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aradise Never Rains 上——水月卿卿
水月卿卿  发于:2012年10月25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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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Million的事情怎么样?”

寂静过后,Todd不着痕迹的转移话题,这是他交待修洁的第二件事。

“放心吧,他没有任何意见,这种小事,哪够他还你哪怕一个人情的,切……Todd,我说你啊,算得上LV最大的金库了吧,怎么那么多人欠你的人情啊?”

Todd总能让修洁觉得神奇,到了现在,修洁应该见怪不怪,但,他还是常常惊讶。

“不是我一个人的功劳,老爷子也留下了不少,最重要的,呵……修洁,这世界上,只要有欲望存在,就有我可以钻的空子,LV对我来说,像蜂窝一样,不是么……”

Todd冷笑,是啊,这片靡乱的灰色天空下,欠着他人情甚至性命的,又何止一两个,但这些人,无一例外的都只是产生了欲望,给了他可乘之机而已。

“那你呢?你没有欲望吗?”

这是修洁一直好奇的问题,如果说Todd的欲望是鸿文,那么按照Todd的作风,他一定会不择手段的得到鸿文,这对他来说是件太容易的事情,七年前他能让鸿文和烨轩反目,现在,他也可以借着鸿文的手杀了烨轩,然后,他自己来扮演一个荣光无上的圣母角色,抚平鸿文的伤,这之后,他们会亲昵的在一起。

他不去做些正经事,为什么要跟关则豪纠缠呢?

“有……”

Todd笃定的回答。

“什么?”

修洁好奇的瞪大眼睛追问。

“杀了你……”

冷眸投上修洁好奇的脸,Todd面无表情,手执起黑链,放在唇边探出舌轻轻的舔,似乎上面沾了修洁的血。

“哈哈……”

门外的躁动止住了修洁迸发的笑声,两人简单的交换了颜色,Todd重新闭上眼,露出虚弱的表情,修洁扯起他的手臂,向淡青色的血管里注射着不明不白的透明液体。

门开了,则豪走进来,站在一边,低头看着修洁的动作,怕吵到Todd似的轻声问,“怎么样?”

修洁没回答,聚精会神的将针筒里最后一滴液体推入Todd的静脉,利落的把针拔出来,手指压在刺痛的创口上,才转头看则豪,他有点失望,因为他没能从则豪的脸上找出哪怕一丝的牵挂情绪,尽管则豪的脚步和声音都很轻,但他那张脸,还是像庙宇里的泥塑一般淡漠,似乎什么都无法挑起他的兴趣,让他动容。

“没事,他的肺有一道贯穿的旧伤,着凉了或者体力透支就会偶尔咳血,死不了,倒是你,胳膊怎么了?”

他敏锐的视线自然不会放过则豪白衬衫上透明的一点血迹,很没品的明知故问。

“我没事……死不了……就好。”

则豪靠着床栏,低头,漂亮的手指抚弄着额发,随意的说。

“你哪儿找回来这么个小玩意儿,长得像只猴子。”

修洁看着则豪,余光却盯住装晕的Todd不放,他知道Todd醒着,自己给他注射的只是普通的葡萄糖,这种欺负Todd的好机会,他怎么可能放过。Todd没有任何反应,仍旧微闭着眼,浓密的长睫毛在脸上投下两片扇形的影,湿润柔软的唇微微凸出,半张着呼吸微弱,真的一副病重的神态,这让修洁甚至开始怀疑,Todd那一向不堪的脆弱身体,是不是他做出的假象。

“是吗,有这么难看的猴子么?”

