。后来,天子又设立张掖、敦煌二郡,称为“河西四郡”,汉朝与西域的交通从此畅通无阻。

在这次战役后,汉朝在西北方向的压力大减,减少了陇西、北地、上郡戍守兵力的一半,彻底摆脱了两线作战的被动之势,可以专一对付东北的匈奴左贤王部和单于本部。

40.凯旋班师

霍去病带着他麾下的勇士终于返回阔别几个月的长安。

那天,长安万人空巷,百姓又一次走上街头,欢迎汉朝的英雄得胜凯旋,场面竟比第一次河西取胜班师要热闹的多。

那天,霍去病精神抖擞,俊美的面容已被坚毅所代替,一对明眸闪着犀利的精光。

面对长安百姓的热情,霍去病微笑点头致意,在欢迎的人群中,他发现了被一众人保护其中的、大腹便便的苏若。女人显然身子已经很不方便,但还是挤在人前,迎接她心爱的人,她心爱的恩人霍去病和他心爱的爱人北堂勋。

霍去病悄声喊了下北堂勋,然后二人一齐向女人看了一眼,给她一个安慰的眼神。

当今天子召集百官齐聚朝堂,接风酒筵已经安排好,只等从战场上归来的英雄。

火红的身影跪于堂下时,天子忽然有一种恍如隔世的感觉,除了一句骠骑将军一路辛苦了,竟是再也说不出别的慰问词。

鼓乐齐鸣时,霍去病一路的紧张也终于松弛下来,然而无休止地敬酒,无休止地歌功颂德,也让这位刚从战场归来的将军疲于应付,心中苦不堪言。

卫青在一旁看着外甥露出的疲惫之色,不免一阵担忧。

最终,骠骑将军还是因为过于劳累,和天子告罪,中途离席。有内侍引着他,到偏殿沐浴更衣。

待天子来到宣室殿时,霍去病已经睡着了。

卸去铠甲,睡梦中的人睡的很恬静。已经沐浴过的完美身躯,泛着红晕,在白色里衣的映衬下,格外诱人。虽然天子仅能看到裸露在外的脖颈和锁骨,但熟悉的感觉,快速冲击着天子的感官。

伸手抚上那已经没有昔日光洁、但却带着一丝战场上特有的沧桑的面颊,天子的心醉了,感觉全身的血液迅速汇集到一点。

下腹猛地一热,天子用最快的速度,除去自己身上多余的衣物,钻进薄被中。

即使在睡梦中,霍去病的一只手,仍是护着小腹,这是几个月下来,养成的一个习惯性的小动作。

朦朦胧胧中,感觉一只手隔着衣料在自己后背上游移,尽管这个感觉再熟悉不过,霍去病还是猛地睁开眼睛。

“陛下!”他有点惊慌,里衣不知何时已经被脱下,担心自己的秘密被发现,瞬间冷汗冒上额头。

刘彻吻了下他的后颈,把丝丝热气呼在他的耳后,“子峘,别怕,朕这次不会伤你,朕保证。朕一定会很轻,很轻的。”

天子上了床,就已经做好了准备,宫中秘制的略带一点催情成分的润滑药物,对于这对君臣来说都不陌生。

刘彻轻笑着:“在外出征,这饮食哪里会有长安自己家中的精细,偏你越是在外面,人倒越精神,还胖了不少。如此看来,还是战场更适合你。”

伸手,天子想抚下霍去病的腹部,却被那如同炸了毛的猫一样的人抬手隔开,“陛下,臣不……臣有些累。”

霍去病的话,有一瞬间的停滞,似乎是想起了上次的事情,硬生生把要说的话改了。

唉,天子在他身后,叹息一声。然后,扶着自己傲人的阳刚之物,一点点向渴望了几个月的人间美好的境地挤进。

因孕事已重,霍去病睡觉已经不能平躺着,只能侧身睡眠。今天被天子扰了好梦,本来心里暗自着急,一但天子如以往那样行事,怕是他和孩子哪个也保不住。但今日,似乎哪里不对劲,想了想,一下恍然,天子虽然在讨欢,却没有强迫他改变姿势,还体贴地就着他侧躺的姿势,小心行事。

身后被挤进的硕大小心而缓慢的动作着,刘彻一手揽着他的脖子,一手轻抚他的大腿。

刘彻这次非常谨慎,每一个动作都要观察怀中人的反应,他还是那句话,“别怕,朕保证不伤你。”

“陛下。”霍去病小声地唤了一声天子,尽管刘彻涂抹了很多润滑药物,但几个月不曾行事,那种被涨满的感觉还是令他很难受,可此时天子的体贴,让他被动地放弃了抗拒,默许了天子的行为。

“子峘。”天子一边亲吻他的后背,一边说:“你不喜欢朕碰你前面,那朕就不碰,只要你高兴,只要你忘了上次的事。”

听天子提上次的事儿,霍去病的身体不由自主地战栗一下,刘彻赶忙把他揽得更紧,“忘了上次吧,朕以后不会那样了。”

