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墨琛如鲠在喉，“我还不如几个破钱么？我离开这间屋子就是为了工钱？”
萧白被萧墨琛过大的说话声惊得直缩脖子，他唯唯诺诺道：“娘说过，生病的时候吃药会好得快。可是我没钱买，就先去领了工钱，再去买，药铺好远，我走了很久。”然后双手捧着买回来的中药送到萧墨琛眼前，“我一回来就来看你，怕你醒了没看到我，以为我不听话。”
萧白的双手白白的小小的，包好的中药放在手中，机会覆盖了整个手掌，萧墨琛对上萧白紧张的面孔，顿时心花怒放，他道：“离开为何不跟我说一声？”
“爷、爷还没起醒，发热了要多休息。”
不会关心自己的蠢奴才，反倒替自己想了这么多，刚才还一个人暗自悲鸣的萧墨琛，现下嘴巴都快要咧到耳根子了。
萧白没注意到萧墨琛的笑容，收回手道：“爷，我去煎药。”
直到煎好药，萧白才端着药晚重新走进萧墨琛的房间。
萧墨琛不管三七二十一，照吃不误，小奴才的心意不能辜负，反正他问过萧白有那几味要，这几味吃了也死不了人，但黄连实在太苦……
萧墨琛苦着脸道：“苦死了！你是要苦死爷，等爷死了再另寻他主。”
“没没。”萧白真没这么想过，但是看萧墨琛表情严肃，以为对方不信任自己，赶紧爷喝了一口药道，“我喝一口给你看。”
萧墨琛端着碗，眼见萧白就要碰到碗口，立刻把碗撤走，开玩笑，万一把小奴才肚子喝坏了，心疼的还不是自己。
萧白以为爷彻底不信任自己了，连解释的机会都不给，当下就嘤嘤的哭了起来。
“哭什么？”萧墨琛把碗放在一边，摸着萧白的脑袋，萧白的头发很软，很好摸。
“爷、爷不信、不信我……”
“怎么又结巴了？”
萧白一直哭，不说话。
萧墨琛叹了口气，一把抱住萧白道：“三儿乖，三儿不哭了……爷允许你结巴一回。”
第二十二章
得了准许，萧白真就放声大哭，他攥着萧墨琛的衣角，要把所有的情绪都哭了出来。
萧墨琛无奈地拍着萧白的后背，“蠢奴才，小心把嗓子给哭哑了。”
萧白嘴巴一张，被自己的口水呛到，这下可好了，眼泪鼻涕糊的满脸都是。
萧墨琛看着他的狼狈样，一个没憋住哈哈大笑起来。
萧白自知做了丢人的事儿，小脸红扑扑的要把萧墨琛推开。
萧墨琛搂着他，不撒手，萧白道：“我、我要擦脸。”
“擦什么脸，还没哭够呢。”
“我、我哭好了。”萧白抬胳膊揉眼，用力的把眼泪擦掉。
萧墨琛抬起萧白的下巴仔细端详，煞有其事道：“没擦干净。”
“诶？”萧白摸了摸自己的脸，已经干干的了。
萧墨琛拿走萧白的手，用自己脱下的衣服专心地未他又擦了边脸，其实萧白的脸上真没什么，萧墨琛不过想要摸摸他的脸，却又不好意思开口，便寻了这么个理由，不过隔着衣服吃豆腐，真是不爽。
萧白把萧墨琛的话当真，他仰着头，张着大眼，天真无邪地看着萧墨琛。
黑黑大大的眼珠中倒映着自己的身影，因为哭泣而有些发红的鼻头也显得十分可爱，萧白双唇微起，像是在等待别人一泽芳香。
萧墨琛心中一动，捧着萧白的脸亲吻下去。
柔软的唇瓣两两相触，萧白没有退缩，只是睁大眼看着萧墨琛。
萧墨琛在他的目光下试探性的舔了下萧白的唇，萧白并无反抗，他便大起胆子吸吮起来，可只是这样，萧墨琛明显不够，他想要更进一步的。
