弃夫也有春天(第一春 穿越 生子 FZ)下——汐馨月
汐馨月  发于:2013年11月28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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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还想他活,就马上带我去见他。”

“你不恨他?”

景鸣霄冷嗤了一声,直视夏寒姬“无论怎样的贤王圣主,以及怎样的治国良相,都免不了会有些鲰人聚在某些不为人注意的地方,传一些流言蜚语、做一些危害忠良之事,这本是世间常有的。秦鹤行是被你蛊惑,我为何要恨?”

“说得好听!”夏寒姬不以为意“你敢说,你从没有怨过他?”

景鸣霄不答。

“哦,对啊……你为何要怨呢?说起来,若不是离开了东禹,你又如何能有今日之位?哈,在东禹,你可是永远也做不了皇后的!”说到此处,夏寒姬专门炫耀了一番她的皇后礼服。

“为了这身衣服,你害了多少人,夏寒姬?”景鸣霄冷下态度,沉声道。

听得景鸣霄用如此冰冷的语气喊她的名字,夏寒姬猛地震了一下……

“哈哈哈!说得这么高尚!难道你坐上西棠皇后这个位置,就是一帆风顺的?难道你就没有直接间接地杀过人?就算没有,那么,床笫间,你敢说你没有用各种媚术缠住青若虚?哼!别把自己说得这么崇高,说白了,不还是个用后面伺候人的男妓?听说你之前在西棠就是个在妓院里干活的!妓院里能干什么活?还不是个卖肉的贱货?”

污言秽语,不堪入耳。

景鸣霄却依然淡然,并不回话,

“娘娘,该带他去陛下那里了。再耽搁下去,便是大仙也救不回陛下了。”长秋的声音自殿外传来。

“好!”夏寒姬这才静了下来。

没有办法,每次看到这个人,总是忍不住地妒忌!

就算她现在已经是东禹皇后,已是那人的妻,但……她自己也知道,秦鹤行的心里,是没有她的。

不知长秋使了什么法子,一路的守卫都没了踪影。

夏寒姬和景鸣霄就这样如入无人之境一般地到了重阙宫。

看到龙榻上那个骨瘦如柴的人,景鸣霄心头一抽。

最终……还是没有办法坐到对他视而不见啊……

自己还真是失败呢……

“娘娘,一切都准备好了。”站在一旁的长秋向夏寒姬报备。

“你就是长秋?”景鸣霄猜到此人,回首,四眼相对,眼神一炬。

“这位想必便是曾经的碧王殿下吧?久闻大名,如雷贯耳。”长秋嘴角带笑地看着景鸣霄。

“你跟西棠的长秋是什么关系?”景鸣霄细细观察此人,担心又是个被那异人操控的尸首,因为这个长秋和已被杖毙的长秋长得一摸一样。

“若我说我们本是一体的,您相信么?”长秋也不打算瞒他。

“什么意思?”景鸣霄脊背发凉。

“操纵尸首的、怂恿夏寒姬的……都是我。我既是东禹的长秋,又是西棠的长秋。”长秋丝毫不在意一旁的夏寒姬。因为……她已经将其用术法定住。

“怎么可能?!长秋早就死了!”景鸣霄心急。

“想来您也看出来了。我不是人。”长秋微笑,凑近景鸣霄“我是鬼怪。”

第一百一十二回:解毒还是解蛊?

景鸣霄大惊!他必须要把这个消息告诉西棠诸人,不然……跟这等不是人的东西战斗,西棠哪里讨得了好处去?

“放心,我对你们这种争夺战完全没有兴趣。”长秋看透了景鸣霄所想,执起景鸣霄的左臂,轻柔地抚摸着景鸣霄大动脉所在的地方。

“你还有什么阴谋?”景鸣霄万不可能相信长秋只是为了救秦鹤行。

“阴谋谈不上。”长秋抬头凝视着景鸣霄“各取所需,不是么?我想法子让秦鹤行活过来,顺便给他解去移情蛊。而他,即将成为我彻底恢复的最后一餐。”

“你!解蛊?不是解毒么?你到底……到底想做什么?”景鸣霄心中焦急,想要挣扎着离去,却哪里是长秋的对手?

