臣本奸佞(穿越 第二卷)——长辰
长辰  发于:2013年11月26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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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善不语,过了片刻摇头:“制川,说句心里话,我也不知该如何选择。让朝廷出兵收渔人之利,显然是不可能的!现在他们两个不论是谁吞并谁,剩下的那个,都对我朝是莫大的威胁!”

贾涉皱眉不说话,他内心也有点纠结这个事情。而且更重要的是追回议和款,就能断了赵德的一大财路,让他可以快点死;可如果追不回,前路就难走了……

他思索了一阵子,又与文善商议了一阵子,却最终没有拿定主意,眼看着时间已经到了中午,贾涉猛然想起一事,对文善道:“若水,我昨日去赵德府上做客,听他的意思,好像准备拿你开刀,你要小心!”

文善笑了笑,道:“我身正不怕影子歪,他能够抓到我什么把柄?”

贾涉叹了一口气,将昨天过府的事情说了一遍,自然隐去了某些不该说的东西。

两人正在说话,忽见到李文德满脸喜色的过来,贾涉首先问道:“李将军,有什么喜事啊?”

李文德搓了搓手,笑道:“凤娘嫁人了!”

贾涉心中没来由的一紧,第一反应就是顾鹏飞居然续弦了,怪不得今天没来,这货到底有多饥渴啊?干了一整夜还没干好?!

却听文善问道:“李姑娘所嫁何人?李将军怎么也不说一声,好歹请我们喝一杯喜酒啊!”

李文德道:“昨日刚刚接到的圣旨,凤娘被宣进宫中,封为五品的才人!”

一个雷在贾涉的脑袋上炸开,文善的脸上也露出有些扭曲的神色,李文德却十分欣喜,又说了一套什么梦见凤凰入怀的话,乐滋滋的去了。

等到李文德去了之后,文善才对贾涉道:“李姑娘居然入宫……这算是什么喜事!!”

贾涉看着文善的脸色,心中有些狐疑:“若水兄,你该不会是?”

文善慌忙摆手:“制川你想到哪里去了!!李姑娘是娘娘,我怎会有非分之想?!”

贾涉看了文善一眼,笑道:“开个玩笑而已!”

他却在心中琢磨:老子什么都没说你就这么紧张,不就是你的肉体被人家姑娘看了个精光么?一个大男人被看了就被看了,还要以身相许吗??!

文善正色道:“制川,这种玩笑话说不得!!”

贾涉耸了耸肩,两人交谈多时,也有些饿了,正准备前去御街上弄点东西吃,却忽见到皇帝身边的一个小太监跑了过来,对贾涉道:“贾枢密,圣上有请!”

贾涉便和文善道别,跟着那小太监径直进入禁宫。

那小太监将贾涉引至宫中的飞瀑阁中便退去,贾涉四处一看,只见这飞瀑阁正建在一座假山旁,挖土为池,堆石为山,山上一股清流缓缓流下,殿阁四周花草奇异,即便是在寒冷的初春,也有着晚凋的腊梅和新开的春花。

飞瀑阁十分宽敞,正厅中摆着一桌酒宴,珍馐美味林立,皇帝赵理明拉着李凤娘正坐在位置上,见到贾涉来了,便低头跟李凤娘说了几句,李凤娘朝贾涉道了个万福便转身离开。

等到周围都无人了,赵理明才问道:“小涉,听说你今天见了烈匕图的使者。银子的事情怎么样了?”

贾涉也想知道赵理明对于鞑靼国到底是什么态度,想了想便道:“鞑靼使者郝经说二十万两过于巨大,一时之间难以凑齐,臣不敢擅自决断,不知陛下意下如何?”

赵理明叹了一口气,站起身,走到庭阁外,看着飞流直下的瀑布,道:“朕刚登基那会儿,血气方刚的,以为前人不能做到的事情朕能够做到。于是出兵河洛,想要夺回旧地,结果却惨败而归!”

