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老不尊的家伙!”小包皱眉,“我都可以管你叫叔叔了,你就不能严肃点,现在气氛不合适你不知道吗?”
男人笑得更欢了,在小包发火之前,一把搂住过来,对着小包的包子脸就是一阵揉搓:“你怎么就能这么可爱呢!”
“晃……晃……舍……”小包挣扎,终于是把那两只狼爪子拔了下来,生气地吼,“放手啦!别逼我生气啊!”
“嘿嘿,脸不疼了吧!”男人忽然正紧起来,笑得温柔了。
小包一下子适应不过来,只是下意识地去感受自己的脸颊,原本还有些火辣辣地,此刻已经是清凉凉的,很舒服,用手摸了一下,有些水一样的东西在脸上,伴随着地是一阵青草的香味,应该是些药膏之类的东西了。
不过,清凉了一会儿,小包脸又开始发烫,不过这一会却并不疼。
“擦药就擦药,哪儿那么多事儿啊!”小包不自在地别过脸,鼓着嘴巴嘟囔,然后就要再离去。
“等下!”男人又拉住了小包,一包一个没站稳,撞到了男人的怀里,“哟,准备以身相许啊!”
心脏很不争气地狂跳起来。“放开我,老流氓!”
“啧,真是好听的称呼,别闹了,我有正事儿跟你说,附耳过来!算了,你就这么听吧!”男人说着,低下头,靠着小包的耳朵,轻轻地说话。
“混蛋!说事儿就说事儿嘛!干嘛用这种姿势啊!!!!”小包心中哀号,更加让他想哭的是,耳朵那儿一阵阵酥麻的感觉,让他几乎都没了力气,两腿似乎就要软掉一样。
为了避免自己胡思乱想,小包极力让自己的精神集中到男人的话里面。很明显,小包的注意力转移得非常成功,不过,由于话的内容过于劲爆,小包还是华丽丽地,爆发了!
“嗷!”男人一个狼嚎,手撒开了小包,抱着一只脚蹦跶起来,“你这是跟谁学的啊!”
“王爷!”小包几乎是反射性地回答,然后又反应过来,指着男人,整个人发抖了起来。于是,小包是被气的,“你,你真的把他打成了白痴?!”
“嗯!”
“然后,双手双脚给弄残了?!”
“没,有一个肩膀是他爹捏碎……好吧,都是我弄的!”
“你,你还把人子孙根给废了!”
“我也就是举手,呃,举脚之劳嘛。”
“你还把他拔了丢大街上了?!”
“这你真冤枉我了!衣服是他自己脱的,我去的时候他就光着身子呢!啊,对了,都忘了说了,为了帮你报仇,我扇了他二十个大嘴巴,他那脸肿地跟馒头似的,所以你放心,没多少人能认出来他的!”
“……”
“小米?喂,小米!”
“……”
“喂~~~包小米~~~”男人用手在气得发抖地小包的眼前晃来晃去,“啊!”
小包抓住男人的手,张口咬了下去。男人怕在这里大叫会招来不必要的麻烦,只能紧紧捂住嘴巴,然后那脸都快皱一起了。
过了好一会儿,排牙印,倒是没有流血。
“呼~~”小包呼了一口气出来,“好了,我平静下来了。”
“你要平静干嘛咬我啊!”
“不然我咬我自己?”
“呃,你还是咬我吧!怪舍不得的!”
“……再让我咬一口!”
“行了,你还没完了,快进去跟你那什么王爷说话,好走人!我是不想在这里再站着了!”
“哎~~~”小包叹了一口气,“马郁就算该千刀万剐,他也是马家的人,你这么做,会很危险的。”
男人原本有些皱眉的脸,忽然之间就眉开眼笑了。“你担心我?!”
小包白了他一眼,再没说话,就进了太庙了。
男人一直眯着眼睛,脸上愉悦地表情随着小包的离去,看着太庙地大门,又渐渐地模糊了。
“喂!喂!”一个稚嫩的声音响起来,“听我说话啦!”