萧白只觉得唇上感觉奇怪，萧墨琛咬着他的唇，像是小蚂蚁走过的感觉，他刚张嘴想说好奇怪，萧墨琛的舌头就顶了进来，把到了嘴边的话又给推回去了。
萧墨琛的舌头灵巧的在萧白口中搅动，萧白虽然跟萧墨琛亲吻过好几次，但如此强烈的深吻确是头一回。
舌头的交缠让萧白忘记吞口水，银丝顺着唇边的缝隙流下，萧白的喉间发出含糊的低吟，把萧墨琛的欲望又挑高了一些。
萧白坐在萧墨琛腿上，脑袋被萧墨琛吻得向后倾斜，幸好又萧墨琛拖着他的后脑勺，才不至于跌倒在床上。
吻越演越烈，烧得萧白周身滚烫，他扭了扭身子，无疑是要把萧墨琛逼疯。
萧墨琛抽离自己的舌头，银丝却依旧把两人联系在一起，直到萧墨琛离得远些，不堪重负的银丝才“啪”的一声断裂开来，打得两人俱都一愣。
萧白清晰的感受到自己屁股下面有个硬邦邦的东西在顶着自己，可是他不好意思问，因为他的东西也正硬邦邦地顶着萧墨琛。
萧墨琛调笑道：“蠢奴才也知道想要了？”
“啊？想要？”萧白迷迷糊糊地反问道。
萧墨琛两眼一翻，这人连这个都不知道，他抬起萧白的屁股，轻轻松松就把他的裤子给剥了，然后捏住萧白的小棒子摇了摇，“这个硬了就是想要。”
“为什么想要？”萧白在萧墨琛不温柔的触碰下竟然发出了呻吟。
“因为喜欢。”萧墨琛憋着想把小奴才按在床上猛插的冲动，誓要给他说明白了，在这么不明不白的继续下去，小奴才永远都不知道什么是情什么是爱。
“喜欢……”萧白低着头，怯怯地靠在萧墨琛胸口道，“三儿喜欢爷。”
萧墨琛还未来及开心萧白的突然开窍，萧白又道：“就像喜欢给菜地浇水，喜欢吃葡萄一样。”
这话可把萧墨琛气得七窍生烟，立刻把小奴才仅有的上衣也脱了，再把自己也脱个精光。
萧墨琛和萧白赤裸裸地坐在床上，两个人面对面，萧白很害羞，萧墨琛不给他害羞，他握着萧白的小棒子凶巴巴道：“你看到那些菜地这里也会硬么？”
萧白猛摇头，当然不会。
萧墨琛又问：“遇到别人会么？”
萧白继续摇头，只有在见到爷的时候才会。
萧墨琛这才松了口气，若是萧白对别人也能有反应，他一定要把那个人暴打一顿！不！说不定杀掉那个人，这种事萧墨琛都能做出来。
“我说的喜欢跟你说的那个不一样。”
“怎么不一样了？”
萧墨琛想了半天也不知道该如何跟萧白解释，明明是最简单的一件事儿，跟萧白解释起来却十分费力。
欲望把萧墨琛最后的耐心全部烧光，他索性一个跃起把萧白压在身下道：“我要你对我比对菜地重视十倍百倍千倍万倍！”
萧白呆呆地点头说：“哦，我会记得每天帮你浇水。”
“好，那我们现在就浇水。”萧墨琛故意把“浇”字咬得重重的，这个蠢奴才，这么都跟他说不通，还是做来得快，好歹小奴才知道自己的欲望，萧墨琛不求其他，只希望怎么都不懂情爱的萧白能把自己放在心里第一位，仅是这样，他便满足了。
萧墨琛的大手从萧白的胸口一路直下，挠了挠萧白的肚脐，引得身下的人咯咯笑，再往下握住他的小棒子，笑声变成了呻吟声，萧白的感官完全被萧墨琛操控，这让萧墨琛成就感爆满。他手里撸动，间或捏了捏地下藏着的两个小囊袋。
萧白气息不稳，热气喷在萧墨琛脸上，让人发痒，萧墨琛真想现在就分开萧白的双腿，把自己快要爆掉的地方戳进去。
可小奴才那处又小又紧又怕疼，萧墨琛不忍心让他难受，就只好自己难受着。于是同此，萧墨琛加快手上的动作，强烈的快感袭击着小奴才，体内有股东西到处乱撞，却总是找不到出口。