天子用嘴巴滑下一串密吻,爱怜地吻着他如玉的背部肌理。

这次,刘彻用行动证明了他的君无戏言,自始至终,天子都非常的温柔,即使是最后的时刻,也没有猛烈动作。似乎是察觉霍去病不喜欢自己触碰他的腰和腹部,天子尽管不明所以,但仍是尊重了爱人的选择。

“子峘,朕很想念你。你一走就是几个月,还跑到那么远的地方,朕担心的很。”刘彻的话一半带着无奈,一半带着哀怨,犹如被人抛弃了的怨妇般,哪还能找到一丝主宰天下的九五之尊的霸气。

“陛下,臣累了,真的很累。”霍去病淡淡地开口,一场尽管是温柔得不能再温柔的性事,可他如今的情形,还是疲惫不堪。

刘彻抚下他的额头,确定他不是身体不适,然后才拉上薄被,又安抚下霍去病,才轻吐一声,“子峘,累了就好好歇息吧,朕保证不碰你就是。”

刘彻特意往后退了少许,使二人之间空出一掌距离,即使这样,霍去病还是不敢入睡,辗转反侧,竟真的睡不着了。

早间,天子起身穿衣,对霍去病道:“昨夜你没睡好,就歇着吧。看来朕在你身边,竟让你都不敢睡觉了。唉!”

叹息一声,刘彻轻吻下他的额头,然后才转身离开。

霍去病呆呆地望着天子的背影良久,眼皮开始打架,再也无法抑制的困意袭来,慢慢合上眼进入梦乡。

寝宫的一角,躲在暗处的李延年恨恨地跺着脚。

陈庭悄无声息地走到他身后,轻咳了一声,吓得李延年直打哆嗦,转身一看陈庭,稍松口气。

“大总管,有什么事吗?”

陈庭把自己的鄙夷和不屑收进心里,表面不动声色地说道:“司马大人在等协律都尉呢,不想你会在这里,让咱家一通好找啊。”

李延年脸一红,道:“是奴才迂矩了,这就去找司马大人。”

陈庭也不说话,转身就走,走了几步,忽然顿住脚步,对李延年道:“近来李夫人身体抱恙,协律都尉若是得空,就看看吧。这人呐,若是活着,怎么谋划都行,可若是人没了,空有念想,又有何用?”

李延年一怔,心中暗道这陈庭当真是老辣生姜啊,把一切都看得那样通透。

难道就这么放弃么,说什么李延年也不甘心。

李延年自作聪明地做了一件他认为可以令霍去病出丑的事情,不想事与愿违,不但令霍去病给世人留下了鲜活生动的另一面,也令他自己颜面扫地,成了众人的笑柄。

很多年后,当他的哥哥李广利降了匈奴,自己的弟弟李季奸乱后宫,武帝下令诛灭李氏一族的时候,并没有因为他曾是汉朝杰出的音乐人才和武帝曾经的床伴而幸免。谁也说不清,是不是因为早些年,李延年故意与霍去病为难而被武帝记恨在心的结果。

霍去病再次醒来,已过了午时,穿戴好衣服,洗漱过后,便走出天子的宣室殿。

不远处,传来一阵悠扬的歌声,吸引了霍去病的注意力。

碧浣池旁,李延年正在吟唱司马相如的歌赋,一见霍去病出现,忙叫演奏的伶人停止奏乐,过来行礼。

霍去病没见过李延年,见他行礼,也赶忙回礼。然后,才和旁边的司马相如互揖行礼。

“去病冒失,打扰了二位的雅兴。”

听霍去病如此说,司马相如淡笑:“近来奉陛下之命,整理这些歌赋,辛苦了协律都尉要从新谱曲,才可封简入库。”

霍去病一听,有些不好意思,李延年一见他的神色,忽然生出令他出丑的想法,便说道:“听闻骠骑将军自幼师从大将军,文武双全,不如今天给咱们露一手,延年愿为将军之作谱曲吟唱。”

霍去病轻皱下眉,这李延年说话的感觉怪怪的,似乎哪里不对劲,便道:“去病并不通晓音律,李大人便饶了去病吧。”

“诶。”李延年拉着长声,道:“骠骑将军过谦了,难不成是怕延年所谱之曲配不上将军的辞?”

“这?”霍去病怔住。

司马相如深知其中玄机,暗自道,李延年,你本是聪明之人,却为何要做这等糊涂事呢。

霍去病还在犹豫,一旁李延年已经有些不耐,礼貌地催促,“请吧,骠骑将军。”

有些得意,李延年暗想,上几次战场又算得了什么,一介武夫就是一介武夫!

谁也没注意到,旁边,已有聪明的小内侍,悄悄地离开,跑去给大汉朝至高无上的君主报信去了。

此时,霍去病也隐隐感觉,面前这初次见面的人似乎是有意为难自己,争强好胜的心思一起,他也不想示弱。大步走到司马相如面前,拿起兔毛笔,蘸饱墨汁,在简牍上写下了几行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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