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名员警惊慌失措的从局里跑了出来，行色匆匆。局长面色铁青地走出来。对着所有媒体身深深一鞠躬，继而，一言不发的走了进去。留下面面相觑的采访媒体。

郁日推开暂时充当婴儿房的办公室，苏唐看着他憔悴的表情问：「发生什么事了？」他没有马上回答，只是一把将苏唐揽进怀里，埋着头，脆弱的说：「自杀了！」

「什么！自杀了！」秦关与章法医异口同声道。

幸好最后那名自杀的女孩，伤口极浅，并无大碍，才让员警松了一口气。女孩目前正躺在病床上休息，由女警照顾。

不多久，苏唐与郁日从医院大门走了出来，因为他们肩负着一个艰钜的任务，就是买便当。

婆娑树影下，两人肩并着肩，月光将两人影子拉得极长。苏唐往前跑了几步，弯着头，两人的影子交缠在一起，又快速分开，苏唐蹦蹦跳跳的说：「恩公你看，我现在跟你一样高了！」

郁日没有答话，只是笑了笑，不知道为什么，最近他的心口老是堵得慌。他一直有个预感，眼前这个蹦蹦跳跳的孩子，似乎快要离他而去了，就如同他突然地出现那般。

半年多了，眼前这个人还是一团迷雾，看不清也抓不着。郁日只觉得自己狼狈不堪，跌跌撞撞的追逐，却只是让他越跑越远。他看不清苏唐那小脑袋瓜里究竟在想些什么，就连自己的心……也看不清了。

「恩公我想喝咖啡，加三包糖的那种。」两人停在了咖啡店前，看着店员麻利地忙碌着。

忽然，两个染着一头夸张金发，穿着时下流行的休闲装的年轻人迎面走来。其中高个子少年说：「小敏最喜欢喝拿铁了，要不要给她带去？」

「靠，医院里面全都是条子，怎么进得去！算了！算了！我也想喝咖啡，就买两杯吧！」矮个少年激动的说，清秀的脸庞满是不耐，看起来似乎十分忧虑。

不过，这段对话倒是激起了郁日跟苏唐的兴趣。苏唐接过店员手中的咖啡，立刻机警的跟郁日说：「阿日，我脚酸了，我们去那边花台休息一下吧！」花台真是个好地方，距离两名少年不远不近，又有树篱遮挡，用来窃听是再恰当不过了。

「嗯！我们就坐下来歇会吧！」郁日在很多时候跟苏唐是很有默契的，尤其是听到了某些关键字之后。

两名无知的少年似乎都没有注意到，自己已经被两只狐狸钉上了。高个少年跟店员叫了咖啡后，十分犹豫的说：「你说小敏已经被抓了，那我们呢？也会被抓吗？」

「不会吧！小敏没那么蠢吧！」矮少年自以为帅气的抓了抓头。转头又看到了高个少年面如土灰，愤而怒叱：「你别用这种脸看着我好吗？看了就烦，还不都是你——」

高个少年缩了缩脖子，小声滴咕：「难道你没有份吗？」

这真是越来越有趣了，关键人物三个全都凑齐了，苏唐心想。

「靠，现在说这些有什么用！小敏这女人也真是的，给谁睡了都不知道。本来答应人家要买小孩了，结果要生的前一天居然发现孩子的老爸是富二代，小孩都被抱走了，要上那找！」矮少年越说越愤怒，绞紧了拳头。

「就是就是！」高少年点头称道，顿了一下说：「那现在该怎么办？继续找小孩吗？」

「找什么找？现在所有的条子都在找我们，我们难道还自己送上门去。原本是想取一点检体验一下的。」矮个少年在咖啡店前转了两圈，小声的说：「你居然一紧张就把小孩抱走了，害我也只能抱着小孩跟着跑。靠！超不顺！」矮个少年蹲了下来，抓着鸟窝头，心情十分低落！

「第二次你不也是抱着小孩就跑了。」高个少年埋怨着，不过在看见同伴不善的眼神之后，立刻改口安慰道：「应该不会有事的，我们有戴面罩。只要小敏不要把我们说出去，谁知道我们是谁？」

