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鬼夜行之极道贱师(穿越 三)——十年磨一贱
十年磨一贱  发于:2013年11月23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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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哪有这么容易啊!打听了这许多日,看来怕是不行了,唉!见大神可真难啊!”常建瘫倒在桌几上,十四和季诺白也面露遗憾之色。没想到他们千里迢迢而来,居然连本人的面也见不着,又何谈拜师学艺?

大头却是个憋不住话的人,终于忍不住道:“这有何难,明日咱们按着公子所说的去做,怕是那阮无痕还要跳着脚来寻我们,热情地招待我们,甚至把我们迎进府里去住呢!”

阿德也笑眯眯的样子,古怪极了。

常建猛扑过去掐着他的脖子道:“什么意思?”

阿德笑意更甚,道:“你不知道啊?阮无痕是我们家公子的同门。阮无痕也是鬼谷的传人,他师傅是画圣,我们公子的师傅是剑圣,画圣和剑圣是同门师兄弟,于是,他们有自己的联络方式,到时候我们发出信号,他必亲自来迎,哪里需要你和市井小民一样排队瞧画?怕到时候你天天瞧着他画,让他送你许多幅,也只是小事一桩。”

大头也道:“嗯,可不是,公子这样宠你,而且还亲自写了封信,要我到时候交给阮公子,必是要他对你多关照的罢!”

常建这会儿瞪大双眼,青筋爆出,脸都扭曲了,怒道:“混蛋,怎么不早说?”

二个无辜的人说:“我们几次三番要告诉您,可您不让我们有说话的机会啊……”

枉他踏破铁鞋,得来全不费功夫……

常建内心呜咽着,以后我再也不自作聪明,再也不打断别人的话茬儿了,悲剧!

第一百八十二章:冠盖满京华

常建神秘兮兮地紧盯着阿德道:“你怎么和阮无痕取得联系啊?”

阿德被常建这么一盯,本来坦荡得很,这会儿居然也做贼心虚、束手束脚起来。

他这么一紧张,四个少年也就更好奇了,都围了上来,把阿德围在中央。

多神秘的鬼谷啊!想必那联络方式必也不同寻常罢!

不料阿德却一摊手道:“不就是放个烟花嘛……”

常建失望地缩回脖子,吐槽道:“就没有第二招了?”

“不然呢?”大头疑惑地问。

常建当然不敢说手机、电话、网络、无线电、卫星了。现在这个异世里,烟花传递信号已经很时髦了,他的确不敢有太多奢望。

入了夜,一行七人来到荒郊野地,偷偷摸摸地准备发信号了。

虽然俗套,不过因为四野无人,大家又对鬼谷这个神秘的所在格外感兴趣,这会儿一行人都有些兴致勃勃。

这是庞国的冬夜,夜空高远,满天星子,是个放信号不错的天气。

庞国地处南端,所以习惯了轩辕国那极端的寒冷和晋国强烈的温差,再来到庞国便觉得这冬天格外暖和。

阿德拿出火折子,从胸口掏出个小包裹,又解开层层的纸和布,终于摸出个小圆筒形的物事,拿来点燃,听着嗖的一声,一炮五响,五条火龙蜿蜒而上,腾空而起,拖着五彩的尾巴,竟如凤尾般绚彩夺目。那红、绿、蓝、黄、橙五色的火龙升到半空,用了许久,想来必是升得足够高远了,才远远地听着轰隆一声闷响,接着在夜空中爆炸开来,如孔雀开屏、梨花一夜绽放,又如火树银花、星火迷离。

“真美啊!”常建仰头见了见这独特的信号弹,觉得这年代的火药术也着实厉害,简直已经超越了这个时代的工艺。

大头也晃着他硕大的脑袋道:“嗯,是啊,我也从未见过这样五彩的烟花,而且全是出自同一发烟花卷里的。”

“鬼谷不愧是鬼谷!”十八仰着他的小圆脸,目光灼灼地瞧着那五彩的空中精灵,似乎心中有了打算。

“怎么,羡慕啊?想学做烟花?”

