破脸人 下+番外——三千城管
三千城管  发于:2012年10月20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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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典型的巴洛克建筑,走进大厅的时候,才越发感觉这房子上了年纪,有一种难以言说的味道,中厅宽阔,一眼望不到底,拱顶满布雕像和装饰,大厅所有的柱子都雕刻成人像。于杰望望身后地上的一串串水迹,正是一路走来遗下的,破坏了整个大厅美好静谧的气氛,犹疑着不再向前。

地上是黑白相间的大理石,颜色很暗,拱顶四周是玉石雕刻的飞奔天使,于杰微微仰起头,高高的穹顶上,色彩鲜明的文艺复兴期间油画在眼前展开,慢慢延伸,纷至沓来的众多人物叫他迷惑,他很早就为生活奔波,不懂得什么艺术,但感官上对美的认可是不变的,宏大的场景让他震撼。

李潜清走了一段路,看他没有跟上来,回过头:

“我让人准备了午餐,这两天你总没什么胃口,这里雨多,天气阴寒,是不是冷了?”说着来握于杰的手,他却在细细看一边墙壁上的雕塑,两旁都有,一直延伸到尽头,这厅里的东西,林林总总,只怕用一个下午也研究不完。

庄园内几乎都是英国人,李潜清饭后同一位50多岁管家模样的人交谈了几句,于杰听不太懂,只依稀辨得出“半小时后”,“准备妥当”这样的短语。

半小时后,李潜清领着于杰去了园子里的下沉庭院泡温泉。

虽然于杰住院那段时间,天天被李潜清剥光了擦洗身体,但对方算得上坦诚,也没有逾越的举动,现在看他慢条斯理地解扣子,一件件衣物慢慢褪下来,反而有些莫名的难堪,不由得转过了头,不再看他,轻轻地把脚伸进温泉里,小幅度地来回划圈。

李潜清看了他一眼,一步步走下温泉,游过来捉住他的脚,轻轻地挠了挠,他微微颤抖,赶紧缩回脚。

“你不下来,也不脱衣服,怎么泡温泉,难道只要泡个脚?”

于杰低下头,却看到他裸、露的上半身,水滴顺着胸膛下滑到腰际,腰线下被水面覆盖,顿时一惊,脸上烧得更厉害,下意识地偏过了头。

李潜清低声笑了笑,手扣在他的腰上,用力一拉,整个人都从大理石岸边跌下来,砸进他怀里。

于杰浑身湿透,入目是李潜清坚实的身躯,不着寸缕,异常尴尬,所触之处只有对方裸、露的肌理,更加难以自处。

好在整个下午真的只是在泡温泉,李潜清也只是亲了亲他的脸颊肩颈前胸后背,抱着他说,温泉驱寒的,一定要多泡些时间。

晚上停了雨,李潜清带着于杰在附近走了走,两个人兴致很高,说了许多,回到庄园的时候,已经很晚了。

李潜清擦着还在滴水的头发,从浴室里出来,看见于杰正仰躺在床上,看房顶的画。

李潜清灭了那盏悬空的水晶大吊灯,只留了四周的壁灯,整个房间顿时黯淡下来,只剩下一片昏黄柔和的灯光。

房间很大,保留着古典主义的气息,但布置得极其简单,因此视野更加开阔。

李潜清坐在床边,于杰从来不知道床可以这么大,从他躺的位置,到李潜清坐的地方,有那么远的距离。

李潜清看着他,眼神专注,没有任何表情。

他擦干了头发,换了毛巾,又低下头,用最优雅的姿势,缓缓擦掉手臂和小腿上的水珠,然后停下来,沉默得像大厅里不言不语的雕塑。只有他自己知道,血液太过沸腾,面上反而平静,他一直是这样的人,不显山不露水,每一个细胞都在隐隐发疼中暗暗忍耐。

于杰只是觉得四周突然变得昏暗,再也看不清穹顶上的画,注意力被移开,再微微一瞥,就看见自己在慢慢被对方的身影笼罩掩盖。

他下意识地翻了个身,床那么大,他却没有一点余地,已经来不及站起来,只有手脚并用,像婴儿一样在洁白的大床上匍匐前进,他拼命往前爬,没有任何厌恶情绪,只是这样陌生的李潜清,以及即将到来的未知事物让他隐隐恐惧。

