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岁？”燕薇皱了皱眉头，“你现在应该去读大学，而不是来干这种工作。”

“我就是为了能读大学，才干这份工作的！”韩羽忽然提高了音量。“否则，我没有钱交学费，也没有生活费。……对不起，我刚才说话的声音太大了，我向您道歉。”

燕薇愣了一下。“你的父母家人呢？他们不能给你提供上大学的费用吗？”

“我从小就没有父母。”韩羽咬了咬嘴唇，“我是吃百家饭长大，我从小学到现在的学费基本都是自己摆地摊赚的。可是，那份收入太微薄，我实在没有信心能在读大学前赚够学费。”

“原来是这样。”燕薇不禁心生怜悯。他忽然在想，眼前的这个孩子，既长相清秀，又性格坚强，并且还很懂礼貌，不正是自己心目中的养子形象吗？不过18岁似乎太大了点，只比自己小8岁，“养子”两个字叫起来都有些奇怪了……但年龄毕竟不是最重要，他决定开始进一步的考察，“你的学习成绩如何？”

韩羽情绪有些低落的脸上顿时挂上了一抹自豪的笑容：“我每次考试几乎都是年级第一。”

“那么，你的每个单科成绩也能保证第一吗？”

“唔……这个……我不太喜欢英语……不过也不会拖太多平均分。”

“在高中阶段，偏科是不好的。”燕薇淡淡地道。这句话如果被高中时数理化常年只考2、30分，语文和英语却几乎都是满分的凌霜听到，一定会拼命地反驳他偏才怪才也是人才。

“那么，燕总，我可以得到这份工作了吗？”韩羽自然不知道燕薇是为了决定是否收养他才问他这些问题，一心只关心他能否拿到这份对他来说薪水颇有诱惑力的工作。降魔科技一向财大气粗，即使是一个仅仅需要每天工作一小时的清洁工的工资也比其他公司高很多。

“急什么？我还没有问完。你高中哪年毕业的？”

“去年。”韩羽说这句话的时候，眼光似乎有一丝闪烁。

这丝慌乱瞒不过阅人无数的燕薇的眼睛。他冷冷地道：“那把你的毕业证和身份证都拿给我看看。”

韩羽用有几分颤抖的手掏出了两个证件，递给了燕薇。

燕薇只看了一眼，就直接把它们都撕碎了扔到地上。“好啊！小小年龄就学会办假证了？！”

“啊！！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韩羽忙不迭地道歉，“我很少撒谎，这次也真的不是故意的，可是你们公司的要求说不能录用18岁以下的员工，我才16岁，读高二，所以我……”

“闭嘴！”燕薇严厉地打断了他，“这不是我们公司的规定，而是劳动法的规定，知道吗，雇佣童工是犯法的！就凭你不诚信这一点，我就不可能提供你我们公司的任何职务。”

“可是……可是……”委屈的泪水在韩羽的眼中打转，“可是我该怎么办啊……我知道，其他公司也不会要我……我就算再有才能，只因为没有学历，年龄太小，你们就都不要我……那我在这一年多要怎么才能赚够大学的学费？！我认为，这不公平！”

“你想要学费，我可以帮你。”燕薇的语气忽然又温柔起来，“小羽，我想跟你商量一件事。我们燕家的情况，不知道你听说过没有。实话跟你说，我这辈子是不可能结婚的，所以我需要收养一个孩子来当我们燕家的继承人。我认为你很符合我的条件。”

“啊！！”韩羽原本已经绝望的眼神忽然明亮起来，“我真的可以当您的养子？！”

“是，如果你愿意的话，我这边是没有什么问题的。不过，我必须要先把话说清楚。你要当我的孩子，我当然会提供你一切的学费和生活费，从此在经济方面你会比同龄人都优越。但是相对的，你必须付出很多很艰辛的努力，而且将受到非常严苛的对待。就比如，你刚才说你偏科，如果你不能保证每次月考都是门门功课第一的话，你将受到责罚——哪怕你心里认为这是没有必要的，但你也只能服从。还有，对于不诚实，是绝对不能容许的。成绩我们可以从下个月开始计算，但对于你刚才的行为，一旦你答应成为我的养子，我就会立即给予你一次最严厉的惩罚，让你深深记住从今以后都不能撒谎。总而言之，从今以后，你的生命里不再有任何轻松愉快，而将会被各种沉重的负担压得喘不过气来——你愿意吗？”

“我愿意！”韩羽不假思索地回答。

燕薇对这样的回答却并不满意。“我认为这个问题你必须好好思考一下再回答我。”

“燕总，说实话……”韩羽顿了顿，然后认真地道，“虽然您把当燕家继承人形容得很恐怖，可是我一想到您现在是如此的幸福，就觉得它并没有那么的可怕。”

“……你说什么？”燕薇为这意想不到的话语吃了一惊。

韩羽微微一笑：“我并不了解您，但是从您的眼神中，我能够读出幸福的味道。”

