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太慌张 上——空梦
空梦  发于:2013年11月28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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惊讶完,看著倒下就睡了过去的姜虎还在滴水的湿发,看著水把枕头染湿,他还是坐了起来,去拿了块毛巾,轻轻地擦了起来。

姜虎确实喝多,躺下後,再无醒来的迹象。

关凌把他头发擦完,给他换了个枕头,摇摇头回去躺著。

他以为他会睡不著,但听著姜虎平稳的呼吸声,他居然没怎麽挣扎就睡了过去。

临睡之前关凌想,爱情没那麽靠谱,如果能行,找个能过日子的就已经是万幸。

对姜虎,他现在说不上什麽爱,但,喜欢与欣赏,就可以让他和他在一起了。

如果可以的话。

姜虎这天来接关凌出院的时候,脸上带著很明显的伤,半边脸都是青肿的。

关凌看到他的第一眼就很警觉地问:“商应容找你了?”

“找了,打了一架,”姜虎领著收拾好了东西的关凌往楼下走,毫不在意地说:“你这段时间在家好好呆著休养一阵,别担心,商应容那我给他找了点麻烦,他应该没那麽多空来找你麻烦。”

这时候他们进了电梯,人多,关凌暂时没说话。

等到了车里他才开口,“他到局里找的你?”

“没,约了我出来,”姜虎把墨镜一戴,侧头看著关凌系好安全带,这才开车淡淡地说:“在天一社那家茶馆,没说几句就开打。”

姜虎说得很是简洁,也没打算细说,关凌看著他青了一边的脸完全无语。

小齐在後座补充:“关哥,咱姜哥没吃亏,是商应容先动的手,有监控为证……”

关凌听了摇了下头,“你这才上任几天?”

“姜哥这是正当防卫,”小齐在背後笑嘻嘻地说,“关哥你就别担心了,而且商应容被打得很惨,他也是个有身份的,多少也要讲点面子,不会让别人知道咱姜哥把他打得那麽怪胎,也不会拿这个做什麽文章,理都在咱们这边。”

姜虎这时也侧头看了关凌一眼,淡淡地说:“别操心,我知道分寸。”

说完他顿了一下。

关凌淡笑著看了他一眼。

在等红灯的时候,他对姜虎说:“送我回我家吧。”

姜虎这时皱眉,把墨镜摘了下来,直视著关凌,本是锐利的眼睛这时更是锋利。

关凌想了几秒,决定把话说清楚一点,“我这几天身体恢复了,感谢的话我就不跟你说了,太介外,我不回你那是因为我要是住进你家,那就不是你跟商应容的事,而是你家跟商应容的事,我不认为局面必须要闹开到那地步,至於我,我会回自己家,不再住他那……”

“那商绯虹的事?”後面小齐接口。

“就按我先前所说的办,”关凌回过头笑著对小齐说,“辛苦你了。”

“关哥,我办事,你放心。”小齐笑得露出了两排白牙。

姜虎见关凌已经著手处理商绯虹,也多少知道他的决心,所以尽管觉得关凌去他那才不被骚扰,但还是点了头,“也好,不过让小齐带著人跟著你。”

“行,回去我就把客房收拾出来。”关凌接受了姜虎的好意。

他也不得不接受,他现在跟商应容,已经是到了鱼死网破的境地了。

关凌到家後,姜虎没走。

随即有人过来装安保,小齐的人也就位。

关凌跟著他们把安保措施装好,这时小齐让人送过来的水果有饭菜也到了,十来个人吃了顿热闹的饭。

姜虎晚上还有案要审,必须得走,走之前跟关凌在一边说:“我那边可能会压我一段时间,这段时间不会太有空过来,你自己照顾自己点,身体的话,别再糟蹋了,这身板总归是要跟著你一辈子的,难受了多不好?”

