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罪+番外——墨月霓裳
墨月霓裳  发于:2012年10月21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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聂九搂住他的脖子往下拉,在他的唇上轻啄一口,眉毛一扬,“你决定就好。”

秦白又笑眯眯的跑开了,仿佛身后有条尾巴在摇啊摇。

聂九托腮望着他。

秦白忙前忙后,身后还跟着三条小尾巴。

就在此时,门外响起了悉悉索索的开门声。

秦白猛的站住脚步,一拍额头道:“忘做晚饭了。”

秦念挪着步子进来,脸颊泛着可疑的红晕。

秦白连忙放下手里的东西过去,搂着秦念往里走,“小念对不起哦,忘了做晚饭,你先看一会儿电视,我很快的。”

秦念扯了扯他的衣摆,犹犹豫豫的望着他,眼眸中满是怯弱。

“大哥……那个……”秦念捏着衣角,讷讷道,“我有个朋友……”

秦白眨了眨眼,“什么?”

秦念咬着下唇,扭扭捏捏的望着他。

秦白注意到门没有关,微启的门被推开,擦得锃光瓦亮的皮鞋踏了进来,来人西装笔挺,面容英俊。

嘴角邪气的勾勒起,眼眸中闪过的精光让人很不舒服。

秦白微微皱眉,“这不是沈樾然么?”

“正是。”沈樾然微微一笑,像秦白伸出手,“你好。”

秦白眉头皱得更紧,撇了撇嘴兀自像厨房走去。

沈樾然面上涓滴不漏,坦然笑道:“打搅了。”

秦白板着脸走进厨房,锅碗瓢盆被砸的哐啷响。沈樾然恍若未闻的坐到沙发的边缘处,面向聂九道:“你现在住在这里?”

聂九不置可否,眼神望向的地方却是沙发中心的凹陷处。

沈樾然换了个姿势,笑道:“聊聊?”

聂九坐到沙发的另一头,“聊什么?”

沈樾然道:“聊聊大学的导师?”

“我和你不是同一个导师。”聂九睨着他,心中渐生不悦。

沈樾然无所谓的耸肩。

厨房那头的动静依旧很大。

秦念站在门口,大眼睛水汪汪的。站了许久才小心翼翼的往里走,轻声问秦白道:“大哥,你怎么生气了……”

秦白抿唇,良久才轻轻放下手里的东西,用轻柔的语气责怪道:“带朋友回来也不事先说一声,晚上吃面吧,食材不够了。”

秦念这才露出笑容,从身后抱住秦白,甜甜的笑道:“大哥,你真好。”

秦白握紧了拳,拳头松了又紧,紧了又送,反复几次之后才深吸口气,“去照顾客人吧。”

秦念笑嘻嘻的,在秦白脸上吧唧亲了一口,这才乐颠颠的往外走。

秦白痛苦的撑着流理台,身体渐渐无力,额头上渗出豆大的汗,指节泛白,精神上的压力已经负荷,仿佛下一秒身体就会倒下。

那种无力感盈满全身。

就在身体往下倾倒的那一刻,腰部被人拥住,整个人被提了起来。

聂九从身后拥着他,轻笑着道:“这么力不从心吗?我来做饭吧。”

秦白垂着头,努力挤出笑容,故作轻松道:“你不会啦。”

“下碗面还是可以的。”聂九打横抱起他,在他拒绝之前走出厨房,当着另外两人的面进了房间。

沈樾然微微皱眉。

聂九很快出来,然后进了厨房。

晚饭的时候秦白才恢复了常态,哧溜哧溜的吃面。

沈樾然看了眼自己碗里光秃秃的面,再看看其他三人碗里慢慢的浇头,顿时明白,自己在这里并不受欢迎。

沈樾然很郁闷。

秦念偷偷地在秦白的假咳中把自己的荷包蛋夹过去,冲沈樾然羞涩的微笑。

沈樾然十分欣慰。

秦白咬牙切齿的吃完面,恨恨的端着碗去洗。

之后又回到了聂九和沈樾然一起坐在沙发两头的情形。

秦念坐在沙发当中,电视机里正在放海绵宝宝。

沈樾然拉住他的胳膊,往自己身边带,笑说:“沙发中间的弹簧坏了,坐那里不舒服,还是坐过来点。”