“呵呵，是吗。”燕薇也笑了笑，“如果你不介意我是个gay、以后你的另一位家长也是男性，并且可以帮我们保守住这个秘密的话，现在就可以和我一起去办领养手续了。”

第12章

领养手续很快就顺利办好了。

在中国并不承认gay家庭的合法性，所以燕薇只是以个人的名义领养了韩羽，韩羽也就从此改名成了燕羽。

燕羽虽然有想过把燕薇叫作“爸爸”，但是冷秋艾和燕薇都觉得怎么听怎么别扭，所以最后燕羽把冷秋艾叫作“冷叔叔”，把燕薇叫作“燕叔叔”——虽然单就燕羽的年龄来说，叫哥哥也是可以的，但毕竟辈分在那里，叫叔叔可以更方便管教。

关于这个管教问题，燕薇和冷秋艾在收养之前就进行过一次长谈。

“秋艾，虽然你可能并不赞成，但我还是必须按照父亲教育我的方式来教育他，事实上燕家历代的继承人都是这样被教育出来的。也许有点残忍，但如果不这样，他将来面临的会是更大的压力，这些压力会把他压垮，到时候的情景对他来说也许更残忍了。”燕薇说着，调出了电脑里尘封已久的名为“燕家家规”的文档，那些文档竟然有洋洋洒洒的整整82页。冷秋艾曾经在燕薇向他询问根本不存在的“冷家家规”打印10页纸是否不够的时候，觉得很好笑。现在才知道，居然世界上真的有那么长那么事无巨细的家规。

这些家规的条目居然多，但惩罚规则却非常单纯——站立，脱掉裤子，用藤杖打屁股。不同的只有惩罚数目而已。不过这样明确的惩罚规则比起林麒和楚书等家长只要自己心情不好或者自认为孩子犯了原则性错误就一顿暴打的方式还是有很大优越性的。比如其中的一条规定是，累计惩罚超过二十下，就可以分期执行，不至于让孩子一次性承受多大的伤害。

“话说那个藤杖，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东西啊？”冷秋艾有些好奇的问，“上次你爸回来我看到过一次，打在肉上应该很疼吧？”

“是啊，藤杖又粗又重，挨起来真是痛死了……不过我认为，我们并没有必要用这样的刑具，因为它给肉体造成的伤害实在太大了。”

冷秋艾爱怜地摸了摸燕薇的头发。“同意！我看我们要打的话就用手吧！”

“这可不行，用手打也太轻了。”燕薇摇了摇头。

“那……用皮带？”

“……不要。”燕薇的脸色变得有点难看。

“呵呵～”冷秋艾当然知道这种难看是因为什么。曾经，在追求燕薇的时候，他误信了耽美小说中虐恋会增加感情的情节——这个理由燕薇至今也不知道，否则他非气死不可——用皮带狠狠抽了燕薇一顿。后来，燕薇被他二叔燕苟下药强行亵渎，为了平息冷秋艾想要杀掉燕苟的怒气，燕薇又主动让冷秋艾抽了他一次。两次他都伤得不轻，尤其是第二次，整整一个月才痊愈。所以，燕薇现在对皮带这种东西当然很有阴影了。“好啦，以前是我不好……那你说用什么打？鞭子？尺子？棍子？”

“我决定了，我去定做一样工具吧，这样长宽高都比较容易把握。”

“……你这严谨的性子还真是改不了啊，这东西也要定做。”冷秋艾忍不住吐槽。“算了，你把你心目中的尺寸说给我，我来做好了，你找别人定做这玩意儿，别人还以为我是变态，想要用在你身上呢……”

“……谁会那样以为啊。”燕薇狠狠瞪了冷秋艾一眼，就开始认真和他商量材料和尺寸。

冷秋艾的手工很不错，现在燕薇脖子上戴着的蔷薇花项链，就是他亲手做的生日礼物。

他们最后做出来的是一根不算长也不算厚的木板。燕薇从内心深处，当然也尽量不想让惩罚造成严重的身体伤害，所以做出了一种比藤杖温柔很多的刑具。不过它能造成的疼痛度倒也不算低，这样才能起到惩罚的目的。

决定完了工具，两人又开始商量对这些规定的修改。由于原来的规定实在太繁琐，而且有很多两人都认为不太有必要，于是进行了一次大刀阔斧的删减，将82页硬生生地减到了28页。删掉的规定例如：说话之前必须要加一句“报告长官”——燕薇的父亲燕厉之前当过兵，比起“爸”这种一般性称呼，更习惯于别人把他叫“长官”，而对并没有在部队呆过的燕薇来说这当然并无必要；头发长度不得超过5厘米——这条规矩要是被长发飘飘的凌霜知道，非破口大骂不可，连魔光网游都为了他把男性员工不得留长发的规矩给删掉了；不得佩戴任何首饰——冷秋艾和燕薇现在自己都戴着一条显眼的情侣项链呢，怎么能以身作则？

