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嫁(攻嫁)(第一卷 穿越)——洛冰凌
洛冰凌  发于:2012年10月20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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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那个宫卓祥确实对少年一片真心呵护,甚至要为他在京中置业,让他以后可以娶妻生子活的堂堂正正,而并没有把他当做娈童圈养的意思,但之后一年多的不闻不问也是事实……失去的东西,他是再也找不回来了。

宫卓良会为了这位状元爷纠结这么久,绝不是怜悯他或者‘旧情’难忘什么的,而是怕那位太念旧情,把他和本尊少年的事露出来,万一让乔应泽起了疑心,自己到时候该怎么应对啊?

一想到这狗血的情景几乎是一定会发生的,而自己又完全解释不清,宫卓良再一次的纠结了。

拦住不让他们见面?别开玩笑了,自己现在这身份凭什么拦着他们男人在外面的人情交际啊,再说以乔应泽的细心,自己越拦着不就越让他怀疑吗?

或者提前坦白?可怎么跟小相公说呢?总不能告诉他那位堂兄是我的旧情人吧……可跟他有JQ的明明不是现在的我啊,却要我背这个黑锅,太虐了!

“这算是什么事啊!”

无力的长叹了一声,宫卓良听到乔应泽开门进屋的声音,整理好表情笑眯眯的迎了上去,心想自己现在再烦也没用了,到时候看事态发展再随机应变吧。

******

时间在宫卓良时不时的郁闷中到了四月初,那位状元爷果然如信中所言的来了,甚至可以说是急匆匆的赶来的,身边只带了两名护卫,风尘仆仆的骑马直奔了宫家大宅。

宫卓祥礼貌的见过了宫家长辈,脸上难得的带了亲切的笑意,可在他问起宫卓良,得到的却是人已经离家半年多,他们也不知道行踪的答案后,宫卓祥俊颜上的笑容敛去了,心知是他们逼走了少年,看着宫家众人的眼神立刻冷的吓人,竟是直接甩袖要走,吓得宫家众人连忙拦住。

还是宫夫人机灵记起宫卓良的话,告诉他乔家女婿一直跟宫卓良有往来,要引荐他们认识,宫卓祥才收了脾气勉强留下,却还是一刻都不愿在宫家多呆,直到乔应泽应约而来,他本着家丑不外扬才挂起笑容看向来人。

乔应泽刚被迎进厅中就看到了一位俊朗青年负手立在一边,端的是风度翩翩气质不凡,乔应泽眼前一亮,心叹这位状元郎果然好风采,脸上的笑意便诚挚了几分,抬手与他作揖见过。

宫卓祥客气的还礼,倒是没想到这位少年举人是个文雅出色的人物,让宫卓祥暗暗感叹宫家结了一门好亲,也动了结交之心,加之想要从乔应泽处了解到宫卓良行踪,言谈间便越发温和客气,不见一点得意傲慢之态。

乔应泽见他对自己礼遇有加,对宫家众人却十分淡漠疏离,心知他也是看不上宫家人的市侩粗俗,便按之前定好的邀他去自家别院小住,让自己可以一尽地主之谊。宫卓祥正不耐在宫家久留,闻言客气了几句便应了他的邀约。

两人走时默契的都没有理会宫家众人,让白讨了一份没趣的宫夫人十分憋闷,但又不敢对状元郎和举人老爷发脾气,只能关上家门骂自己相公撒气……

乔应泽是坐轿来的宫家,本也为宫卓祥备了轿,但见对方潇洒的上马持鞭,竟是文武双全的样子,乔应泽便让较为精致的那空轿拐回乔家主宅去,而自己坐进另一顶比较素雅的轿子。

上轿之前,乔应泽不禁下意识的看了看马上那人,只觉这么多年来不曾见过这般出色的人物,自己真是自愧不如了。

宫卓祥随乔应泽到了别院,见这里建的高雅别致,而布置摆设也十分合自己心意,对乔应泽倒是越发的有好感,加之两人都是满腹才学之士,且一个见多识广,一个虚心求进,两人便这样随性的谈谈学问讲讲诗画。一下午的时间很快过去了,而两个人还都觉得意犹未尽,隐隐将对方视作难得的知己良朋,连称呼都从开始的大人、公子,变成后来的仁兄、贤弟了。

“宫兄旅途劳顿,在下还这般打扰,实是失礼了,如今天色已经不早,宫兄早些歇息吧。”

察觉快到饭时了,乔应泽知趣的停住了话题,起身向宫卓祥告辞。

他虽然才是这别院的主人,但现在既然借住了宫卓祥,那么他便不该再端出主人的做派。

“贤弟请先留步,还有件事,愚兄要麻烦贤弟,听说我那宫家的堂弟卓良离家后,曾麻烦乔贤弟置办了些家产,不知乔贤弟可知我那堂弟现在身在何处,近况又如何?”