李潜清半跪在他的身后,看着他爬,一直爬到了床的尽头,才滞了身子,停下不动。那面刻了中世纪名画叫人惊叹的灰暗墙壁阻挡了他的去路。于杰微微喘息,轻靠在墙上,更像是圣洁的祭品。

李潜清依旧没有任何动作,于杰只听到自己的呼吸声,四周寂静,让他几乎就要以为一切都是错觉。

但他知道有什么不一样了。

很久以后,他听到身后极轻的声响,窸窸窣窣的衣料落地声,一件一件,离他颇有些距离。

对方每脱一件,就向前移动些距离,然后,他感觉到自己被一条大毛毯包住,抱到了床中央。

那人并不急着把毯子掀开,隔着布料亲他的背,慢条斯理,呼吸平稳,若是平时,于杰也许会试图挣脱,但这样的李潜清,清冷淡漠得让他手足无措,完全没了底。

对方用毯子将他抱成一团,靠在他耳边,说:

“爬了那么久,累不累。”

第65章:入瓮

李潜清抱着于杰坐下,把毯子慢慢掀开,从后面亲吻他的脖颈,沿着耳廓的形状一路向下,于杰向前挪了挪身子,腰被他环的更紧,喘不上气。

他直起了身子,手绕道于杰面前,胸膛紧贴着他的后背,一颗颗给他解衣扣,看似不疾不徐,但用了许多力气,于杰微微动一动,就被他锢得更紧。

上衣被解开,缓缓从肩头剥落,李潜清伸出手,手掌抚上于杰的后背,反复摩挲,流连在腰眼处,俯下身去慢慢亲吻,于杰轻颤了两下,深深吸了口气。

李潜清顿了顿,一口咬在他的左腰上,于杰重心不稳,轻轻往后靠过去,被他接住了,又重新抱在怀里,唇凑过去,从额头开始,辗转着来到眉眼处,于杰轻轻闭上眼,李潜清唇舌交替,手轻托着他的臀,将布料缓缓褪去,就抚上了柔嫩白皙的饱满臀瓣。

两个人很快就裸裎相对,于杰一直背对着李潜清,只由着他动作,心里隐隐有些紧张,身体紧绷,全身都泛了一层诱人的红。

李潜清捉了他的手,紧紧扣住,与他十指相缠,又绕到他面前,俯下身,在于杰两腿之间虔诚地落下一吻。

于杰一惊,还没回过神来,就听李潜清低声说道:

“吻我。”

于杰的脸被他双手捧着,半天才反应过来,是要自己效仿他刚才的举动。

看着他淡色的眼眸,深潭一样平静无波,于杰轻轻反手抱住他,慢慢低下了头。

李潜清没想过会有回应,心里五味杂陈,瞬间将于杰推到,平躺在床上,握住一只脚踝,细细密密地吻他的脚掌,含住一颗颗圆润透明的脚趾,肆意舔弄。

于杰默不作声,仰头看穹顶上隐隐约约的彩画,越看越模糊,酥麻的感觉渐渐从脚底升起,像被电击一般,眼泪慢慢流下来。

李潜清俯下身吻干了他眼角渗出的泪,轻轻在他耳边道:

“它醒了。”

接着又俯下身。

于杰把头埋进了枕头里,拼命咬住下唇,身体却在不断颤栗。

过了很久,李潜清才开始真正动作,进退有度,有张有弛,于杰只感觉头晕目眩,心飘飘荡荡地悬在半空,放不下来。

他仰头去看李潜清,却见他眼神里依旧清明,不觉闭上了眼,那一路不断延伸的酥麻滚烫,热痒难耐的感觉却怎么也甩不掉,只能大口喘息,微微偏了头。

眼睛又被吻住,李潜清在他耳边低声道:

“你看,我们在一起了。”

于杰终于从这话里听出了些疯狂,对方的动作渐渐失了准,温柔中带了些蛮横,低了头,不停地念着于杰的名字,细细密密的吻落下来,与他交颈相织,抵死相缠。

于杰伸手覆上对方的脸,却触到冰凉湿润一片,惊诧犹疑间,脱口问道:

“都是泪?”