“受教了,姜队,哦,现在应该是姜副局?”关凌笑著连连点头。

他这幅没正经的样让姜虎浅笑了一下,本是刚毅严肃的脸也柔和了不少,就算半张脸孔发青竟然也还是挺有魅力。

笑著,他看著关凌带笑的眼睛,伸出手,试探性地摸了下关凌的脸。

关凌没有躲避,只是笑著看他。

姜虎摸了摸他的眼睛,手指在他的长睫毛上掠过,随即收回手,很是认真地说:“等事情告了一个段落,我会好好追求你的。”

说完这句算是告白的话他就打算要走,关凌好笑叫住他:“那现在不算追求?”

“不算,”姜虎也笑了,他笑著摇头,“现在只叫我有预谋帮你,还不算追求,等我们空了,再让你好好见识见识下。”

说完他朝关凌挥挥手,潇酒地走了。

留下关凌对著他的背影有些哭笑不得……姜虎总是这幅直言直语的气势,老是让他忘了他其实比姜虎还大两岁的事情。

知道姜虎有能力应付,关凌也算是松了一大口气。

至於他这方面,他不会给姜虎更多的添麻烦。

他不会跟姜虎真出现在大庭广众之下授人以话柄,而商应容那边,姜虎也做了相对应的措施,不会让商应容拿这事打压他。

而他,也算是主动地跟商应容断了最後那点关联了。

关凌在爱上商应容的那天,想过自己会得不到这个人,但从没想过,他跟商应容会决裂到如此惨烈的地步。

爱情啊,总是伴著青春一去不复返,到最连想嘘唏一句都找不到借口。

商家大宅,清晨。

管家照例去收大门外的信箱,在看到一张法院寄过来的信封後,眼皮莫名地狂跳了起来。

他有点心惊地大步回了主屋,把信先交到了正在插花的商夫人手里。

看到信函的寄件单位是法院,商夫人美丽华贵的脸一沈,话都没有说一句,自作主张地把信封拆了,把里面的纸拿出来一看後,这位平时在社交界以贵气沈稳闻名的女人竟然冷冷地笑了一下,随即抬起头对管家淡淡地说:“叫绯虹下来。”

尽管这不是商家大小姐起床的时间,但管家还是很快地转过了背,找上了女佣去敲门。

而五分锺後,商应容就接到了他妹妹那冷酷中带著杀意的电话,“哥,你该来看看,这段时间你非得护著的宝贝对我干了些什麽!”

商应容不吭声地听她说完,然後,摔了手中手机。

跟他做报告的洪康闭了嘴,沈默了下来。

左手骨折打了石膏,只有右手可用的左撇子商老板坐了下来,用手支著脑袋冷静了一会,然後抬起头,双眼平静地跟洪康说:“上面请葛老帮我对姜虎那边施压,就说我欠他一个人情,至於查帐的事,工商的人来了就让他们查,让陈总全程跟著,把程总派到中部分部去查帐。”

“程总……”洪康有些犹豫,毕竟,程总有老板的母亲撑腰。

“是我说的,有意见,让他来见我。”商应容冷冷地扯了下嘴角,就算常用的那只手不能用,但那气势没有比平常少一丁点,或者说,那气势比平常还多增添了几分外人看不出来的狠戾。

“我知道了。”洪康见商应容不再有话,立刻出去办事。

有人的手脚太快,像是早有点准备,连他们的帐本哪里有问题都好像事先知道了一样,早前关凌提出来的他们已经抹平,可没想到会有新的连他们都不知道的问题出现。

洪康知道他们内部肯定有人有鬼,他要抓内奸,还得应付其它一时之间就层出不穷的问题,他已经做好了日夜死扛的准备了。

他就知道,关凌不发飙而已,真把他逼到极限了,他也能要人的命。

他们以为所有的证据都被他们处理了,可看情况,情况有变……

在官司还没开庭之前,他们必须查清楚,有什麽把柄抓在了关凌他们手里。

关总真是沈得住气,开车在路上的洪康在路上忍不住地想,前段时间以为他把他的底牌全亮了出来,他们以为把那些漏洞全处理好了,可哪想,计中有计,亮是亮出来了,可有些要点还是没让他们抓住。