此时，咖啡店的店员突然出声：「先生你们的咖啡好了！」店员恭敬的说。

「走吧！先回家再说。」话音未歇，一抬头就看见郁日站在他们面前。郁日掏出警察手册，冷漠的说：「我想你们有必要跟我去警局说明一下！」

两个少年当场懵了。

第四十四章：新的开始（一）

夜凉如水，苏唐拿着一些零食和啤酒坐在顶楼，背靠着冰凉的白墙，遥望着远方漆黑的夜空，光害严重，星光显得黯淡。

他左手拿着空酒瓶，嘴边叼了一根鱿鱼丝，右脚屈在椅子上，眼神里带着深浓的忧郁，仰着四十五度角凝望远方。

「好了没有……？」苏唐动也不敢动的僵在椅子上，说起话来嘴角都不敢动，只能咬牙切齿的问。

谁让郁日最近有了个新嗜好，就是拍照。最要命的是，他没有别的主题，就单单只拍苏唐。为此，苏唐简直被磨去了半条命，真比追查凶手还累。晚上睡觉时，眼都闭上了，闪光灯却还在眼前闪呀闪。

「嗯！可以了！」恩公大发慈悲放过可怜小奴才，奴才立刻屁颠颠地送上啤酒和零食。

「恩公呀！拍照好好玩吗？看你整天抱着相机。」说也奇怪，一般拍照爱好者不都是喜欢到处去拍，拍风景，拍街景，可偏偏没见郁日拍过。

「只是工具而已，谈不上什么喜欢或不喜欢。」郁日轻描淡写的说，顺手开了瓶啤酒。他只是想拍他，想留下些共同生活的痕迹。例如，煮饭时被锅边烫到的苏唐，懒得洗衣服就将脏衣服偷偷塞进衣柜里的苏唐，睡觉的苏唐，看电视的苏唐，买菜的苏唐，专注的看着自己的苏唐，所有的苏唐。

「工具？」苏唐心里暗忖：恩公不愧是恩公，居然在被停职处分的时刻，还不忘增进案发现场的拍照取证能力。

想到这里苏唐顿时热血澎派，睁着水灵大眼无比诚挚的握住了郁日冰凉的手：「恩公，我都会配合的，不管是什么姿势都可以。」上吊分尸的尸体难度可能高一些，不过一般的状况我应该都能胜任。