对泊城这门旁族家的龌龊难以启齿,直到乔应泽要告辞离开,一直记挂着心上人的宫卓祥终于歉然的开了口,说到后来时语气已经是难掩的关心了。

“这……小舅子他现在游历在外,与拙荆倒是偶有书信往来,常提及身边趣事,看起来过的还不错。”

宫卓祥的态度让乔应泽心里猛的一跳,只觉得他对宫卓良这样着紧有些不正常,不想自己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乔应泽压下情绪淡笑着按宫卓良安排的说辞讲了。

“他既离了宫家,为何不曾送过消息给我?莫不是怪我……不会的,定是怕耽误了我读书,这孩子总是这样体贴的。”

宫卓祥闻言先是皱眉不解,随即像是有些不安的垂下了眼思索,但很快转为了温柔的笑意,只是游移的视线暴露了他心底的那一丝丝不确定,而专注于自己心事的他,也没注意到乔应泽原本置于身侧的右手慢慢攥紧着放到了身后。

“宫兄倒是和我那小舅子很亲近?”

乔应泽抿唇淡淡的一笑,目光垂下落于宫卓祥的衣领以下,不想被他看出自己眼底的怀疑。

这个宫卓祥,跟自己的小媳妇是什么关系?

“哦,他是个难得的好孩子,不知贤弟可否告知愚兄他现在的所在?”

宫卓祥意识到自己的失态,也不觉得羞赧,反而露出了颇为明朗的笑意。

“小舅子总是到了一处地方后写信来给我们,所以在下现在也不清楚。”

莫名的,乔应泽觉得眼前这人笑起来和乔应轩有些相像……都充满了潇洒自信的气质,而宫卓祥这种成熟的风度,自然比乔应轩那种稚气未脱的要更胜出许多。

乔应泽不自禁的想,宫卓良以前那么欣赏乔应轩的性格,莫不是对眼前这位的移情之感?

“那不知可否麻烦贤弟,在与良儿通信时告知他我已高中的消息,让他去京中宫家寻我,若是有事不便,也先写信与我……还是我先写封信给他,劳贤弟替我转交了。”

宫卓祥此时想着自己的心事,也未曾注意到乔应泽的不自然,这一年多来他没日没夜的勤奋苦读,宫卓良那可爱乖顺的模样便成了他拼搏的一份动力,或许当年紧紧半月的相处并没有让他真的用情多深,但这一年多来的想念积累下来,当初的那份纯情却是这样难能可贵,而他现在高中之后却失了少年的踪迹,一时心急之下也难得的失了平时的稳重自若了。

“好……”

宫卓祥的模样更是加深了乔应泽的猜测,而一旦支持着他的幸福蒙上了阴影,乔应泽便觉得身上的力气瞬间被抽干,谈笑一下午所积累的疲惫布满全身,乔应泽微微靠近桌子一手撑住,一边在心里拼命告诫自己不该乱想,一边尽量维持着脸上客气的笑容。

“贤弟可是有什么不适?”