而两人需要解决的下一问题是：这些惩罚通常由谁来执行。燕薇认为：“两个家长当中一定要有一个唱白脸的，就如同我妈当年就是唱白脸，后来她去世了，大哥对我也很温柔。”

“嗯，有道理。但是……”冷秋艾忽然想起一个问题，“但是对你大哥来说，不就没人对他唱白脸了？还有，你们的家规那么严苛，他最后怎么还是抛下燕家跟男人跑了呢？”

“这个嘛……”燕薇笑了笑，“这个问题我以前也没有想通，我更想不通的是，为什么我每次挨打都比大哥挨得重——虽然那些家规对我们都是一样适用的，但下手的轻重爸自然可以自己掌握。我后来才想明白，因为我从小就比大哥聪明，性子也不像他那般温柔，爸应该已经一早就决定了由我来当燕家的继承人，所以大哥大概也早就明白了他的意思，配合着他的教育方式，那个时候才肯放心离开。只可惜我那时不懂事，还以为他们都不要我了……”

“薇，你辛苦了。”冷秋艾温柔地凝视着他，“还好以后有我帮你，你不用再一个人撑起那么大的家族了。”

“嗯……”燕薇脸上荡漾起了幸福的神色，“还是继续讨论刚才那个问题吧，我决定，为了满足你的爱好，就让你来执行惩罚吧。”

“……什么叫满足我的爱好？我什么时候有这种恶趣味了？我说过吧，我不是大哥那样的天生S，虐人我真的没快感的……”

“那……那你还说……”燕薇脸一红，“还说喜欢看我倔强的样子……”

“呵呵～”冷秋艾邪恶的一笑，“我是喜欢看，但只是针对你而已，我可没想过要虐待其他人。”

“……什么嘛。”燕薇跺了下脚。“那你的意思是，你喜欢唱白脸？”

“是啊是啊，谁让我的心太软呢？”冷秋艾说着这句话，算是和燕薇达成了一致。

于是，燕羽来到燕家的第一天，还没来得及熟悉那座对他而言结构很复杂的别墅，就先接受了一次严厉的惩罚。——这自然就是燕薇和他所好的关于对他说谎的惩罚。

燕薇把他领到了一个小房间。那里面什么都没有，只有一张长凳。“这就是你以后专门接受惩罚的地方。有专门的场所，会让你增加紧张感，以后每次一进来，甚至一路过，你都条件反射般地感到疼痛，提醒你不要犯错。好了，现在脱下你的裤子，趴在那根凳子上去。”

“……燕叔叔，您是开玩笑的吧？！”燕羽不可置信地看着他，“你所谓的惩罚，就是……就是脱了裤子打屁股？！我已经不是小孩子了！！我认为这样的惩罚对我而言并不合适！！”

燕薇知道燕羽和他一样，是个骨子里面很骄傲的人，自然会觉得这种方式是种侮辱。“我并不觉得有什么不合适，事实上，我像你那么大的时候，也接受着这样的惩罚。按照家规，说谎的惩罚是最重的，足足五十下；不服从命令则会造成惩罚翻倍。也就是说，根据你之前的行为以及你刚才说话的不尊敬语气，你今天就应该受到一百下责打——不过，念在你初来燕家，我决定破例将它减免到五十下，并且允许你从今天开始每周二十下地分期支付。至于你认为趴在凳子上很丢脸，确实，我们以前挨打的规矩都是直直地站着，只要挪动一下脚步，就要加打十下——这样也许让你感到更有尊严，但是，我可以很负责地说，要站稳很不容易，就连我现在也……”燕薇本来想说“就连我现在也站不住了”，考虑到维持自己的威严形象，硬生生地吞了回去，“咳，总之，我在和你冷叔叔商量了一番之后，觉得由这种理而引发的加打是很冤枉的，这才特别允许你用一种相对舒服的姿势接受惩罚。当然，你仍旧要摆出最顺从的姿势，不能移动，不能喊叫，不能用手去档。每次躲闪或遮挡都将会有十下的加罚。好了，多说无益，请你现在赶快摆好姿势。如果你再耽误时间，我会继续增加惩罚的数量。”

“……我……我不要……”燕羽的脸色苍白。

“我给过你选择的权利，现在领养手续都已经办完了，你认为你还可以后悔吗？既然你敬酒不吃……那就不能怪我了。”燕薇说罢，三下两下扒下燕羽的裤子，死死地按在地上，挥动手中的木板，毫不留情地狠狠朝他屁股上打去。燕薇会些功夫，所以燕羽毫无招之力。

燕羽白皙的屁股顿时变得又红又肿，忍不住大声哭喊起来。

燕薇打了十下，停了下来，淡淡道：“你现在是让我继续打下去，还是摆好受罚的姿势？——在你摆好姿势之前，所有的责打都不会计入惩罚的数量当中。”

燕羽无奈，只得按照燕薇的吩咐，趴在了长凳上。

燕薇比刚才力道更重的一下狠狠打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