「什么姿势都可以……」郁日听了顿时心猿意马，脸还可疑的红了。

两个人又闲扯了一会。不，准确的说是苏唐在说，上至所长的女儿交了新男友，下至瘦员警最近告白失败，乱七八遭的说了好一会。内容颠三倒四，无奇不有，听得出来有几分醉意。

郁日没答话，只是静静的看着苏唐，看着他那一开一阖的小嘴，还有他清脆悦耳的嗓音，没来由的冒出一句：「苏唐，我好喜欢你。」

脱口而出的话，让郁日自己也傻了：「抱歉！我刚刚想到别的事了。」可眼睛却不安的看着水泥地，手里握着的铝罐，捏得变形。

讲得正起劲的苏唐楞了一下，酒精的催化让他有些反应不过来，恍惚间好像听到了什么很重要的事，呆头呆脑的说：「喜欢，我也好喜欢恩公，超喜欢恩公。」

说完还连手带脚的爬上郁日的腿上，大大喇喇地面对面跨坐，像小动物一样用头在郁日怀里乱蹭，不安份的小手，不知是有意识还是无意识的揉捏着郁日的手臂。

「别闹！」小孩在身上点火，郁日却只能苦笑连连。裴钱老开玩笑说他是感情上的胆小鬼，这点他不否认。因为在苏唐的面前，他注定无法妄为。

「好臭，好臭，恩公你臭死了，我也臭死了～洗澡～洗澡～」抬头，头微往后仰，长睫下的眼眸闪着狡猾的光芒。

「嗯！你先下来，我去帮你放水。」郁日将小孩放了下来，起身准备下楼的时候，苏唐忽然跑了过来，从后面紧紧抱住郁日。

郁日用手摩擦着苏唐冰凉的手臂，带着极为浅淡的笑意威胁道：「难道你想跟我一起洗？」

苏唐明显顿了一下，沉默了。

郁日的心情他比谁都了解，郁日喜欢他，他又何尝不是。仙凡殊途只是神仙自私的藉口，只为凡人百年之后，身为神仙的自己又该何去何从？

郁日面无表情的将小孩环着自己的手拉开，夜色太深，看不出是喜是悲。

他的背影刺痛了苏唐，向前走了两步之后，小孩又扑了上来，清楚又坚定的说：「恩公，一起洗吧！」这个决定会如何苏唐不知道，但他清楚的明白，若放开了手，自己绝对会后悔。

这回轮到郁日错愕了，反反覆覆在心里将这句话念了好几遍。他无法确定小孩是否真得懂这句话的意思，亦或又是一场空欢喜。他捌开小孩的手说：「你醉了，我先去放水。」

「我不认为我的酒量只有半瓶啤酒，你认为呢？还是……你不敢？」这种充满挑衅的词汇，彻底激化了某只忍耐很久的野兽，抱着小孩就跑了。

暗夜的天台上，有两道隐藏在夜色里的黑影。

小蝙蝠捧着布丁，方便缩小版的灶君用他的银色小汤匙挖取：「这样真的好吗？唐唐虽然只是小神……」灶君冷冰冰的面孔实在让小蝙蝠害怕。

灶君看着两人消失的地方，迟疑了一下：「一切都是命，只是在了结因果。」

「这样真的没关系吗？要是苏唐回不去天庭怎么办？」小蝙蝠很是担心。

「你觉得他还想回去吗？」灶君用汤匙敲了敲空空如也的布丁盒：「再来一盒！」

苏唐一关上浴室门，就被抱住了，水声稀稀地落入浴缸中，氤氲雾气弥漫。此时此刻，苏唐莫名有些害怕，更多的却是甜丝丝的喜悦。

粗大乾爽的掌心抚了上来，在苏唐白嫩的小肚子上画圈，温温热热痒痒的。苏唐笑着抓紧郁日作乱的大手，转身面向他，又下往上扫视了郁日一遍：「你会吗？还是我来教你吧？」眼神里带着温柔的笑意，神采飞扬。

郁日的眼神逐渐模糊，被眼前调皮的小孩牵着走，他不想承认自己落入了这明晃晃的圈套，也不想放任自己伤了苏唐，可他急切的心却不允许，只能眼神焦虑的压抑着。

苏唐心疼地轻笑了一声，伸出手阖上郁日的眼，拉着他的手放在自己胸口，贴在他的耳边说：「这里只有你，永远都只有你。」神仙的一辈子有多长，我就爱你多久，若违此誓，天诛地灭。

再次睁眼已是下午了，墙上的时钟显示已经下午四点多了。他慵懒的转过身，看着郁日，伸出手指戳着罪魁祸首的脑袋，把他推离自己的枕头。

「醒了？」郁日的眼睛还没张开，他现在的心情非常好，好到就算生吞蛇胆他大概也觉得那是甜的。昨晚……他非常满意，当然这是指扣除苏唐那越发流利的国骂，还有质疑身为资深处男的郁日到底会不会，外加不停的叫嚣要把他丢进鳄鱼潭之外。

苏唐翻过身，挑起郁日那张线条刚硬的脸，狠狠地咬了一口说：「快去煮饭，小爷饿死了。」虽然现在舌头好像尝不出味道，都亲麻了，可是肚子却饿得厉害。

「再亲一下。」郁日凑了过去，细细的吻着苏唐，吻着脸，吻着眼，吻着唇，充满了幸福与挑逗。

推开郁日，苏唐气息混乱，他翘着嘴角，恋恋不舍的看着郁日，用双手捧着郁日的脸，笑道：「轻点。」

郁日目光坚定的看着坏小孩被吻肿的嘴：「怎么，还会痛吗？」

「痛是不会啦！恩公很温柔的。」苏唐难得羞涩的撇过头去。

「喔！看来是在埋怨我不够满足你。」郁日随即又亲了上来，轻轻的咬着苏唐肥厚的耳垂，低声说：「看来我们可能要等会才能吃饭了。」

「浑帐，你放开老子。可恶……呜……啊啊……居然……套套买家庭特惠装……我真是看看……看错你了。」凉风吹开雪白的纱窗，带来些许凉意，春寒料峭，只是床上那对光溜溜的人儿，可能感觉不到了吧！