男人瞬间又恢复了云淡风轻的脸,低头看着正拉着他裤腿的小凤南。
“干嘛,臭小鬼!”
凤南撅着嘴,决定忍。
“那个,那个叔叔,带我去找小度子好吗?”小凤南睁大眼睛,楚楚可怜地看着男人。
男人嘴角抽搐了下,心想,这谁家孩子啊,怎么这么能装,不是凤惠泽的吧。
不过,当男人看见小凤南眼睛里打转的泪水的时候,心一下子就软了,蹲下来,拉着凤南的手,揉揉他的脑袋,居然变得格外的慈祥起来,那一脸的胡渣看起来也好像变得柔软起来。
“你叫什么名字?”
“凤南!”
“呵呵,小南是吧!”男人拉着凤南,笑的越发慈祥了,“你说的小度子,是你父亲找的那个人吗?”
凤南点点头。
“很担心吗?”
再点头。
“那,如果你父亲和小度子在一起,你会反对吗?”
点……“嗯?”凤南似乎不是很能理解这个问题。
“我是说,以后,你爹跟那个小度子,以后一起吃饭,一起睡觉,一起当你爹,你乐意吗?”男人想想又补充了一句,“要是你不同意,小度子以后一辈子都不会回来了!”
凤南皱起眉头,看着男人认真的表情,过了好半天,才一脸纠结地问:“我能不管小度子叫爹吗?而且,我要跟爹睡一起的。”
“不叫爹没事,但是,叔叔告诉你哦,只要你不跟你爹睡一起,从此以后,你无论怎么打,怎么骂,他都不会还手了。”男人笑得越发“慈祥”了。
“真的?”某小朋友持怀疑态度。
“嗯,真的,而且,他以后还会对你特好,比你爹还好。”
“小度子还总骂我臭小鬼的。”
“你放心,以后,他绝对不会这么骂你!而且,以后你爹要教训你,他肯定帮你!”
“你不会骗我吧?”
“你看叔叔我真诚的眼神。”
“……唔,那就让小度子和我爹睡觉好了!”
于是,小孩子永远都是最好骗的,尤其是在某些坏叔叔的面前。可爱的凤南小朋友,就这么,把自己的爹送给了别人。
“你们在干嘛呢?”
“嗯,就是叔叔说……”
“嘘~~”男人赶紧捂住了小凤南的嘴巴,“不能跟外人说,说出来就不灵了。”
小凤南点头。
“乖!”男人拍拍凤南的脑袋,站起来,对小包说,“嗯,孩子我给你带好了,那我就走了。”
“你这就要走了?”小包有些失望。
“怎么?舍不得?”男人坏笑。
“谁舍不得了?”小包瞪了他一眼,“我只是奇怪,你,你怎么不问我,王爷怎么说的?”
“还能怎么说,肯定让你带着小鬼回去呗!”男人笑笑,“行了,别皱眉了,这些乱七八糟的事情,想多了也没用。我走了!”
“诶,别动我头发!”男人临走,对小包的脑袋是一阵蹂躏,当手松开,小包忙把头发规整下,抬眼望去,男人不知什么时候,已经走出去一段距离了。
“下回有缘再见吧!”男人头也不回地走下阶梯,一只手朝后挥着。
“滚吧!谁要再见你!”小包愤懑地冲男人离开的后背大吼。
“哈哈哈哈……”男人的步子不知道是不是特别大,才一会儿功夫就不见了,只有一阵狂妄的笑声留在空气中。
“糟了,又忘了问他叫什么名字了。”小包有些失落地自言自语。
“小包,小包!”凤南拉着小包的袖子。
小包忽然回神,看着凤南问:“啊?小世子有事儿?”
