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爸爸(FZ)下+番外——花不尽
花不尽  发于:2013年11月29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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暂时放下担心,官锦文知道无谓的担心只会让人大脑混乱的误事,他从来都不是一个消极等待的人,一想到官纯,他就充满了力量,一晚上没合眼根本算不上劳累!为了儿子,他什么都能做!

小纯,等着爸爸吧!

******

官纯靠在墙角迷迷糊糊的做梦,梦里走马观花的看见了许多官锦文和自己在一起的画面,有三岁的,有十岁的,有十五岁的,最近的就是那天在花园主题餐厅吵架,旁边的大明星和魏泱还一脸诧异的模样。

突然胳膊一痛,就像被虫子狠狠咬了一口,官纯一下子惊醒过来,贴着他的一张熟悉又陌生的面孔吓得他差点儿叫出声——

任澄宇眯着眼睛微笑,明明眼睛里一点儿笑意都没有,还笑得很起劲儿的样子,官纯的手臂还在疼,他垂头去看,这次终于忍不住喊出来,「任澄宇!你这个疯子!你在干什么!」

一只食指粗细的注射器正扎在官纯手臂静脉里,透明的液体缓缓推进官纯体内,没有什么感觉,但官纯看到任澄宇的笑容,就觉得浑身发毛,下意识知道针管里不会是什么好东西!

「嘘,安静,这东西可是很贵的。」任澄宇脸上的笑猛地收敛,冷冷盯着官纯。

「我不要!」官纯奋力挣扎起来,摔着手铐去掀压制着自己的任澄宇,任澄宇没有防备之下,居然真的被官纯掀开了,他手里握着的注射器一偏,被官纯猛烈的动作弄断了针头,寸长的针头就断在官纯的肉里,扯长的伤口蜿蜒出一道血迹。

任澄宇蹙眉站起身,看了一眼针管里还剩一点儿液体,冷笑着把注射器丢到一边走出卧室,官纯有些意外任澄宇的反应,他应该不会这么轻易放过自己的……

房间里安静下来,官纯这才觉得手臂好痛,咬着嘴唇去拔卡在肉里弯掉了的针头,哆嗦着手指摸了好久,才拔出来,疼的脸都白了,出了一头的冷汗。

这时候官纯慢慢觉得有些怪怪的,说不出来的感觉——心里满满的很舒服,身体好像泡进了温泉里一样暖融融的,呼吸都跟着急切起来,他看见了官锦文的笑脸,看见了许多覆盖着浓雾的温暖灿烂,身体慢慢轻若羽毛一样飘了起来,脑袋里一波波名为刺激和喜悦的快感洪水一般淹没……他忍不住在地上蜷起身体轻轻哼起来,不时封顶的快感带来一阵阵不自觉地抽搐,热汗淋漓活像被人丢进了熔炉。

这种奇妙的刺激很难形容,就好像是你创造和支配着世界,一瞬间遗忘了所有的烦恼和压力,眼里看到的心里想到的都是最希望得到的东西,满足到极致,从头发丝到脚尖都颤栗着舞蹈,官纯浑身抽搐,控制不住的想要发疯一样的尖叫——什么都要置于脑后……

官纯痛苦又喜悦的呻吟声渐渐大了起来,突然尖叫一声之后再无声息,一直站在门外的任澄宇面无表情的推开门走进去,居高临下的看着因为太过刺激而晕倒在地的官纯,官纯出了很多汗,呼吸急促,脸上带着不自然的涨红,微张的嘴巴里甚至流出了唾液,手臂上的伤口因为刺激而流血流的更加欢畅,浅蓝的静脉甚至有些暴起的凸出,触目惊心。

任澄宇嘴角扯出一抹恶意的笑,低声道,「海洛因的滋味不错吧,这么高的纯度,也难怪你会晕过去。」

「宇哥!你明明说了不伤害他的!」杨青这时候才没被任澄宇拦住,找准了机会冲进屋里,把瘫在地上的官纯抱起来,捂住官纯手臂上不断淌血的伤口怒道,「你居然给他注射毒品!这样会毁了他一辈子的!」