宫卓祥的失态也只是短短的一瞬,回过神的他注意到乔应泽的脸上变得苍白,忙想扶他在椅子上坐了,却被乔应泽一侧身避过了他的碰触,宫卓祥看着自己的手不禁微愣了一下。

“在下身体素来羸弱,不敢劳宫兄挂念,回去歇歇就好了,宫兄的信写好后交予在下就是。”

乔应泽拱手向宫卓祥致了歉意,本就清瘦的身材和此时脱力虚弱的模样加深了他话语的可信度。

“哦,既是如此,那愚兄不耽误贤弟休息了,请。”

宫卓祥大度的笑笑,抬手虚做了个请的姿势,候在门外的乔铭见自少爷脸上不好,忙吩咐人去把候在外面的轿子抬了进来,等乔应泽再三和宫卓祥别过后,扶他坐进了轿中。

“……先别回家,在城中随便转转吧。”

乔应泽小声的吩咐了乔铭一句,随着轿帘的放下,他勉强维持的笑意也完全散了,轻呼一口气放松了身体倚在轿中,乔应泽就那样无力又无生气的坐着,闭着的双眼隐去了他全部的思绪。

而此时,宫卓良正忐忑不安的等在家里,琢磨着怎样在乔应泽的面前随机应变。

34.警戒等级……

直到饭时也没见乔应泽回来,宫卓良便先去了老夫人院里伺候,回来后摆好了粥和小菜继续等,直到天黑,丫鬟们才来禀报说大少爷回了,现在正去老夫人那请安。

“先去老夫人那了?知道了,把粥热一热吧。”

坐在椅子上的宫卓良面上淡淡的吩咐了一声,实则心里的警报指数已经开到了高级,哪次乔应泽出门回来不是先见过自己再去请安回话的,事有反常即为妖啊。

这一次宫卓良没有多等,乔应泽很快就回了屋,脸色苍白的样子吓了众人一跳,他却避开等在院门口的丫鬟的搀扶,自己撑着慢慢走进了屋。

“相公?”

宫卓良听到声音迎到屋门口等,看到乔应泽这副样子忙过去搀他,而乔应泽这一次没有避开,搂着宫卓良的肩膀几乎要把重量都压在他身上,害得宫卓良不得不双手搂在他的腰才能把人拖到屋里去。

“都出去吧。”

宫卓良把丫鬟们赶了出去,自己搂着乔应泽进了里屋,替他脱了外衣和鞋子倚在床上,见他虽然沉默不语的但没有抗拒自己的碰触,宫卓良心里暗暗松了口气,警报等级降到了中档。

“相公饿了吧,我盛些粥给你。”

拉过被子盖到乔应泽的腰上,已经有所定计的宫卓良温柔的笑笑,起身要去盛粥,却被乔应泽拉住手腕拽了回来,宫卓良便顺势挨着他坐下,一手置于他身后撑着自己身体,然后侧身面向了他。

很好,看来不用上演咆哮剧了,果然咱家老婆是能讲通道理的啊。

“卓卓……”

乔应泽有些探究的迎上了宫卓良的目光,但面对宫卓良含笑坦然的模样,他心里的疑问却又无从问起了,或者该说他是不想从宫卓良那里听到肯定的答案。

他的卓卓有过喜欢的人,甚至……卓卓现在也还喜欢着那个宫卓祥吗?

“相公,可是堂兄问起我了?”

将乔应泽的忐忑看在眼里,宫卓良在心里比了个‘V’,把警戒等级降到低档,神情更加自若了。

“嗯……”

见宫卓良主动提起了此事,乔应泽神情一动,眼中不自觉的显出些紧张又期待的神采来。

即使心中已经有了自己的判断,但是如果他的卓卓否认了那些,那么……过去的就过去了,他会相信的,以后也绝不再提。

“我跟堂兄是前年秋天认识的,他在宫家住了半个月,对我很是照顾呵护,又守礼有度,我从未遇到过对我这样好的人,便也十分感激依赖他,在他回京后也曾真心想念过,只是那时年少,并不懂情,后来通晓了人事,也不想自作多情,但今天见相公这般难受,想来定是从堂兄那里听到什么了,原来他竟还记着我吗?”

宫卓良这话着重点出本尊的少年和那位堂兄没有越轨之举,且说的九真一假,那唯一不实的便是否认了本尊少年对宫卓祥的真情,可那一心恋慕着他堂兄的少年确实是消失了,现在的他对宫卓祥没有一点想念,所以他的这番话便也没了破绽。

至于说会不会辜负了那位状元爷的一片真心,那宫卓良真要说声抱歉了,天下失意的人那么多,他宫卓良可圣母不过来。

“他让你去京中找他,还要写信给你,状元爷那样文武双全的风流人物……”

听到了宫卓良的解释,乔应泽原本已经沉到谷底的心重新活络了起来,但再一想起自己同那位相比是这般的没出息,人家又对卓卓如此看重,若是卓卓被宫卓祥感动了怎么办?