“小包,大庭广众打情骂俏不好。”凤南一本正经地说。
小包脸刷地一下红透了:“谁,谁跟那个,那个,那个老混蛋,老流氓打情骂俏了!小世子,你知道打情骂俏什么意思吗?”
“知道啊,我家有个丫鬟跟一个园丁在花园里就这么闹的,小度子那时候就是这么说的。”小凤南说完,还眨巴下眼睛,“不对吗?”
“不,不对!”小包紧闭眼睛大喊,随后紧张地环顾四周,还好,都没什么人留下了,“那个小世子,这种话,以后不能乱讲,知道吗?”
“嗯?哦。对了,那个叔叔刚才从你怀里把你的钱袋掏走了。”
“嘎?”
“嗯,刚才揉你头的时候。”
“……”小包默默流泪中。
第七十四章:污秽
在那之后,已经过去三天了。对于普通老百姓,这三天跟千千万万个三天一样,没啥稀奇的,最多就算茶余饭后多了些话题,什么老皇帝死了,新皇帝要来了。什么,希望新皇帝和老皇帝一样,不说多爱民如子,多仁慈,至少能让他们继续过安稳日子就行。不过倒是也有人唱反调,这东临国都被老皇帝治的,跟块大肥肉似地,东边有虎,西边有狼。希望新皇帝让国家变得强大一些才好。这一部分人呢,大抵算的上有些见识的。而那些真正有见识的呢?人早把新皇帝的脾气爱好打听清楚,改变自己的生活方针,该做生意还是该当兵,该呆在家里,还是该收拾细软准备搬家,早就开始打算盘了。
除了这沉重的话题之外呢,也还出了件不大不小,但是热闹得不得了的荒唐事儿。东隅城东大街上,有一个跟别人老婆私通的男人,被人打成了残废,白痴,还断了子孙根,就光着身子被人扔到大街上。其实那人压根看不清楚长啥样子,都被打成猪头了。可笑的是,后来过来好几个打手,好像还有个管家,拼了命地赶人,把人抬回去了,所以大家都知道这躺在大街上的人是谁了。谁叫姓马的那么嚣张,三天两头带着自家的护院出来欺压百姓,这些一张张的恶棍脸,大家都熟烂掉了。关于马大人是不是跟人私通,全东隅城估计就没人怀疑,为什么啊?这人素行不良,这种伤风败俗的事情,他不做才是奇事。
三天热热闹闹还没过完,估计还得热闹上一段日子,而那些真的处于风口浪尖的人,倒是出奇的安静。
在东隅北郊的太庙里,凤屿和凤九霄按照祖制给先皇守棺。凤惠泽是因为家里出了事情,算是告假了。凤九霄倒也没觉得尴尬,因为事实上这三天,他们根本没见着面。凤屿白天守着,凤九霄晚上才出来。加上凤九霄刻意避开凤屿,每每要等到凤屿离开才会出来,然后赶在凤屿来之前回去。这样的刻意,让他们连在回廊上擦肩而过都不曾有过。
凤九霄是刻意躲开凤屿,凤屿心里也明白,同时也心知,再过四天,他就是新帝了,他可以等,到时候,只要稍微坐稳皇位,他就会让凤九霄再也没有办法避开自己。而且,马郁在外面给他捅了这么大个篓子,他还得想办法处理,马家人那里,可没那么好应付。
三天前小包支支吾吾地说要带凤南回去,说夜千度似乎出了点事情,凤惠泽可能没时间照顾他,凤九霄就知道肯定是发生了什么不好的事情,可那个时候小包自己也不清楚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也就说的含含糊糊,看起来也没什么大不了的事情。凤九霄很显然不想惹上半点麻烦,既然小包说不出什么来,他干脆也什么都不问,只想着,安安稳稳等凤屿一登基,自己立刻带着兵权,找个小地方,占山为王去。呵呵,那是按照居然的说法,凤九霄知道,自己只是想躲开凤屿,躲得远远地,霸住一小块地方,手上有兵权,那么凤屿就再也不能拿自己怎么样了。