秦念眼睛依旧一眨不眨的看着电视机,“坏了很久了,我坐得很前不会坐到。这里看电视视野好。”

沈樾然看了眼电视机,顿时无语。

聂九张了张嘴,话到了嘴边又咽了回去。

沈樾然隔着秦念望向他,“你在腹诽我什么?”

聂九抿唇不语。

沈樾然勾了勾唇角,“或者,你想不想知道我在腹诽你什么?”

聂九站起来,冷冷道:“说出来就不算腹诽了。”

“看来你对我有敌意。”

秦念看着电视机的身体抖了抖。

聂九斟酌再三,才不情不愿的道:“没有。”

秦白洗完碗出来一声不响兀自进了房间,聂九很快跟了进去。

沈樾然皱着眉,望着房门,“你大哥打算就这么把我放在这里吗?”

秦念扁着嘴,“唔……可能大哥想让你当是自己家里一样……吧……”

沈樾然嘴唇抿成一条线,良久才说:“聂九进去很久了。”

秦念脸一红,“组长和大哥一起睡的。”

沈樾然眯起眼,眼神似乎想把门刺穿一般,双眸中燃烧着熊熊烈火。

“我先回去,明天再见。”沈樾然搂住他草草亲了一口便松开。

秦念摸摸嘴唇,傻乎乎的送他到楼下。

夏夜的晚风带着一丝凉意,烦乱的思绪被清风吹得很远。沈樾然渐渐冷静下来,恼羞成怒并不应该出现在他身上。

沈樾然温柔的把秦念拥在怀里,补给他一个柔情似水的吻,直到把秦念迷得晕乎乎才分开。

秦念傻乎乎的脸红了。

沈樾然拍了拍他的脑袋,“明天见。”

车子的引擎声渐渐远去,秦念在原地站了很久才慢慢往楼上走。

翌日,似乎一切回到了最初的情景。

聂九送秦白去上班,然后载着秦念去上班。

一如往昔。

唐韩等人听到聂九准备去旅游的消息十分惊奇,苏叶打趣道:“你这是去度蜜月吗?”

聂九不置可否。

苏叶推了推眼镜,“婚宴什么时候办?”

聂九笑道:“二度蜜月之前。”

“什么蜜月?”聂锦的声音从背后传来。

聂九转过身去,“我不记得你是我的下属。”

聂锦耸肩,“我并不是来报道,我找你有事。”

“恩?”

“去你办公室说。”聂锦不顾他的反应率先进了办公室。

聂九在季生的注视下缓缓跟上。

“关于夏眠的案子……”聂锦顿了顿,见聂九没有反应,不禁问道,“你不组织我往下说?”

聂九道:“听听无妨。”

聂锦道:“之前关于这些案子我们所知不多,沈樾然成为嫌疑人也是在最近。”

季生把一个文件夹递到他面前,“我们派在美国的同事调差过,沈樾然在美国留学期间修的是新闻学和媒体学,但是他与心理学导师富萨联系密切。听富萨说,沈樾然在心理学上是天才,别人研习四年的东西,他只靠一个星期便自学成才,所以,虽然沈樾然没有研修心理学,但是他绝对是个成功的心理学家。”

聂九抿着唇,沈樾然有嫌疑,但是聂锦的说法绝对是欲盖弥彰。

无论从哪个方面看,沈樾然都不是最有嫌疑的人,聂锦之所以说这些,无非是希望自己往下查。

聂九坚定道:“这个案子我不会查。”

聂锦眼含阴冷,“给我一个理由。”

“没有理由。”

“你是警察!”聂锦的声音愈加冰冷。

聂九望着他的眼神微闪,就在下一刻,聂九把警员证和配枪放在了桌子上。“理论上,你是我上级,现在,我辞职。”

聂九潇洒的往外走。

聂锦的声音渐渐不稳,藏在心中的话终于吼了出来,“就为了一个秦白吗?”

