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福裕延年+番外——周斗儿
周斗儿  发于:2013年11月26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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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瞧老子做什么?”少年看到阿德的神情,脸上一沉,伸手捏着他的下巴左右晃了晃,“你现在命都是我的,还拿刀作甚?想杀老子?”

“你、知、道、就、好!”

阿德一字一句的说完这句话就见少年的脸已经全黑了,气的捏着自己下巴的那只手都在发抖,那力道大得像是要捏碎了似得。

“你还真敢说——”少年忽然脸色一变,猛的伸手把阿德一把推到床上,自己也翻身上了床,拿了插在床板上的匕首把勾着床幔的带子割断。

床幔落下,少年伸手两三下又把自己刚换上的长衫脱了,身上只剩了一件单衣后,又捉住阿德要把他的衣服也脱了。

这时门外隐隐传来嘈杂的声响,一阵呼喝升之后,十几个差役冲进了客栈。

“你做什么?!”

阿德一脸惊慌,手脚并用的挣扎着,怒声喝道。

少年手臂上有伤,因为要制住阿德此时已经隐隐有开裂的痕迹了,他一怒之下手上用力一挥,匕首擦着阿德的脸颊插进了床板,“不会要你怎么样!你给老子安静点把衣服脱了!”

阿德脸颊上被划了鲜红的一道,传来阵阵刺痛,一下子呆住了似得怔怔看着少年。

阿德小脸苍白,淡色的嘴唇紧紧地抿在一起,清亮黝黑的眼睛带着惊恐瞬也不瞬的盯着少年,眼角染着一抹湿润的嫣红,黑森森的睫羽微微发颤,再配上脸颊上那一道艳丽的伤口,满满的可怜中又夹杂着一丝媚色,让人忍不住心头发软,暗欲丛生。

那少年瞧着阿德这幅摸样,脸色亦是缓和了下来,语气一软,轻声道:“听着,有人在追我,我只要你能给我掩过去就成,不会害你性命,明白吗?”

阿德心里嘀咕着谁信啊,一面脸上显露出了一分怯色,快速的眨了眨眼睛,微微点点头,示意少年自己明白了。

少年脸色和煦,手上却是不停顿的剥着阿德的衣服,嘴上还念叨着:“你说你要早这么老实不就得了,至于这小脸上挨着一刀吗?再说你又不是女的,咱俩人一个样的,脱了衣服又能怎么样?你瞧你那个样子,不知道的还以为我能把你给吃了!”

“开门!例行检查!”

“没有!”

“这一个呢?”

“也没有!”

阿德瞧见少年脸色猛地一变,忍不住皱着眉头,拉了被子往自个儿身上盖了盖。

他现在身上被剥的光光的躺在床上,那少年也只着了单衣亵裤,手脚四肢着地趴在他身上,那感觉,真不是一般的别扭。

还有他先前说的那些……

知道其中意思的阿德脸色立时变得铁青。

“我跟你说的什么你忘了?快叫啊!”

少年回过神来,一脸急切的催促着阿德。

阿德咬着嘴唇,心里默念着佛祖说不得杀生不得杀生……

“该死!”少年见他这个样是又急又气,忽然伸手在他腰上狠狠掐了一把。

“啊——唔!”

阿德痛的叫出声来,不过刚一出口他自己便捂住了嘴巴。

“你!”

少年瞪了他一眼,捉着他的双手手腕扣在床上,手上专挑人身上皮娇肉嫩的地方又拧又掐的。阿德被他弄得身上青青红红的一片一片的,终是撑不住痛的叫出声来。

第32章

江南(三)

“啊——”

房间里传出一声稍显稚嫩的痛叫,接着是吱吱呀呀的摇晃声和另一个含糊不清的咒骂声。

差役正要推门而入的手一下子顿住了,犹豫了一下。

“唔!别——啊——”

这次的叫声变得压抑了许多,其间还带了些许哭腔,模模糊糊的,似乎有什么东西翻滚到地上之后,叫声便渐渐听不到了。

差役已经推了一把的手一下子收了回来,不知所措的看了同行的另一个年纪要大些的差役。

“李哥,这……”