这么想着,乔应泽的心里又有些不自信起来,语气也不禁带了些酸。

“堂兄此人确是难得的正人君子,相公想不想交这个朋友,尽可随自己高兴,至于我这边,不能无故说些太绝情的话,引得他怀疑追问就麻烦了,咱们想办法慢慢疏离着吧。”

先是肯定了宫卓祥的人品学问,再把自己和乔应泽摆在同一阵地,宫卓良十分坚定的表明着自己为人‘妻’的立场,那模样真是要多坦荡有多坦荡。

“我也挺佩服他的人品学问,便做个君子之交吧。”

见宫卓良越说贴的自己越近,乔应泽垂眼侧过头低声的说了一句,嘴角忍不住的微微扬起。

乔应泽何时见过宫卓良这般积极表态摆立场的模样,多少还是心里有鬼的吧,但论家世论才学自己都远不及那人,宫卓良若非心里有自己,又何须如此急着和那人撇清关系,乔应泽相信宫卓良对自己有情,便也愿意相信他的表态,相信他不会三心二意。

“好,都依相公,粥快凉了,咱们先用饭吧。”

见乔应泽终于露出笑容了,宫卓良心里舒了口气,心想警报解除,便笑眯眯的在乔应泽唇上亲了一口,转身刚想要站起来,却被乔应泽忽的从背后抱住,双手紧紧的搂在他腰间。

“卓卓,你的话,我必是会完全相信的。”

侧脸轻轻吻着宫卓良的耳根,乔应泽语带笑意的低声说着,恨不得将自己和宫卓良揉成一个人似的紧搂着他。

“呵……”

宫卓良被他的话说的一愣,随即忍不住仰头轻笑起来,心道自己还是小看了自家小相公的聪敏,感觉到乔应泽的吻下滑到了自己的脖子上,宫卓良痒的缩缩脖子挣脱开他的怀抱,然后转身把乔应泽扑倒在床上啃了起来……晚饭什么的,一会再说吧!

******

因为乔应泽累了一天,宫卓良后来也没舍得再折腾他,两人早早的睡下休息了。

一大早,一夜好眠的乔应泽先醒了过来,只觉得神清气爽很是舒服,感觉到心脏处传来的那人掌心的热度,乔应泽无奈的轻笑了一下,侧过脸静静的看着他的睡颜。

“嗯……”

被重新调回勤奋档的生物钟准时叫醒,宫卓良习惯性的勾着手指玩了玩那粉嫩的颗粒,感觉到乔应泽轻喘了声把自己的手从他里衣下拎了出来,宫卓良眼睛都不睁的扬起头往乔应泽那边凑了凑,在唇上传来了熟悉的柔软触感之后,才懒洋洋的睁开眼睛奉送了一个大大的笑容。

“我今天大概中午之前会先回来一趟,晚上再同应轩一起在别院那边宴请宫大人,怕是会归来的晚些。”

乔应泽习惯了早上先陪宫卓良赖会床再起来,此时就正乖乖的躺平在那里,由着宫卓良半趴在自己身上伸胳膊伸腿。

“应轩?他回来了吗?”

突然听到乔应轩的名字,宫卓良停住动作睁眼看乔应泽,心道那小子不是还在外面玩呢吗,什么时候回来的自己怎么不知道。

“昨天晚上回来的,我忘记跟你提起了,昨个去见祖母时碰上的母亲和二弟,祖母让今天带着一起接待客人去。”

乔应泽没好意思直说是乔夫人的安排,按他自己的想法,接待对方是对宫卓良的娘家亲进地主之谊,处得来便亲近些,处不来也无需勉强,可如今自己母亲干预进来,又是备礼又是让二弟去结交的样子,明显是想搭上宫家本族那门权贵了。

由此乔应泽不禁想到,乔家现在虽然任一方知府显得很富贵,但所依靠的多还是祖母和母亲的娘家亲,而近十多年父亲的仕途便一直停滞不前,每到任期不是留任就是平级调动。父亲近年来于京中的活动是越来越多了,而乔应泽虽觉得此举不可行,但这家中却是没有人会听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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