聂九的脚步一顿,随即苦笑。原来,这早已成了心照不宣的秘密。

“至少他不会利用我。”聂九淡淡道。

对于聂九的指桑骂槐,聂锦只是微微勾了唇角,“那你以为余紫青是怎么死的?”

聂九微笑,笑容浅淡,背影无限寂落,“你不懂,如果他是疯子,那么我情愿为他也变成疯子。”

聂锦身体一颤,聂九已经往外走去。

聂锦踢开凳子,大吼道:“疯子才会懂你说什么!”随后扯住季生的领子,拧着眉问:“你说,我弟弟是不是被催眠了?”

季生眼神凝重,艰难的吐出两个字,“没有。”

聂锦推开他,脸上的表情很复杂。

聂九走出办公室,直接向着电梯走去。

这一刻,他想见秦白,比以往任何时候都要想。

电梯门打开,从里面走出一个拿着包裹的男人。

男人盯了他几秒,忽然问道:“请问是聂九先生吗?”

“我的包裹?”

男人点点头,把单子递过去。

聂九签过字之后抱过纸盒,盒子中放着一个巫毒娃娃,笑容诡异,全身透漏出一股危险的气息。

里面有一张纸。上面只写着一句话:

故事在开始之前提前结束。

聂九微微皱眉,抬起头见男人还站着,不禁问道:“你怎么还不走?”

男人盯着他,眨了眨眼依旧没动。

聂九正疑惑,突然听到滴答——滴答——

眼前的男人缓缓笑起来,笑容有几分诡异。

是人体炸弹!

聂九立刻反应过来,滴答声渐渐变得急促,眼前的人表情越加诡谲恐怖。

那人忽然向聂九扑去,聂九一个反手立刻将他制住,第一时间打断了他的手脚。

就在此时,电梯门突然打开,秦念出现在里面。

“快跑!”聂九的动作和声音在一瞬间完成。

秦念一个踉跄被抓出了电梯。

男人被扔了进去,电梯门缓缓合上。

聂九抓着一脸茫然的秦念往反方向跑,秦念眨眨眼,“怎么了——啊——”

爆炸声轰然响起,火光四溢。玻璃随着巨响碎裂,巨大的冲击力将聂九和秦念扔出十米开外。

聂九在最后一刹那将秦念护在了身下。

随后。

万籁俱静。

聂九眼角微微抽搐,五脏六腑像被搅碎一般,还来不及感受疼痛,身体已经陷入了无尽的黑暗。

第四章

“患者已经脱离了危险,但是现在仍在昏迷中,脑中有淤血,等淤血散去就会清醒,家属可以不必太过担忧。另外一个只是少部分擦伤和轻微脑震荡,建议住院观察一段时间。”医生说完,安抚性的拍了拍秦白的肩膀。

秦白脸色黯淡,“谢谢医生。”

秦念已经醒了,正眨巴着眼睛望着天花板。陈勉坐在床边静静的望着他。

秦白走进病房,坐到床头默默地削苹果。

良久秦念才清醒过来,当时的情景一幕幕的出现在脑中,“组长呢?”

秦白哽咽了一声才缓缓说道:“没事了,在隔壁。”

秦念点点头,脑袋上圈了一层纱布,脑中依旧隐隐作痛。

秦白削完一个又一个,桌子上很快排满了一排苹果。

秦念讷讷道:“哥,我吃不完这么多。”

“啊?”秦白蓦然回神,然后不自然的把苹果递过去。

陈勉道:“秦大哥,担心聂组长的话就去看看吧。”

秦白勉强笑笑:“现在人多,我一会儿过去。”

陈勉疑惑的点头,继续支着脑袋望着秦念。

过了良久,秦念忽然问道:“大哥……沈樾然有没有来过?”

