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恩？”
“刘彻。”
“……”
他就是想这么叫他，是他的唯一的刘彻。
刘彻浅浅地吻着他，韩嫣在那一刻幸福的想要落泪。
如果他曾经有过犹豫，那么现在，他真的毫不怀疑刘彻对他的情了。什么卫子夫，什么陈阿娇，不过是过眼云烟。
“等你好些了，朕带你去上林苑狩猎，好吗？”
“好。”
“你弟弟年纪也不小了吧？”
“恩？”
“你之前不是跟朕提过，希望他能有个一官半职么。朕想了想，先封他为侍中，让他跟着建章监吧。”
建章监卫青，是刘彻迟早要重用的人，若是韩说跟着他，自然前途无量。对于刘彻这份体贴，韩嫣岂有说不之理，便谢道：“多谢陛下。”
“这样你们兄弟二人，也可以常常在宫中见面了。朕怕你们母亲孤单，特许她可以随时出入皇宫看望你们两个。”
韩嫣微微一笑道：“你真是什么都替我打算好了。”
刘彻笑道：“朕的岳母和小舅子，朕怎么可以怠慢呢？”
韩嫣有些羞恼道：“什么岳母不岳母的。”
刘彻笑着又亲了他一口道：“难道不是吗？”
韩嫣争不过他，便道：“为什么不是婆婆？”
刘彻“扑哧”一声乐了，“是岳母还是婆婆，你在床上不是最清楚吗？”
说到这事就让韩嫣突然郁闷起来了，其实细细打量刘彻，剑眉星目，直挺的鼻梁，怎么看怎么英俊，不知道抱他的感觉如何。自己也是男人啊，凭什么一直要在下面。虽然刘彻技术很好啦，每次他也很过瘾，但作为一个男人，他也想尝尝抱人的滋味。
“刘彻，什么时候让我抱抱你吧。”
这么大胆的话也只有他敢说，刘彻立刻拉长了脸，忍了半天才古古怪怪道：“怎么突然有这个想法了？”
韩嫣缩在被子里闷闷道：“老是我的下面，我喜欢你当然也想抱抱你嘛。”
刘彻的脸一会儿青一会儿白的，这小子真的胆子忒大了，敢上皇帝，不灭了你九族才怪！可是看他可怜兮兮的表情，不知怎么的就戳中胸口那块最柔软的地方，怎么也怒不起来，只叹道：“朕考虑考虑。”
韩嫣也不过是说说，还怕他生气，没想到刘彻居然真的妥协了，立刻高兴地蹦起来想亲亲他，结果扯动了伤口，痛得他惨叫起来。
刘彻慌得忙按住他，让他躺下，皱眉道：“你做什么？”
韩嫣嘀咕道：“我高兴嘛……”
刘彻拿他没办法，替他盖好被子，柔声道：“你若真是想要，朕自然答应，不过只有一次机会，下不为例哦。”
韩嫣高兴的眼睛都眯成一条缝了。
刘彻弹弹他额头道：“你好好休息，咱们的日子还长着呢，急着一时么。你的要求，朕什么时候不应过。”
韩嫣笑嘻嘻，道：“我就知道这世上你待我最好。”
刘彻笑道：“你真明白才好。好好休息，朕有事得去处理。”
韩嫣点点头，笑得叫一个满足。
第三十四章：兄弟
韩说的到来让韩嫣很兴奋，只要有空便是腻在弟弟那里不肯离去，常常到了用膳的时候刘彻来催，韩嫣还是赖在那里不肯走。
这个时候韩说就淡淡道：“既然是陛下让哥哥你回去，哥哥还是走吧。”
谁都听得出他在赌气，韩嫣怎么舍得让这个弟弟有一分委屈，想想自己陪刘彻都陪了这么多年了也不差这么些时候，再说刘彻没了自己还有卫子夫嘛，可韩说只有自己。
韩嫣对传话的宫人道：“你去和陛下说，今晚我不去他那里用膳了，让他先吃吧。”