李潜清沉了声音,淡淡道:

“笑话,我为什么要哭,那都是汗。”

说着,便捉了于杰的一只手,默默放在唇边亲吻。

于杰不知为什么,心里出奇地难受,另一只手还覆在他脸上,轻轻用手心指尖,一点点擦去了对方眼角的湿意。

李潜清停下了动作,两个人都不动了,只静静看着对方,绵延深长,直看到彼此心底里去。

片刻,李潜清又挺了挺腰,大肆鞭挞,愈加疯狂,开疆拓土中摸索到对方的手,慢慢缠上去,十指相扣。

第二天,李潜清计算着时间差不多了,就起了床,洗漱之后,到隔壁小厨房做了早餐,端进房间。

走到床边,见不到人,被子下倒是鼓鼓胀胀的,缩成一团。

他满眼笑意,爬上床,一把将被子连人抱住,蹭了蹭,慢慢移到怀里,问道:

“怎么了,觉得冷?”

对方摇摇头,被子太厚,动起来幅度很大,李潜清直觉得他愈发憨厚可爱,整颗心柔软无比,快要溶掉。

只能将他抱得更紧些,知道他一觉睡醒,想起昨夜的事,必要羞赧一番。只得小心翼翼地拨开了被子,亲亲他的眉眼,问道:

“还疼吗?我端过来喂你。”

昨夜到了后来,当于杰指腹触上他的脸,眼底流露出酸涩时,李潜清便开始乱了章法,心底的克制全都抛在一边,只听凭彼此的感官,抱着人折腾了一夜,快天亮才睡下。

于杰挣扎着起身,忍着浑身酸痛,就要去洗漱一番。

李潜清抱他进了洗手间,给他拾掇好了,又把他抱到床上,看着他吃了早餐,嘴角还残留些牛奶,笑着靠过去轻轻舔了,才说:

“今天不准下床,好好休息,我陪着你。”

第66章:英文

李潜清把窗帘拉开,室内通透明亮,今天没有下雨,阳光也不刺眼,懒懒散散地洒进来,他找了本原版英文名着,语法比较简单,词汇量也不多,拿到床边,坐下来。于杰接过去,看看封面,有些年头了。

“难得今天有时间,陪我看看书。这书原先买了,却一直撂在那儿,到现在也只是面上落了一层灰,里面几乎没翻过。”

于杰许多年没碰书本,看起纯英文读物颇有些费力,更何况其中还夹杂些生词俗语,半天下来一页也翻不过去。

他虽然微微窘迫,却毫不含糊,极认真地看下去,有时候思索半天,又拿了李潜清放在一边的字典逐个查开,怕弄坏了书,也不把结果注在上面,只是默默记下。

李潜清虽然最爱见他专注的样子,但又怕他费神劳力,累着了,只好趁他把心思放在书上时,拿过字典,收在身后,笑道:

“这里有一本活字典,你怎么不用。照你那样一条条引经据典地追本溯源,每个词的意思都深究一回,反而不好,精髓都被磨光了。”

于杰抬头,把书放在膝盖上,听他这么一说,似乎有些道理,点点头回他:

“很多词都忘了,我本来想着翻翻字典能记起来一些,印象也深。”

“也不急在这一时,靠过来一点,我念给你听。”

于杰知道李潜清的口语纯正,念高中那时候,上课发言听过几回,起初还觉得奇怪,周围同学几乎人人操着中国式英语口语,都一个发音,听惯了,再接触他那样的,难免觉得别扭。后来偶然间听了家里老式大广播匣子里的英语频道,越发觉得李潜清那样念英语很好听,每回英语课,轮到他那组回答问题,也总要屏气静心,仔细听他前头的人一个个发了言,轮到他的时候,已经不知不觉默默等了半天。

听他这样说,心里竟然隐隐升起一股期待来,迅速往床边上挪了挪,动作幅度太大,不由得皱了皱眉,李潜清看他这样,自然立刻就明白怎么回事,赶紧坐过去,把他轻轻抱在怀里,拿起他膝上的书,捧在手里,问他:

“怎么样了?要不要先休息?”