“是啊,真不知道如何才能做出这样美丽的烟花来!”他好想变成这样的能工巧匠,能做出非比寻常的东西来哦。

常建捏捏他的包子脸,心中有些欣慰,他还以为十八除了和白小米成日抢吃的就没别的爱好,原来他居然对这个有特别的兴趣。

“未来咱们便亲自上鬼谷,帮你求这个制烟花的能人给你当师傅好了。”常建说得轻轻松松,好像鬼谷便是他娘家似的。

十八的眼睛现在比这烟花还灿烂,晶亮地圆睁着道:“真的吗?老师你真的会帮我吗?”

十九瞧了十八现在没出息的样儿,老气横秋地道:“当然了,老师说到便会做到的。瞧他当初,为了让木人张收我做徒弟,居然答应他的古怪考验,跑去掘墓。为了让三哥他们学带兵打仗,又跑去寒冷的北海郡,现在为了十四弟和季诺白又来了这里拜师学画,所以他说会帮你上鬼谷拜师,一定算数的。”

十八听了弟弟的安慰,忙点点头,吃了定心丸。

这高帽给常建一戴,常建窘窘地红了红脸,觉得自己任重而道远,又多了一个任务了。娃娃们越来越大了,有了爱好和理想总是好的,而为了实现和发展他们的这些特长,便要走得更远些。

聊了半晌,夜风习习地吹来,更深露重,而周围却只有他们几个人的声音,并无其他动静。

“怎么还没有人过来?”阿德四处踱着步子,像是尾巴着了火一般。

大头道:“是啊,这也有半个时辰了,为何一点动静也没有?这信号到底灵是不灵的?”

等到半夜时,还是毫无动静,大头让常建等五人回去客栈休息,他们俩人等着便是。不料常建等人经历了那次比春运买火车票还悲催的大排队事件之后,变得韧性十足。特别是几个阮无痕粉丝,死也不回去,宁愿抱成一团取暖也要在这里苦捱。

常建郁闷地看着这帮执拗的家伙们,伸出翅膀把自己裹起来。真好,羽绒被,随身携带,还是折叠可收纳的……

看了把自己裹在翅膀中的常建,那帮家伙简直脸都要扭曲了。

老师,你敢再猥琐点儿吗?

这一等,便真是一夜。直到露水打湿了常建的羽毛,直到鸡开始叫了,直到东方露出晨曦,透过那烟云缭绕的雾气,晒在每个人身上。

常建终于伸了个懒腰道:“啊,天亮了!可是我们苦等的阮大才子还没有来,欧阳光曦这货给的信号到底行不行啊?”

突然他听到远处传来脚步声,有人来了!

常建忙收了羽毛,整了整衣衫,道:“说曹操曹操就到,不过才子为啥没有大排场?只有一个人啊?”

大家听了这话,都整顿衣衫,揉了揉眼,要看看传说中的大才子是何等模样。

只见小径上来了一位樵夫,背着高高的一大筐柴,欢乐地唱着山歌。

常建一行人盯了这位老兄过来,瞧着他一脸胡渣子,粗布衣衫、破草鞋,一身下等粗人的打扮,都把心中那点儿期盼放到脚板心去了——唉,等了半夜,还以为真把才子等来了,原来是个打酱油的路人甲啊!

那樵夫也颇为有趣,一边背着柴,一边朝他们走来,还唱着那首歌:

“桃红柳绿情满胸上山望啊,缠绵蝶舞花正香。

春风吹至妹心意咧,良辰美景咧怕独个尝。

柔情寄望传远方你心上啊,情长路与妹啊挂赏。

山歌唱进妹心意咧,何时盼得咧凤配凰。”

众少年听他唱了这样露骨的歌,都有些面红耳赤,生出一些绮思。但他唱的这样直白纯粹,却又憨直可爱的很,也让人无从怪责,仿佛这山里必要有这样的歌,才有那么一丝活人的气息。

这樵夫唱完了歌,居然笑嘻嘻地朝着他们一行人走过来,大剌剌地道:“谁是常建?”

常建忙瞪了眼道:“我是,怎么了。咦,你怎么知道我的名字?”

那樵夫上上下下地打量了他好一会儿,道:“你便是常建啊?那你跟我走!”