宫人战战兢兢去回报，惹得刘彻勃然大怒。
早知道就不把那该死的韩说弄进宫来了，做什么好人！
刘彻从小就不是很喜欢韩说，这个人，明明比韩嫣年纪还小，却整天闷着一张脸，不知道心里再想些什么。可是一旦面对韩嫣，就像变了个人似的，还会撒娇。
偏偏韩嫣还是个护短的，平时自己说什么韩嫣都听，但是一旦说道他弟弟，必然是竭力维护的。
刘彻还特别质问韩嫣说：“你说，本王和你弟弟哪个更重要？”
韩嫣居然说都重要。气得刘彻要命。如果拿韩嫣跟他兄弟比，刘彻一定毫不犹豫选韩嫣的。
一生气，便去卫子夫那里了。
那边韩嫣、韩说、卫青三人倒是有说有笑的，这两兄弟年纪都比卫青大，看上去却都比卫青小。
“来来，仲卿，我敬你一杯，以后还望你多多照顾我这弟弟。”
卫青惶恐道：“这怎么敢当，便是韩兄不提，小弟也定会如此。”
“哥哥，你少喝点。”
“不碍事，哥哥最近很高兴。”韩嫣笑着推开韩说来拦他的手，一饮而尽。
韩说摇摇头，看来是醉了，对着卫青客气的点点头道：“卫大人，我哥哥一高兴便是如此，你不要介意。”
卫青笑道：“韩兄是爽快之人，卫青很欣赏。”
韩嫣醉了，懒洋洋地靠在韩说肩上，醉眼朦胧。韩说宠溺地摸摸他的头，卫青看着忽然就觉得怎么古怪。
“都这么大的人了，还像个孩子。卫大人，不好意思了，今晚恐怕不能再饮了，我得先让我哥哥去休息休息。”
卫青不便挽留，便点点头。
韩说拦腰一把抱起韩嫣，看得卫青目瞪口呆。他想一定是自己想太多了，连忙喝口酒压压惊。
韩说把韩嫣放倒在自己床上，替他脱了外衣。韩嫣一点都不知道，韩说叹道：“这个样子，怎么能让人不担心呢。你对所有人都这么放心的么？”
韩嫣迷迷糊糊，呢喃道：“刘彻……”
韩说觉得心中一阵钝痛，执起韩嫣的手一个手指一个手指吻过去。“哥哥……哥哥……”他喃喃叫着，无奈韩嫣根本听不见。
也只有这样的时候，他才可以不压抑那些邪念。
韩说一手探进韩嫣衣内，摸着他滑嫩的肌肤，俯下身含住韩嫣的唇。刚喝完酒，韩嫣口中还满是酒的甜香味，韩说轻轻吮吸着他，大着胆子把舌头也探了进去，唇舌纠缠。
想要他，一刻都不能忍了。
手灵活地脱掉韩嫣的亵衣，一手抚到韩嫣那根玉茎上，轻轻揉搓，很快韩嫣便有了反应，脸颊绯红，身体不断扭动，想要更多。
韩说耐着性子讨好着他。
“啊——哈——不要，那里——”动情地呻吟着，把韩说迷得晕头转向。
自己的分身老早硬如磐石，可还是竭力忍着，想看韩嫣快乐的样子。
几下娴熟的拨弄，没多久韩嫣便泄了。搂住韩说的脖子忘情尖叫道：“啊啊——刘彻——”
这一声宛如一盆冷水浇在韩说头上，什么欲火都熄灭了。
他得到了韩嫣又如何？哥哥的心从来不在他这里，从来只把他当弟弟看待。
什么时候，你也可以像爱刘彻那样爱我呢？
“睡吧，哥哥。”韩说替韩嫣擦干净下身，又亲亲他，还是舍不得真的动他。
韩嫣醒来的时候头还有点晕，看来是昨晚真的喝太多了，看看身边抱着他的韩说，韩嫣微微叹了一口气。
昨晚他只是醉了，还没到什么都不知道的地步。
韩说那样对他，实在让他震惊无比。可是，他也不能挑破，一旦处理不恰当，他就会失去这个弟弟。换成别人敢这样对他，他早就阉了他了，可是这个弟弟，他舍不得动他一分。
