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福记——沈夜焰
沈夜焰  发于:2012年10月18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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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案:

郎小攻徐小受糖一样甜蜜滴夫夫生活。

一半校园一半社会。

结局HE。

友情客串:白既明、廖维信(不认识他俩的请参考《我只要你》)

内容标签: 都市情缘,情有独钟

主角:郎泽宁,徐春风

配角:白既明,廖维信

其它:校园,社会

第1章:嘿,别扒我裤子呗

早上。

郎小攻吃完早饭,看一眼挂在墙上红彤彤极喜庆的双鱼大挂钟,正好七点整。走到床边推一推裹在被子里的徐小受:“快点起床啊,今天你得早点走。”

徐小受往被子里缩一缩。

“你们学校今早升旗,别迟到了。”

徐小受又往被子里缩一缩。

“快点啊,我先走了,中午估计能回来。”

徐小受继续往被子里缩一缩。

“那我走了啊,你快点起来。”

徐小受干脆缩到被子里装虾米。

郎小攻起身、穿外套、穿鞋、拿钥匙、开门、关门,开车走人。

虾米一动不动。

中午。

郎小攻正赶回S市,小秘书尽职尽责地捧着文件夹汇报工作,然后电话来了,然后郎小攻接电话,然后小秘书识相地闭嘴。

“我不是告诉你今天早上把我叫起来吗?!”电话里劈头盖脸地就来一句,声音大得小秘书都听到了,极为明智地低头看文件装无辜样,耳朵竖得尖尖的。

郎小攻蛋定地说:“我叫你了。”

“叫醒我叫醒我你知道不?什么叫‘叫醒’你知道不?”

“嗯。”

“你叫我没叫醒不跟没叫一样吗?我都迟到了你知道不?今天升旗你知道不?”

“嗯。”

“全校师生都在操场上站着呢你知道不?校长就在前面训话你知道不?”

“嗯。”

“我连大门都没敢进,一直等到他们完事了才溜进去。我今天老丢脸了你知道不?!”

“嗯。”

“嗯什么嗯啊,你便秘啊你!”啪,电话挂了。

郎小攻随手点个回拨,很平静地说:“早饭吃没?”

“吃什么吃!”徐小受还在气头上。

“午饭吃没?”

“没吃。”

“那你等我。”郎小攻看看表,“半个小时之后去门口接你。”

“不去!”

“铁锅炖鱼、大排骨。”

“……不吃……”

郎小攻笑了一下,说:“不吃饭胃该疼了,就这样,半个小时后门口见,别太早出来,外面冷得很。”

晚上。

徐小受中午饱餐一顿,经过下午在办公室和同事们的一顿神侃,肚子不争气地又饿了。回到家里,鞋子一脱,顺势把自己扔在沙发上,开始哼哼唧唧。

郎小攻从厨房探出头来:“洗手吧,再做个汤,马上就好。”

徐小受鼻子里哼了一声,全当没听见。

郎小攻做好紫菜鸡蛋汤,过来叫他:“吃不?一会凉了。”

徐小受下颌一扬,说:“切——”皱鼻撇嘴表示不屑。

郎小攻笑:“早上的事还生气呢?”

徐小受大叫:“老丢脸了你知不知道?”

郎小攻点头:“嗯,嗯。那你还吃饭不?”

“吃。”徐小受一瞪眼睛,“干吗不吃,饿死我了。”

饭桌上,徐小受极尽挑剔之能事,一会说汤咸了,一会说虾没去虾头,一会说皮蛋切大了,一会说馒头凉……

郎小攻微笑,好脾气地点头:“嗯。”

第二天凌晨。

徐小受正在梦里数钞票,还是美元,一边数一边觉得越来越热,银行中央空调也太好了吧,热气都喷到脸上了,难道是自己过于兴奋?咦,怎么还下雨呢?雨都浇到脸上了,脖子上、肩膀上、胸口、肚子、……

徐小受醒了。

他一醒就看见郎小攻正趴在他身上乱啃,立刻惊悚了:“我靠,大半夜不睡觉你要干吗?”

