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族箱里有龙君(生子)——南瓜拿铁
南瓜拿铁  发于:2013年11月28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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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溯洄,我们走吧。”

“等一下,我胜了这盘再说。”敖溯洄专注地凝视着电脑屏幕,不假思索的拒绝说。

聂云杰好奇,走过去一看才发现他正在玩游戏。

“啊这个游戏我的手机上也有的。”他忍不住多嘴。三十秒后敖溯洄缴走他的手机玩得不亦乐乎,让他恨不得抽自己一耳光。

这时候恰好,办公桌上的电话响了起来,聂云杰却没有心思接,他满脸委屈的眨巴着眼睛,试图博取敖溯洄的注意,但还是失败了。

“快去接电话,别吵我玩游戏。”被铃声搅乱了游戏节奏的敖溯洄很不耐烦。

“喂?老爸!你找我又有什么事啊?”聂云杰坐在桌边,拿起了话筒放到耳边,眼里只看着敖溯洄,直到他辨认出对方的身份。

“好笑吧,我给你打电话还要理由?老子管儿子天经地义!”

聂占辉的声音从听筒中传了过来,响得整个房间都能听见。

“好好好,都是我不好,爸爸您有什么事尽管吩咐。”

“吩咐个屁,老子上回交待你的事你还放老子鸽子,这回看我不亲自来捉你这兔崽子!”

“可是老爸啊,我要是兔崽子你不就是……”聂云杰抠抠被震得发麻的耳朵,满不在乎的回答道。

“闭嘴!”

聂云杰哪会乖乖闭嘴,继续刺激脾气暴躁的老人家:“爸,你就别操心我的事情了,真想要抱孙子还不如早点给我找个后妈生个弟弟呢。”

“呸!你小子给我老实点!”

“我可老实了,上个月妈妈还问我要不要她介绍人给我呢,我都没答应。”聂云杰说着笑了起来,因为敖溯洄被他的话吸引了注意,正挑着眉毛看向他,“爸爸,我现在有想定下来的人了,你再催我也没用。”

那边一时无话,好一会才问:“男的女的?”

“这还用说么?”

“从龙啊……”聂占辉清了清嗓子,换了语重心长的调调开始训话,“你爷爷当初给你取字时候可是寄托了厚望啊,你可不要辜负他老人家的期待,你可是我们聂家的嫡长子……对了你妈给你打电话的时候有没有提到过我啊?”

终于结束了与父亲的通话,聂云杰放下话筒,松了一口气。他抬头,看到敖溯洄难得地用好奇的目光看着自己,心跳立刻漏了一拍。

“从龙?”

“啊,那是我的字,我爷爷还在的时候给我起的,除了我爸都没人叫。”

“原来是你的字,呵,这还真是巧。”敖溯洄若有所思地垂下眼,像是想到了什么,嘴角微微向上翘起了一些。有如天边新月。

聂云杰如遭雷劈般呆在当场,此时此刻他脑中只有一个念头,那就是完蛋了完蛋了他肯定是爱上敖溯洄了!

他思绪还没理清,身体就已经有了行动,弯腰下去,用手指勾起敖溯洄的下巴去亲吻他。这种姿势对他来说有些吃力,也不舒服,但聂云杰还是坚持到手脚都发麻了才肯放开对方。

敖溯洄眼里雾蒙蒙的,嘴唇因为唾液的润泽而鲜红。他伸手抚摸自己的脖子,习惯性地整理衣领。

这举动叫人想撕开他的衣服,狠狠地蹂躏。聂云杰刚要这么做的时候,桌上的内线电话又不识相地响了起来。

“总经理,楼下大厅有位女士坚持要找你。”

聂云杰追问了几句,没得出那人身份。正好他们也该离开,于是牵着敖溯洄下楼。站在电梯里,他克制着拥抱住敖溯洄的冲动,为了转移注意而抬头看着楼层数字一点点减少。

终于到了一楼,聂云杰让敖溯洄在前台旁待客的沙发上坐着等他,自己整了整外套,去处理那位不速之客。大厅的保安一见到他,立刻迎了过来。

“总经理!”