第九七章:西餐

任澄宇沉默地盯着紧张起来的杨青,抿了抿薄唇,冷冷道,「……你很在乎他?」

这都是什么跟什么啊,杨青无奈的蹙眉道,「我只是不想看见无辜的人受伤害。」

「他无辜?」任澄宇仿佛听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话一样,忍不住笑了出来,接着脸色更冷,「杨青,你才认识他几天?你了解他么?我的底线就是这样,能把官纯完手完脚的换回去就不错了,总之这件事你不许插手。」

杨青也知道任澄宇说一不二的个性,他不想和任澄宇硬碰,只好退让道,「……我知道了,让我帮他弄一下伤口,这样可以了么?」

任澄宇冷哼一声,终究没有拒绝,走出了小小的客室,杨青看了看官纯褪去潮红逐渐苍白的脸,官纯皱着小小的眉头轻轻颤抖,昏迷中并不安稳。

杨青取了药箱帮官纯处理好了手臂上针头划出的伤口,又帮官纯在地上铺了一层被褥,给金属手铐里垫了层布,这才安心出了房间,任澄宇不在公寓里,似乎是有事出门了。

杨青叹口气坐在沙发上,觉得今天一天比自己往日考试还要累,心累,他觉得有些愧疚,但却没办法,只能眼睁睁看着官纯受折磨,能做的只有那么微不足道的小事。

他有些不懂了,爱情究竟是什么东西?都说它是世界上最美好的,但杨青觉得自己接触到的爱情只有丑陋的一面——为了报复以前爱过的人而残忍粗暴的任澄宇,为了帮助所爱的人而为虎作伥的自己……

都是那么丑陋。

******

任澄宇心情大好的走出门,他看见官纯不能自拔的沉溺在毒品注射里,心里觉得痛快极了,他就是要毁了官纯,特地挑选了高纯度的静脉注射,而且几乎是极限的注射量,让官纯以后就算想戒毒也困难,官锦文那么爱他儿子,会舍得官纯戒毒戒到要死要活么?就算官锦文愿意拿掏钱拿毒品供着官纯,官纯的需求量越来越大,没多久就会撑不下去,到时候官锦文可以算是间接害死官纯的人,事情变得很有趣啊。

任澄宇带着墨镜开车到市中心,进入了当初自己在北京市极为熟悉的一家西餐厅,这家的黑椒牛扒很好吃,当初还是自己的公司第一次盈利,官锦文请自己来这里庆祝的时候吃到的。

「先生,请问您需要什么?」一名穿着白衬衣、黑马甲,打着领结的服务生恭敬地上前,问着独自坐在床边的任澄宇。

「一份黑椒牛扒,一杯MOUTON-ROTHSCHILD。」任澄宇摘下墨镜,轻车熟路的点到。

「好的,请稍等。」服务生将菜名通过耳机报给厨房,又帮任澄宇倒好了红酒,才去别桌忙。

任澄宇懒懒的举杯抿着红酒,很怀念这里的味道,虽然过去了这么多年,店里的装潢几乎没怎么变,中央钢琴弹奏的依旧是那首《over-the-ranbow》,一切如旧——

任澄宇掏出来手机,拨通了官锦文的电话,官锦文正在家里和魏泱列了长长一串名单,依次排除着可能的人选,正忙的焦头烂额……

「锦文,手机。」魏泱推了推眼镜,声音一下子严肃起来,「说不定是绑匪。」

官锦文被突兀的铃声差点儿吓得坐到地上,干咽了口唾沫,紧张万分的接起电话,「……喂?」

「官总。」任澄宇轻轻笑了,听见官锦文小心翼翼的声音,的确让人很愉快,「没有报警吧?」

「当然没有!」官锦文立刻回到。

「那……告诉别人了么?」任澄宇想到了当初那个睿智儒雅的男人,嘴角勾起,「我查到你有一个很不错的朋友,魏泱是吧?他是不是在你身边。」

官锦文忍不住捏紧了手机,往四周警惕的看了看,又捂住听筒对魏泱小声道,「是那个绑匪……而且他还知道我会把事情告诉你的,这下怎么办?」

魏泱摆了个继续接听的手势,抓过桌上的笔写道,「说我在,但是是过来玩的,你没有告诉我,知道消息的人越多,小纯就会越危险。」

官锦文会意地装腔作势道,「他现在在厨房,还不知道这件事,我在犹豫要不要告诉他……看你的意思,是不想我说吧?」

「随便你啊,」任澄宇把玩着意大利水晶高脚杯,笑道,「你告诉一个人,我就只好让官纯付出一份代价。」

「你……好!我不会告诉任何人的,包括魏泱!说吧,你到底要怎么样?!」官锦文愤怒起来,但只有三分是装出来的,他真的很讨厌那个莫名其妙的绑匪——一手交人一手交钱的息事宁人难道不好么?!