郎小攻含糊不清地回答:“叫你起床。”

“大半夜你叫我起床?!”

“免得迟到。”

“迟到你个头,今天不升旗。”

郎小攻抬头笑一笑:“上班迟到也不好。”低头继续,边舔边吸,边抹润滑剂。

徐小受这回真兴奋了,颤抖了,扭动了,说话声儿都软了:“郎泽宁……你个混蛋……啊……轻点……啊啊……叫,叫我起床也用不着……啊……这样啊……”

郎小攻分开徐小受的大腿,一个用力就捅了进去:“不这样叫不醒你。”突然向前一顶,徐小受尖叫一声,脸红气喘。郎小攻眯着眼睛对上徐小受迷蒙的目光:“叫就得叫醒!”

******

徐春风见到郎泽宁第一天,就把他裤子扒了——呃,不对,是差点把他裤子扒了。

刚进大学校门的时候,徐春风那叫一意气风发壮怀激烈,扬眉吐气昂首挺胸。也难怪,他那个高中学校文科算他在内就考上两个,另一个是个女孩子,跑大连外国语学院去学法语,就他一个进省会了,还是个师范。

师范就意味着有补助,就意味着少交学费,就意味着以后能给分配工作。更何况还是母校文科唯二中的一个。

所以徐春风踌躇满志,斗志昂扬,是绝对有道理的。

只可惜这点气势,刚开学就被打压了。

原因是,这个系不大好,准确点,是对他来说不大好。

辅导员是个女的,小矮个,短头发,细目瘪嘴,骨子里透着精明强干。一上来就给这四个班一百零七名学生出了个好主意,集体去爬山,在活动中相互熟悉,联络感情。

于是,秋风飒爽、旭日当空、天高云淡,一队娘子军在青黄不接、灰土色的小土包上,蠕蠕前行。

在这一百零七名新生里,有二十个男性,其中一个,就是徐春风,其余八十七个都是女孩子。徐春风爬到中途,抬眼见前面长发飘动纤腰细腿,回头看一片嘴大眼小歪瓜裂枣,顿时风中凌乱。

正当他举步维艰进退不宜的时候,一条身影突然从下面冲了过来,恰恰停在他身边,一个大汉挥臂高喊:“同学们,山顶就在前方,让我们加快速度,全力冲啊——!”还握拳挥臂做激昂状,众人囧。他大步迈开,直奔向前,一溜烟没了踪影。

他这一喊不要紧,把犹豫不决的徐春风吓得一个激灵。又听到这等振奋人心的口号,当时就虎躯一震,脚下一个踉跄就要摔倒。说时迟那时快,也就是徐春风心明眼亮反应敏捷,双手一抓就抓住了前方某个支柱,这才避免了和大地母亲亲吻的乱伦惨剧。

徐春风惊魂未定,刚要松口气,忽听那个支柱出声了:“嘿,我说,你别扒我裤子呗?”

徐春风一抬头,这才发现自己两只爪子好死不死正扯住那人裤子,而且还是屁谷的位置,动作颇为猥亵。徐春风是个腼腆人,立刻触电一样缩回手,脸都红了,连连点头说:“对不起对不起,我没看见。”

郎泽宁叼着半截细草杆子居高临下地打量面前这位新同学,徐春风穿着宽宽大大的运动服,显得身板又瘦又小,拼命地点头道歉,一脸窘迫。郎泽宁仔细瞅瞅那件衣服,胸前好大一个醒目的标牌:adidass,袖子上一边四道细长的白杠杠。郎泽宁扑哧一声就乐了,见过仿的,没见过仿得这么假的。他一乐就放松了,一放松话就顺口了:“哥们儿,饥渴也不用在这里吧。”刚说完他就觉得有点后悔,不想再说下去,转身走开。

徐春风一听这话就生气了,可他还不是当时就立刻生气了,还一直愧疚着呢,等那人都走没影了才反应过来,靠,那犊子说什么呢,什么就叫饥渴了?然后刚才那一幕像过电影似的在眼前又演了一遍,徐春风越看越憋气。那人怎么说话呢?——“你别扒我裤子呗?”