这话说得,好像领了只流浪狗回家喂养这么轻易。

倒还是阿德沉稳些,忙拱手道:“请问阁下是?”

那樵夫也不答话,只是自言自语地道:“原来他便是咱们家小曦心尖子上的人,百闻不如一见。”

这话直把众人都说愣了,皆知这人绝不简单。

他接着又道:“……瞧着也不怎么样,小曦怎么就这么死心眼儿呢。”

常建听了这话,简直要吐血了。那人到底是何方神圣,现在就像在菜市场,评价一颗白菜,嗯,这颗好,那颗不好。

“请问阁下是?”阿德又提醒。

樵夫道:“你们不是发了信号吗?刚刚的信号是不是你们发的啊?常建没错啊!我是要来接常建去我府上的。”

大头道:“您便是阮公子府上的啊?早说嘛!你们怎么来的这样迟,我们都等了一夜。”

樵夫胡乱点了点头,迷迷糊糊地道:“这个嘛,这个信号的事儿不能和外人说,于是只得亲自前来,为了掩人耳目,所以花了点儿时间,见谅啊见谅。”

众人一听了“亲自前来”四字,如五雷轰顶,震撼极了!

不是吧!

樵夫见了他们个个嘴里都能含个鸭蛋的嘴形,哈哈大笑,开心极了,显然对现在自己的COSPLAY装扮非常满意,于是豪气万分地昂头高傲地道:“没错,我就是阮无痕!”

现在这位老兄就只差伸出粗壮的手指来挖鼻孔了,活脱脱一个如花啊!

众人有些消化不良,泪流满面。

这便是冠盖满京华、大周最有名的书画家阮无痕吗?

这货不是真的,这货不是真的……

第一百八十三章:才子无貌?

走了半日,翻山越岭、爬山涉水到众人都没了脾气。

谁说才子多病身?这位才子走起路来如一阵疾风,害得后面的人得一路小跑才能跟上。

常建猥琐地一边跑一边用着闪现省力气,只差开翅膀了。

阿德和大头倒还好些,身体壮硕,平日在外面走南闯北,早习惯了疾奔。

十八落在队伍最后头,一边跑一边抚着荡漾的小圆肚子道:“嗨嗨嗨,还好咱们小时候在轩辕国那里也曾练过,要不然还不跑废了去……”

十九打趣道:“那时候你还不是被三哥拖着跑,哪里有自己使劲儿?”

这话一出,十四、十八、十九又陷入了沉默,也不知道几个哥哥在远方好不好,战争结束了没有。十九紧握拳头,暗忖:也不知道他们有没有受伤,受伤了可有人帮他们医治。这战争拖的时间太长了,居然一打就是一年,铁人也熬不住。不知道自己现在从那里逃了算不算弃兄弟于不顾。

人生总是这样,处处面临着抉择。情义难两全。

终于到了目的地,居然是一个农家的宅院,坐落在一个孤山野岭之中,若不是有阮无痕带路,他们必在这九曲回环的小径里迷失道路。

阮无痕一回首,擦了一把汗,把眉毛胡子抹得一团糟,更显得人如越狱的囚犯、天桥底下的流浪汉一般,也不知道这胡子多久没刮过了。

常建窘窘地想:“原以为四大才子便是以前看的港台剧里的四位英俊潇洒、风流倜傥的金装才子,没想到……居然是星光大道上吼山歌的陕北老农。”

不过常建毕竟是常建,安抚人心还是有一套的。

对于这位传说中的阮大才子的尊荣,常建偷偷附耳到几个少年耳边说了四个字:“才子无貌。”

听了这话,四个少年齐齐点了点头,表示同意。

好吧,这也便罢,更雷的是,这货现在拉了常建便要他跟他回府,其余人等居然拒之门外。对于这位大神只要常建一个人进“府”,却让其余的二大四小在外面露宿这事儿,常建淡定地附耳道:“才子都有点儿怪癖,要谅解。”

好吧,他是主人,他了不起,可这也太怪癖也太……

见了他们几人还在交头接耳,阮无痕道:“我答应欧阳光曦接待常建,可是没有答应接待什么其他人,于是,你们请回吧!”