他太聪明了,也太理解他老板的行事手法,那十年差不多算是随意可以进出老板办公室与卧室的时间毕竟不是白过的,洪康对他从没掉以轻心过,但还是不是很明白他手里到底拿捏了多少东西。

“赵院长,我是洪康,今天有空没有?一起喝个茶?”洪康见差不多到了地方时打了电话,笑著说:“我在老地方等你。”

如果可以,洪康真想在多年前劝他老板把关凌弄得远远的那段时间再帮著商家的人再多下点力,也许那时候关凌完了,今天他也就不会要动用到这麽多资源去处理这些事情了。

洪康的处世原则一直就是在敌人羽翼未丰时果断掐断他的脖子,免得後患无穷。

但那个时候,或者说一直以来,他老板从始至终就对关凌下不了狠心,连拒绝都从未有过……

洪康挂完电话摇了摇头,老狐狸眯著眼睛,想著这次事情里,他得按他的立场给关凌含蓄地留几份面子……

他不管恩怨,只管好好在老板手下漂亮地办事。

关凌在第二天接到了何暖阳打来的宅电,何暖阳在那边说:“你在家?”

“应该是……”关凌看了看手中的电话筒,认为他得要在家才能接起家里的电话。

他昨晚睡得不太好,但精神还没错乱。

“嗯,商总跟我一辆车上,我们正过来。”何暖阳在那边淡淡地说,“或者你没空?”

关凌听了闭了闭眼,平稳了一下呼吸才说:“他威胁你?”

“没有,”何暖阳在那边云淡风轻地说,“这几天我那前姐夫又鬼迷心窍了,要何鑫的抚养权,我刚刚正在律师所跟律师谈这个的时候商总恰好也在办事,看到我,说你回家了,所以他就等我谈完事一道过来看你。”

关凌听得胸口一阵猛烈地揪痛,他完全不能掩饰自己粗糙的喘气声,好一会都不能平静下来。

那边的何暖阳没有说话,也没有挂断电话,只是安静地等著他的回话。

“抱歉,暖阳,你带他过来吧。”最後,平复了气息的关凌不得不这样说。

何金是何暖月的命根子,何家父母唯一的外孙,也是这辈子跟李庆不可能有孩子的何暖阳的心头肉……

他现在要是不跟商应容来这趟,谁知道会出什麽事?

关凌再明白不过了,除了别有目的,商应容是不会有那美国时间跟何暖阳出现在同一个律师所的。

他太懂得怎麽掐中别人的要害。

关凌知道,如果何暖阳不跟他一起过来,何鑫的抚养权就会被继续纠缠下去……

这个男人真狠,对别人的要害总是一击即中。

关凌在门口等的人,司机开的那辆奔驰快速地开过来的时候,他微皱了一下眉,随即勉强舒展了开来……

然後,他看到商应容先下了车,那左手打著石膏的高大男人身上带著盛大的凌厉之气大步走到了关凌的面前。

他冷冷地看著关凌,就在关凌以为他要开口跟他说冷言冷语的时候,这个男人扬起了手,用关凌从没想到过的速度——“叭”地一声,那手掌狠狠地掴在了他的脸上。

关凌的脸被剧烈的力道打得在空中猛烈转动了一下,在那一瞬间,在他满嘴的血因为太汹涌拼命往外喷的时候,冷酷如撒旦的男人死死地看著他的眼睛冰冷地说:“我说过,不要乱勾人,不要搭上姓姜的,是我对你太好?才让你有本事当著我的面就逃?”