「开免提——」魏泱举起纸写道。

官锦文摁了免提,绑匪古怪的声音从扬声器里传出来,「我说了要看你的诚意啊,现在就立刻抛售你们公司百分之十五的股份,价钱能有多低就有多低。」

第九八章:推断

「你这是什么意思?」官锦文诧异了,如果绑匪问他要钱他可以理解,只是抛售公司股票的话,绑匪应该不能得到什么实质性的利益才对啊……

听筒里突然传出来另一个变形了的小小的声音,「先生,您的黑椒牛扒……」

「下去。」任澄宇来不及捂住听筒,只是冷着脸对那个服务生说道。

「多拖一会儿——」魏泱又写道,他似乎隐约听到了什么音乐声,蹙眉努力分辨着。

官锦文点点头,继续不停追问绑匪目的和官纯的情况,任澄宇却只是说道,「别问我原因,只要好好配合官纯就没事,我说过,要看看你的诚意。」

电话挂断了,官锦文愁眉不展的瘫坐在沙发上挠头,他不是愁那百分之十五的股份,钱没了可以再赚,就算公司倒闭了他都不会太担心,最怕的就是这个神经兮兮的绑匪言行不一,早就对官纯做了什么不好的事,想到这儿官锦文一个机灵——他从一开始接到绑匪的电话到现在,根本就没听到过官纯的声音、没见过官纯的照片,这个绑匪,究竟可信么?!

官锦文正要跟魏泱说这事情,谁知道魏泱一脸郑重的示意他安静,眉头越皱越紧,沉思回忆了好久,终于长长出了一口气,苦笑道,「锦文,恐怕我们都猜错了……」

「啊?」官锦文俊脸都扭曲了,魏泱这打得是哪门子哑谜。

「哪里有黑椒牛扒,还有那首《over-the-rainbow》,对一个人具有重要意义,你以前去过的西餐厅?」魏泱点了一支烟,坐在沙发上吞云吐雾,锐利的眼睛射出一道利芒,冷冷道,「那混小子回来了,回来报复了。」

官锦文先是满头雾水,接着便大睁双眼,显然猜到魏泱说的是谁了,脸色大变之下,一脚就踹翻了茶几骂道,「我操!任澄宇!他居然还敢回来!还敢碰小纯?!我操当初怎么没直接一刀捅死他!鬼小子!MD操蛋玩意儿!」

官锦文骂完,气喘吁吁地掏出来烟点火,点了半天点不着,恼火地把打火机摔在地上,直接摔爆了——「不行!小纯在他手里太危险了!我得去找小纯!」

魏泱甩了烟头伸手拉住他,接着就一拳挥上去,给官锦文打得差点儿没栽到地上,邪火蹭蹭蹭往上飙,二话不说就转身和魏泱打起来,两个人你拳我脚的来回了许久,才满头大汗的一起摊在地板上敞着身子,腰酸背疼。

「冷静点儿了吧?」魏泱淡淡道。

「嗯。难怪他一直不肯让官纯接电话拍照,怕就是担心小纯暗示出自己的身份吧?」官锦文擦了把汗,阴着脸磨牙,「好歹现在知道了小纯在他那里,找起来不至于漫无目的,我找法子去交通部掉监控,只要找到那家餐厅附近他的行踪,一步步追下来总会找得到。」

「还算你有点儿脑筋,你就要和他比演戏,他装着不认识你,你也要装着没识破他才好,现在就是比耐性,只要你在他玩够之前找到小纯,一切就都结束了。」魏泱长长吐了口气,拿脚踢了踢官锦文,「我说那小子不笨,你最好小心一点儿,就你这马大哈性格,别让他看穿了。」