那个被称为‘李哥’的老差役神情一下子猥琐起来,这时房间里又传出了含糊不清的说话声和嬉笑声,混合着床板的吱呀声听得不甚真切。

李哥脸色愈加的诡异,眼中还带着一丝艳羡,对一旁的差役说:“听听这小声音叫得,不知道是哪家的教出来的,许是又落到个会玩的个中好手手里,揉过来弄过去的,那滋味可是美得很。”

“会玩的?”差役下意识的重复了一遍,“什么会玩的?这是玩什么啊?”

“这都不知道,”李哥嫌弃的看了差役一眼,“还没长开的小童子,模样齐整的个头又不大,一手搂一个准,身上那都是细皮嫩肉的,那些世家子现今是最好这口的,要是再晓了人事,就更是有味道了。”

“那我们这是……”差役对于李哥说的那些显然不甚了解,又指了指房间,等着李哥做决定。

李哥皱起了眉,心里琢磨开了,一般玩这的都是那些个大家子弟,若是这时冲撞了被惦记上了,过后不知什么时候会还回来,多一事不如少一事,赶紧撤了才是。

“管他呢,妨碍人家的好事以后不知道怎么收拾你呢,赶紧的查下一家去。”

“哦。”

少年捂着阿德的嘴,凝神听了好一会儿,知道外面那些人都走了才放开手。

阿德嘶嘶的吸着凉气,眼圈泛红的瞪着少年,他腰上细白的肌肤已经青紫了一大片,都是这人给掐出来的。小孩子的肉本就嫩,一点点磕碰就能疼个好半天,一段日子淤青才能下去,要是平常差不多年纪的孩子被这么又掐又拧,早就嚎啕大哭起来了。

阿德虽说也是个自小没吃过苦的(至少最近几年没吃过苦),但毕竟不是孩子了,疼痛难忍的时候也只是心里有些郁郁,同时对于这一次的出行已经有些悔意了,尤其是方才,门外那两人的对话他也模模糊糊的听了个大概,心里更是觉得难堪,他哪能想到这么稀罕的出来一趟就得遭这么大的罪啊,不但一路颠簸,临了还被人挟持着——

祖宗哎!爷以后再不出门了!

阿德越想越气,越气就越觉得自己没用,不但以前没用现在更是没用,不由得神情郁郁的揉了揉眼睛。

“喂!你…还疼不疼?”

作死呢,鬼才理你!

阿德见少年从自己身上爬了起来,立时坐了起来,也不搭理他,手脚麻利的开始穿衣服。

“喂!”少年随意跪坐在一边,看阿德只顾着低头穿衣服,不由得拉了拉他的胳膊,“老子叫你呢,你聋了?没见老子跟你说话呢!”

“你要说什么就说吧,我听着呢。”阿德一甩胳膊,继续扣着衣服上的扣子,恶狠狠的瞪了他一眼,语气冷淡的说。

本来阿德眼圈就红了,再加上刚刚那么一揉,现在虽说是眼神凶狠,倒也不显得歹毒讨人厌,反而有些色厉内荏的味道,再加上那道看着还挺明显的伤口……少年就觉得自己刚刚下手有点重,那白白嫩嫩的小腰上就那么青了一大片,瞧着就觉得疼,当下自己就先心虚了两分,这下一看阿德揉着眼睛眼圈红红一副要掉泪的可怜模样,心里也有些堵得慌。

“也…也没什么。”

“那些人已经走了,你还不走?”

这边阿德穿好了衣服就蹭下床,一副房里没有第二个人的样子。

“喂!”少年歪着头挠挠自己的脸,他也不知道自己为啥还不走,只是瞧着阿德的模样心里竟有点不放心,“你这是要做什么去的?只你一个人吗?”

“……”阿德看了他一眼,心里狂喊这关你什么事啊你还不走留我这干嘛?!