两人各怀心思,暂且倒也相安无事。其实太庙里面还住了一个人,曹德,他是总领太监,陪他们守了这几天的棺,最后会陪着凤隆,一直到临死之前,就给凤隆做个看墓人了。他还是老样子,平淡得很,脸上一丝多余的情绪都看不出来。
同时,在凤惠泽的豫亲王府,这三天安安静静的,偌大的宅子,尤其是西面的一处小院,安静得跟没有人在一样。
三天后,昏迷了整整三天的夜千度,是在凤惠泽的怀里醒来的。而那会儿,凤惠泽整个人是坐在床上,沉沉的地睡着,夜千度就窝在他的怀里。凤惠泽眉头紧蹙,身子僵硬,呼吸声音也很粗,这对于凤惠泽这样一个内力修为很高的人来说,只意味着一件事,他很累,非常累。
夜千度其实很希望自己不记得发生什么事情,死了,或者说傻了,都比他现在此刻来的如此清醒要好的多。
那一天的事情,夜千度实在也是不愿意想了,可那过往的片段总似长了腿似地,死活往自己的脑子里钻,赶都赶不走。
那一日被马郁打晕带走之后,夜千度再次醒来,便是被人绑在了床上,身上连一片布都不剩。夜千度那会儿绞尽脑汁想要逃过一劫,说了千万句威胁的话,可这种状况若是还能逃过一劫,那还真是奇迹出现了。夜千度从来就不相信奇迹,残酷的现实也再一次的,让他认清了这个事实。
后来,他被强行喂了药,意识就这么一点点被蚕食,之后的事情,也许是太过恐惧,也许是太过残忍,也许是托了那毁了他的药的福,夜千度不记得了。可是自己身上发生了什么事情,夜千度脑子,清楚得很,不如说身上,心里,那种恶心的感觉,还有一些让人难以启齿的疼痛,让他想不意识到都难。
有一件事,夜千度记得清清楚楚,那扇黑暗深处的大门,也清楚地记得,那双温柔地溢满了泪水的眸子。所以,夜千度也知道了,自己最狼狈,最不堪的样子,都被身旁的这个人看去了。
夜千度不可抑制地颤抖起来,从来没有如此绝望过,也从来没有一次,他如此得期盼自己能从这世上消失,他开始后悔,后悔他过去的二十年里的努力和坚持,后悔为什么他不顺了那些人的意死去,后悔自己过去那么爱惜自己的身子,早知道会有这么一天,早就该毁了的。
忽然,想到自己已经不再干净,夜千度拼了命地挣扎要从凤惠泽的怀里出来,他不能靠他太近,他会弄脏他的。
夜千度身上并没有力气,用尽全力的结果,只是让他从凤惠泽的怀里滚落,也从床上跌了下来。
“吱呀!”门被推开。
夜千度惊恐地看着推门而入的陌生男人,一时间忘了动,等到男人低呼着从门口朝这边走,夜千度才想起来,忙爬着朝床边移动,整个人缩到了床脚的柱子那里。
“你怎么了?别害怕,我只是个大夫!”男人看出夜千度的异样,温柔且焦急地劝慰着,然后一步一步朝着夜千度靠近。
夜千度随手想找工具防身,却只拉倒了床边的一张凳子,凳子上的茶碗掉到了地上,碎了。夜千度几乎是下意识地捡起地上的碎片,接着就按压在自己的手腕处,不带一丝犹豫地划下,整个动作一气呵成,鲜红带着滚烫的温度,流淌到了夜千度的身上,地上。
夜千度似乎有些高兴,好像,自己身上的污秽,被这血洗干净的感觉。
“你疯了!”温和的男子急速上前,伸手便点住了夜千度身上的几个大穴,然后把他强行从地上抱起来,一看还昏睡在床上的凤惠泽,犹豫了下,选择了床边那个铺着厚厚的垫子的卧榻。