「我知道……这事儿我有分寸的。」官锦文猛地坐起来,和之前的惊慌失措判若两人,拿出来了商场上叱咤风云的气质,「我现在就去交通部,免得时间隔久了不好调查。」

「成,我觉得之前那个对官纯莫名亲热的杨青不简单,回去侧面问问子笙。」魏泱也从地上站起来,整理了一下衣服。

「别让子笙察觉小纯被绑架的事啊。」官锦文刚说完,就被魏泱不屑的瞥了一眼,「你还是顾好你自己吧,多少次事情都是砸你手里,这回咱们可赌不起。」

官锦文先是尴尬的笑了笑,又给了魏泱一记拳头,这才屁颠屁颠的一溜烟儿出了门。

有了关键性的线索,官锦文立马觉得开云破雾一般充满了希望和力量,开着车冲到自己一个关系不错的政府高官朋友家里,拖着人上车就直奔交通部,疯了的兔子一样。

******

任澄宇挂断电话,吃了几口牛扒,却觉得有些无味,这家店的味道还是一样的,但是他为什么觉得记忆里难忘的牛扒,甚至还比不上和杨青在家里随便做的炒饭好吃?

任澄宇又喝了几口红酒,草草结束了这顿饭,钻进车里的时候却突然想起一件事——刚才那个服务生说的话如果被官锦文听到,他会不会联想到什么呢?

到底还是有被无患的好,任澄宇尽量挑着偏僻的巷子开,北京弯弯绕绕的不知名小巷还是很多的,虽然麻烦了点儿,但总比让这个游戏很快结束要好得多。

牛扒没能吃几口,之前喝的米粥也消化的干干净净,任澄宇拨通出门前特意留给杨青的新手机,他可不想让人从杨青那里查到什么线索,「喂,杨青,炒点饭吧,我要回来吃饭,嗯,扬州炒饭就好,我大概半小时后后到家……」

第九九章:逃跑

生命究竟有多脆弱?

杨青看着任澄宇一点点将官纯拖到谷底,似乎慢慢明白了这个恐怖的话题——一天几次的注射让官纯生不如死,每次注射的时候官纯都带着畏惧,但不可否认的是,官纯明亮的眼镜已经开始失去光彩,只有注射才能激发他眼底微弱的光芒,毒瘾发作起来会满地打滚,把自己的头往地上墙上撞,甚至把自己抓的满身都是伤口,凄厉的哀叫和不断的呻吟抽搐,活像一只失去了意识的可怜困兽。

短短四天,官纯已经消瘦了一大圈,身上浮出许多青色的血管,脸色苍白,人也变得消沉起来,醒着的时候就一个人畏畏缩缩的躲在墙角浑身颤抖,对微小的声音都反应奇大,睡着的时候也不安稳,哭泣挣扎,也不知道都梦到了什么。

官纯对海洛因的需求越来越大,任澄宇就一直不断地加量,偶尔会享受的看着官纯被毒瘾折磨的痛苦样子,乐在其中。

官锦文找人的计划到底还是失败了,北京太大,调出来的监控有许多拍不到的死角,那部任澄宇驾驶的黑车没追踪多久就彻底失去了消息——在偌大的北京城里找人无异于大海捞针,况且官锦文不能轻举妄动,只好抛了股票苦苦等着任澄宇下一次的联系。

「小纯,你怎么样?」杨青端着简单清淡的饭菜过来,担忧的看了一眼地上摆着的饭菜,官纯又没有好好吃东西。

官纯睁开眼睛看了一眼杨青,又闭上眼睛继续假寐,苍白的小脸上没有什么表情,杨青叹息一声,蹲身舀了一勺饭送到官纯嘴边,「吃点儿东西吧,不然你会撑不下去的。」

「……你们什么时候放我走?」官纯扭头躲过饭匙,声音虚弱的就像重病病人,长长的睫毛微微颤抖,原本粉嫩的唇变得失去血色,「我不吃。」

杨青放下饭碗,也坐在了地板上,温润的眼镜望着冰冷苍白的墙壁,脸上春风和煦的笑容再也撑不下去,「……我不知道,宇哥的心思很难猜……抱歉,我不知道事情会变成这样。」

「学长……」官纯脸上带着遥远安静的微笑,这是他几天来第一个笑容,第一次愿意和杨青好好说话,带着让人那么心疼的脆弱,「你说,我变成这副不人不鬼的样子,我爸爸会不会很生气啊?会不会不认我这个坏儿子了?」

杨青想要告诉官纯官锦文和魏泱去学校找自己问话的事情,终于还是把到了嘴边的话吞了下去,站起来轻轻道,「你要吃东西,不然没等你知道你爸爸的反应,你就先撑不下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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