“呵,这不是很好么?让他彻底清醒过来,看看他究竟对自己的挚爱做了什么。我会尽量让你死得凄惨一点的。”长秋笑得很美,说出的话却令人心惊。

“你这个疯子!妖怪!你是要逼死秦鹤行!”景鸣霄强烈地挣扎着。

“娘娘,准备好了,我们可以开始了。”长秋撤了术法,不知所以的夏寒姬根本不知道之前发生的对话。

“夏寒姬!别傻了!这个侍女是妖怪!她要吃了你们啊!”景鸣霄无法,只得大声跟夏寒姬吼道。

“胡言乱语!”夏寒姬冷笑,随即对长秋道:“开始吧。”

“夏寒姬!你会后悔的!夏寒姬!快让她放了我!我们这不是在救秦鹤行!是在害他!!”

没有人理会他。

换血的工具是一段不知是什么植物的杆子。

那细杆子一端已经刺入了秦鹤行的静脉里。

长秋直接将已被削尖的杆子另一端戳进了景鸣霄的动脉里,景鸣霄所在的床榻比秦鹤行要高,血液就这样自然而然地迅速流入秦鹤行的身体里。

随着越来越多的血液的流逝……景鸣霄觉得自己越来越冷。

他微微侧首,鬓角的碎发垂下,遮住了眼睛。末梢垂下的发掠过鬓下的脸庞,只觉一阵轻微的冰凉隔着肌肤沁心而入。

他的意识渐渐抽离了身体。

对于此殿,他熟悉得就像自己的家一般。

仿佛又回到了那一个个在竹帘中或是议论或是欢爱的日子……

“鸣霄,你看,这个殿属于我,不,是我们了!”意气风发的秦鹤行对着他说。

“什么叫属于我们?秦鹤行,这可是大不敬!”自己心中一暖,嘴上却是如此说道。

“哈哈!大不敬?就凭你直接叫我名字,我便可以治你罪了!还跟我提什么大不敬!?”秦鹤行快步走到景鸣霄眼前,紧紧地搂住他“鸣霄!我们做到了!现在的我,成了东禹的主宰!”

“你本就是最适合为帝之人。”景鸣霄脸带笑意地拍了拍秦鹤行的背。

“真的?你真的这么认为?”秦鹤行大喜,扶住景鸣霄的肩,面对面问道。

“我何时诳过你?”景鸣霄看着像是像父母邀功的小孩一般的秦鹤行,心中有明净如台的温暖,这尔虞我诈的宫廷,寂寞而冰冷,还好有这个人在。

景鸣霄说不出话来,只静静望着秦鹤行,许多言语不用说皆已明白。内心那处最温柔的地方彻底塌陷。他搂住秦鹤行的脖子,凑上唇去……

这是他的男人,拥有着宽阔的肩膀和征服天下的内心。

他会陪着他、倾尽全力帮助他夺得这个天下。

朦胧中,连铜漏声也越发清晰入耳来,缓缓咚一声,似砸在心上一般,连记忆中的图像也被砸得微微晕眩。

他是又要死了吧?

而正在向东禹奔来的曜冥,心头猛地一空。

爸?

曜冥心惊……

难道……爸……你连这么一点时间也不能给我么?

第一百一十三回:所向披靡

天空突然下起了雨来。

西棠军队却完全没有受到影响。

当晚,大军驻营时,被分配到跟曜冥一个帐篷的梅落雪发现曜冥有些不对劲,忙凑近问道:“大皇子,怎么了?”

曜冥深吸了口气,平复了情绪摇了摇头“无妨,睡吧。”

“是……”梅落雪听话地为曜冥铺好了床,站在一边“大皇子,需要末将帮您么?”