他不知道这个弟弟是什么时候存了这样的心思。即便他们不是兄弟，他也绝不可能爱他。
得早点让他断了这个念头才行，若是让刘彻知道，恐怕他们两个都得死。
韩嫣摸摸韩说的头，心底有些发凉。
“这些王公贵族里头，有无正值婚嫁年龄的小姐？”韩嫣一早便回到刘彻，见刘彻臭着一张脸哄了半天。
“怎么？你想娶妻了？”刘彻没好气道。
韩嫣抱着他笑道：“我娶妻，可不要你伤心死，我怎么舍得？是小说啦。”
“韩说？你想让朕赐婚？”
“对啊，小说已经十八了，这个年纪很多男子连孩子都有了。我韩家已经衰败，若是陛下赐婚，兴许还能找到不错的姑娘。”
刘彻笑道：“你父母还未曾提起，你这个哥哥倒是急得很。”
韩嫣道：“长兄如父嘛。陛下难不成是不愿意？”
刘彻揽住他的腰，亲亲他道：“朕怎么敢？也罢，这方面朕会帮你好好留意的。”韩说那臭小子一成亲，便不会再缠着韩嫣了，也好。
“那臣就先替家弟谢过陛下了。”韩嫣松了一口气，只要韩说成亲，大概就不会再胡思乱想了。
“咱们两个，还有什么谢不谢的。”
韩说听得韩嫣要自己娶妻的消息后震惊无比，过了片刻才冷着一张脸道：“多谢哥哥的好意，只是弟弟年纪还小，上头兄长们都未娶妻，如何轮得到我？要娶妻，也该哥哥先娶，不是么？”
韩嫣有些讪讪道：“哥哥和你不一样，母亲年纪也大了，让他早点抱孙子不是更好？”
韩说忍着怒气道：“有何不一样？哥哥若不成亲，弟弟也绝不愿意成亲。若是陛下要怪罪下来，弟弟一人承担便是。”
“你何苦这个样子呢？”韩嫣叹道，自己是一片好心，怎么他就不领情呢？
韩说气得要命，真想把眼前的人压倒在地上，狠狠贯穿他，告诉他他只要他。
“弟弟年纪尚小，实在没有娶妻生子的心思，这回恐怕要让哥哥失望了。”韩说冷冷道。
“小说。”
“我累了，哥哥回去吧。”韩说下逐客令了。
韩嫣还是赖在那里不走，这两兄弟脾气倔起来是一模一样的。
韩说盯着他一动不动，韩嫣也不甘示弱盯着他。
过了许久，韩说叹了口气轻声道：“你果真什么都不明白。”
韩嫣只觉得胸口一痛，我明白，我怎么不明白？正因为明白，所以才希望你早点成亲。你这样，是不对的。
“那就没办法了。”韩说再叹了一口气，突然凑过去在韩嫣唇上轻轻吻了一下。
“那么多年，你当真一点都不明白？”韩说抓住韩嫣的肩膀柔声问道。他什么都不管了，做不成兄弟也罢，也不要韩嫣糊里糊涂把他推开。
韩嫣觉得有点发虚，颤声道：“小说，这是不对的，你这样不顾伦理道德，是要受天谴的。”
韩说嗤笑道：“你和陛下难不成就是顺应天理了？都是禁忌，还怕什么乱伦？”
韩嫣还是试图解释道：“这不一样，小说，母亲会伤心……呜……”话还没说完就被韩说封住了口。韩嫣被他吻得手脚发软，竟无力去推开。
半响韩说才放开他，闷声道：“你可以不爱我，但不能决定我去爱谁。”
“啪——”韩嫣冷着一张脸甩了他一巴掌。
韩说只是淡淡地望着他。
韩嫣无可奈何，只叹道：“小说，你根本还不懂何为情。你只是……只是……”但他也不知道如何解释。
韩说忽然又变了脸，有些委屈道：“哥哥，你从没打过我。”
这时候他仿佛又回到了从前，说得韩嫣也有些内疚，便问道：“疼不疼？”