第四十章

自电话挂後就强压住的汹涌情绪随著从胃底如火烧般涌出的那口血喷出之後,关凌就冷静了。

他甚至觉得脸上的那股连他五脏六腑刹那都顺便碎成了粉末的痛也没什麽。

在何暖阳一脸愤怒地向这边跑来时,关凌看著商应容的眼睛,微微一笑……

紧接著,他走近商应容,靠近商应容的耳朵,一手抓住他的右手,就在商应容眼睛急缩以为他会说什麽的那一刻,他伸出握成的拳,用尽力气往商应容的小腹迅猛打去,一下,两下,就在商应容要反应的时候,他飞快退後三步,一脚猛踹了过去。

他的行动像闪电般快迅,而完全猝不及防的商应容就这麽被他踢在了地上,盛痛之下的脸孔有著无以复加的强大暴怒。

他试图要站起来……

就在何暖阳已经跑过来要伸腿补一脚的时候,关凌拦住了他,他居高临下地看著商应容冷冷地笑,又往商应容的弱点那处重重地踢了一脚。

谁能比他更知道这个男人身上的弱点?

商应容被那一脚踢得抽搐了起来。

而他那本来跑来的司机愣在不远处,完全傻了眼,都忘了靠近。

关凌又伸手拉开何暖阳,把嘴里还剩著的残血吐到地上,深吸了口气,蹲下对著被踢到神经,肢体暂时麻弊站不起来的商应容说:“你他妈给脸不要脸,非得一而再再而三地侮辱我,我把你当人看,你非得拆我的台,你非要下贱?呵,行啊……”

他伸出手,脸色平静,抽了商应容一个耳光,用的力道太大,以至於那声音响得格外轻脆,“这个还你刚才的……”

他又抽了一个,把商应容此时还冷笑著的脸抽到了另一边,“这也是刚才的……”

随即,他连抽了六七个,抽得商应容的脸一片腥红的血肿他的手也全血肿了才放了手,站了起来,冷冷地对著地上的人说:“这是还上次在医院的,你这段时间给我的,商应容,有什麽意见,我等著就是,还有何家的事,你要是再敢给我动一下手脚,你就等著我杀你全家,我说到做到,你最好相信。”

说完,他走到被随之而来的小齐他们强力拉住的司机前面,对他说:“老马,回去跟你们夫人说,就说她儿子要是再不要脸对付我,她们要是再敢对我动一下手脚,我就让他们见不到明天的太阳,再逼我,我也不想要命了,大家一起死,有他们商家一家人拖著进地狱,我再乐意不过。”

他淡淡地说完,回头拉著一脸五味杂陈的何暖阳进了房子。

关凌换了身衣服,坐上了去医院的车。

他强撑到病床上躺下的时候才昏过去……

在医生护士齐齐围著病床诊断与上药时,他再也没忍住,走到窗口,捏著鼻酸的鼻子,想把眼泪眨回去。

他一路都看著关凌面色平静,甚至中间还朝他笑了一笑的表情到医院的。

只是,他的脚也抖了一路。

何暖阳故意没去看他抖动个不停的脚,他这个时候,不敢猜测关凌的心情。

不敢猜测他那麽殴打一个他曾爱得比他的命还重的人的心情。

是有多绝望,他才那麽平静地说他连命都不想要了。

何暖阳想至此,眼泪掉了下来,他不敢再深思下去,勉强地笑了笑,回过身,把情绪控制住了的他向著医生走去。

姜虎没多久就到了,他到的时候,关凌还在昏迷中。

“是全身虚脱,等一会就会醒过来,没什麽大毛病,就是肠胃和食道有发炎,得休养几天。”何暖阳跟一进病房就弯腰去看关凌的脸的姜虎简单地说。

“我刚听人说了。”姜虎“嗯”了一声,在床头坐下,摸了摸关凌的头发,转头问何暖说:“你说他是不是瘦了?”

何暖阳眨眨眼,把眼里突然又出来的酸意眨了回去,轻“呵”了一声之後说:“可不是。”

姜虎先是沈默,过了一会笑了一下,说:“以後好好养,会胖起来的。”

何暖阳轻轻地点了下头,站不住地在椅子上坐了下来,看著关凌半晌无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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