“抱歉,让一让,我亲自来说。”一个很是面善的年轻女子推开保安,走向他们。她虽然穿着死板的神色职业套装,却掩不住天生的丽色。

爱美之心人皆有之,聂云杰要是见过这样漂亮的女性,也不会轻易忘记。所以他想了想,为表谨慎,正要客套几句。

“姑姑!”敖溯洄很是欣喜地快步走了过来,一见那人便脱口而出。

13.冲突

看到敖溯洄拉着那女子的手,亲亲热热的和她说话,聂云杰心里很不是滋味。

好在这情景没持续多久,敖溯洄就想起来了聂云杰还在旁边站着。这时候还不到下班的点,大楼一层里来往人不多,但他们三个还是太过惹眼。

于是他走到聂云杰身边,扯他袖子,似是不知所措地眨了眨眼。聂云杰立刻觉得心都化了,哪还管那女人是什么身份有什么目的,只恨不得现在就把敖溯洄抱在怀里。

敖溯洄手上劲道加大了些,聂云杰才从臆想中回神,客套道:“我知道这附近有家餐厅很是不错,我们去那里边吃边聊吧?”

陌生女子将两人近乎交握的双手看在眼里,抿着嘴唇,沉吟了一会儿,才回答:“我只是来看看溯洄过得如何,便不打搅你们了。若是有事,记得打电话给我。”

说完,她从随身的皮包中找出便签纸,在上头写了一串数字撕下来交给敖溯洄。做完这些她就匆忙地离开了。

聂云杰看着她离开的背影,觉得有说不出的怪异,可又说不出什么所以然来。她看起来毫无疑义的确实是个龙族,有什么问题细问敖溯洄便是。

再呆站下去只会给旁人多添猜疑,聂云杰毫不避讳地握着敖溯洄的手,带他去停车场取车。

这一段插曲很快被忘得精光。聂云杰兴致勃勃地和敖溯洄很是过了段蜜月似的生活。这种每天都有人等自己回家,无论多晚的生活,叫他越发的沉浸在家庭的和睦安乐之中。

可是他总觉得缺少了些什么。

这样的日子是不是太单调了些?聂云杰心里隐隐有些害怕,敖溯洄虽然每晚都躺在自己怀里,却冷得太不真实。

“哎哟!”

聂云杰叼着烟想着事情,刚站在空荡荡的走廊里发起呆来,就被个埋头走路的人给撞了。

“走廊这么宽还能撞到人你这人是怎么在走路的……是你!”他是老板,自然骂起来毫不客气。但是对方抬起头,露出的一张清秀面孔有点眼熟。

虽然比不上敖溯洄的容貌,但也算是中上之姿。明晃晃的太阳光从大楼的玻璃幕墙外照进来投在那人身上,影影绰绰看得出是只硕大的狐狸,那身雪白雪白的皮毛很是漂亮。

这可不就是那天晚上被他勾搭回家的年轻人么。还真如敖溯洄所说,是只狐狸精。

“总、总裁!对不起!我这就让路!”狐狸认出聂云杰身份,立刻跳到一边让路给他。表现得看似不想和聂云杰扯上关系,却挑着一双水灵灵的狐狸眼偷偷地瞅着他。

聂云杰将他的小动作看在眼里,心里头冷笑。他装作不在意地往前走了几步,猛一回头把偷看自己的狐狸青年给捉了个正着。

“我们还真是有缘啊,或者说,你其实是故意来引起我注意的吧。这招欲擒故纵倒是很合我胃口。”聂云杰将对方堵在墙边,自认为气势逼人地笑了起来。

狐狸青年缩着脖子,眼珠子贼溜溜地打着转:“聂总,您这么英明神武,在下实在高攀不上。”

“我不介意。”聂云杰用手扶着墙,故意凑到他面前戏弄道:“不如我们继续那天晚上没做完的事情吧……”