萧墨琛依旧在抚慰萧白的欲望，萧白的思想被欲望霸占着，晕晕乎乎，心上突突的，脑袋也突突的，好想说些什么，可是又不知道说什么。
呻吟声变了味，更加情色，萧白突然想起之前的对话，张口便道：“喜欢……喜欢……”
“什么？”呻吟之际的言论听不清楚，萧墨琛把耳朵贴在萧白唇边让他再说一次。
“喜欢……三儿喜欢爷。”
突然到来的告别让萧墨琛忘了力道，他用力一撸，萧白啊的一声大叫，体内的东西噌噌的从小棒子上的缺口处喷射出来。
萧墨琛不知道萧白是否明白这话的含义，但他真的憋不下去了，他抬起萧白的腿抗在肩膀上，用手中的粘液润滑入口，看着萧白的脸总算进入惦记已久的地方。
第二十三章
大概是因为生病刚好，萧墨琛只做了一回，就乏得抱着萧白睡过去了。
等萧墨琛睡醒，外面早已天黑，却不知道是何时，肚子也饿得咕咕作响。
萧白还在睡梦之后，皱眉皱着，萧墨琛用手指轻轻地按平，暗自许下誓言，萧白家人虽然都没了，可今生今世，他就是他的家人。
萧墨琛披上衣服走出房间，银光坐在外面的台阶上，脑袋搭在腿上打瞌睡。
萧墨琛叫了声“银光。”，他忙站起来，眯瞪着眼问道：“爷，有什么吩咐？”
“让厨房做些吃的。”
银光“哦”了一声道：“萧白脑子不好使，但不会不辞而别的……”
“你倒是跟他关系好了？”萧墨琛还记得银光第一次看到萧白的时候，可没少讨厌萧白，甚至还踢了小奴才几下。几个月不见，银光还跟萧白成了好朋友，他道，“萧白回来了，他只是出去买药。”
银光放心地松了口气，他就知道，萧白不是没心没肺的人。
银光走后，萧墨琛又走回屋里，等到吃得送过来，他才把萧白叫醒，两个人吃完东西，因为白天睡多了，现在都睡不着。
萧墨琛坐在小榻上，拍了拍旁边的空处，让萧白坐上来打算盘给自己看。
萧墨琛很喜欢看萧白打算盘，他看的重点不是打算盘的手，而是萧白的脸。只有打算盘时，萧白才会露出自信而又不自卑的表情。
奴性不是天生具有的，而是在生存的逼迫下一点一点滋生出来的。萧墨琛不希望萧白的奴性压制住他的天性，便道：“以后府里的活儿你就别做了。”
萧白打算盘的手一颤，拨错了算盘珠，“爷是不要我了？”
“没有不要你。”萧墨琛手一拉，让萧白靠在自己臂弯里道，“爷手里有好几家酒肆，只靠爷一个人算账，累得慌，爷把你教会了，你替爷分担一些可好？”
“好！”怎么不好！萧白连连点头，只有有本事的人才能做那些，爷教他打算盘已经让他感到莫大的荣幸，现下能碰到账本，萧白简直不敢想想了。
“那三儿可要好好学。”萧墨琛没有叫他萧白，三儿是他的本名，只有他这个唯一的亲人才可以叫。
萧白满心欢喜扑在算账上，根本没有注意到萧墨琛几天几番都只叫他“三儿”。
两人又说了会儿话，长夜漫漫，有的是时间相处。
早上萧墨琛和萧白被萧嘉齐的嚷嚷声吵醒。
萧嘉齐推开门跑进来，见萧墨琛和萧白和都在小榻上，他脱了鞋子就往小榻上跳。
“爹，你病怎么样了？昨儿银光坏，都不给我进来。”
萧墨琛一把抱住重得像头小肥猪的儿子道：“银光为你好，万一被爹传染生病，到时候看爹怎么责罚银光。”
萧嘉齐做了个鬼脸，挣脱开他爹的胳膊跳到萧白身边，拉着萧白的手来回摇道：“萧白，后院的葡萄熟了！”
“啊？前几天还没熟呢。”
“刚才我来之前特地去看了，葡萄又大又紫，肯定熟了。”