于杰不好回答,只能催他:

“你念吧,我听着。”

李潜清的手从于杰背后环过来,绕到他面前,捧着书,让他能看得清楚。语速适中,声音低沉,每念完了一大段,总要给他讲讲大概意思,尤其涉及到一些风土人情或是文化背景时,讲得特别细致,于杰很喜欢听,免不了追着问一些,李潜清总能有条不紊地细致拓展开来,一时间书只念了几页,天文地理历史政治倒是谈了许多。李潜清原本就眼界开阔,像他这样的人,在商场上左右逢源,如鱼得水,自然很有自己的想法,于杰听得极其认真,默默抚着书页,竟有些入迷。

李潜清做事从来不用全部心力,总要留一两分,现在抱着于杰,更是如此。一边天南地北无边畅谈,一边细细看他的反应,见他欢喜,甚至后来有些失神,心满意足,轻轻伸手覆上他的脸,想扳过来亲一口,又怕他回过神来,听得不那么专注,只好用手背慢慢在他脸上摩挲,贴近他继续一一讲解。

晚餐很正式,李潜清特意吩咐管家,菜不要多,但一定要精致清淡些。两个人坐在偌大的餐厅里,只开了壁灯,映射得四周略有些昏暗,宴客的椭圆形长桌让人望着也费力,李潜清看于杰一脸茫然,笑着拉他在自己身边坐下,两个人靠在一块,倒也不觉得冷清。

李潜清给他介绍了许多外国饮食习惯,和下午的话题结合起来,一顿饭气氛极好。

第二天李潜清早早地带了于杰出去,两个人沿着湖漫步,野鸭在湖面上扑腾,自得的很。李潜清说,这个季节,周围野味特别多,庄园里备了猎枪,不如打些试试。

于杰看了看湖上成双成对的野鸭,拉住他,说不喜欢。李潜清微笑道,不喜欢就算了,反握住他的手,放在唇边来来回回地细吻。

庄园里有一间收藏室,极大,李潜清带于杰进去,虽然不懂艺术,于杰也知道那里面每样东西都相当有来历,小心翼翼之余,默默跟在李潜清身后,生怕破坏了那些珍贵藏品。

李潜清回过头,抱住他,说:

“你就这么看我,怕碰坏了我的东西?那些死物,就算再价值连城,也不值得我多看一眼。”

于杰只是出于对美好事物的保护心态,没想到他这样忿恨不平,轻轻摇头,不觉为这种孩子举动笑了。李潜清狠狠吻他,抱他躺在一张通透洁白的玉石桌上,怕他冷,桌上垫了许多名画,慢慢褪去衣物,循序渐进小心翼翼地做,情动时,四周许多雕塑装饰应声落地,于杰越紧张慌乱,他越是兴奋激烈,温柔手段使尽,强硬之处也难免,又把人逼下泪来,李潜清一边动作,一边淡笑着一点点吻干了。

在庄园住了几天,看遍了周围的风景,于杰很喜欢这地方,李潜清说夏天景致更好,到时候再来避暑。

到了法国,在酒店大堂登记的时候,却遇到了林新。

第67章:夜宴

林新隔着很远的距离,坐在大厅一角,跟两个法国人谈事情,快到尾声的时候,双方气氛融洽,似乎达成了一致,他朝助理挥挥手,示意他拿出文件,却在抬头的时候,看见李潜清扣着于杰的手,办好了入住手续,又凑在他耳边说了些话,于杰点点头,李潜清迅速抬起他的手,吻了吻。

也只是俯仰之间,他回过神,转过头,依旧谈笑风生。

李潜清带于杰进了房间,安置好行李,倒了杯水递给他,刚坐下,就接了个电话。

林新在那头问他,你在法国?

李潜清说是,刚到的,又看了眼于杰,笑了笑,问,你怎么知道?

林新顿了顿,说公司和这家酒店有业务往来,到巴黎多半都住这里,刚才在大堂看到你了。

李潜清拿过于杰手上的杯子,喝了口水,才道,既然你也在,晚上一起吃饭吧。

放下电话,李潜清看着于杰:

“林新也在。”

于杰楞了一下,抬起头看他。

“我们晚上请他吃饭,上次你出院了,我就说要请他,没安排上,这回正好。”

于杰犹豫了片刻,点点头:“那也好,主刀医生是托了他的关系,该好好谢他的。”说完又捧起李潜清刚放下的水杯,喝得太快,水漫了出来,滴到脖子里。

李潜清抽了张面纸,靠过去解开两粒衣扣,扒开衣服慢慢擦干净,又把他手里的杯子接过来,放在桌上,转身握住他的手,覆在脸上轻轻摩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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