徐春风对语气特敏感。那人说的不是“你别扒我裤子啊。”那表示惊讶;或者“你别扒我裤子。”那表示生气;或者“你别扒我裤子呀。”那带了点软弱。那人说的是:你别扒我裤子呗。听听,这话怎么听怎么透着几分戏谑和调侃,就像人家都看到你就要犯错误了,非不告诉你,等你真犯了之后,才慢悠悠地提醒一句:别这样呗。就是这种很随便很淡定的态度让徐春风很生气,他都那么随便没当回事,自己愧疚个毛啊?

还有,他还说什么?饥渴也不用在这里?靠,老子饥渴扒你裤子啊?要扒也得是美女的好不好?扒你的有个屁用?一想到自己双手曾经放在那人屁古上,徐春风不由一阵恶寒,抓起两把土使劲蹭了蹭,消毒!

等大家都到了山顶,一个班一个圈,一共坐了四个圈,跟玩丢手绢的小朋友似的。辅导员就像幼儿园阿姨,循循善诱地说:“大家休息一会,轮流站在圈子里做个自我介绍,中文的英文的都行,踊跃一点啊。”

徐春风一向都听老师的话,一直都是个乖宝宝,更何况大家都初次见面,还有这么多“美女”,呃,总之是女的,总得好好表现表现。连忙拧眉眯眼地编词儿:嗯,我叫徐春风。嗯……很高兴能和大家相聚在这里……他正在这冥思苦想,只见一个高个女孩子大大方方站到圈子中间,清脆地说:“HELLO EVERYONE。”然后人家就叽里咕噜一串一串往外蹦英语,就像天上不下雨改下小冰雹,一阵狂轰滥炸,立刻就把徐春风打蒙了。

徐春风生平最怕的是什么?英语。生平最讨厌的是什么?英语。生平最痛恨的是什么?还是英语。可他现在念的是什么系?托他娘的福,还是英语。

徐春风是怎么混入到英语系的,这事咱以后再说。单说现在,安妮一坐下,旁边的美女站起来,哇哩哇啦还是一顿英语。说得那叫一流利,发音那叫一标准,徐春风本来坐直的腰杆不由自主就弯了。然后第三个美女站起来,徐春风头都要低到裤裆里了,等第十二个美女站起来,徐春风捡了根木棍儿,就要挖个坑把自己埋了。

第十三个人站起来,徐春风正思考这坑挖多大呢,就听一个很低沉的声音说:“我,郎泽宁。”

汉语,标准的汉语,标准得都能当广播员了。很久以后,徐春风无意中看到一个电影,名字翻译过来就是:我,机器人。当时给他乐的,一脚踹在郎泽宁大腿上:“快看快看,抄袭,红果果的抄袭!”郎泽宁一皱眉:“老实点,没剪完呢。”低头继续给徐大少爷剪脚指甲。

郎泽宁一共说了四个字,说完就坐下了。徐春风一听,来精神了,瞧瞧,这叫什么,个性。会点英语显摆啥?会,但是不显摆,那才叫真会。当然了,最好是其实他并不会,只好说汉语。徐春风忽然就有一种久别家乡遇亲人,长受压迫见红军的强烈情感,志同道合,相见恨晚啊。这等英雄,不能不认识。徐春风一抬头,就把对方看个清楚明白。

不看不要紧,一看就认出来了,这不是那个被自己“饥渴”的“屁古”嘛,旁边还放着个大旅行包。其实郎泽宁一直都背着这个旅行包,就是徐春风眼神不太好使,只顾看人了,没看到东西。

徐春风一见是他,笑容僵在脸上,刚才的仇他还没忘呢,这种情况下,怎么可以随便给人好脸色?