「恩公～」声音有点沙哑，不复往日的清亮，却带点媚惑。

「嗯？」郁日站在床边拿着梳子，轻轻地顺着他打结的长发。

「拿电话来，我要跟所长请个假。」虽然今天是假日，但是看这个状况……而且他也不想去当活标本给蔓蔓研究。

苏唐接过手机，电话都还没接通，郁日的手又开始不安份，苏唐一面咬牙，一面对着郁日使眼色，眼神中闪着一句话：『你给我记住』。

电话接通了，那头传来所长懒洋洋的声音：「唐唐呀！什么事？居然连放假都不忘问候我！」赵所长憨憨地笑了两声，苏唐今天休假，整个派出所显得安静不少。

苏唐笑道：「那个我明天要请假。」

「怎么了？要跟郁日出去玩？」郁日这死孩子，停职在家里修大假就算了，还想拐带模范儿童吗？看我怎么收拾你。

苏唐有些支吾：「不是出去玩，是我有点不舒服。」说完还不忘瞪罪魁祸首一眼。

「怎么了？感冒了吗？发生什么事？」苏唐向来身体好，居然会因为身体不适而请假，不免让所长紧张了起来。

「没有」苏唐咬了咬下唇，愤愤的说：「因为我怀孕了，请产假。」

番外：那一夜

水气弥漫，充满了挑逗的气息，郁日将剥得精光的苏唐压在墙壁，冰凉的墙壁和火热身体形成极大反差。苏唐的手环着郁日，笑得张扬，笑得满不在乎。两人的呼吸贴得极近。

郁日拿起苏唐被水气沾湿的青丝，有爱怜也有眷恋。苏唐眉角微微翘起，说：「恩公，我好冷。」还顽皮的打了个冷颤。

「不要挑衅我。」郁日警告作乱的小家伙，绯红的脸彻底将冷漠的气息瓦解，在苏唐的眼里，现在的郁日就是一只粉嫩嫩的小猫崽。

苏唐眼睛转了转，舔了舔他的耳垂，继而狠狠的咬了一口，又麻又痒又痛的感觉让郁日下意识收紧了怀抱，身体交叠，摩擦，细腻的肌肤犹如丝绸：「我不怕。」

郁日将苏唐拦腰抱起，大步跨出了门，放在每天共寝的大床上。绸缎般黑发散在浅色枕头上，被吻红的嘴唇带着诱人的水润。

不等苏唐反应过来，细细碎碎的吻就落了下来。

郁日低头吻住了他胸前两点绯红，舌尖轻捻慢挑，酥麻感立刻传向脚底，脚趾不安地屈了起来，下腹部阵酸麻，全身硬梆梆的。

这种感觉十分新奇，一会舒服的眯着眼，一会又麻痒难耐，脸上都不知该摆什么表情才好。郁日似乎颇为享受苏唐不知所措的样子。大手在他的身上点火轻蹭，神情无比温柔，看着他因羞涩而涨红脸，看着他渗出薄汗的额头。

又吻了好一会儿，苏唐终于忍不住，睁着迷蒙的双眼，担忧的问：「恩公……你是不是不会……？」

「吃了你……还会。」大掌滑到两腿间，抚摸着诱人的物件，上下滑动，连一旁的小球都没有放过，看着小孩明显屛住了呼吸，郁日轻笑，昏黄的灯光爬上他刚毅的脸颊。

心，不自觉的被挑乱了，颤颤地带点兴奋。

「啊～快点～」轻呼一声，苏唐的身体剧烈抖动起来，不住呻吟，想压抑却不自觉从嘴角泄出，声音又软又糯，陌生又带着诱惑。郁日得到了鼓励，加快了手中的动作，彻底将苏唐逼到了抓狂边缘。

郁日伸手触到后方，手指轻压试探，释放过后的苏唐整个晕呼呼的，只觉得全身轻飘飘的，好像踩在云端。

等他回过神来的时候，大势已去，整装待发的郁大侠，已经完成了扩张，神色坚定的，准备提枪上阵。

「靠！靠！靠！疼死我了，快拔出去……啊！痛！」撕裂的痛楚，让苏唐的火热一下子都软了，疼得泪眼汪汪。郁日看着小孩痛苦的样子，心疼不已，立刻决定撤退，谁知一动，小孩疼得更厉害，一口咬上郁日光裸的肩膀。

「疼吗？那我撤出来。」郁日紧紧将苏唐搂在怀里，手掌心回到苏唐的欲望上，来回捋动。

「别动……痛痛痛……」一段时间后，苏唐又再次释放在郁日手里，或许是适应了，或许是欲望让苏唐紧绷的身体比较放松。总之，郁日顺利的从苏唐体内退了出来。

郁日抽身，轻吻了苏唐额头后，将手移到自己的硬挺上，准备自给自足。

「恩公……你太弱了，居然这么快就不行了。」苏唐错愕的看着郁日。

「嗯！不行了！」郁日没有多少犹豫，谁让他把某个人放在心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