“那你尝了么？要是不酸就能吃了。”
说道这里，萧嘉齐瘪了瘪嘴道：“我够不着。”
萧嘉齐毕竟还小，这几个月来虽然窜高了不少，但葡萄搭在高高的架子上，他当然是看得着吃不着了。萧白撑着小榻往前滑了滑，穿上鞋子道：“我去摘给你吃。”
萧墨琛还没来及说让下人去摘，萧白早跑的没了影子。
萧墨琛看着萧嘉齐趴在小榻上，两腿翘起来回晃荡，气得牙痒痒的，恨不得在那肉屁股上打两巴掌。
萧白是他一个人的，就连萧嘉齐都不许用！
萧嘉齐缠着萧墨琛，让他把萧白给自己，刚去私塾的前几天都是萧白陪着的，后来萧墨琛找了个新的书童，萧白自然就不用去了。
萧嘉齐把萧白和新书童一比较，发现还是萧白好，跟萧白在一起就有种特别贴心的感情，不像新书童，看到他就不想张嘴。
萧墨琛哪能同意，推开儿子撒娇的脑袋道：“做梦也别想。”
“为什么，不就是一个下人么。”
“下人”二字跟针一样扎得萧墨琛炸毛，转身教训起萧嘉齐来，“什么下人不下人，萧白他不一样！你要把他当做亲人，至亲！”
“至亲？”萧嘉齐道，“爹娘才是至亲，我没娘，难道要把萧白当做娘不成。”
“对！”萧墨琛竟然说对，“就是当做娘！”
萧嘉齐脑子一团迷糊，萧白是男人，怎么做娘？爹又说要把萧白当做至亲，他的搅动自己的小脑袋瓜子想了又想。
萧墨琛的意思是对待萧白要向对待至亲，但是没要萧嘉齐叫萧白娘。
可当萧嘉齐看到摘好葡萄洗净了才送过来的萧白，心下一喜，取过葡萄便道：“谢谢，娘。”
好一句“谢谢”，好一句“娘”，萧墨琛对上萧白不解地眼神，瞬间头痛不已。
他这个儿子，真是恨不得缝上他的嘴。
第二十四章
关于萧嘉齐为什么要叫萧白“娘”的问题，被萧墨琛随便几句话就糊弄过去了。
萧墨琛道：“嘉齐年幼丧母，从来没见过他娘，私塾里的伴儿都有爹有娘，他只有爹，心里不开心。”
萧墨琛还道：“你对嘉齐好，嘉齐也喜欢你，他小不懂事，就把你当成自己的娘。”
总之，萧墨琛把自己撇的干干净净，全部的责任都推到萧嘉齐身上。
萧白知道没娘孩子的苦，他是过来人，经历过丧母之痛，不过他比萧嘉齐幸运些，至少自己曾经被娘疼爱了那么多年，不像萧嘉齐，一点都没有过，甚至不知道自己的娘生得是啥模样。
目光落在吃得津津有味的萧嘉齐身上，萧白的眼里充满的慈爱，让萧墨琛也为之一震。
一家三口，由萧墨琛、萧嘉齐、萧白组成的，何尝不好呢？
萧嘉齐抬头看到萧白远远地望着葡萄咽口水，他自己一个人抱着葡萄吃得欢，把爹和萧白都忘了。刚才爹还说要他把萧白当娘看，萧嘉齐反思了一下，用他不大的小手抓了满满一大把葡萄给萧墨琛，又抓了一把留给自己，剩下的连盆带碗统统塞进萧白的手里，道：“娘也吃！”
萧白看了眼葡萄，又看了看萧墨琛，萧墨琛冲他一点头，那是许可。
并排坐着的萧家父子，真真把萧白当做了家人，萧白怀抱扑通，两眼眼眶红红的，眼泪不受控制的想向外跑，但都被他憋了回去。
他已经足够幸福了，不用再哭，爷也不喜欢他哭。
后来的日子一如往常，萧墨琛手把手叫萧白如何看账本，如何做账，有时候他不插手，就在一旁看小奴才自己是否能独立做好帐。
萧白学得很快，许是他极其的用心，又或者他天生就是吃这一行的饭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