韩说抱住韩嫣，在他肩头蹭了蹭。兄弟俩几乎一样高了。“哥哥，我舍不得离开你，我只想和你在一起。”
还是小孩子呐，韩嫣微微叹气。
或许是他想多了，也许韩说根本还不懂男女情爱。他对自己做那些事情，也不过是小孩子的独占欲罢了。
“哥哥，我不想娶妻，你不要逼我好不好？”韩说闷闷，声音都有些哭腔了。
韩嫣最疼他，怎么舍得他受一点委屈，连带韩说对他做的那些事情也忘记了，宽慰道：“好，哥哥不逼你了。你啊，多大的人了，还像个孩子。”
韩说又蹭了蹭他，嘟囔了一声。
韩嫣拍拍他的肩膀，道：“好了，那哥哥先去陛下那里，你可又给我出了难题。”
韩说点点头，望着韩嫣离去的背影，露出一丝若有若无的笑容。
他很清楚韩嫣的弱点在哪里，只要他死死地抓着这个弱点，就算韩嫣不爱他，也摆脱不了他。
第三十五章：狩猎
刘彻一听说又要取消赐婚，便有些闷闷道：“这又是怎么了？”
韩嫣便解释道：“小说年纪还小，根本不懂男女情爱，我怕他接受不了，还是再等他长大一些吧。”
韩说都十八岁了，能不懂这事？
天底下会相信这种蠢话的人，也只有这个恋弟的韩嫣了吧？
韩说这只小狐狸，不知道又想干嘛？刘彻心里恨恨的。
韩嫣见他一脸嗤之以鼻的态度，便叹气道：“这有什么？小说又不像你，随便抓两个宫人过来就可以有经验。”
刘彻被他气咽。
“朕自从有了你后，可从没乱招过人！”陈阿娇和卫子夫不算。
韩嫣呵呵笑着，抱住刘彻道：“好了，我开玩笑的。你是皇帝，怎么可以这么小气？”
刘彻赏了他两个暴栗，故作生气道：“天底下也就你敢跟朕开这种玩笑了。”
韩嫣笑眯眯，说：“因为我知道你不会生我的气。”
“小狐狸。”
“……”
“好了，过几日朕带你去上林苑狩猎，咱们多待几日。”
韩嫣欢欢喜喜谢了恩，便要去准备，刘彻一把拦住他笑道：“瞧你这猴急的样子，这些事还用你亲自来？朕早就吩咐好了。”
刘彻揽着他，柔声道：“朕命人新做了把弓，过几日你试试？”
韩嫣笑着谢恩。
狩猎那日天气晴朗，蔚蓝的天空一望无垠。略微有风，吹在身上微微有些凉爽，倒是再好不过的天气了。
韩嫣穿上了绒服，上是深色禅衣，下面裤子，便是这样普通的战服他也穿得英姿飒爽，刘彻看着他，好一阵目光都不能移开。
一入上林苑，韩嫣便仿佛脱离了牢笼的鸟儿一样，带领一批属下冲在最前面，利索地从背后箭囊中抽出一支箭，拉弓，一下便刺中了一只野兔。侍卫们忙着去拾。韩嫣骑在马上有些失望道：“什么呀，原来不过是只兔子。”
刘彻赶了上来，侍卫们忙不迭汇报道：“韩大人好箭法，一射便中。”
韩嫣一点都不高兴，忙招呼道：“小说，兄弟们，我们继续走，可不能输给陛下他们。”一扬鞭，便往前冲。
原来韩嫣与刘彻打了赌，若是谁输了，便任由对方处置。
韩说紧紧跟着他身后，回头朝刘彻若有若无地笑了一笑。看着刘彻莫名的有些怒意。韩说这家伙是什么意思！
这边韩嫣是意气风发，那厢刘彻却是魂不守舍，想着早知不打什么赌了，没他陪着狩猎也无趣了。
一头鹿慌慌张张地从树丛中窜出来，韩嫣看着，微微眯起了眼睛，弓一张，一支箭正中这只花鹿，却不是韩嫣所射。
韩嫣回头，韩说正咧嘴朝他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