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太慌张 上——空梦
空梦  发于:2013年11月28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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商应容听了,冷然地轻笑了一声,没说话。

关凌也朝他笑,笑得很淡,“带他来是想让我说点什麽吗?抱歉,应容,我对你,从来没有虚情假意,爱的时候什麽都想给你,不打算爱了也是真的要走,你非得把我对你的那点恋恋不舍都磨光,你还想让我怎麽样?”

说完,他扯了扯嘴角摇了摇头,这次没有迟疑上楼去了。

不是真的死了心,灭了意,他又怎麽可能会在见到这个那几年如一日被商应容算是捧在手掌心照顾的人时一点感想都没有。

第三十章

关凌早睡早醒,醒来後刷牙洗脸喝水磨咖啡,然後去弄弄院子里的花花草草。

可能是前段时间疏於照顾,关凌住进来後,著实花了点时间才把它们打理得有七八分以前的样子。

他里里外外地忙,商应容下来後他也只心不在焉地给他倒了杯咖啡,让管家给他上粥,他则在院子里把那几棵缅桂花又挪了个地,离停车的地方远点,免得给撞了。

也不知道是谁把树盆移到院子右边的,前两天关凌本来想移,但没什麽力气,没动,今天精神好,就自己抬手动了。

树连著盆也有一百来斤,他在院子里老牛式的拖了一个到他想要的位置,正拖第二个时,商应容走了出来,眉毛微皱:“干什麽?”

关凌看他一眼,没说话,依旧动著他的手。

见他不理他,商应容走了过来,把关凌推开,单手一拖,拖到了关凌刚拖好的那棵旁边……

“再右边点。”关凌在旁边淡淡指点。

商应容把树盆移到他指的地方,移好起身,看他,“弄好了没?”

关凌“嗯”了一声,左右看著还有什麽没摆弄好的。

“弄好了就去吃饭……”

关凌没理,准备再给几盆小花浇浇水。

“快点,吃好,我送你去上班……”商应容没进屋,只在旁不耐烦地催。

关凌顿了顿,懒得跟商应容说话,也就走了进去。

管家把稀饭给端了上来,关凌淡淡说了声“谢谢”,问商应容:“你晚上回来吃饭?”

商应容看他,微眯了下眼,点头。

关凌则抬头对管家继续说:“那你晚上过来做饭,你拿纸笔过来,菜谱我定一下。”

管家快步离开,拿了纸笔过来。

关凌把晚饭的菜说了一次,接著又说:“下个星期的早餐要改一下,不吃面条和清粥了,改养生粥,我以前教过你的那五种,每天轮换,小菜改清炒,用我跟你说过的那种油,你要是忙不过来再请个人过来。”

“好。”管家知道关凌的忌讳很多,也认为本是要求很多的大少爷现在变得更为苛刻也是这人的“杰作”。

无奈他拿的是商家大宅的薪俸,只能与关凌保持距离,哪怕他有点一小点欣赏这个其实很沈得住气的年轻人,也只能暂时站在他的对立面。

像是昨晚的事没有发生过,连带关凌去看姜虎的那件事。

不过,一路上没有说话的商应容这次跟著关凌下的车,又送了他进公司。

公司的人看到他们一回惊二回就显得从容了,有人甚至能跟关凌问好。

关凌微笑回意,保持平易近人的形象。

商总站一边,冷淡不语。

他跟著关凌进了趟办公室,跟关凌办公室的人打了个招呼,还握了手,说了几句得体又不失身份的话,走的时候又站关凌门口用大家都能听到的声音说:“下午我来接你下班回家。”

说完他也没看关凌反应,走了。

他一走,关凌手下两个小的就窜门边,瞪著眼睛问他们老大:“关总,商总真的拜倒在你西装裤之下了?”