“聂总!现在是在公司里,请自重!”青年的白净脸皮上泛起一抹桃红色,这才有几分那个晚上的勾人颜色出来。

“我都知道哦。你是只狐狸,白色的对不对?”看到他紧张的神色,聂云杰笑得开怀,低头在对方耳边轻声说出了他的秘密。

说完,聂云杰扣住青年下巴。他把对方慌乱的摸样看在眼里,觉得挺有趣的,突然就有了想在那红唇上咬一口看他反应的荒唐念头。

就在这时,他口袋里的手机响了起来。

聂云杰一惊,看清了屏幕上头的来电显示后,他的心跳得比上学时考试作弊被发现还要厉害。为了掩饰自己的慌乱,他走开前还不忘威胁那狐狸道:“下班了在停车场等我,不去的话,哼哼哼……”

“溯洄,你总算想到要打电话给我了。”

因为调戏了那狐狸的缘故,聂云杰接通电话的时候语气因为心虚而格外的甜腻。

那手机还是前段时间他发现敖溯洄喜欢玩里头的游戏而买给他的,于是昂贵的智能机就真的被当做是游戏机玩到现在,才总算发挥了一次正常的作用。

“……喂?”敖溯洄的声音断断续续,像是信号不好。“阿云?你听得到我说话么?”

“我在听,有什么事?你现在在哪里?”

“……姑姑找我有话要说……不吃晚饭……晚些回来。就这样,我还有事……”敖溯洄像是站在马路边,听筒里传出的噪音盖住了他的声音,旁边还有人在讲话,更加扰乱了聂云杰的听觉。

敖溯洄居然出门了,还跟他那个姑姑在一起?聂云杰有些担心,正要交待他当心,就被挂了电话。按敖溯洄的说法,他的姑姑是老龙王的妹妹,早年嫁到外族,受夫家虐待后与人类的书生私奔,再后来被贬为山神。

那简直是古代传奇话本里才有的故事。

聂云杰本来还想再打电话过去仔细问敖溯洄的去向,不巧他下午还要开会,只得作罢。他气闷不过,一下午主持几场会议时看什么都不顺眼,就把那些个无辜的部门经理们给狠狠削了一通。

好不容易挨到下班的点,聂云杰兴冲冲地抛着车钥匙下楼,坐进车里才想起来晚上敖溯洄不在家,顿时泄了气。

安分了这么久,他都不记得自己从前是怎么熬过下班到睡觉前的这段时间的。慢悠悠地把车开到公司门前,聂云杰正犹豫着是随便找间餐厅吃饭,还是打电话给他的朋友邀了一起聚一聚。

碰巧这时候从大楼里走出来个熟人。

他下午叫助理去查过,那狐狸的名字很有趣,叫黎白术。这只白狐狸还挺稀罕的,横竖自己也没事做,干脆撩他玩玩吧。

聂云杰于是把车开到黎白术身前,挡住他去路:“小狐狸,你是自己上车呢,还是我下来请你上车,可要想清楚了。”

“我不会上你的车的!”听了他的话,黎白术立刻炸了毛,鼓着脸颊气呼呼地跳脚。

“是么,那么你们部门今年的奖金……”聂云杰觉得黎白术的反应很有趣,他把什么心思都表现在了脸上,叫人忍不住要欺负。

唉,同为妖怪,他家溯洄怎么就冷冰冰的呢。

聂云杰选的地方离公司有些远,等到了餐厅的时候,外头的停车场里早已停满了车。

见到这情景,黎白术眼珠又乱转起来,显然在打什么鬼主意:“哎呀看来这家餐厅今天生意太好,没有空位了呢。真是可惜啊,我在这儿搭车回家就行,就不麻烦聂总了……”

聂云杰已经打定主意要他陪自己吃饭,到这时候肯定不会就这么放他离开。他笑得很嚣张,拉住正要下车的黎白术的手臂。

“有我在,你怕什么。”

他可是聂家大少,吃个饭害怕没位置不成。

聂云杰把车钥匙扔给餐厅保安,自己下车把黎白术扯了出来。他故意用力有些过度,让黎白术站不稳脚摔进自己怀里。对方腰身纤细和敖溯洄有的一拼,叫他好奇之余不禁心神荡漾:是只有他家溯洄是这样,还是所有妖怪的身子抱起来都这么舒服?