这次出兵北伐是赵理明的忌讳,朝中无人敢当面提及,贾涉只有默默的听着。

赵理明继续道:“议和乃是我朝国策,国库空虚,军队无力,能不开战,自然是不要开战的好!再说朕年纪也大了,不想弄得起起落落的心里不踏实!烈匕图的使者怎么说,你也不用逼迫太紧。议和款不给,还有江淮一代的和籴也能收上来。”

贾涉心中在默念:收上来的一半都到了赵德的腰包……

他正在这样想时,不经意见到一位花枝招展的美人从阁下经过,贾涉指着那位美人问道:“官家,那位是?”

赵理明看了一眼,嘴角微扬:“小涉,你竟连阎贵妃都不认得了!”

阎贵妃此刻也正好朝着阁楼上看来,对着赵理明露出了一个笑容,便又走开。

阎贵妃一路施施然走到自己宫中,此刻中午时分,她亦有些春困,正想要在床上歪一会儿,才刚一上床,冷不丁一只手从帐中伸出,在背后搂住自己的腰。

阎贵妃心中狂跳,脸上却并无表情,对着远处的宫女道:“你们都下去吧,不用来伺候了!”

宫女鱼贯而出,阎贵妃这才回过头来,骂道:“做死的!你想害死我啊?!”

她一面说,一面朝那人的脸上刮去。

床上那人一把将阎贵妃搂到怀中,大手伸入阎贵妃的衣服,肆意的揉搓了起来:“父皇昨天新找了个美人,你恐怕是要旱的久了啊!本王我也不过是担心你空闺寂寞,过来浇浇田罢了!”

阎贵妃被赵德的那双手撩拨的欲火焚身,娇喘连连,却也抱怨道:“那老的一天到晚的贪多嚼不烂!昨天才弄个了什么李凤娘过来,今天中午就又要上小舅子,一把年纪了也不羞!”

赵德手中一停,道:“怎么,父皇也找了贾涉?”

阎贵妃不悦道:“那姓贾的狐媚子活着的时候,就骚得不得了!现在姐姐死了,弟弟又勾搭上了!苦了我们这些正经人家啊!”

赵德道:“贾涉现在转性了,也不做这事了!倒是你要小心那个李凤娘,我听说那可是个厉害的角色,你别栽倒她手里了!”

阎贵妃得意一笑:“栽倒那小丫头手里?她还不知道我已经在官家面前跟他上了眼药呢!昨天我的人看见那小丫头跟人偷情,我装作在官家面前说漏了嘴,官家气的不轻!”

赵德点了点阎贵妃的鼻子,笑道:“小娼妇,偷情的人是你吧!贾涉不能留,一定要除掉他!”

阎贵妃白了赵德一眼,道:“你堂堂一个王爷,难道还干不掉个娈宠?”

赵德双眼微眯,道:“他自从鄂州一役,击败烈匕图之后,背后的资本已经今非昔比。我见父皇的意思,是准备重用他。昨日我曾试过胁迫他,但是却被他手下的人救走了!”

阎贵妃歪着头看赵德:“你是想让我帮你说谁的坏话?李文德?”

赵德缓缓摇头:“李文德蠢笨如猪,也没什么实力。他在鄂州时的主将顾鹏飞对他忠心耿耿,拦在他面前。要想拔掉贾涉,首先就要除掉顾鹏飞!”

阎贵妃笑道:“巧了,你现在赶快写封密奏,参顾鹏飞一本,绝对一参一个准!官家还不会拿去朝议!”

赵德有些诧异:“莫非你听到了什么风声?”

阎贵妃笑道:“风声是没有,不过我的人昨天撞见李凤娘那小丫头跟人偷情,对方正是顾鹏飞!!官家心中正窝着一肚子火找不到借口呢!”

赵德一直有些阴沉的脸,这才渐渐的露出笑容,阴笑道:“真是天助我也!这一次要抓,就要抓个大的!我要让所有人都知道,跟我作对是个什么下场!!”

阎贵妃摸着赵德的根,笑道:“你这次怎么谢我?”

赵德掀开阎贵妃的裙子:“那老的不是不能满足你么?我就来好好的替他干你这个小淫妇!!”

两人滚做一团,被带了绿帽子的赵理明却并不知情,此刻他正看着远处的流水,问贾涉道:“小涉,朕听说,你以前和凤娘有过婚约?”