秦白一愣,面色渐渐泛青。陈勉的脸色也很不好看,率先站了起来,“警局还有事,我先回去了。”

秦念点点头,“路上小心。”

陈勉张了张嘴,最后还是把话押回了肚子里,望着秦念的眼神满是失落。

过了没一会儿,唐韩等人都从隔壁过来,脸上的表情各异,苏叶很是凝重,唐韩则是心疼。

秦白默默地退了出去,往隔壁走。

聂锦和季生仍然在,秦白进退维谷。

聂锦脸色不善,见秦白进来想也不想便走了出去。季生自然只能跟上。

终于,房间里只剩下了秦白和聂九。

秦白坐在床边,用指腹摩挲聂九的脸颊。

聂九平躺在白色的床摊上,面色苍白,眼睑泛青。

秦白眼圈一红,几乎就要落泪,忍了忍,还是憋了回去。

“组长。”秦白咬了咬嘴唇,“对不起。”

秦白握起聂九的手,哽咽着道:“其实我存了很多钱,组长也很有钱的样子,等你醒了我们移民好不好?”

“可以开一间咖啡厅,组长那么帅气,肯定能招揽不少生意。”

“就是不知道外国人吃不吃组长这一套。”

“不过,我可是很喜欢组长的。”秦白紧紧闭上眼,“第一眼就喜欢,从来没有这么喜欢过……从来没有……”低低的啜泣声终于无法抑制,晶莹的泪珠一滴滴打在雪白的床单上,化出一个水晕。

过去的二十几年像放电影一般从脑海中走过,那些轰轰烈烈的往事,惊天动地的成就,一切的一切都比不过和聂九在一起的这半年。那些细水长流的感动已经在不知不觉中根深蒂固。

秦白俯下身体,嘴唇相贴,耳鬓厮磨那般的柔情流泻而出。

砰——

是椅子被踢倒的声音。

秦白眼睫轻动,泪珠似坠未坠的悬挂在眼睫毛上。并未抬头,声音颤颤巍巍的传出,“看过小念了吗?”

沈樾然勾起唇角,在沙发上坐下,“有必要吗?”

秦白缓缓抬起脸,将墙角处的窃听器拿起来顺手放到阳台的花盆里,水壶的水顺着枝干滑下,一点点将窃听器浸湿。

“上次我已经跟你说清楚了,我不再是夏眠。”

沈樾然无所谓的拿出烟,“你的实验并不成功,至少你无法催眠我。”

秦白冷笑:“那又如何,催眠一个蠢货对于我来说根本没有任何意义。”

沈樾然眯起眼,忽然将秦白按在墙头,“蠢货?你别忘了,是谁一直在支持你的实验。”

秦白歪了歪嘴角,冷冷的声音仿佛从地狱而来,“组长是我的底线,你已经越界。”

沈樾然掐住他的脖子,冷笑道:“底线?呵,你是发了什么疯,只见了他一面就告诉我要退出实验。那我算什么?我们这么多年的努力又算什么?”

“我会让你付出代价。”

“代价?”沈樾然低笑声从喉咙深处发出,“聂九躺在这里,你弟弟又对我痴心一片,你想让我付出什么代价?我很期待。”

秦白冷哼一声,笑容越发诡异。

沈樾然吸了口气,终于放软了态度,轻轻抚摸着他的脸颊,柔声道:“你总是这么任性,我们以前那样不好吗?研究心理学,偶尔恶作剧,然后永远都在一起。这样不好吗?为什么要改变这么多事情呢?”

秦白勾起唇角,“疯子。”

“你明明也是。”沈樾然欺身而去,轻轻吻住秦白的嘴唇,却是浅尝即止。笑容变得压抑而痛苦,“你比小念甜的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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