喊完之后心里又觉得气,自己这么大年纪的人了,现如今居然被一个十来岁的家伙给制住了,制住了就制住了,还给扒了衣服掐着玩,真是越活越回去了,脑子都长哪去了?!

可是阿德气完又觉得委屈,谁知道自己这么倒霉,这不才出了这么一回远路,谁能想到中间会偏偏冒出这么个家伙,不知道是什么底细,小小年纪的刀子玩得那么顺,跑谁房间里不好偏偏到他屋子里,用什么法子哄走那些追来的家伙不行偏偏用那种办法……

想着想着,那可真是满纸荒唐言,一把辛酸泪啊!

阿德这会儿正是心情激荡的时候,如果那少年就这么走了,阿德说不定自己调节一下这茬就揭过去,可那少年偏偏不依不饶的又凑了过来,一口一个“你没事吧”“要不要紧”的说着,阿德心想我这样谁害的啊~!心里就更觉得委屈了,垂着脸,鼻子一皱,小嘴一扁,泪珠‘吧嗒’一声就落了下来。

这有了第一滴就有第二滴,有了第二滴……那就有无数滴了。

阿德在那儿泪撒满襟,少年也是一下子怔住了。

这少年也是个命运多舛的,几年前遇上了贵人才没了性命之忧,一向是个独来独往,对于旁人也是撒泼打诨,眼见着一个好好的小孩被自己弄哭了,他也没想着自己先前为甚是要弄哭他了,只觉得不知所措,更何况这还是个长得好看,不但不哭的时候好看,哭的时候也不丑,他就更是不知所措了。

“那啥,你,你别哭了。”

阿德抽抽鼻子,继续。

“男子汉大丈夫的,你哭什么啊?”

阿德一听那句‘男子汉大丈夫’,鼻子抽得更厉害了。

“你家大人怎么还没回来?”

“以后出来记得要跟着家里人,别一个人呆着。”

“防身怎么能用这么小的刀子呢?你这是吓唬小猫呢?”

“那啥,我走了,你自己小心啊。”

少年出了房间,回身关上门,‘咔哒’一声从外面带上了。

阿德抬起脑袋,揉了揉眼睛,‘啊呜’一声打了个哈欠。

环视房间里跟那少年入侵前没什么两样的摆设,阿德端起茶喝了一口,满意的点点头,起来走了两步,心里又觉得有些不对劲。

小身子一下子扑到床上,阿德伸手在褥子上枕头下被子里摸了一遍,脸色立时变得铁青,又来来回回仔细摸了几遍,确定没有后当下气的大叫:“我的刀!”

“阿德,怎么了?”门口传来敲门声,与和琳的声音。

阿德赶忙回头,叫了声:“二叔!”颠儿颠儿的跑去开了门。

这刚一开门,和琳脸上的笑还没退下去,忽然变成了惊怒:“阿德,你脸上怎么回事?!”

“啊?”阿德这才想起自个儿脸上还有道伤口呢,看着二叔一脸盛怒的样子,原本想要告状的话到了嘴边不知怎么的就变了,“没事,我也不知道做什么呢就挂了一道,莫名其妙的。”

说完心里默默地内牛满面,这是怎么了这是,爷我被人下了药了吗?真是莫名其妙啊!

“真的?”

和琳皱着眉又问了一遍,“我听说下午有差役来搜过人,是他们弄的吗?”

不是差役,是差役要抓的人~!

阿德这么想着,摇了摇头,觉得腰上被人掐的那处更疼了,“不是他们,二叔我没事儿。”说话间还带了些不情不愿的。

和琳看在眼里,以为阿德是因为自己没带他出去心里不舒服,抬手摸了摸他的头,“没事就好,你中午也没吃多少东西,走吧,我们去楼下吃饭。”

“嗯。”

少年混在人群里出了城,向北走去,路上忍不住从怀里掏出了掏出了把小刀,笑嘻嘻的摸了两下,又拨出鞘看了看,然后一脸小人得志的放回了怀里。

第33章

廉郡王(一)

京城里,随着乾隆南巡似乎安静了许多,往日里趾高气昂走马观花的八旗子弟,不知为何一个个都缩在家里不出来了。街道上还是人来人往的,只是坑蒙拐骗的没了,瞎摸打诨的少了,街面上有些摆摊的小贩没了那些人的刁难之后还有些不习惯,最觉得少了点什么。

而今日,廉郡王十二阿哥永璂的府邸中,却是热闹非凡。

“好了!”