答案是否定的,那黎白术不知道怎么搞的,看着纤瘦,刹不住的惯性却大得很。撞在聂云杰胸口的时候,差点叫他吐血。

“总裁,你没事吧!我看我还是先走……”

“都到了这儿,不吃个饭再走可惜了。”

为了不让黎白术临阵脱逃,聂云杰扣住他肩膀,身体也有意无意地擦在他背后。这动作在外人眼里看起来显得十分亲昵和暧昧。

餐厅老板是聂云杰的老相识,侍者早就认得他,见他推门进来立即热情地迎接。

餐厅大厨的手艺比前一次来时更要精湛了许多,主菜上来后,聂云杰便专心在了食物上。等他觉得气氛有些冷场的时候,抬头才发现黎白术心不在焉地看着邻桌。

他顺着视线看过去,很普通的场景,一男一女对坐着用餐,正聊得开心。乍看过去,俊男美女很是相配。

显然黎白术不这么认为,聂云杰几乎都能听见他咬牙切齿的声音。看来他认识那男人,这会儿正在妒火烧心呢。

哎呀呀,这可比他原本的计划精彩许多。

过了没多久,和男人对坐的女子就生气地站起来,拿起杯子往对方头上泼水。黎白术见了,再顾不得聂云杰,立刻冲了过去。

黎白术注意不到,他跑过去的时候,那个男人挑衅地朝聂云杰望了一眼。可等到黎白术走近的时候,他脸上已经完全是老实温吞的神色了。

“啧,好演技。”聂云杰不禁赞许地举起酒杯,朝那边敬酒。这意想不到的一场好戏让他看得津津有味,忍不住想着要是自己走过去掺和上一脚,那个小狐狸的脸色不知道要精彩成什么样。

肚子里的坏水刚刚冒头,聂云杰就觉得身侧一凉,冒出了一种不祥的预感。

他动作僵硬地扭过头,心里咯!一响。敖溯洄站在一旁,低头看着自己。虽然脸上没什么表现,聂云杰却知道他心里一定是在生气。

“溯洄……我……你……别走啊,听我解释哇!”

突然出现在餐厅里的龙君冷哼了一声,扭头就走。聂云杰顾不得凑热闹,赶紧跟了过去。

“溯洄,你别生气啊,我可以解释的!”他很快就追上了敖溯洄的脚步,拉着对方的手臂把人带到停车场。

“放手。”

“你先听我解释!”聂云杰翻来覆去地说着这句话,脑力一团乱,既不知道要怎么说才合理,又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想是偷腥被发现的丈夫那样心虚。

“你先放手。”敖溯洄又说了一遍,皱起了眉头。他手腕被聂云杰钳得太紧,很是吃痛。但是这表情却被聂云杰误解,以为是对自己厌恶。

他口不择言,一时冲动就不过脑子地说了混账话:“还不是因为你这些天都不肯让我碰你。”

敖溯洄显然被他的话震动,总是平静无波的眼里像海潮一样翻腾起了水气。

有那么一瞬间,聂云杰还以为敖溯洄会哭出来。

14.冷战

那天在水库别墅中,敖溯洄将毓珠拿到赛恩斯面前,并不是为了考验他。他本是胸有成竹,认为那位异族来客必定会为了达到目的而赌上舒修言的性命。

却不料遭到了拒绝。

“不,我不敢。”赛恩斯苦笑,戴回墨镜遮住他那爬虫类的眼睛,对于自己的胆怯直言不讳,“无论小言是不是我要找的那个人,我都不敢冒险。”

敖溯洄想起那天赛恩斯说过的话,不由得握紧了拳头。他坚硬的指甲嵌入了掌心,却不感到疼痛,这世上哪有什么比心痛更叫人难以呼吸的呢。

他闭上眼,脑中便是赛恩斯那时候的表情,几许温柔、几分深情。叫他顿时觉得恶心,难受得像肚子里坠了铅块,冰冷的坚硬的沈甸甸的堵在腹中,越是反胃就越呕不出来。

他脸色发青地捂住嘴,掩住口中作呕的声音。

聂云杰自知理亏,不敢看敖溯洄的脸色,便没发觉他的不对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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