贾涉吓得慌忙跪下:“没有,绝对没有!当日只是为了哄骗烈匕图不得已为之,臣……臣……”他想了半晌,终于一咬牙,道:“官家是知道的,臣喜欢男人,怎么会去打李才人的主意?”

赵理明将贾涉扶起,道:“那是,你是信得过的,凤娘……凤娘也是信得过的!”

贾涉在心中轻轻的松了一口气,他偷偷去看赵理明,心中骂道:一把年纪了还搞这么多,你搞得过来吗?迟早都会被带绿帽子!!

转眼数日已过,郝经也曾经托人上门,私下里想要和贾涉接触,都被贾涉挡了回去,他提醒文善要小心赵德的同时,自己也丝毫不敢放松,每日出行都带着令狐春水,遇到过赵德几次,但是赵德的态度让人非常的奇怪,直觉得有什么阴谋正在背后酝酿。

这日天还未暗,就淅淅沥沥的下起雨来,令狐春水前来接贾涉下朝,因雨太大,两人站在廊下屋檐处等雨停,贾涉总觉得这些天经常眼皮跳动,他琢磨了半天,终于问道:“春水,你这些天见过鹏飞没有?”

令狐春水摇头道:“你不是说让他不要再来找你,来了也把他赶走么?”

贾涉便不再问了,心中却有些郁闷:还真的不来找我了……

49、蛐蛐故事

顾鹏飞身穿铁甲,手持长枪,立于山巅,周围尽是迷雾,将他环绕。

贾涉站在他的身后,口中抱怨:鹏飞,你有点过分了啊,为了躲我,竟然上朝都不来!

然而一句话尚未说完,顾鹏飞身上的长枪忽然落地,铁甲也被人扒去,整齐的头发散乱开来,白色的里衣上满是斑驳的血迹,他的双手被锁在山崖间,阴冷的声音缠绕在他的周围:招不招?!贾涉到底给了你多少好处?你不肯招认,吃的苦头只会越多!

贾涉朝着顾鹏飞急速的奔去,那迷雾却越来越多,他跑的越快,白雾就越浓,最后竟将他团团的包围,让他连四周的景象都看不清楚。

他只听得见顾鹏飞痛苦的惨叫之声,他竭力想要看清,却什么都看不到,猛然,一个圆滚滚的东西跌落在他的怀中,他捧起那东西一看,竟是顾鹏飞的头颅,那头颅双眼圆瞪,脸上早已看不清轮廓,唯有牙齿紧紧的咬着。

贾涉只觉得心好像被什么东西狠狠的扎了一针一般,他大叫:鹏飞!!

一声惊雷在贾涉的头上炸开,天空中划过一道闪电,贾涉从噩梦中惊醒,满头都是冷汗。

令狐春水掀开轿帘,探进头来:“涉涉,你怎么了?”

贾涉惊魂未定,他朝外看了看,只见天色阴沉,春雨绵绵,雨丝随着风飘入轿内,贴在他的脸上,凉丝丝的,原来他还在下朝回家的路上,只是在轿中打了个盹。

令狐春水道:“你的脸色不太好,是刚刚打雷吓到你了?”

贾涉摇了摇头,心中的不安感觉越来越大,他本已打算不再去找顾鹏飞,此刻却不再犹豫,大声道:“停轿!”

令狐春水不解的看着贾涉,贾涉道:“去牵匹马来,我要去鹏飞那里走一趟!”

令狐春水道:“外面正在下雨,而且天也晚了……”

贾涉二话不说,夺过令狐春水的马,翻身上去,便朝着顾鹏飞家中疾奔而去,令狐春水叹了一口气,亦跟在贾涉身后飞奔而去。

贾涉一路冲到顾鹏飞家,只见他家大门敞开,贾涉连马也未下,直闯进去,大声叫道:“鹏飞!鹏飞你在不在?”

廊下一个约莫八九岁的孩子正在拿着小弓玩,见到有人闯入,十分不满的朝贾涉呵斥道:“你是谁?!闯到我家里来,找我爹爹做什么!?”