则豪笑了,在摊开的遮住脸孔的手掌后面,单纯的笑了,Todd睡的很安静,脸上被修洁擦干净了,修洁还很体贴的帮他盖了被子,不知道有没有多事的把他身体里的东西扯出来。

“则豪啊……别玩儿过了……”

修洁觉得,他算是尽到了自己该承担的责任呢,这一句话的提醒。

原本安静的Todd似乎做了噩梦一样,发出细细的呻吟,头稍稍转了转,眉头微皱。

“呵……不是死不了么……”

显然,则豪误会了修洁的好意,他以为,修洁只是在同情Todd而已。

但其实,修洁正在同情的那个,是他……

看着修洁离开,则豪重新爬上床,把Todd柔软的身体揽在怀里,冰凉的手指沿着Todd光滑赤裸的脊背上下滑动,偶尔会扯到那条黑链,怀里的小身体微微颤抖,他私心的不想把那些东西拿出来,尽管他知道Todd会很不舒服。

Todd已经住进了他心里,而他自己,却一直徘徊在Todd的心门之外,这不公平,所以,他得要一刻不停的占有Todd的身体,他才能觉得稍稍的安心一些,那些细细的黑链,每一节都刻着他的名字,就像他一样,正挤在小猴子温暖的身体里,这种感觉,很好。

而至于Todd,他本想躲开则豪的怀抱,但却没有力气,也不能挣扎,被填满的身体越发的酸涩不堪,这耗费了他太多的力气,而且……则豪的身上,有一种清淡的香,带着浓烈的烟草味,却不让人讨厌,则豪的胸口,暖暖的,这种亲昵的靠近,让他的意识,越发的迷离,他觉得,文修洁一定趁他不注意,又给他注射了那种会让他一觉睡到天亮的药,该死……犹豫着还是睡着,任由则豪抱着他睡着,梦中有人温柔的吻他的眉眼,温柔的让他想哭,那是他从父亲那里都得不到的怜爱,他们,都把他当成钢,而其实,他只是一汪水,只要一个可以容纳他的心,就足够……


哭了……又哭了……睡的这么不安稳,哭的这么脆弱……

则豪用柔软的舌轻轻舔去Todd眼角滑落的又一滴泪,他知道,这只小猴子把自己藏的太深,只有在被他蛊惑或者在体力耗光的时候,才会流露出这种不堪的委屈和脆弱,为什么不从一开始就做个会撒娇的小孩儿呢,为什么不呢?

别再哭了宝贝,有我疼你,所以,从现在开始到以后,都别再哭了……

其实他很想把这个宝贝放在怀里好好的疼爱,告诉他自己的想法,问他到底要些什么,要怎样才能快乐起来。

不过,他知道,如果他这么做了,他就等于自寻死路,这只小猴子没有看起来的那么柔弱,一个能将心事藏的这么深的人,一定不会太蠢,现在,Todd恨他,恨不得剥开他的皮饮干他的血,如果他被这样的小妖精捉到弱点,无异于自杀,小猴子不会放过任何打击他的机会。

“呵……”

把Todd往怀里又拢了拢,则豪笑开,有点无奈又有点认命,他突然想起一句烂俗到反胃的话──不是不能为你而死,也不是不愿意死,只是怕如果我死了,还有谁能像我这么疼你。

是啊,Toddy,如果我死了,还有谁能把你逼到极限,用不讲道理的强硬又卑鄙的手段,剥开你内心的脆弱和伤痛呢,这道疤,胸口的这道疤,到底是什么?总有一天,你会亲口告诉我的对不对……至少现在,你的身体,已经离不开我了……

低头,宠溺的吻着又向他怀里靠了靠的Todd,深沉的眼底,有埋不住的感伤。

一天之前,他还觉得这小猴子除了身体一无是处,但这一切,他已经全身心的,迷失在小猴子心里的一片汪洋中,那是一片瑰丽却沉重的海域,镜面般的海面下,藏匿着怎样的风景?很多人说,海底的风景远胜于海面,那么Todd,在你的心里,也一定如此吧……到什么时候,才会把它们毫无保留的展示给我看呢?