郎泽宁一坐下就看见穿仿版阿迪的那个小屁孩盯着自己,一副要笑不笑,想笑又不敢笑,不敢笑又想笑的郁闷样儿,忍不住又乐了,一边乐一边想,这人怎么这么好玩呢。

第2章:嘿,别扒我裤子呗(2)

郎泽宁一笑,徐春风又不乐意了。靠,那犊子笑啥?笑笑笑,显你牙白呀?一扭头当没看见,心里正骂着,旁边同学悄悄推推他,低声说:“该你了。”徐春风这才想起来,还得自我介绍,二十多双眼睛都盯着自己呢。心里一跳赶紧站起来,这一着急,编好的词就忘了,慌慌张张地说:“我叫,那个啥……”他下边还没说呢,二十多个“美女”就扑哧一声笑开了,还有人掩口小声重复:“他叫那个啥……”“……太逗了……”

徐春风脸涨得通红,蚊子似的把名字接着哼出来:“……徐春风。”可惜美女们只顾着笑了,谁也没听见。徐春风悻悻地坐下,把那个叫郎泽宁的犊子祖宗十八代骂了个遍。徐小受最怕的就是丢脸,按郎小攻以后的总结,就是死要面子活受罪。结果他俩第一天见面,郎小攻就让他丢了两回脸,徐小受恨死他了,所以等知道郎小攻对要不要掰弯他这个直男痛苦纠结了两年之久,狠狠地说一句:“活该。”心里那叫一痛快。

他介绍完了,又一个男生站起来,说:“大家好,我叫封玉树。”接着就开始说英语,那语音地道的,连徐春风这个英语二百五都听得出,绝对标准的美音。封玉树长得挺白净,穿着格子衬衫,袖子随意地挽到肘部,湛蓝的牛仔裤,镇定自若风度翩翩。徐春风还沉浸在刚才的打击里没缓过来,看见这么个主,心里更郁闷了,咕嘟咕嘟冒酸水。真是人比人得死、货比货得扔,听听这名儿,封玉树,玉树临风,再看看自己,徐春风,从里往外的土气,都是“风”,怎么这命就这么不一样呢?要说咱徐春风是个谦虚的好孩子,这当口想的就是一定好好向人家学,本来基础就不好,得迎头撵上。只可惜,这位封玉树童鞋,给他留下的好印象只限于回到寝室之前。

徐春风报到时分到的寝室挺宽敞,别的寝室都四张上下铺住八个人,就他那间是两张上下铺住四个人。按辅导员的解释,就是这个房间以前是仓库,后来改做寝室,空间小又潮湿,反正外语系男生少,四个人一个班,分到一起算了。可徐春风一点没发现这个寝室哪里潮,亮堂得不得了,和别的寝室一比,有一种占了老大便宜的感觉,心里特美。他来报到时,四个同寝就来他一个,床铺都是事先分好的,名字贴在床边,他住靠窗户的下铺,打开行李卷,利利索索地就把床铺弄好了。

爬了一上午山,徐春风觉得挺累,本想回寝休息休息,一推门,发现自己铺好的床上,居然躺了个人。还没走过去,就闻到一股酒味,敢情是喝多了跑这儿睡觉来了。徐春风有心要叫醒他,可想到出门时老妈一再嘱咐,少说话多做事,团结同学,别讨人嫌,又犹豫了。能躺在这里应该是自己同学吧,明知道他喝多了睡觉还叫醒他,就算不团结吧。小徐同志很纠结,想了半天还是没出声。寝室配套的桌椅得下午领,他周围看一看,只好走到另一张下铺坐下歇歇。

他刚坐下,门开了,封玉树进来,四下看一圈,回头喊:“妈,就是这。”瞧瞧床边贴的名签,对徐春风说:“你怎么坐我床上了?”

徐春风兔子似的蹦起来,笑笑:“对不起啊,没地方坐了。”封玉树皱紧了眉头,扫一眼徐春风身上的衣服,伸手掸了掸他刚才坐的地方,回头喊:“妈,你进来没有啊。”

徐春风翻个白眼,靠,床上铺的是草垫子好不好,还能比我的衣服干净?立刻对这根树的感觉一百八十度大逆转。

进来的是个中年妇女,保养得极好,一进门就对徐春风笑:“哎呀,你是玉树的同寝同学吧,还是同班的?”徐春风有礼貌地一点头:“阿姨好。”中年妇女一边忙着给儿子铺床一边问:“你叫什么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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