然后潇洒地关了阮府的“大”门。

这只是一个破木板钉成的乡野小柴扉,而门两边蜿蜒围着的便是又低又矮的土篱笆。

十九抽了抽嘴角,弱弱地道:“也不知道睡在里面和外面有啥区别,罢了。”

于是这两个大人,四个少年就在他“豪华”的阮府外安营扎寨了。毕竟这四个少年在晋国呆了许多年,搭帐篷的手艺是越来越熟练了。

一边搭着,十四忧心忡忡地道:“我们叫老师一个人进去,会不会不妥?真担心啊!”

“我怎么瞧着老师好像很乐意单枪匹马进去似的。”十八嘟着圆圆的嘴巴道。

季诺白笑着点点他俩的脑袋道:“难道你们看不出咱们老师在屈意奉承他吗?他大概以为自己拍拍马屁,这位怪叔叔龙心大悦了就会答应教我们书法和绘画了。”

十八摊了摊手,甩了甩脑袋道:“于是,你们终于知道我们的老师有多傻多天真了吧,老以为自己天下无敌,可以摆平所有事情,把任何人都想得那样简单善良。这才一而再,再而三地着了咱们腹黑二哥的道。”

十四也摇摇头,对于老师前一阵被哄去白水城一事表示痛心疾首……

用脚指甲想一想都知道,他去了那里必要被二哥各种欺蒙,小白兔掉蛇窟里还能有什么乐观的事情发生?能囫囵着出来已经是万幸。

十九也长长地叹了口气。

这诸多兄弟里,只有他对百里葺鳞的看法复杂些,也不全是恨,还有怜悯、痛惜、甚至感恩。毕竟那段黯淡无光的岁月里,有二哥频繁的过来骚扰他、激将他,那一抹亮色足以让他觉得微微的温暖,让他不至于跌落到深渊最底层。

大头瞧了瞧人小鬼大、唉声叹气的四个少年,呵呵地笑道:“你们这是在发什么愁?咱们这下找着了要找的人,不是件大喜事吗?而且你们老师都已经卧底进去了,这拜师之事有门了!”

阿德却不像大头这样傻,好歹他也是孩子他爹了,于是懂得些人情世故,脸上浮现着极猥琐的笑道:“大头你这个呆子,他们这些小萝卜头是担心自己师傅被人吃掉了。”

大头又搔搔脑袋,不明所以地道:“他又不是唐僧,这里又没有猛兽、妖怪,哪来的什么吃人肉的怂事儿?你别吓我。”

听了这话,那四个少年自然有些不自在,脸火辣辣地热起来。都怪阿德,嘴巴太毒,一针见血地说中了他们的心事。

他们的老师,本事不是没有,就算是面对嗜血凶残的倭寇铁军,他也能临危不乱、血战到底。但就是心太软、耳根子也软,人太单纯,总容易被人家花言巧语哄了去,特别是模样长得好的,例如常二这货。

阿德瞧了那四个羞涩的小模样,安慰他们道:“你们放心吧,这位是我家主子的同门师兄,料想应该兔子不吃窝边草的……当然也不敢怠慢你家师傅。”

十九狠狠地剜了阿德一眼,道:“谁担心来着,我们老师英明神武,法力无边,而且我们就在这外面,有什么响动我们也听得见,可以及时去救。”

说完这话,又像是自我安慰地和几个少年低声道:“而且老师向来喜欢和美男子交往,耳根子软那也是因为爱惜美人,瞧阮无痕那副尊容,老师必是瞧不上的。咱们有什么可担心的?”

几个少年点点头,觉得十九说的太有道理了。老师就算有点小好色、有点小花心、还有点小花痴,那对象也只会是美男子,不可能是这样的“山野村夫”,对于老师的品味,他们还是很有自信的。

常建这会儿跟着这位“樵夫”型才子进了农家小院,才发现这个小院并不小,因为门口是那样寻常,进了内门却并不寻常。里面是一个果园,种着望不到边际的桔树,虽是寒冬季节,桔叶却并没有凋落,反而绿油油、蜡挺挺地生长在枝头,俏皮极了。想必到了秋季,满眼皆是小灯笼,桔子红了,必可爱的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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