Toddy……我想,我爱上你了……怎么办……如果你不爱,或者无法爱,那么到了最后,你和我,都只有一条路──灭亡……

其实也很好,一起死去的话,下辈子,我们可以早点见面吧,那样,就可以一直守着你,不让你再有哪怕一点隐痛。

可以相信我吗……相信我这个,曾经没有守住承诺,弄丢了Ryan的废物,可以相信吗……我可以……相信自己吗……

原来,这是爱情,Ryan,对不起,我,骗了你……

Drop11 糖果

这个世界,如果所有的东西都是正负相对的,那么,当这些正负的东西有一天不小心触碰到了彼此,像样无声息的湮灭,最后留下的,会是什么?

Todd一直在想这个问题,他总是喜欢把自己置身到一种不切实的危机感中,让自己冰凉的血沸腾起来,因为唯有这种时候,他才会觉得稍微暖和一些──他的体温总是低于常人,所以他不是特别怕冷。

现在,他又开始重复的想起这个问题,而这次,他得到了一个与以往都不同的答案。

欲望──是的,最原始最本能的欲望,纯粹野生的欲望,这些天,他被迫沉浸在其中的东西。

厚重的窗帘挡住了阳光,所以他分不清楚昼夜和时间,而且昼夜和时间对他来说一点意义都没有,他唯一能够感受到的,只有则豪,而则豪给予他的,只有欲望。

他记得那个开始,他睡着了,又醒来,梦中有人把他抱紧在怀里,给他温暖,暖的他掉下泪来,醒了之后他知道,那,仅仅是一个梦,根本没人抱过他,则豪一直坐在他身边,不远的位置,空气在他们俩之间凝结成冰,透骨的冷寒。

没等他开口,则豪晃了晃漂亮的手,他听到熟悉的碰撞声,下意识的向后缩了缩身体,颈间冰凉坚硬的束缚提醒他恶魔的存在,他冷漠的瞪着则豪的脸和则豪慢慢张开的手,在那摊开的掌心里,躺着他不久前见到的圆瓶──他讨厌的药。

“这个……文修洁没告诉你这个是干什么的吗?”

则豪的声音,飘渺的像是半空中的滑过脸侧的丝绸,柔软却冰凉。

“这是……什么……”

勉强的回答则豪的话,他只是不想被则豪看成没用的人,而凭空遭到鄙视和轻蔑,身体里作乱的长链已经被除掉,他当然不会愚蠢到以为这是则豪体恤他吐血的别外开恩,他明白,那只是因为则豪想到了新的游戏而已。

他们,至少有一点是一致的──他们都是太自负的人,从来不会在第一时间结果猎物的性命,而是把那些惧怕到颤抖的弱小生命放在笼子里慢慢把玩逗弄,将那些可怜的小东西至于希望的彼岸和绝望的深渊之间,反复推拉,直到它们在快乐与痛苦的碾压下,发狂崩溃到再也不能对外界的刺激做出任何一点反应,他们才会失了兴味的给予最后的仁慈,履行猎人的责任。

如果换作别人,在则豪的面前,一定会因为这种因漫溢的自信而产生的压迫感,不安发抖,但对Todd来说,这,恰到好处的成为了他可以利用的空当,则豪太自信,以至于根本不拿孱弱的自己当回事──这,将成为他的致命漏洞。

“这是……能让你暴露淫荡本质的东西……你会喜欢的,Toddy,你这个,故作矜持的,虚伪的小荡妇……来,选一个你喜欢的颜色”

则豪靠近他,他得压抑自己,才能忍住不后退,是的,他的身体对疼痛的记忆告诉他,他脆弱又敏感的神经害怕则豪,不过,这只是人类恶劣的本能,与意志无关,况且,他并没有真的躲开,也没有示弱。

“闭嘴!无耻的人!别过来!我不会吃的!”

抗拒了一下,则豪的气息接近,他还是忍不住别过头去,他知道那是什么,就算修洁没说,他也知道,该死的那种药,会让他丧失自我,变得淫乱不堪的东西。

“别固执,那只会让你痛苦……你明明很想要的……昨天还那么浪的缠住我不放……怎么哄都不肯让我出来呢……To……”

啪!