“你们说呢?”关凌扬眉,似笑非笑瞥他们。

那两小的不敢太造次,相互嘿嘿一下推揉了几下就又去干活了。

中午关凌接了几个电话,都是约他吃饭的。

几个跟关凌关系稍微好的老板约他见面吃饭喝茶,明著联络感情。

这几个人见与不见都成,其实他们对关凌也是一直放长线吊大鱼,认识了不吃亏,如果有点用就更好,现在见关凌正跟商应容在一起了,他们觉得这线得收收了,所以约关凌吃饭约得特别勤,就差没上门请人了。

关凌知道他们是透过他跟商应容搭线,最好是大家能一起吃个饭,饭桌上好谈生意。

商应容不太去娱乐场所,偶尔去去也不是跟一般人去的,有些想跟他谈生意的,也就只能打打别的主意了,例如透过他身边人就是最好的方式。

关凌以前因著跟商应容只是偶尔上上床,别人还不太知道这事的关系,大部份人也都知道找他没谱,但小部分心计多点又不计偿失的倒还时不时地拉拢下他,十年如一日的好态度,因著那几个人後来还跟李庆公司有不少来往,还给过来李庆的小公司就职的关凌几分面子,给了他们不少生意,说起来,对关凌还真的不错。

要知道,当时关凌从容广出来,已经没多少人真把他当一回事了。

关凌想著,这不,回报人家的时候到了。

而且,估计也能气气商应容……他可是最讨厌这种事了。

关凌颇为愉快,所以干脆跟几个人把时间约好了,地点说好了,去的人也全说好了,当然,里面包括商应容。

跟那些人约好时间地点,关凌打了电话给商应容,“午饭一起?”

那边的商应容沈默了几秒,回了声:“好。”

关凌说了地址包厢,放下手机的时候,微微笑了一声,似乎商应容那张蕴含愤怒的脸就出现在了眼前似的。

但结果没如关凌所料,商应容推开了包厢的门,看著里面另外三四张面孔,脸色变都没有一变,脸上还有礼貌客气的应酬式淡笑。

他在关凌身边坐下,也没跟关凌说话,但态度也没保持距离,那几个老板让他点菜的时候,他把菜谱给了关凌,没看他,但嘴里问:“你帮我点了没有?”

“没,等著你来。”关凌笑,垂下眼睑。

“嗯,那你给我点……”商应容扔下这句话时,已经跟对他说话的人淡笑著说话去了。

那几人拿著他们开些亲昵的无伤大雅的玩笑话,其中有个说看来是关总掌内啊,商应容居然也点了头。

几人都是商场里的老油条,见状不动声色,但对关凌再次说话时,语言不禁又要更热络了些。

关凌偷鸡不成蚀把米,离开後见商应容还真没不悦,开车回公司的路上深锁了眉头。

他一直都不是太够聪明的人,而商总这次又再次证明,想玩他,没那麽容易。

关凌下午回得早,五点就回去了,到了给了商应容电话:“我现在已经回来了,不用来接我。”

说著就打算挂电话,商应容却在那边说:“我叫李庆他们俩过来吃饭,你多准备几个菜。”

这次,换商应容在那头挂了电话。

像是比赛谁比谁的话更少似的。

而商总毫不比关总逊色。

这时管家带著女佣正站在客厅,关凌上了楼,关了门。

关门时手劲有点大,门有点响。

他深吸了口气,平复了一下心情,才给何暖阳打电话。

说电话的时候声音已经恢复平静,甚至带了点笑,“商总约你们来吃饭?”

何暖阳在那边挺无奈地说:“这才昨天去见的姜虎,今天就找上门来了,我说他是不是真觉得你这麽一走一回的他才发现他其实是爱你的?”

关凌冷冷一笑,“你觉得呢?”