贾涉跳下马来,上前一步,问道:“顾鹏飞是你爹?你就是他儿子顾林?”

顾林嘟着嘴,不悦道:“是,你是谁,找我爹做什么?!”

贾涉见顾鹏飞的儿子安然无恙,松了一口气,蹲一身来,道:“我是你爹的朋友,叫贾涉,你爹去哪里了?他什么时候走的?”

顾林上下打量了贾涉一眼,道:“我爹十天前出远门去了!你不是好人,我不跟你说话!”

此刻顾鹏飞府上的仆佣也已赶到,亦对贾涉行礼道:“原来是贾枢密,顾将军几天前出去了,说是有事情……”

贾涉有些垂头丧气,他从顾鹏飞府上出来,拉着马,低着头,心中想着:果然是被我骂走了,不过没事就好……

此刻天色已黑,雨也停了,令狐春水走在贾涉身边,见到贾涉神色黯淡,便笑道:“怎么,没见到人,想他了?”

贾涉心中一片混乱,却也不愿跟令狐春水说,他摇了摇头,道:“没发生什么事情……大概……大概是他……”

两人正在说话,忽然听得背后有声音响起:“制川!”

贾涉和令狐春水一齐回过头来,只看见一位少年身穿青色的袍子,骑在马上,嘴角含笑,正看向自己。

令狐春水带着疑问看向贾涉,贾涉道:“这位是普安王!”

令狐春水便向赵启行礼:“见过殿下!”

赵启策马过来,他身边跟着三四个侍卫,离他约莫十多步的距离。

等走到贾涉跟前的时候,赵启歪着头看贾涉,笑道:“我家也在附近,一直想请你去我家做客的,真是相请不如偶遇,择日不如撞日,我新得了一个好东西,正好请你去看看!”

贾涉回头看了看顾鹏飞的府宅,又看了看不远处赵启的王府,两人果然相距不远。他心中正有些烦躁,也不想回家,便道:“好啊,那麻烦殿下了!”

赵启笑了笑,策马走在前头,令狐春水跟在贾涉身边,问道:“怪不得我说你这些天都没去找普安王,原来是已经见过了!”

贾涉点了点头,道:“是,那天我一个人下山,正好遇见,就跟他说了两句话。”

令狐春水看着前方的赵启,又看看贾涉,笑道:“看来这位王爷和你心中想象的差距很大啊!见过一次就没兴趣了?”

贾涉瞪了令狐春水一眼,低声道:“他就一个喜欢玩儿的小孩而已……”

两人跟随赵启,走了不多时,便抵达王府,几人从后门而入,贾涉去过赵德的府上,以为赵启的王府也差不多,岂料一进来有些诧异。只见后门处是一个较为开阔的场地,花草树木全无,也不知道是做什么用的,房屋虽然豪华精美,但是其中的装饰却十分的少,连仆从和侍女也没几个,此刻天色已暗,府中灯光也不是太明,仅够照见路而已。

赵启一路上笑嘻嘻的和贾涉讲话,又问他在鄂州和烈匕图交战的情形,贾涉打起精神应对。三人一路来到偏厅,只见偏厅中摆着一张桌子,府中仆人提了个食盒前来,往桌上端了几盘菜,都是普通之极的家常便饭。

赵启笑道:“今天来的匆忙,我也没什么准备,贾枢密就吃顿便饭吧!”

贾涉见赵启请客,居然连看碟也没有,心想:这家伙有点小气啊!!

但也饿了,对着一个十六岁的小朋友更没什么心理压力,端起碗大口的吃了起来。

吃到肚中的时候才发现味道很不错,又多吃了两碗饭,一边吃还一边称赞:“东西不多,但是挺好吃的!”

赵启笑道:“看来你和我品味差不多!对了,差点忘记喊你来是做什么的了!我新抓了一只蛐蛐,但却不知道行不行!听说贾枢密也喜欢斗蛐蛐,所以是想让你帮我看看的!”

贾涉放下碗筷:“吃饱了,天也不早了,下官就不打扰殿下,告辞了!”

赵启笑吟吟的道:“你刚刚吃了我的东西,好歹也帮我看一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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