这一巴掌打的没什么力气,但很响,则豪的脸随着这一声清脆,偏向一边,Todd愤怒的瞪着他,揉着伤痛的指尖,他怎么可以对自己说出这么下流的话!从来没人敢这么侮辱他!

啪!

毫无意外的这巴掌还了回来,不过不会像他那么软弱无力就是了,耳畔回响着嗡鸣,唇边弥漫着呛人的腥咸,身体被扯起来又扔回柔软的大床,则豪的暴戾,又弄伤了他。

被扯住头发强行灌药,这不是第一次,但却是最痛的一次,则豪咬破了他的唇舌,将那缓缓流出的鲜艳的血当成是水一般,逼着他咽下,以帮助那些药尽快的到达他可以发挥吸收作用的肠胃。

某一个瞬间,他以为自己会这么窒息而死,可他还是活了下来。

则豪的手指在他被药物控制的躯体上不断惹火,他被挑逗到迷乱,轻易的放弃了抗争,被则豪逼着一次次的不知羞耻的哀求满足,有那么几次,他甚至忘记了自己的身份,忘记自己是谁,忘记自己该恨着则豪,忘记自己早就打定主意让这个男人不要那么容易在他的身上得逞。

他的身体也变得与往常不同,那药让他敏感异常,则豪的手指划过他挺立殷红的乳尖,都能引起他乱颤如花枝,他的一双手被则豪缚住,冰冷的链很快被持续升高的体温暖热,像蛇一般,缠紧两个人的身体。

嵌入的姿势让他们紧密异常,而那将他们套牢的一副细钨钢链,仿佛来自神的罪与罚,惩罚他们,堕落的罪……

背叛神旨的交合……恶魔与恶魔的融合……是这世间,最大的罪……

他们彼此沉沦在肉欲的欢乐中无法自控,分不清白天黑夜,时间的流逝似乎毫无意义,烈酒和高热量的食物用来维持体力,甜甜的药片被同时送入Todd干哑饥渴的口,从床上到地毯,从卧室到浴室,他们一刻不停的紧密撕咬,肌肤上片片燃烧的灼红。

偌大的房间弥散着浓烈的情欲气息,男性荷尔蒙特有的香氛缭绕着刺激感官,汗水和体液交织着弄脏床单,好像什么都不需要,需要的只是彼此的身体而已。

他们,由猎人,退化成兽!

到底……过了……多久……

这样的时间到底持续了多久?

他不知道,他的意识从被喂了第一片药开始,始终没有清醒过,他没法控制自己,只能凭借本能动作,给予或者索要。

彻底的,被欲望征服,他觉得自己做了从前想都不敢想的事情。

而他的身体,变得好奇怪……只要稍稍想到这些天发生的事,就会控制不了的发热,滚烫……病了么……还是说,他被调教成了淫荡的玩具?

不……不能这样……他是Todd,永远都高高在上的Todd,他不是下贱的男娼,更不是无用的宠物,他……他是……Todd,可望不可及的Todd……

“不……”

捉紧了盖到下巴上的薄被,发出低声的抗拒,身体动了动,就立刻难受的皱眉,脏乱的床单和羽被都换过,身体也清洗过,但……那个东西还在,那个,刻着则豪名字的坚硬的黑链,不知道什么时候又被埋在了他的身体里,替代则豪,占满了那狭窄的空间,折磨着他日渐敏感的神经和脆弱的突起。

冷……这是他唯一的知觉,好像身边少了什么似的,冷的让他发抖,而周围其实很温暖,被子很暖,床很暖,风很暖,房间更暖,可Todd还是颤抖起来,有一种,强烈的空虚感觉,让他冷的不能自控……到底是他忘记了什么?

贝齿咬住性感的唇,一只手仍旧抓着薄被的边缘,另一只,蠢动的贴着温热的皮肤慢慢下移,摸上那被紧密编制成一股的长链,轻轻一扯,不安的躁动搅乱肉体的清净,但,很舒服。

这是,他要的吗?淫乱的东西,肉欲的满足,是他要得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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