何暖阳沈默,过了两秒说,“我是不想来,但李庆得来,你知道他们最近又有新动作,我们如果能拿下接下来的承包就更好,反正都已经跟他签了两个合同了,多一个更好,而且这个的赢利会比上两个都大,我得跟著李庆来。”

关凌知道何暖阳的为难,李庆是一分钱都没拿脱离李家大宅的,甚至放弃了手头上的家族股份,拿著那点不怎麽多的钱开了公司,因著何暖阳为他把手都废了,不能执刀再上手术台,李庆是绝不允许何暖阳出去找工作的,为了让何暖阳过得好一点,过去毫不在乎钱财的李庆现在也变得努力工作起来了,而何暖阳是不会在一旁阻止李庆的努力的,这个人,只会在站在李庆旁边帮著一起披荆斩棘。

为了公事,他们得来。

而作为何暖至交好友的关凌完全不能拒绝。

商应容的狠决,一如既往地直指人最要命的软肋。

何暖阳跟李庆没来过商应容这边的公寓,他们是与商应容的车一道到的,关凌在门口等他们。

何暖阳带了瓶酒过来,看了看商应容,把酒塞到了关凌手里。

关凌接过看了看,搭上何暖阳的肩往里走,懒懒地说:“酒柜里有不少,走的时候看有哪些看中的,都拿走。”

何暖阳笑,“你是看不上我带来的?”

“没,都我以前放这的,你给拿些回去喝。”关凌淡淡地回。

饭桌上关凌不怎麽言语,商应容本是个饭间无话的人,所以几个人一顿饭吃得不声不响。

等李庆与商应容去客厅边的阳台谈话去了,关凌拉著何暖阳去搜刮酒柜,把他以前放在这的一些好酒全给挑了出来。

何暖阳见到几瓶都是好几万,甚至是十几万块的酒後骂了脏话:“你妈的全把家当耗这了是吧?”

他只知道关凌以前连商应容穿的内裤都要买给他,可没想到,连这种贵得让人牙疼的酒他都敢这麽像弄白菜一样地弄了过来。

“我以前傻,”关凌摸著何暖阳的头怜悯自己,“所以刚刚一想起,怪心疼的,你赶紧都带回去,免得便宜别人了。”

何暖阳听了点头,帮著关凌一起把里面的酒全装好,见有近二十瓶,他更是把先装好的八瓶当著客厅里正在收拾东西的管家与女佣的面抬起往大门外走,好装到车上。

在何暖阳这个真正掌内的眼里,这些都是钱。

关凌还拿著他家李庆的工资,还拿著他们那不大不小的公司的分红,不缺钱但还是不够有钱,而这些贵得死人的东西,他还是先帮他好好收著吧。

人不带这麽养一个他们还必须从他手里拿承包项目的老板的,这可真够蠢的,说出去别提有多丢人了。

何暖阳来回两趟才把酒搬上去,第二趟的时候商应容已经站酒柜前面了,他听到关凌正在跟商应容说:“这些都我以前弄来放这的,你也没喝多少,我看放著也浪费,让暖阳带回去喝了算了。”

这哪是带,这是把左边墙壁里的柜子全部都搬空了……

商应容看著关凌的眼睛阴沈得比今晚起风的夜晚还黑。

他以前确实不喝这些,因著右边酒柜里的总有喝不完的,但他没说可以让他都给别人拿走……

关凌无视商应容的眼神,送李庆何暖阳他们出门。

没几步,商应容跟了过来,关凌当他没跟在身後一样。

何暖阳到了车上,关凌把头探进去一半,说:“挑两瓶明天给你爸送去。”

“知道了。”何暖阳把他的头推出去,让李庆好倒车。

关凌站著目送他们离开,不过车开了十几米又倒了回来,关凌连忙在车窗边问:“怎麽了?”

何暖阳看了看他身後的商应容,欲言又止,摇摇头说:“没什麽。”

这次车开走了。

关凌疑惑,但也暂时没想那麽多。

明天问何暖阳就是。

只是回屋的时候,商应容开了口,他走在关凌的身边淡淡地说:“你是不是觉得我对你很不好。”

关凌回头,漫不经心地说:“没觉得。”

不在乎了,有什麽觉得不觉得的,关凌已经不在意那些,他现在只想上楼,洗澡再睡倒。

他这阵子,总是那麽累。

累得有些事根本不关心……

兵来将来,水来土淹,该来的总会来的,想多了也没用。

关凌刚洗好澡正打算躺倒,不可思议的事情发生了,他正因为洗了个热水澡想舒服地叹口气打算把头放倒在枕头上时,卧室的门被人粗鲁地打开,门撞到了墙上发出了刺耳的声音,於此同时,商家的大小姐怒气冲冲地冲过来冲到关凌的身边大声尖叫:“你连我哥的酒都要全拿去送人,你还要不要脸了?关凌,你还要不要脸了?”