一声怒喝从王府的正堂传来,惊起了院子里捡食的鸟雀。

“两个人都是皇孙,身份尊贵不说,往日的教养都哪里去了!京城那么多的宗室王子,哪有像你们俩似的,居然当街纵仆行凶!”

线条古朴的乌木坐榻当庭而置,圆滑的扶手下方透雕着螭纹,榻上放置的乌木小几螺细案面,上面放着白瓷吉祥纹的茶盏一只,一个年轻男子面色肃然的坐在上首,皱眉看着堂下立着的两人,俊秀细致的脸上五官紧绷,微微眯起的丹凤眼一片冷光,正是府邸的主人廉郡王永璂。

正堂里,绵恩站在中间,满不在乎的撇撇嘴,眼角瞄到旁边坐着的绵亿一脸阴郁的样子,心情先好了两分,再一抬眼,正好对上永璂冷冷扫过来的一眼,身上一颤,嘴上立时道:

“十二叔明鉴!侄儿知道自己性子鲁莽,平日里也是时常惹事,可这次的缘由真不在侄儿身上,是他先挑起来的!”

“闭嘴!”永璂听到他先是认错,脸色也好了一些,仍是喝道:“你还知道自己鲁莽,那你说你这是做什么?堂兄弟之间,那身上都是打断了骨头连着筋的!你有什么事不能好好说,非得动手不可?!”

“我……”绵恩张了张嘴,见永璂一副‘你再狡辩再狡辩试试看’的样子,不由得有些泄气,他因这些年也确实骄纵了些,栽到廉郡王手里的时候也不少,知道这位小叔叔的性子,见不得没规矩的,当下道:“侄儿知道错了。”

“知道就好。”

永璂又瞪了他一样,转而看着一边脸色越发苍白的绵亿,还未开口那绵亿便起身朝他行了一礼。

“是绵亿不懂事,给廉郡王添麻烦了,绵亿以后定会多多约束门下奴才,再不会有今日这种事了。”绵亿脸色还白着,说完这些话后到还显得有些红润。

“你!”这话听到绵恩耳朵里就变了味,什么‘不懂事’‘添麻烦’‘多多约束门下奴才’,都被绵恩当做他暗讽自己的话,脸上立时就变了色,“你阴阳怪气说什么呢?!”

绵亿自小身子弱,说话声音也不大,有时会有些气短却半点不心虚,当下也道:“我说什么绵恩贝勒会不知道?”

“绵恩你少说两句!”

永璂对着绵恩又是一声训,绵恩气的龇牙咧嘴的,转身在一边气呼呼地坐下。

而那绵亿见永璂朝自己看过来,又是抢在永璂前面开了口:“绵亿知错了。”

被侄子抢了白的永璂也有些讪讪,不过见绵亿认错态度还不错,也就没怎么在意:“别这么说,绵亿你身子骨弱,还是要好好养养,我就不留你了。”

“谨遵廉郡王教诲,那绵亿告退了。”

“嗯。”

见绵亿走了,绵恩对着他的背影翻了个白眼,转脸讪笑着看向永璂,“十二叔,那我……”

永璂含了口茶润了润嗓子,闻言又瞪了他一眼,“你什么你,你什么时候能人放下点心,皇阿玛离京这么久,你给我惹了多少事儿你自己好好想想!”

“我那不是……”绵恩有些气闷的垂下了头,“我那不也是气赶上了嘛……”

绵恩最是得万岁爷宠爱的,在绵字辈里算的上是第一人,平日里不知有多少人要奉承巴结他,他都没个好脸色,这回到了廉郡王这儿,反倒是绵恩要小心翼翼的看脸色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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