“有劳。”曜冥抬头看向梅落雪。

这是梅落雪第一次和曜冥睡一个房,也是他第一次触碰到梦寐以求的人。

梅落雪轻轻地将曜冥抱起来,像是抱着今生今世最最珍贵的宝物,然后再恋恋不舍地将他放在榻上。

“你也先去睡吧。”曜冥坐着跟梅落雪说道。

“大皇子您先睡。末将守着。”

曜冥哭笑不得“守什么?这里是西棠大营,还会有敌军冲入么?赶快睡吧,明早还得赶路呢!”

说着,曜冥也不理会梅落雪的反应,便睡下了。

梅落雪知道的……眼前这个人是绝不可能爱上他的。

他所能做的,只是守护。

这是梅落雪今生今世第一次也是唯一一次跟曜冥同房,梅落雪一夜未眠。

次日,青若虚为节省时间,也管不上更详尽的战略了,下令长驱直入直取翔京。

在喊声之中,几十万个士兵像是一辆无坚不摧的战车,向东禹的心脏开去。

兵强马壮、武器先进的强大军队所到之处,仿佛没有遇到任何障碍。就看见一个又一个的东禹士兵被景鸣霄设计的锋利武器拦腰斩断,嫣红的血飞溅着。

战场上,喊杀声和绝望的嘶吼声混杂在一起,一时间,各种恶梦一般的感觉,袭上了辛存的每一个战士的心中。

这是战争必定会带来的后遗症。

“唰!”的一声,一个战士的刀锋,朝领头的梅落雪砍了过来。

“哈!”在马上的梅落雪轻松地闪过,一个回马枪就无阻碍地划破了方才袭击者的肚皮,一时间,花花绿绿的肚脏就流了出来,那个战士痛苦的摔到在地,一时间不死,丢下了刀,还在拼命着抓着自己的内脏,塞到自己肚子中去!

这种场面,一生见过一次就已是非常残忍了。

可梅落雪早已麻木。

东禹的士兵根本无法跟势如破竹的西棠匹敌。

“我不要死!我不想死!”

每个临死的士兵在死前都会这么想。

但是无论怎么想、怎么说都无法阻挡绝不会停止的残酷杀戮。

如今的西棠拥有着庞大的力量,自景鸣霄这些年的改革之后,整个西棠展现出的,除了强大,还是强大。

第一次随军出征的青夕也已经杀掉了两百七十多个敌方将士,却没有受到丝毫的伤害,并且神态悠闲地用她那双美得不可方物的桃花眼看向下一个敌人。那种眼神……就像是一个神祗在看着微小的蝼蚁一般。

队伍中没有出来战斗的,除了军师、参谋等文官,就只有曜冥。

其实,根本没有让他出场的必要,他的身体也不允许他能在战场上像梅落雪和青夕一般冲杀。

忽地,帐帘被掀起,青若虚走了进来,一身黄金盔甲已布满了血污。

“父皇,局势如何?”曜冥忙问。

“好得很!”青若虚笑道:“最迟明日下午,我们就能攻到翔京了。”说到此处,青若虚感慨道:“没想到,东禹竟是这般不堪一击。”

“是啊……爸爸多虑了……其实……东禹早已腐烂不堪,实在没有必要让他们跟北渊死磕这么久。”曜冥咬牙道。

是啊……若是早一点灭了东禹,爸爸又怎么会被东禹人带走,去救那个不该救的人呢?

青若虚知道曜冥的心思,走过来,俯身拍了拍曜冥的肩“等看到你爸,你跟他好好谈谈,让他别再抛下我们独自行动了。”

曜冥想到之前的感觉,忍不住道:“可……我怕已经没有时间了。”

青若虚浑身一震“别说这等丧气话!”