关凌一刹那真是呆若木鸡,连头都忘了倒下去,保持著快要沾著枕头的姿势,看著家商家的疯婆娘,哦,不,商家的大小姐站在床边朝他歇斯底里。

这时在阳台就著灯光工作的商应容已经大步走过来了,他把商绯虹毫不客气地一拉一扔到了门边,怒容满面,“发什麽疯?”

“哥,哥,他把你的东西随便送人了,几十万块一瓶的酒他也敢随便送人,哥,我告诉过你像他这种人最贪得无厌了,哥……”商绯虹不知中了什麽盅,说著竟然哭了起来。

关凌看得目瞪口呆,咽了咽口水,愣是把让商应容带这位大小姐去医院检查下脑子的话给咽了下去。

看商绯虹哭得太伤心,关凌著实不忍心,解释道:“那酒是我买的放你哥这的,你放心好了,不是你哥的,还有,你哥的大半衣服啊,甚至手上戴的那几块表都是我买给他的,全花的我的钱,占便宜的都是你哥,我可没花过他一分钱,你就别伤心了。”

说完,他没忍住,转头朝商应容很认真地说:“你妹是不是脑子有毛病啊?你花几千万包养这个包养那个的她没意见,那态度弄得跟他们是她半个嫂子似的,怎麽对我有这麽大意见啊?你要不要带她去查查……”

他说著时,商绯虹忘了哭,愣愣地看向她哥,满脸的不相信……

商应容敛了眉,想了一下,随後朝商绯虹,以及尾随而来到了门边的商母说:“他确实没跟我要过一分钱,还有,跟我解释一下,是谁说他花了我的钱的?”

这时管家已到,商应容扫了他一眼,五十多岁的中年男人退後两步,头低下不敢动了。

“我不是跟你说过吗,我买给你哥的东西都花的我的钱,你怎麽就不信?”尽管穿著睡衣,关凌还是站了起来,有些哭笑不得地披了件外套,看著总是以为他占她哥便宜的商绯虹,刚刚她冲进来那朝他歇斯底里的劲,害他以为世界未日来临了。

“敢情你们一家子人都认为我是图你什麽才爱你的?”关凌摇头讽笑著说:“疯了,我以前肯定是两只眼都瞎了,跟你们一大家子耗了近十年。”

说著他紧了紧外套,快步下楼拿了车钥匙,准备出门。

“去哪?”商应容英俊冷酷的脸上,那双眼里全是冷厉。

看著他的脸,关凌恶劣地微笑,说:“被你们恶心坏了,我去找下姜虎洗洗眼睛,还好,谢天谢地,这世界上并不是只有你一个男人。

就在他话音落了的这一刻,原本只是抓著他手的男人眼睛里冒出了火,关凌以为他要动手,非常快速地抢在前面就往後退了一步,身体往後一伸,想都没想就一脚就给踢了出去,没想到,正踢中了商应容的腹部。

关凌见他被他踢得退後一步,根本来不及多想,打开门就往车边冲。

身後,商应容的暴吼声跟追逐声随即而起,“你他妈的敢跑,你这王八蛋……”

关凌眼看他就要追上来,根本来不及开车门,脑子一热,居然赤著没穿鞋的脚就往路边跑去……

跑了十几步,觉得太傻,脚步慢了一步下来,然後就被商应容狠狠地抓到了手中,紧接著,在关凌以为自己要被煽一巴掌的时候,商应容却是把他紧紧地抱住,然後一把把他拖住往家里拖著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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