曜冥苦笑“儿臣也希望这是丧气话。”

东禹流渊城,重阙宫。

“禀陛下!!西棠军队已经攻下斋晋城!最多再过一天即将兵临翔京城下!!!”殿外,一名将士传来了紧急军情。尽管知道圣上还病着,却也要尽职地禀报。

“长秋,快,把这具尸首扔出去!”夏寒姬听到了门外的传话,又转头看着已经断气的景鸣霄,心情莫名兴奋地道。

“娘娘……长秋有一计,不知当讲不当讲。”长秋方才正在检查秦鹤行的身体状况,确定其的毒素完全解除之后,才抬头看向夏寒姬。

此时的夏寒姬正歇斯底里地想要将已经冰冷的景鸣霄拖走,却听到了长秋的话,本有些不悦的,但一想到这个侍女的种种诡异行为,又冷静了下来,轻咳一声道:“咳,说吧。”

“听外面那士兵汇报,前线战局似乎不妙啊。西棠的士气异常高涨,我们必须要想一个法子好好挫挫他们的锐气!”

“嗯……不错。那么,依你看,我们该怎么办?”夏寒姬对于带兵打仗这种事情是一窍不通的,此时只得求助长秋。

“您看,这景鸣霄已经死了,我们不如利用他的尸首,刺激刺激西棠!”长秋眼色狠毒“将景鸣霄的尸体挂在翔京城门上,让整个西棠看看,他们的皇后,就是这样卑贱的一个人!之后再传些景鸣霄叛国的证据,东禹民众便会一齐唾弃他!东禹士兵也将得到鼓舞。而西棠军队……则将一蹶不振!”

第一百一十四回:城门上的尸体

夏寒姬听后,大喜“好!就这么办!本宫正愁该如何处置这具尸体呢!”

长秋眼角带笑“那奴婢便去安排了。”

于是,当曜冥、青若虚、青夕等人攻到翔京城门前的时候,看到的,就是这么一个画面:

清晨,雨还是没有停,阳光却是有一些透出了云朵,照得一道道雨线有些耀眼。

城门上挂着的尸体就这样在雨中随着风晃荡着,晃荡着……

一道雷电闪过,照亮了那尸体恐怖的脸庞——

被他自己毁去的脸。

诡秘不安的气氛弥散在西棠军队的每个角落。

虽说诸多将领都没有见过自己国家的皇后,就算见到了,也绝不会是这张可怖的脸……

可……

知晓景鸣霄这张脸的人,却都是他最为亲密之人,见了此等情况,怎能不疯狂?

“啊!!!!!”曜冥的嘶吼声划破了天际,他拼命地推着轮椅的轮子,想要离景鸣霄近一点,再近一点。可是……太慢了……为什么他不能跑?为什么他不早点恢复东绫帝君的身份?为什么他要贪恋那个人的温暖?最后的温暖……

顾不上自己的腿疾,曜冥用尽全力往前扑去。

在他身边的梅落雪根本来不及反应,回过神来时,便看见曜冥在地上死命地往前爬着。

“大皇子!”梅落雪大惊,冲上前去想要阻止曜冥。

可另一个人比他快——

是青若虚。

便见青若虚抱起曜冥,放回轮椅上,眼中的怒火绝不比曜冥小“曜冥!冷静点!你这般作为,是想去送死么?”

“那便让我去死啊!”曜冥冲着青若虚大叫“你不去救他,我去!就算死!我也要随着他!”

青若虚一怔。

他第一次觉得……或许……这个他一直当作儿子看的孩子,对于他的皇后、自己的生身父亲,有着别样的念头。

但现在不是深究这个的时候,青若虚一个手刀将曜冥敲晕,转向同样怒不可遏的青夕“你们两个都回营中好好静一静,这里我来处理。”

“父皇!”青夕美得如同桃花一般的唇已被她自己咬破,血涓涓地流下了嘴角。

“别多说了,朕……朕会把你们爸爸……的全尸带回来。”没有人知道,青若虚貌似镇静的言语中,其实已含了无法言喻的血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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